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耕岁月

第二十二章 新加坡的启示

　　近期，我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学习。结合学习借鉴新加坡的相关做法和经验，我觉得对我市的“新阶段、新发展”具有一些有益的启示。

　　启示之一：发展市场经济不可忽视政府的作用。新加坡的成功经验以及我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成功做法都证明，市场经济是迄今为止最为有效的发展经济的制度。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在经济运行中扮演什么角色，要不要起作用，理论界一直存在不同的看法，一些不同的市场经济国家也有着不同的做法。而新加坡的市场经济，一定意义上说是“政府主导型的市场经济”。新加坡政府一方面十分重视发展市场机制这只“看不见的右手”的作用，以实现经济主体利润最大化和各种资源最优化的配置。同时，又始终保持高度清醒的头脑，娴熟有效地利用政府宏观调控这只“看得见的左手”去主导经济的发展。新加坡政府通过制定切实可行的经济发展战略和产业导向政策，突出不同时期的经济发展重点；充分利用税率、利率和公积金缴纳率以及财政、工资政策等经济手段来调控经济，解决和弥补市场失灵的问题，从而保证了新加坡经济、社会快速协调和谐的发展，创造了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的奇迹。这个一无资源、二无腹地，生存空间极小的弹丸小国去年人均国民收入已达2.2万美元，位居世界第六。新加坡发展市场经济的成功经验启示我们，市场经济不是“万能经济”，一“市”就灵的观点是不正确的，市场也存在固有的缺陷，也会失灵，市场也需计划，也需要政府强有力的宏观指导和调控。因此，在我市新阶段、新发展中，必须大力打造强势政府。特别是在经济转型时期，政府更要做到比市场快一步。这里特别需要强调的是，政府的作用并不是直接干预经济，而是要善于以世界的眼光、世界胸怀来审视研判经济发展的趋向，并善于根据比较优势来制定符合本地实际、张扬本地优势的经济发展战略和相关产业政策，主导经济的发展。此外还要善于运用经济和法律的手段来构建市场经济运行的基本框架，建立和维护正常的经济秩序，并优质提供各种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以大力营造开放竞争的市场环境和招商、安商、亲商的社会环境。同时，还要千方百计扩大就业和着力构建社会保障体系，从而既推进经济快速协调持续发展，又促进社会公平和和谐社会的建立。

　　启示之二：打造强势政府应重视行政理念、工作职能和运作方式的转变。新加坡政府是强势政府，它不仅维护着社会各个层面的高效运转，主导着国内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等各个方面的发展方向，甚至还主导着人们价值观的变化。但是政府的强势作用并不表现在直接干预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和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而是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公开、民主、廉洁、高效、诚信、为民之中。在新加坡公职人员心目中，政府是受选民的授权而管理国家。因而，政府在行政过程中，十分重视选民的呼声，广泛征询选民的意见，一切依据民众的需求，切实体现人性化管理，高度向民众负责。有鉴于此，我认为，我们在打造强势政府的实践中，必须十分重视政府行政理念、工作职能和运作方式等方面的转变。一是行政理念应从“人主”转变到“人仆”观念上来。一切政府部门的官员都要彻底破除几千年遗留下来的百姓“父母官”的思想束缚，真正确立“公仆”思想和服务理念，察民情，晓民意，知民苦，解民忧，全心全意地为人民群众办实事、谋福利。二是行政方式应从“指挥型”转变到“服务型”上来。政府的一切部门都要真正从习惯于发号施令，甚至颐指气使地要百姓干什么、不干什么中解放出来，变百姓围着政府转为政府围着百姓转。三是行政导向应从少数人臆断转变到以百姓需求为工作重心上来。要真正地以群众的呼声为第一信号，以民生需求为工作导向，尽心竭力办好群众想办的事，以尽可能避免虽是“好心”，却招致“南辕北辙”。四是行政过程应从封闭运行转变到阳光操作上来。让群众在阳光透明的行政运作中明白知情，这样，既可减少或杜绝“寻租”行为，又可增强群众对政府的信任和拥护。五是行政主体应从只注重政府部门官员的内部运作转变到同时也注重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上来。要通过广泛的民众参与，真正体现人民群众当家做主，从而凝聚民智，聚集民力，上下同心去建设“美而富、和而强”的社会主义新九江。六是行政内容应从“万能政府”转变到“有限政府”上来。政府不可能也不应该成为包打天下的“万能政府”，而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重点在主导经济、关心民生、优化环境、维护稳定、构建和谐上下功夫。七是行政作风应从推诿扯皮转变到廉洁高效上来。政府各部门应围绕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大局，以人民的利益为利益，以全局的利益为利益，打破部门壁垒，加强合作协调，建立政府诚信，促进政府高效运转。八是行政绩效评价应从重上级满意转变到上级和群众满意并重上来。要坚持对上对下负责的一致性，并通过卓有成效的工作使上下左右都满意！

