胜可知,而不可为:成功永远是一块“热豆腐”
在《孙子兵法》之中,有很多章节都有介绍如何根据交战双方的实力、策略等因素来判断战争的结果,并且强调“胜者先胜而后战”,似乎只要计划周详,准备得当,那么取得胜利是必然的事情,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在“军形篇”之中,孙子给出了确切的答案:胜可知,不可为也。也就是说,胜利虽然可以与之,但是却往往不是刻意强求的,强求的结果往往就是适得其反。胜利的关键在于“厚积而薄发”,无耐心不足以胜利,无恒心不足以胜利,无信心不足以胜利。如果强求胜利,贸然行动,最终只会让己方的优势损失殆尽。因此,成功是一块“热豆腐”,只留给有准备而又有耐心的人。
战国时期,赵孝成王七年(公元前260年),秦军和赵军在长平对峙,当时赵括的父亲赵奢已经去世,赵相蔺相如也身患重病,赵孝成王派廉颇带兵攻打秦军,秦军几次打败赵军,赵军坚守营垒不出战。
此时,老将廉颇分析局势,认为秦军远道而来,运输粮草不便,赵军只要实行“坚壁清野”的战略,消耗秦军实力,那么秦国退兵也就是时间问题了。因此秦军屡次挑战,廉颇置之不理。如果廉颇的计划能够得以贯彻实施,那么胜利可以说已经在望。
秦国见廉颇善于用兵,便派人在找过造谣,说廉颇有意投降,并说:“秦军最忌讳、最害怕的,就是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括做赵军的将帅。”赵孝成王听信秦军间谍散布的谣言,就让赵括当将军,以代替廉颇。
赵括一取得了廉颇的职权,就立刻全盘更改法令,调动官吏。秦国将领白起得到情报,运用奇兵巧计,假装战败退走,却由背后偷袭赵军的辎重及补给路线,把赵国的军队截断为两部分,赵军军心浮动。经过四十几天后,赵军饥饿难忍,赵括就出动精兵亲自与秦军硬拼,秦军射死赵括。赵括的军队大败,几十万大军投降了秦军,秦军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赵国前后损失共四十五万人。第二年,秦军包围了邯郸,达一年之久,赵国几近灭亡,全靠楚、魏两国军队来救助,才得以解除邯郸的包围。
在上文之中,廉颇能够看清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客观分析情况,不着急成功,因此才让赵军面对强大的秦军有了获胜的可能。然而赵括到来之后,率然出击,用自己的短处去攻击敌人的长处,白白丧失自身的优势,可以说是想要得到胜利,最终却亲手葬送了胜利的可能。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孙子的“胜可知,不可为”的思想呢?其实很简单,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我们都只能尽力地做好准备,但是却不能保证自己会成功。古语有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每个人都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因此,即使十分渴求胜利,也不能着急改变计划,以免自乱正交;自身暂具优势,也不能因此骄傲、自满,甚至因此而打乱自己的计划,擅自改变自己的行动步骤。
一个人一旦骄傲,以为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往往便会松懈,一旦松懈,就会给予对手可乘之机;要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胜利距离我们越近,就越应该谨慎,在省里即将到手的时候心急意乱或者得意忘形,这便是我们所说的“将胜利拱手送人”。任何一个有智慧的人,都应该注意这一点。
先为不可胜:“不败”不一定成功,但成功一定要“不败”
在《孙子兵法》的“军形篇”之中,孙子主要论述了如何依据敌我双方军事实力的强弱,采取攻守两种不同形式,同时,孙子提出了首先立于不败之地,而后求胜的作战指导原则。
孙子在本篇中,讲到了兵法的问题,即所谓的“度”“量”“数”“称”“胜”等问题。孙子论述的这些道理,是同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和经济发展状况相适应的,俗话说:落后就要挨打,一个国家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一定的疆界,一定的兵源,那么这个国家是无法进行或者维持战争的。因此,在战前的“称”,是十分必要的,谁能够占有压倒对方的优势,谁就会在战争之中取得胜利。
因此,孙子在“军形篇”之中提出“先为不可胜”,首先要确保自己不被打败。这其中又分为两个方面,一是自身在战时要多做防备,不与敌人可乘之机;二是要强大自身。要知道,一旦自身力量变得薄弱,就难免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想要别人不敢打自己的注意,首先就要具有自身的威慑力。这就如同动物之中的大象一样,即使不去伤害别人,也没有人敢来伤害自己。然后再去谋求像狮子一样,能够主动进攻、消灭敌人。
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二十三年),秦王召集群臣,商议灭楚大计,王翦认为“非六十万人不可”,李信则认为“不过二十万人”便可打败楚国,秦王大喜,认为王翦老不堪用,便派李信和蒙恬率兵二十万,南下伐楚。王翦因此称病辞朝,回归故里。
