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是夫妻

第十六章　巧设计月月复婚成功

　　顾盼慢慢知道了向上的现状，有别人不经意间告诉给她的，也有她自己亲自了解的。

　　有一次她陪朋友去买车，来到了向上的汽车销售公司。顾盼走进去，就看见墙上的光荣榜，向上的照片在光荣榜的最上端，照片下面写着“销售标兵”四个字。朋友就小声地说：“你前夫现在挺能干啊，听说能当上销售标兵，起码销售量是一个硬指标啊！”顾盼就笑了一下，没说别的。她陪着朋友看车，远处就看到向上给客人介绍车辆信息，态度不卑不亢，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迷人的自信，整个人看起来斗志昂扬。顾盼偷偷地看着向上，心里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向上，这个人才衬得起这个名字。顾盼的眼睛离不开向上，她自己知道，她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再一次怦然心动。

　　眼睛特别尖的萍萍看到了顾盼不一样的眼神，她忙走过去，特别温顺地站在向上身边，有意无意地展现出和向上的亲密关系，比如给向上递过去一杯水，虽然向上推辞没有喝；比如给向上递过去一个宣传图册，向上马上转手递给顾客。聪明的顾盼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然后就笑了。

　　晚上，顾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总结了一下陈月月的失败经验，觉得正面出击直达目的是会吓到向上的，会落得和陈月月一样的下场。她，顾盼，绝对不会去求向上复婚的，连复婚的“复”字都不会提。她要，演一出顾盼倒追前夫的戏码！

　　顾盼第二天就给向上发了一个短信：“昨天看见你工作的样子，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老公这么帅！”向上看到短信的时候就蒙了，“老公”？谁？我？不会，不会是发错了吧？

　　向上想了想，没敢打电话，而且回复了一条短信：“是发给我的吗？我是向上！”顾盼把电话打过去，顾盼故意假装生气：“你开什么玩笑啊？这样的短信，我还能发错吗？”随后就挂了电话，向上彻底蒙了。

　　向上一觉醒来，正在洗漱，顾盼就打来了电话：“向上，我在楼下呢！你下来一趟啊？我给你蒸了紫薯，你趁热吃啊！”

　　“现，现在吗？”

　　“嗯，我就在你楼下呢，你下来拿吧，我随便去你家里也不好，万一有别人在……”

　　“没，没有！绝对，绝对没有！”向上这两天的心脏都要出问题了，顾盼这种温柔的小样子，他好久没看到了，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欣喜，惊喜到一直在结巴。

　　“那你下来拿吧，外边冷，一会就凉了！”顾盼故意这么说。

　　“你上来吧，密码是四个八。”然后向上就胡乱地收拾东西，不论什么都直接扔到柜子里，然后把一双棉拖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门口。顾盼敲门，向上心都哆嗦了。

　　顾盼显得特别自然，进了门，直接给向上递紫薯：“吃吧，还热乎呢！你每年这个时候不是都喜欢吃点紫薯吗？明天我给你做点紫薯糕拿来。”

　　向上拿起一个紫薯三下两下就吞下去了，然后就毫无意外地噎到了，顾盼连忙给向上倒了杯水：“哎呀，你慢点吃啊！你看你，像个孩子似的！”向上喝了整整一杯水，终于解决了噎住的问题。见向上还没穿戴好，顾盼说：“你继续洗漱吧，我参观一下行吗？”

　　向上频频点头，自己就去洗手间洗漱。

　　顾盼看到很多书《营销学》《汽车基本构造解析》《图解车辆内配置》等，这些书高高地摞在一起，堆满了向上的书桌。顾盼心里特别安慰，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终于成长了。无论赚的钱有多少，一个男人努力奋斗的样子才是最帅气的。

　　向上简单地洗漱出来，看见顾盼在看自己的书，连忙说：“我就是学学，平时工作都应付了事。学过了之后才发现有很多知识很多门道在里面。”

　　顾盼点点头，又看到旁边有哑铃：“你现在还开始健身了？”

　　“嗯，好久没运动了，身体都虚胖了，锻炼锻炼。”

　　顾盼又点点头。

　　向上建议说：“你吃早饭了没有？我们，我们一起吃早饭吧？我来做！”