　　启示之三：加速发展必须坚持以大开放带动。新加坡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国度，“两头在外”：资源完全依赖进口，产品完全取决国际市场。目前，新加坡的纯外资占GDP的30%以上，三分天下有其一，不少跨国公司的总部设在新加坡。可以说，新加坡的高速发展完全是建立在全方位的大开放的基础上。没有全方位的开放，就没有新加坡的今天，离开了外国资源和国际市场，新加坡就无法生存。新加坡的经验证明，谁善于借助外力谁发展快，谁融入国际市场谁路子广。在经济全球化的新形势下，建设新九江更需要以世界的眼光去谋略，以全球的胸怀去吸纳，要坚定不移地坚持以大开放带动大发展，使大开放成为推动全市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快速发展的最强大动力。要大踏步地走出去，努力拓展国内和国际市场；要大规模的引进来，全方位进行机制、体制、产业、资金、技术、经验、人才等方面的引进和对接。要通过自力更生创造环境，奋发图强借助外力来推进九江超常规发展。

　　启示之四：推进城市化应重视强有力的产业支撑。新加坡既是一个国家又是一座国际化的花园城市。然而，40年前的新加坡却是十分贫穷落后的。之所以能迅速发展成为拥有400多万人口的花园般的国际大都市，最关键的一条是新加坡在推进城市化的建设中，高度重视雄厚产业的聚集和支撑，成功地走出了一条以工业化推进城市化的道路。现在新加坡的制造、物流商贸、金融、服务业与旅游业、高新技术产业一起组成了新加坡的六大产业支柱，支撑着这个国际大都市持续、健康、协调发展。新加坡的发展经验很好地证明，我市以大开放带动，以大工业、大物流、大旅游支撑城市大建设的发展战略和发展理念的完全正确。推进城市化绝不是简单地将农村人口转为非农人口，决不能只是片面地追求城市规模和城市人口比重，而必须从战略的高度抓产业的发展，以工业化带动城市化，不断培育发展支撑城市化的优势产业。因为，没有富裕的支撑、没有强盛的基础，就绝不可能有九江城市的美丽。反而，城市越大、人口越多，就可能越脏、越乱！只有大力推进九江的大开放，发展九江的大工业、大物流、大旅游，形成雄厚的优质合理的产业基础，才能聚人气、招财气、生神韵、出亮丽，真正实现九江的“美而富、和而强”！

　　启示之五：国民教育应积极跟进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新加坡的教育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教育围着经济转，学校随着发展走，真正做到了服从和服务于经济建设的实际需要。可以说，新加坡政府的产业趋向什么，新加坡的高中等院校就开设什么课程，产、学、研很好地整合一起。有这样两个例子可以很好地说明问题。比如，新加坡经过全民激烈讨论争辩，国会最终决定，发展以博彩业为主的综合娱乐服务业。现在，赌城还没开始建，据悉新加坡的相关高等院校就已在开设赌场管理课程，以为将来兴起的博彩业培养娴熟的专业管理服务人才。又例，新加坡政府着眼发展生物医药业，以将新加坡打造成亚洲乃至世界的生物医药中心。该国的南洋理工大学就迅速组建了生物医药方面的科研攻关。我认为从一定意义上说，是新加坡迅捷跟进经济发展需要的国民教育支撑起了新加坡经济的快速发展。因此，我们也应该确立经济发展、教育科研先行的理念。九江的教育和经济发展绝不能形成“两张皮”，绝不能脱离九江经济发展的实际需要，你干你的，我教我的，而应该做到教育围着经济发展转。九江学院等中高等院校应该紧跟市委、市政府的产业导向，围绕九江的支柱产业调整学科设置，开展科研攻关，产学研要有机联系，融为一体。要通过针对性的教育和科研，使中高等院校成为培养专业人才和高技能人才的摇篮，成为九江新兴产业的“催化剂”和“孵化器”，从而为九江的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人才、智力与科技支持。