不久,楚军故意示弱,且战且退,保留精锐部队从后突袭李信,大破秦军两营兵力,斩杀秦军七个都尉,是为秦灭六国期间少有的败仗之一。秦王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怒,亲自乘快车奔往频阳,见到王翦道歉说:“我由于没采用您的计策,李信果然使秦军蒙受了耻辱。听说楚军正在一天天向西逼进,将军虽然染病在身。难道忍心抛弃我吗?”王翦推托说:“老臣病弱体衰,昏聩无用,希望大王另选良将。”秦王再次致歉说:“好了,请将军不要再说什么了!”王翦就说:“大王一定要用我,非给我六十万士兵不可。”秦王满口答应:“听将军的就是。”于是王翦统领六十万大军启程,秦王政自送霸上,王翦因手握六十万重兵,出征时向秦王“请美田宅园池甚众”“以请田宅为子孙业耳”,秦王政大笑;出关前,又连续五次求赐美田,连部下也开始担心会不会太过分,王翦才说出了自己的用意:“夫秦王怚而不信人。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委于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邪?”意思是说秦王嬴政生性多疑,如今秦国全国士兵尽交到自己手中,此时唯有向秦王诸多要求,才可以表明自己除了金钱以外别无他求,借此消除秦王怕他拥兵自立的疑惧。
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二十二年),王翦领兵伐楚,大军抵达楚国国境之后整整一年坚壁不出,六十万士兵都囤积起来休养生息,甚至每天比赛投石以作娱乐。楚军因为兵少而无可奈何,一年后终于按捺不住,正当楚军在调动之际,王翦就率兵出击大破楚军,杀项燕于蕲,虏楚王负刍,平定楚国。随后又南征百越,取得胜利,因功晋封武成侯。
在例文之中,老将王翦从两个方面,首先确定了自己的“不可败”。首先,他坚持要用六十万重兵,这就确定了自身坚强雄厚的实力,是绝对不容易被打败的。相对比之下,李信妄言二十万兵力足以灭楚,结果只能为天下所笑。另外,王翦还向秦始皇请求良田美宅,这其实是在去除秦始皇的疑心,来坚定自己的后方所受到的信任,以免敌人的反间计得逞。有了这两方面的准备,使得王翦确定了自己的不败地位,然后才挥军直上,最终大破楚军。
在列国兼并、互相掠夺的多变春秋,孙子侧重于思考军事问题,目睹破军亡国、民众流离失所的惨状,多由于“驰备无戒”,因此他提出要注重国防。《孙子兵法》的主要战略主张还是“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的自保全胜战略方针。但他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不是单纯就军事而言军事,不是就国防而言国防,而是将军事、政治、国力、民力等加以通盘考虑。军事只是安国保民的手段,而军事的胜利必须与政治等其他方面联系。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我们同样应该避免“赌徒式”的做事方式,强迫自己要么功成名就,要么一败涂地。相反,我们更应该学习孙子的“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战略。惜时秦国出则征战四方,退则据守函谷,因此即使有失败也能保存实力,近代红军也是因为有自己的根据地,出则可以征战,入则足以自给自足,因此才使得反动势力束手无策。
同样,无论我们投资、创业还是工作,做一切事情最好都首先力求稳定自己的地位,积蓄自己的实力,然后在有了根基之后,再寻求机会,一鸣惊人,一击得胜。否则必然如同墙上芦苇一般,头重脚轻根底浅,不堪大任,一遇挫则失败,便无立锥之地可以容身。因此,求胜先求不败,望得先望不损,谋前路先留退路。
先胜而后求战:“百战百胜”的终极诀窍
《孙子兵法》之中,非常注重战争之前的准备情况。在战争之中,准备情况包括兵力的储备、士气的激发、对敌我双方以及天时、地利的掌握。更进一步,则是在于国力、民力,大国出征,往往先休养生息,出征之后,又要息战养民,这便又引出了战争势力强弱的根本因素——政治。在孙子看来,一场战争的胜负根本,在于哪一个国家的政治更清明、政策更实用。正因为国家的政治是其军事实力的后盾,因此孙子才提出了“道”的理论。
孙子将道置于“五事”“七计”之首,如“一曰道”“主孰有道”。“道”是春秋时普遍使用的一个概念。老子以“道”作为宇宙的本体;孔子则将“道”视为一种政治思想原则。以“有道”与否作为衡量统治者政治行为的标杆,其道大致同于道义。孙子则将“道”直接定义为“令民与上同意”,如此,则“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即将人民与君主的和谐作为战争胜利的首要因素。这一道的定义显然更具有“功利性”。但这一“功利”性并不妨碍它所具有的更深一层的内涵。
孙子所说的“道”其实也接近于孔子之说,曹操即将其解释为“道之以教令”,杜牧注:“道者,仁义也。”含有教化、爱民之意。上下同心,即得民之心,使人民信任政府及国君。将取得人民的同意作军事胜利的首要条件。
为此,必须修道。“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也即是说孙子将“修道”作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又一主要条件。所谓的修道保法,杜牧注得极好:“道者,仁义也;法者,法制也。善用兵者,先修理仁义,保守法制,自为不可胜之政,伺敌有可败之隙,则攻能胜之。”刘邦骥则在论《形篇》时说:“无形之军政,即道与法是也。而道与法皆内政之主体。故曰此篇为军政与内政之关系。”因此,修道,也就是整顿内政,修明政治的意思。