　　顾盼摇摇头：“不用了，改天的。你先忙你的，我还得赶回餐厅去提前做好准备。我这就走了，明天给你送紫薯糕来。”

　　向上到公司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游离，萍萍过来问他：“向上你怎么了？有心事啊？”

　　向上摇头，萍萍就把一个三件套的床上用品拿给向上。向上问：“这什么呀？”

　　“这是咱们组队参加拼盘比赛的奖品啊，二等奖呢！这套床上用品质量很好呢！”

　　向上连忙摆手：“别别，我不能要，我什么都没做，就报了个名而已，你拿回去用吧！”

　　“我还有呢！这是你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你一早上来就心不在焉的，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向上想了想，公司里也就算萍萍走得近些，而且还是女生，大约了解顾盼的想法，于是就说：“我们家盼盼这几天对我特别热情，就像我们完全没有离婚一样。你也是女生，你能不能告诉我，盼盼这是怎么了？”

　　萍萍一下子就明白了，但是她是那么想的，可不是那么说的。她说：“也没什么的，你想多了。也就是刚离婚那会儿她做得太过分了，现在多少补偿一下呗！你不用想太多的。”

　　向上“哦”了一声。

　　萍萍知道自己必须要加紧步伐了。她时不时地给向上带点吃的，还给向上买了一件应季的衣服，向上一直推托，直到萍萍说买了退不了向上才肯收下来。

　　然后向上也发现了点问题。现在萍萍和顾盼两个人对自己都特别好，好得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因为吃的每天都有两份，顾盼给送一份，萍萍给带一份，有两次早上顾盼送来了紫薯粥，没想到中午萍萍也给向上买的紫薯粥。早上怕顾盼失望，向上把满满两大碗的紫薯粥全喝掉了。中午萍萍怕向上不够吃，买了满满两大碗紫薯粥，还买了两个牛肉馅饼。向上一看那紫薯粥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而应季的围巾，顾盼买了一条，萍萍也买了一条。向上围着顾盼的围巾上班，萍萍就会问：“你不喜欢我买的围巾吗？我再给你换一条吧，那家7天无理由退换货的！”向上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挺喜欢就是今天换这个戴一下。等顾盼第二天看向上戴萍萍买的围巾上班的时候，她又说：“我给你买的围巾怎么没戴，这条围巾你什么时候买的？”向上吓得连忙说：“不记得了，就在衣柜里了。随手就拿出来戴了。”

　　向上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了了。他现在有种自己脚踏两只船的感觉，觉得刺激又卑劣，感动又恐惧。

　　第二天，萍萍使出了杀手锏。

　　“向上，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向上正在整理客户资料，随意说：“没有，没什么事，晚上直接回家。”

　　“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你，你，你家？”向上又结巴了。

　　“嗯，我把菜都买好了，你过去就行，我厨艺不错的！”

　　“不用了，收了你好几个礼物，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可是家里菜我都买好了，在外边吃多贵呀，就去我家里吃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就是了。”

　　向上摇头：“下次吧，这次我请。就当感谢你给我买了围巾。我本身真不会买东西，谢谢你是应当的！”

　　于是萍萍计划好的把向上介绍给家人的方案失败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和向上一起去外边吃饭。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刚刚吃起来，向上就发现顾盼和一个女朋友走了进来。向上呼地站起来，又呼地坐下，把头偏向一边，生怕顾盼看见自己。他就像个出轨的丈夫一样惊慌失措。

　　萍萍问：“怎么了？有事吗？”

　　“没，没，没什么事！”向上说。

　　接着，这个出轨的丈夫就被妻子抓个正着。顾盼非常有礼貌地走了过来：“向上，吃饭啊？这位是你同事吧？我想想，咱们结婚的时候她也来捧场了是吧，是萍萍吧？”

　　萍萍只好点头问好：“您好。”

　　“啊，你好萍萍。向上，那你们慢慢吃，我和朋友在那边吃。对了，这家的小黄鱼很好吃，点来尝尝吧！”顾盼说完冲向上甜甜地笑了，又冲萍萍点点头。

　　向上整个人都傻了。

　　萍萍在心里说这个女人段数太高了。

　　萍萍在心里刚说这个女人段数高，这个女人就又回来了，指指向上脖子上的围巾：“对，向上，还是我买的围巾适合你，再也别戴昨天那个围巾了，那个太难看了！”