　　启示之六：人力资源开发应坚持培养与引进并重。新加坡十分重视人力资源开发，在强力实施“精英治国”的人才战略中，致力于人才的培养开发和人才的大力引进。在人才培养上，主要抓了三个方面。一是人才培养从娃娃抓起。有潜质的人才从小学、初中开始就纳入国家重点培养计划，并一直得到国家的资助，大学毕业后再送到英、美等国家深造，直至读完硕士、博士后回国进入政府高层公务员队伍，从而保证了政府的管理人员都是高素质的精英人才。二是大规模地开展专业技术培训。新加坡的国家培训发展基金和企业本身上缴的员工培训资金，构筑了新加坡员工终身教育的平台，确保了新加坡的企业员工都能通过培训不断适应和满足企业生产和产业升级发展的技术需要。三是重视对公务员进行在职培训的和轮岗锻炼。新加坡专门设有负责公务员培训的机构院校，每位公务员每年至少要有100小时的培训学习，并适时选派进入民间机构和政府持股的半官方企业一线进行历练。此外，还两年进行一次轮岗交流，使公务员得到全面培养锻炼，以适应强势政府的工作需要。在一手抓人才培养开发的同时，新加坡十分重视人才的引进，并作为国策一以贯之地强力实施。特别是进入90年代以来，他们更加大了吸引外来人才的力度。专门组成部长级人士带队的“拓才团”到世界各地以高薪、高待遇，甚至是不惜血本地招揽英才，以实现其“把世界搬进新加坡”的战略构想。据有关人士介绍，仅中国籍的在英、美等发达国家工作的博士生，新加坡近10年来就引进了近400名。由此可见，新加坡吸引外来人才的力度和成效。用李光耀先生的话说就是，没有外来人才，新加坡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他还形象地比喻，如果把新加坡比喻成一台电脑，外来人才就是这台电脑的额外兆字节。如果不以外来人才填补不足，新加坡永远无法跻身一等一的行列。新加坡的奇迹、新加坡重视人力资源开发的做法和经验，无疑对我们有着深刻的启迪，这就是发展的关键在人才、人力资源的开发重在培养与引进。因此，我们一方面要确立终身学习的理念，通过大力创建学习型团队，倡导在职学习，加大干部和企业员工的培训力度，来大力培养开发现有人力资源，以不断提高各级领导干部、公务员队伍、企业员工以及全民素质，使之不断与时俱进，适应九江新阶段、新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要以更广的胸怀、更大的气魄、更优的政策、更高的待遇，构筑起九江人才引进的绿色通道，形成对内人才脱颖而出、对外天下英才归附的人才工作局面！

　　启示之七：发展经济应重视良好的政治生态环境建设。新加坡之所以能创造经济发展的奇迹，除了致力创造优美的自然生态环境和全民创业、文明和谐的经济社会环境之外，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着力打造吏治清明、官员清廉、公权为民的政治生态环境。在新加坡政坛，个人的升迁荣辱，在乎于个人的干事创业，在乎于个人有无真正的本事，基本上没有复杂的人事关系纠葛，官员可以一心谋事而无须谋人；新加坡的政府部门和法定机构，内部监督管理机制严密，办事阳光操作，基本上无隙可钻，公职人员想贪也不能贪；该国贪污调查局独立办案，执法如山，公职人员非常敬畏，想贪也不敢贪；加上高薪养廉，贪污成本太高，官员也无须去贪；更重要的是新加坡非常重视廉洁文化和社会价值观的建设，全体新加坡人以贪污为耻，以廉洁为荣，若谁有污点，终身在新加坡抬不起头，甚至无法立足，公职人员基本上也不想不愿去贪。吏治清明，官员清廉干事，从而保证了新加坡政坛的清正，政府的廉洁高效。按照经济学的观点，政治清明、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是一个国家快速发展的“铁三角”，哪一角缺失都会严重阻碍经济社会的发展，新加坡的快速发展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有鉴于此，我们在加速九江经济的发展中，必须十分重视九江的政治生态环境建设，政治上要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民主纯洁，密切联系群众，谋事不谋人；人事上要破除人身依附关系，按照“军功”和“赛马”理论选贤任能；作风上要务实廉洁，坚决地反腐倡廉，以良好的党风、政风去带动民风和社会风气的建设，去推进九江物质文明建设的快速发展。