按照我们今天的理解,孙子的意思就是说:一个国家如果政治清明,法令适用,那么必然统治者会得到国人的拥护和支持,有了这样的支持,就可以做到上下同心。同时,政治上的优势,必然使得国力强盛,财力充足。这样,国家的实力、兵力、后勤准备上都已经赢得了对方,在此基础上,再根据战争的情况制定灵活使用的战术战略,这便是孙子所说的“先战而后求胜”。
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即位的时候,赵国正处在国势衰落时期,就连中山那样的邻界小国也经常来侵扰。而在和一些大国的战争中,赵国常吃败仗,大将被擒,城邑被占。
赵国地处北边,经常与林胡、楼烦、东胡等北方游牧民族接触。赵武灵王看到胡人在军事服饰方面有一些特别的长处:穿窄袖短袄,生活起居和狩猎作战都比较方便;作战时用骑兵、弓箭,与中原的兵车、长矛相比,具有更大的灵活机动性。他对手下说:“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来如飞鸟,去如绝弦,是当今之快速反应部队,带着这样的部队驰骋疆场哪有不取胜的道理。”
为了富国强兵,赵武灵王提出“着胡服”“习骑射”的主张,决心取胡人之长补中原之短,号令全国着胡服,习骑射,并带头穿着胡服去会见群臣。胡服在赵国军队中装备齐全后,赵武灵王就开始训练将士,让他们学着胡人的样子,骑马射箭,转战疆场,并结合围猎活动进行实战演习。
有人对“胡服骑射”不满,赵武灵王听到后,召集满朝文武大臣,当着他们的面用箭将门楼上的枕木射穿,并严厉地说:“有谁胆敢再说阻挠变法的话,我的箭就穿过他的胸膛!”公子成等人面面相觑,从此再也不敢妄发议论了。
在赵武灵王的亲自教习下,国民的生产能力和军事能力大大提高,在与北方民族及中原诸侯的抗争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从胡服骑射的第二年起,赵国的国力就逐渐强大起来。后来不但打败了经常侵扰赵国的中山国,而且夺取林胡、楼烦之地,向北方开辟了上千里的疆域,并设置云中、雁门、代郡行政区,管辖范围达到今河套地区。
同时,赵国推行胡服骑射后,相应地涌现出一群才华横溢、军事素养非凡的文武大臣,如赵惠文王时期的蔺相如、廉颇、赵奢、李牧等,这都和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政策是分不开的。“胡服骑射”最终使赵国从一个弱国变成足以与秦国抗衡的强国。
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策略,使得赵国迅速强大了起来,军事力量大大改观。因此,赵国才能够攻城略地,开辟千里,一雪前耻。正是因为在国力上和军事准备上赵国已经做到了“胜”,所以才能在后面的战争之中达到了“胜”。
在团队之中也是如此,如果不实行自己的“道”,又怎么能做到“上下同欲”呢?如果人心不齐,又拿什么去和别人争呢?因此,智谋之人,先自胜而后胜人,先胜人而后求战。如果自己没有必胜的信心和准备还去挑战别人,那便绝不要自找麻烦,自取其辱。只要积蓄力量,机会总会有的;只有积蓄力量的人,才不会错过机会。
不管是部队作战,还是人生处世,都是一样的道理。都要首先做到有所准备,充分准备,立于不败之地。就是要做好一切准备,努力学习,掌握一切技能,学习一切知识,厚德载物,自强不息,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战胜别人,只有这样才能在机会来了的时候能够抓住,把握住,不让机会流失掉,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胜败之政:自己的“强大”便是对手的“弱小”
《孙子兵法》之中,主要讲的是军事战争艺术,然而在这其中,又涉及到了政治、哲学等多方面内容。这其中就包括孙子的“胜败之政”的思想。
今人认为,政治修明,庶绩咸熙,自然国泰民安,人人得所。这样一来,一旦国家遇有外侮,人民就会自觉地团结起来,围绕在政府的周围,恭候驱策。纵使遭遇挫折,牺牲生命,亦在所不惜。这一思想在战国政治思想中亦有反映。如商君书曰:“凡战法,必本于政胜,则其民不争,不争则无以私意,以上为意。若民服而听上,则国富而兵胜,行是,必久王。”荀子则说:“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下可用则强,下不可用则弱;爱民者强,不爱民者弱;政令信者强,政令不信者弱;民齐者强,民不齐者弱。”所言都是政治对于军事的基础性作用,是军事的“胜败之政”,是孙子“修道”思想的继承与发挥。
在孙子看来,政令明达,则国富民强,政令滞涩则国疲民弱,用富有的去与贫弱的相比,用强的去与弱的相争,这样的战争没有不胜利的。因此,想要在战争之中占据优势,第一步就是要“修道”,让子身变得强大。
除“修道”外,孙子尚有“保法”的政治主张。在孙子看来,相对于政治,军事是手段,而且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当迫不得已从事军事行动时,孙子强调要建立制度,对军队实行规范性的管理,“保法”即“保法度”“保守法制”“保守法令”。杨善群在《孙子评传》中认为,孙子“保法”的主张主要有三层含义:第一,在军事、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有完善的制度。孙子认为“保法”即是要在政府与军队的各个部门建立各种健全的军事制度、官吏制度、财务制度等。第二,用严明的赏罚去保证法令的施行。即有功者赏,有过者罚,以实施的实际情况和效力为主,而不拘泥于成文法律。第三,废止贵族特权,施行赏罚一视同仁。“赏善始贱,罚恶始贵”。孙子的“保法”主张反映了他改革政治制度和推进军队建设的思想。
孙自认为,在“胜败之政”之间,往往不需要交战就足以对比双方的强弱胜负。孙子的这种思想,在后世的朝代兴替之间,一次次得到了验证。
南北朝后期,精明能干的一代明君杨坚建立隋朝。当时,南方还有陈朝偏安一隅。公元588年,杨坚以杨广出六合、杨俊出襄阳、杨素带领水军出永安,共五十一万八千大军,三路大军伐陈。隋军东接沧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无不奋勇争先,尽欲灭了陈朝。当时,隋军势如破竹,但因为施文卿、沈客卿等扣留告急文书,导致陈朝无法把大军从建康调出。
陈后主陈叔宝在位时,大建宫室,生活奢侈,不理朝政,日夜与妃嫔、文臣游宴,制作艳词。隋军南下时,自恃长江天险,不以为然。
隋军有五十一万八千人,陈叔宝却深居高阁,整日里花天酒地,不闻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内造七级浮屠,工尚未竣,为火所焚。沿边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飞报入朝。朝廷上下却不以为意,只有仆射袁宪,请出兵抵御,后主却不听。及隋军深入,州郡相继告急,后主叔宝依旧奏乐侑酒,赋诗不辍,而且还笑着对侍从说:“后齐的军队来攻打过三次,后周来攻打过两次,都无功而返,隋朝能有什么作为啊!”大臣孔范也说:“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断南北,今天隋军难道还能飞过来不成?这是边疆将领想要立功,所以乱说的。隋军要是真过来,我就能做大将军了。”有人妄传北军的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范说:“可惜,这些马匹本来都应该被我俘虏的,何为而死?”后主听后大笑,深以为然,君臣上下歌妓纵酒,赋诗如故,似乎亡国的威胁并不存在。然而时过不久,隋军就攻入都城,陈后主慌不择路,和后宫妃子躲进了井中也难逃追捕,终被活捉。
对比隋朝和陈朝的政治我们就会发现,隋文帝在位时期,国家昌盛,实力雄厚,而陈朝政治腐败,奸臣当道,君主昏庸。如此看来,足以看出孙子的“胜败之政”所说多么准确。
那么,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孙子的“胜败之政”的思想有对我们就不言而喻了。无论是联手创业,还是共同任职,不管是小组织还是大企业,但凡有相争,必然是“政胜”的一方能够获得胜利。想要在竞争之中脱颖而出,领导要有才智,能得人心,其他人之间要相互团结,组织之间的纪律要具有可行性,一旦确定之后就要严格遵守,大家要劲往一处使,力往一处用。这样的话,只要有合理的目标,又怎么会不成功呢?
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在“鸡蛋”和“石头”之间切换角色
进攻和防守是战争的两种最基本样式,采取何种作战样式,一切都要服从和服务于“胜利”这个目标。孙子在“军形篇”之中首先论述了“先为不可胜”,强调要始终掌握“保存自己”的主动权,同时等待有利时机打败敌人。“先为不可胜”对应的作战形式就是防守,而要打败敌人取得最终胜利,则需要采取进攻的形式。
刺猬在遇到危险时,会缩成一团,满身的尖刺向外张开,令天敌无从下嘴。军队如果面临强敌,遭遇危险,那么转入防守后,敌我双方的强弱态势会发生一些变化:第一,防守方处于内线,收缩兵力,同时进攻方处于外线,兵力相对分散,由此双方兵力差距缩小,而且,处于防守之中的兵士为了生存,往往更加团结,战斗力更强,此为人和。第二,防守方依托有利的城池、山川或堑壕,犹如无形中增加了兵力,险峻的地形向来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容此为地利。第三,防守方以静制动,能够做到后发而制人,可以减少犯错的几率,并且不用受暴雨、寒暑等影响,而进攻方则易受冻馁,是为天时。因此可以说,在战争之中,防守天然就比进攻有优势。
明朝初期,陈友谅统率60万水军,巨舰数百艘,铺天盖地而来。此时朱元璋忙于与东吴的张士诚作战,无暇西顾,就算挥师西援,以朱元璋的势力,也很难与汉军抗衡。因此,为了争取更多的备战时间,朱元璋给洪都的守将朱文正下达了命令:誓死保卫洪都,等待大军来援!
洪都守将朱文正接到这道命令后,平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他此时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迅速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他以一个最高长官的身份用坚定的口吻对每一个将士说:“城亡与亡,我等誓死保卫洪都城!”他立即分配兵力防守各个城门,接下来朱文正和南昌守军们将要面对的是60万大军——当时堪称世界上规模最庞大、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之一!