　　启示之八：构建社会保障应重视发展社会慈善业。新加坡不是一个高福利国家，政府不包也不养懒汉。其社会保障的总体框架是建立在充分就业的公积金制度之上。国家支持和鼓励全民创业，并尽可能地通过发展经济、提供培训来扩大就业率，使国民通过勤劳创业自己养活自己、自己为自己积累养老和医疗保障。对于丧失了劳动能力或因其他原因生活陷入极度贫困而无力自救的人群，则通过社会慈善机构予以救助。在新加坡，各种社会慈善机构非常发达，有全国性的慈善机构，也有类似某种疾病救治的专业性的慈善机构，而且每个社区都有自己的慈善组织。我们在新加坡街头，经常可以碰到一些义工在募捐筹款。这些遍及全国各个层面的社会慈善机构，通过国人的乐善好施，不仅与新加坡国家公积金制度一起构建了新加坡的社会保障体系，而且通过爱心善举的慈善事业，培养了国人友爱互助的精神，对维护社会稳定，对促进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和睦相处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借鉴新加坡的这一经验，我想，我们在构建和谐社会中也应该高度重视社会慈善事业的发展。应该看到，一方面，由于社会转型、经济转型的改革不可避免地会增加一些社会困难人群；另一方面，却是政府的财力在比较艰难地支撑着困难人群最低生活保障。为什么不可以采取国家和社会一齐上的办法来构建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呢？这些年来，我市的社会慈善事业虽然有了一定的发展，但发展的空间仍然很大。我认为，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应该高度重视、积极组织和引导社会慈善机构和慈善事业的兴起与发展，政府相关部门和各种社会团体应该在社会慈善事业的发展中起到积极的牵头和组织作用，要通过各种形式和有组织的活动，倡导和鼓励社会各阶层人士，特别是先富起来的人士乐于奉献爱心、关心和扶助那些需要救助的困难人群。倘若，我市的社会慈善事业在现有的基础上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变得更为发达，那么，既能弥补完全靠国家财政支撑社会保障的不足，又可以大力推进我市的精神文明建设，并通过人与人之间关爱互助，培育社会文明和社会美德，从而使人们的心灵变得更加美好、人与人之间变得更加友爱、贫富矛盾得到释放缓和，整个社会变得更加稳定和谐。

　　启示之九：提高执政能力核心在实践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执政理念。在新加坡我们了解到，人民行动党的党徽，蓝色圆圈代表团结，白色底色代表纯洁，红色闪电象征着为人民的利益闪电般迅捷行动。我们也专门对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建设经验进行了研究，也专门到人民行动党的基层支部进行了学习考察，目睹了人民行动党的国会议员、人民行动党的党员接访选民、为民众排忧解难的情景。新加坡有24个合法的政党，之所以人民行动党能长期胜选、长期执政，成为选民大选得票率、国会议员席位占有率都在70%以上的“独霸党”（学术语言），原因固然许多，但最重要最核心的是人民行动党坚持植根在民众之中，以人民的利益为依归，致力于随时有效地感受到基层和民众的情绪并及时做出回应，全力为民服务。用人民行动党的领导人的话说就是，党致力于为人民服务和改善人民生活的决心，从未改变过。我认为，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政党建设经验和执政经验是值得我们很好学习借鉴的。人民群众是我们党的执政之基、力量之源，人民群众的真心爱戴和信任拥护是我们党永远执政的根本保证。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因此，我感到，提高执政能力的核心，就是要全力实践我们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执政理念。各级党组织和党的领导干部都要进一步增强宗旨意识和群众观念，一切相信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真正以群众的呼声为工作的第一信号，真正地以人民的利益为我们想问题、办事情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真正地去办好广大人民群众想办的事。同时，我们的干部，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要进一步增强群众感情，研究群众工作方法，提高群众工作水平，贴近基层、贴近群众、贴近实际，知民情、察民意、体民苦、解民忧、帮民需、谋民利。我想，党群干群关系融洽，群众满意拥护，不就正是我们各级党委政府的凝聚力、号召力和战斗力？不就正是我们得民心、稳天下的执政能力？

　　启示之十：新阶段、新发展必须重视打造新形象。形象是旗帜，形象是导向，形象是环境，形象也是生产力、是财富。就新加坡来讲，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形象是，政府是强盛形象，官员是廉洁形象，社会是和谐形象，管理是人性化服务形象。由此，吸引了大量外资的涌入，吸引了大批人才的涌入，吸引了许多跨国公司的涌入，吸引了大批游客的涌入，而这一切“涌入”则带来了新加坡人气、财气的聚集，带来了经济繁荣和国力强盛。所以，我们在九江新阶段、新发展中，必须高度重视新的九江精神、新的九江形象打造。要在发展中凝练九江新精神，在九江新精神的打造中推进新发展。完全有理由相信，在市委坚强有力的正确领导下，经过“两新”大讨论的洗礼，九江全体干部和人民，一定能够团结一致向前看，聚精会神干事业，一心一意谋发展，从而让一个美丽、富裕、和谐、强盛的社会主义新九江展现在世人面前！

　　原载《九江日报》、《九江政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