洪都保卫战打响了,六十万汉军在陈友谅统一指挥下,对洪都城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城楼上的守军与敌军展开了殊死的战斗!为了鼓舞将士,朱文正亲自统率自己的亲兵,登上城楼,与战友们站在一起,用大刀,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60万敌军一番又一番地猛攻!
与朱文正一起守洪都的,还有名将邓愈。邓愈是个擅长使用火器的将领。敌军一度攻破城墙,闯入城中,朱文正派遣邓愈领兵前去御敌,邓愈带兵持火枪轮番射击攻入城中的敌军,汉军纷纷倒下。当时,洪都的城墙被攻破多处,守军且战且筑,攻守双方踩着尸体作战,伤亡都很惨重。
由于洪都将士奋战死守,陈友谅60万大军围攻85天,未能攻破洪都城。最终朱文正一直等到朱元璋做好一切准备,带兵回援,最终杀败陈友谅。
洪都之战可以说是典型的以少抗多的孤城防守战,朱文正在此展现了非凡的才能。然而,不管防守的形式怎么对军队的保存有利,终究是一种消极作战形式,进攻则具有积极的目的——占领,占领可以增加自己的作战手段,据守却不能。我们需要明白,通过防守挽回的一些优势,是以牺牲部分积极目标、军队主动权和机动能力为代价的。尤其关键的是,要取得战争胜利,光靠防守是无法实现的,战争终究要转入进攻,要通过“消灭敌人”来取得胜利。因此,一旦力量强大到足以达到积极的目的时,就应该立即放弃防御。在孙子看来,则是一旦出现了可胜之机,即要采取进攻的方式,这里的机,包括力量的变化,也包括敌人的失误。
平常我们总是说“用鸡蛋碰石头”。在战争之中,往往要学会让自身在“鸡蛋”和“石头”之中切换角色。我们知道,鸡蛋总是能够把外部压力均匀分散,所以我们用一只手很难把鸡蛋捏碎。鸡蛋的优点在于圆滑严密,我们在防守的时候就要像鸡蛋一样密不透风。在进攻的时候,则像“石头”一样坚硬,有棱角,能够把力量用在一点上。
因此,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避,不足则守,有余则攻,真正有智谋的人,懂得随着双方实力的此消彼长而调节自身的位置,改变自身的策略,在防守之中保存实力,在进攻之中扩充实力,因此才能不断壮大。而这一思想,又与孙子“先为不可胜”相统一。可以说,能明白攻守时机的变换,才能算是懂得兵法。
即使以今天的眼光看也一样,无论是创业还是投资,都应当懂得进退之道,都应该学会在“鸡蛋”和“石头”之间切换角色,做到守则固若金汤,滴水不漏;攻则势如破竹,一举溃敌。能懂得其中道理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不失敌之败:让对手的“破绽”成为“死穴”
在孙子看来,双方交战,首先要确保自身没有破绽,保证自己不被打败。在这个基础上,就要寻求主动,想办法打败敌人了。怎么打败敌人呢?《孙子兵法》指出要“不失敌之败”。我们知道,一个完整的鸡蛋,是很难用一只手捏碎的,但是如果鸡蛋上面有一道小小的裂纹,那么这枚鸡蛋就变得不结实了。临阵对敌也一样,一旦发现敌人有破绽,就要当机立断,一举击溃敌人。
敌人一旦出现破绽,我方没有主动进攻,那么敌人很可能就会把这个破绽补上,战争继续进入相持阶段,那么我方一样可能给对方可乘之机,风险就会加大。因此,对于敌人的失误出击一定要果敢,要尽最大的力量攻击敌人的弱点,让敌人的弱点变成死穴!
宋金之间著名的郾城之战发生在公元1140年。当时,金国都元帅金兀术探知岳飞孤军深入并亲驻郾城,且郾城驻军不多的情况,于是就指挥经过休整的金国军队主力,直扑郾城,企图擒杀岳飞。当时,岳飞手下大约不过一万几千人的兵力,然而参战的金兵仅作为先头部队的精锐骑兵就有一万五千多骑,并且还有十多万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陆续开来。郾城之战的险恶程度可见一斑。
岳飞深知这将是一场前所未遇的恶战、以寡敌众的硬仗,也坚信自己的将士能够承受严酷的考验。他首先命令岳云骑兵精锐,出城迎击,并对其子岳云说:“必胜而后返,如不用命,吾先斩汝矣!”当天下午,岳云舞动两杆铁锥枪,率精骑直贯敌阵。双方的骑兵展开了激烈的鏖战。金兵的后续部队源源不绝地拥来。岳云率领的马军打败敌骑的一次冲锋后,又招致更多的敌骑进行第二次冲锋,如此激战几十回合,形势逐步发展到与金兀术“全军接战”的地步,金国的十余万后续军队也陆续开进战场。岳家军猛将杨再兴单骑冲入敌阵,杀金军将士近百人,他自己也身中数十枪,遍体创伤,仍然战斗不止。
金国女真骑兵擅长使用弓箭,惯用左、右翼骑兵(即“拐子马”),进行迂回侧击。岳飞也指挥岳家军骑兵,运用巧妙的战术,来对付敌人。
金兀术眼见骑兵会战不能取胜,焦躁万分,于是下令将披挂“重铠全装”的“铁浮屠”军投入战斗。“铁浮屠”军每三匹马用皮索相连,他们护甲厚重、攻坚能力强,“堵墙而进”,主要用于正面冲击。金军一反以左、右翼“拐子马”迂回侧击的惯技,改用重装骑兵“铁浮屠”军来进行正面冲击,企图以严整密集的重装骑兵编队来击溃对方较为散乱的骑兵。岳飞当即命令步兵出动,岳家军步兵将士手持麻扎刀、提刀、大斧等以步击骑的利器,专劈马足。只要一匹马仆地,另外两匹马就无法奔驰,“铁浮屠”军顿时乱作一团。岳家军步兵与敌骑“手拽厮劈”,杀得金兵尸横遍野。
天色渐渐昏黑,女真重装骑兵损失惨重,金军一败涂地、狼狈溃逃。岳家军在此战中“戕其酋领”,还夺得二百多匹战马。至此,岳飞指挥岳家军将士以少胜多,在平原旷野地区大败金兀术所统率的金国女真军队主力,取得郾城大捷。
在这场战役之中,金兵无疑是强大的,然而岳飞首先坚持抗敌,不被敌人的气势所吓倒,而是以积极防御的姿态应付敌人的各种进攻。紧接着,金兵出动了引以为傲的重骑兵“铁浮屠”,岳飞立即看准了这一强大骑兵互相连接、一损俱损的致命弱点,命令士兵专砍马腿,一举歼灭了金兀术的“铁浮屠”。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不失敌之败”对于我们来说,即是要抓住机会。在自身已经趋于稳定的情况之下,想要谋求更进一步的发展,就一定要学会抓住机会。有时候,机会可能只是一线曙光,但是只要及时抓住,就足以成功。
20世纪60年代,吉列公司一直垄断着美国的剃刀市场,但是美国埃弗·夏普公司发现吉列的产品很久都没有更新、已经有些跟不上潮流了。于是他们发明一种新型不锈钢生产剃刀,可使剃刀既轻便、锋利,又坚韧、耐用,其质量大大优于当时市场上销售的碳钢剃刀。不就,夏普公司就迅速研制,大量投入生产。
当时占据碳钢剃刀市场90%以上的闻名于世的吉列公司,对于用新型不锈钢代替碳钢来生产剃刀这种先进技术反应迟钝,采取观望态度。六个月后,当夏普公司的新型不锈钢剃刀投放市场时,很快获得消费者的青睐,销售量直线上升,占领了原吉列公司剃刀市场的70%。夏普公司以“兵之情主速”的突袭行动,趁对手吉列公司还没有察觉之时,将新研制的新型不锈钢剃刀大量投放市场,“不失敌之败”,取得了可观的经济收入而使对手遭受严重挫折。
曾经,美国政府规定,电话机只能由电话公司出租,不能销售,私人购买电话机是违法的。1982年,美国政府取消了这一禁令,允许私人随便购买。这样一来,美国电话机市场突然兴旺起来,八千万个家庭以及其他公私机构都纷纷购买。香港原生产收音机、电子表的一些厂商听到这一消息,闻风而动,快速转产电话机扑向美国市场。结果出师大捷,1983年第一季度,香港有线电话机出口多达1.86亿多港元,比上年度同期增长近十九倍。香港厂商比美国人更快地采取行动,使香港一些厂商在商业竞争中大获全胜,获得丰厚的利润。
因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敌之败不可失,否则失败的就可能是自己。一旦抓住机会,就要集中力量,把一个突破点变成一场胜利,这才是制胜之道!
战胜不忒:成功——要的是“功”,而不是“成”
按照今天的眼光看来,孙子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孙子的好战,更多的是来自于对战国时期各国征战的客观认识,迎合当时社会的客观需要。因此,孙子不好战、不嗜杀、认为能用谋略或者外交解决的问题,就不要诉诸战争。
在此基础上,孙子进一步指出,能在政治上赢过对方,就不用谋略,能用谋略赢过对方,就不用外交,能用外交赢过对方,就不用战争。“兵者,凶器也,君子不得已而用之。”战争是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去使用的。
因此,成功要的是“功”而不是“成”,是因为结果比过程更重要;胜利要的是“利”而不是“胜”,是因为目的比方法更重要。成功和胜利,求的都是“功利”。
同时,孙自认为,想要让自己不断壮大,就要不断获得利益,想要不断获得利益就要懂得“战胜不忒”。战胜不忒,就是自己以“修道保法”的方式强大起来,然后去兼并小的势力,这样的“兼并”可以是用谋略,可以使用外交,可以使用战争。只要自身强大,方法便不重要。这样有战争却没有危险,方才是战胜之道。
孙子的“保法”主张,显然与当时兴起的变法改革的政治思潮有关。早在管仲、子产的变法实践中,法就受到高度的重视。这一重视法律作用的思想,在春秋时的各国都有程度不同的表现,反映当时社会现实的历史文献常能见到诸如“赏善罚奸,国之宪法也”“不僻亲贵,法行所爱”等的记载。到战国时,法家更是强调“以法治国”。杨善群认为孙子的“保法”的政治思想,对于法家思想的发展具有开先河的作用,在春秋战国间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反映了当时以法治军治国的普遍要求。
“修道”“保法”的主张应该是从当时吴国国内政治着眼的,孙子同时还从“国际政治”角度提出“伐谋”“伐交”主张。春秋之际,诸侯林立,外交对战争胜负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伐谋”“伐交”被孙子视为赢得战争胜利的重要政治手段。“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伐兵,其下攻城。”他将属于政治斗争范围的“谋”“交”置于谋攻之先,而将军事斗争手段的“伐兵”作为不得已而采用的下策。
在自身强大的基础上,怎样征服敌人便只剩下方法和时间的问题。只有自身强大,征服才可以成为现实;只有自身强大,才能做到“战胜不忒”。战争的胜负因素很多,只有通盘考虑,详细筹划,方能“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仅有优势兵力,没有健全的政治、经济、文化力量,绝不可能获胜。所谓“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或者可以套用之曰:政弛国弱而兵强者,未之有也。
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八日,中日甲午战争之中中方战败之后,李鸿章被慈禧太后任命为全权大臣,赶赴日本议和。尽管行前清廷已授予李鸿章割地赔款的全权,但他仍期望“争得一分有一分之益”,与日方代表反复辩论。在第三次谈判后,李鸿章于回住处的路上遇刺,世界舆论哗然,日方因此在和谈条件上稍有收敛。三月十六日,李鸿章伤稍愈,双方第四次谈判,日方对中国赔款2亿5千万两白银(原本是3亿两),割让辽东半岛及台湾澎湖等要求表示不再让步,日方和谈代表伊藤博文谓,李鸿章面前“但有允与不允两句话而已”。事后日方继以增兵再战进行恫吓。李鸿章等连发电报请示,光绪皇帝同意签约,命令“即遵前旨与之定约”。
据说他在签字前的最后关头,曾经老泪纵横地对使团的美国顾问科士达说:“万一谈判不成,只有迁都陕西,和日本长期作战,日本必不能征服中国,中国可以抵抗到无尽期。日本最后必败求和。”
另外,李鸿章在日本商讨马关条约签定问题时,被刺客小山丰太郎开枪击中左面,血染官服,当场昏倒。一时间,现场大乱,行人四处逃窜,行刺者趁乱躲入人群溜之大吉,躲入路旁的一个店铺里。随行的医生马上替李鸿章进行急救,幸子弹未击中要害,李鸿章复原迅速。
因为马关签约的强烈刺激,李鸿章发誓“终身不履日地”。两年后他出使欧美各国回来,途经日本横滨,再也不愿登岸,当时需要换乘轮船,要用小船摆渡,他一看是日本船,就怎么也不肯上,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在两艘轮船之间架了一块木板,75岁高龄老人,在呼呼悠悠的海面上,毅然决然地蹒跚着步子,慢慢腾腾地挪过去。
弱国无强兵,无强兵者无外交。强国必强兵,有强兵方有“伐谋”“伐交”之举。由此可见,用谋略、外交等方式进行“看不见的战争”是比兴师动众更好、危险性更小的战胜对手的方式。但是前提条件是要有相应的实力作为依靠。
在《九地篇》中,他再次强调了外交:“衢地则合交。”孟氏注曰:“得交则安,失交则危也。”正因为外交很重要,“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交”。“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一面说外交需要谨慎,一面说要以“威”使诸侯惧而不敢与其他国家结盟,从而断绝其外援。以刘邦骥语总括之则为:“谋攻的要旨,全系乎外交。所以说,外交为军政之眼目,而军政为外交之后盾,诚千古不刊之论也。”在此指出了外交和国家军事实力之间的关系。
刘氏进一步指出:“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者,外交详慎,军政修明,自然百战不殆也。”所谓“外交详慎”,意思就是破坏敌人的外交策略,尽可能争取同盟,孤立敌人,所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打击敌人。孙子的“伐交”策略也可以说是战国时“合纵”“连横”外交策略的先导,外交政策的正确与否,往往是决定性的,秦始皇对六国的统一就建立在对六国外交政策的正确实施上。如此,内政清明,外交详慎,则军事行动便获得“先胜”之机。古人以军事实力作为硬实力,以外交手段作为软方法,以今天的眼光看来,这种方法仍旧适用。真正的赢家战胜不忒,便是因为自身拥有实力,但是却不去轻易消耗实力,而善于做“无本买卖”。
胜者无名:真正的“赢家”没有传奇
孙子不但是一位军事理论家,还是一位杰出的直接参加军队战争指挥的统军将领,他帮助吴国攻破楚国,名震诸侯,声传千古。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历史名人、军事史上的明星,却认为真正善于行军打仗的人应该是没有名气的。这即是《孙子兵法》之中所说的“胜者无名”。
在孙子看来,真正善于行军打仗的人,防守的时候不会让自身处于危险之中,进攻的时候不会让自己处于冒险之中,每一战必定都是占据优势,以强搏弱,那么能够赢得胜利也就不足为奇,自然也没有名声。真正的智者,一开始就让自己远离风险。相反,那些以少败多、以弱胜强的将领,虽然能够获得声名,但是却要担当风险。
在孙子看来,战争的实力对比要看双方的兵力强弱,双方的兵力强弱要看参战人数,参战人数要看国家的总人口数,国家的总人口数要看国家的资源情况和国土面积。这些虽然不是决定胜负的直接因素,却不能不予以考虑。同时,如果国土的面积有所不足,那么就要靠政治来增强自身的实力,使得四方归附,进而扩大国土面积。归根结底,胜者无名,是因为治者有功。治世出能臣,乱世出英雄,就是这个道理。
孙子不仅强调了战争之前所需的政治基础,而且认为政治是战争取得最终胜利的保障。在《火攻篇》中孙子说:“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十一家注多把“功”释为奖功赏善,郭化若的解释是“不能达到战略目的”,张文穆则将其引申到“修道”。因此可以说,此句大致指,打了胜仗,攻取了土地城邑,必须及时论功行赏,修明政治。否则就会遭殃。
因此,空有强大的兵力,却没有相应的政治、经济的后盾作支持,这样的人即使强大也不会长久。这样的人也许会得到“战无不胜”的西安和名声,但是最终也只会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最终走向灭亡。
在世界史上,亚历山大也是一个伟大的名字。亚历山大带领他的士兵十年征战,打下了一个空前辽阔的帝国,其创造的马其顿方阵更是举世闻名。
亚历山大东侵后,建立了一个空前庞大的帝国,其领土西起希腊,东到印度河流域,南括埃及,北抵中亚。为了统治幅员广大的领土,亚历山大继承了波斯的统治方法,保留了波斯帝国的行政制度。在地方设立行省,由总督和军事长官分别治理民政和军事,另设财政官负责本省赋税。为了缓和同被征服地区的矛盾,亚历山大把一些东方的贵族任命为地方统治者,鼓励军队将士与波斯妇女通婚。但是亚历山大并没有克服帝国的根本弱点,像波斯帝国一样,亚历山大帝国没有自己的经济基础,仍然是不巩固的军事行政联合,是一些生活方式不同、语言不同的民族和部落的混合物,内部很少联系。这种建立在武力征服基础上的帝国,其瓦解是不可避免的。
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病死,帝国随即分裂,亚历山大部下马其顿将领各据一方,互相混战。公元前301年伊普斯战役之后,亚历山大帝国终于分裂为几个独立王国,其中三个最大的是马其顿·希腊王国、托勒密王国和塞琉古王国。
事实上,不止亚历山大做不到真正的“战胜不忒”,没有达到“政胜”,就连孙子自己,也只能作为一个军事家被世人传颂,他的“以政治战胜对手”的思想最后也只是一种思想。
吴王阖闾九年时,孙子率吴国部队大败楚国,攻占了楚都郢。这是一场孙子应用其兵法的成功战例,但吴军入城后,其行为却很不得人心。据史书记载,吴军入城后,大肆烧杀掠夺,“侵掠如火”“掠乡分众,廓地分利”,阖闾率将进入楚昭王宫,“尽妻其后宫”。吴军所到之处,“伏尸”无数。吴军暴行激起了楚国军民极大的反抗怒潮,“父兄子弟怨吴人于骨髓,争起而逐之。”加之,越国趁吴国内空虚的机会攻入,吴国楚申包胥请得秦救兵,与楚人联合败吴军,而夫概又自立为王,致使阖闾不得不于次年返吴,但吴损失亦不亚于楚。这一后果是由政治、外交、战略的失误共同造成的,显与孙子兵法上的许多论述相背。虽后人为其辩解说:“吴,泽国文身封豕之蛮耳,一朝来郢,气溢于项,主骜臣骄,据宫而寝,子胥之智不能争,季扎之亲且贤不能禁,(孙武)一羁旅臣能已之乎?”似乎孙子是明智却无奈的。但不论孙子本人的行为如何,此例足可说明战场的胜利尚需政治的保障,仅仅靠武力的攻取绝不能达到“安国保民”的目的。
“胜者无名”是需要强大的后盾作保障。举个例子,我们往往敬佩白手起家的人,但是若是富豪之子即使再能够赚钱也不足为奇。我们往往敬佩农民发明家,但是对于科学家又研制出什么新的科学度量仪器却并不见得关心,都是这样的例子。因此以今天的眼光看来,并不要求每一个人都做到“胜者无名”,我们需要学习的,只是“胜者无名”这种不贪功、不冒险、懂进退、求实际的精神,这才是我们能够从《孙子兵法》之中能够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第五篇 兵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