　　“啊，哦，好的！”向上彻底语无伦次了。

　　萍萍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手足无措的向上说：“向上你紧张什么呀？你们不是离婚了嘛！她又不是你老婆，你怎么怕成这样啊！和我一起吃顿饭让她看到了，你至于都结巴成这样了吗？”

　　“没，没有！”

　　“还说没有，你自己在结巴还不承认。还有，向上我给你买的围巾不好看吗？你不喜欢吗？你前妻什么眼光啊！这条围巾多老气呀！什么玩意啊，不伦不类的！”

　　段数高的女人彬彬有礼，两句话就激怒了段数低的女人；段数低的女人最最不该做的就是在向上面前贬低他的前妻。

　　向上刚才因为紧张现在因为生气，这顿饭已经吃不进去了。他对萍萍说：“今天的饭咱们就先不吃了，改天我再请你吧！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评论我前妻。我和盼盼是离婚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还是一个善良的美丽的聪明的女人。这条围巾确实特别适合我。”

　　萍萍傻眼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突然因为几句话都付之东流了。

　　顾盼从门缝里看着向上一脸愠怒地离开，笑得不能自已，她的女伴也跟着傻笑，问：“什么事啊，你笑成这样？快说说，快说说！”顾盼当然不会说。

　　陈月月现在已经开始每天向儿子罗小锣汇报近况了。

　　她今天说：“因为也是离婚的，都是男人，我觉得会有共同语言，所以今天我请向上叔叔去帮忙说和。但是你爸爸还是那句话，说自己正在相亲，让我不要再惦记他了，他马上会再婚的！”

　　罗小锣在视频那边，说：“妈妈你怎么不自己去找爸爸？”

　　“他看见我会更生气的，而且，我打电话他现在也不接呀！”

　　罗小锣一点儿都不心疼妈妈：“我不管那些，反正三个月你们不复婚，我就退学！”说完视频就关了。

　　陈月月唉声叹气地，大半夜给花一朵打电话。花一朵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陈月月述说：“他真不应该是这种人，无论谁去找他，他都是那句话，说自己相亲呢，马上就再婚了，让我不要再惦记他了。一朵，你说我怎么办啊？我按照你的劝告，我已经亲自给他打电话了！可是他不肯接我电话呀！”

　　花一朵想了想，说：“要不就是他在故意气你，要不就是他真的已经死心了。要不你听我一句劝，暂时别再派人说和了，冷处理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敌情再做打算。反正你现在派谁过去也都一样，人也都让你派得差不多了！行不行？”

　　陈月月在电话里长长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陈月月已经有10天没派人说和了，也没再给罗斌打电话。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期间只要陈月月想起哪个朋友能说上话要求对方帮忙，花一朵总是挂断月月的电话，说：“再等两天。”月月就一脸伤心：“万一这几天他相亲成功了呢？”

　　“相亲成功了也不能马上结婚！再说了要是真相亲成功了你也就没机会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个高富帅好了！”

　　果然，罗斌突然发现很久没人来说和了，心里有点发毛。一听外边有人找他，就赶紧走出办公室看看是不是又是来说和的人，结果每次都失望，不是工作上的同事就是切磋雕刻的朋友，没有一个是陈月月派来的。

　　罗斌握着手机，等着陈月月来电，可是手机就是不响，他工作的时候手机不响，吃饭的时候手机不响，看电视的时候手机也不响。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和陈月月约定好了，这10天里，罗斌的手机几乎都没响。罗斌担心自己手机坏掉了，赶紧用座机给自己手机打电话，结果很明显，罗斌的手机没有坏掉，好好的，只是陈月月没再打来电话而已。

　　罗斌想来想去，给远在美国的儿子打了一个电话。他支支吾吾地问：“小锣你最近学习挺好的？那边天气也不错吗？吃得好不好？钱够花吗？”

　　小锣终于忍不住了：“都好都好，爸爸你有事快说吧，我们要出去打球，大家都等我呢！”罗斌只好道出实情：“那什么呀，你妈妈最近给你打电话没有啊，她怎么样了？你说让她三个月内找我复婚，她最近也没找我啊！”

　　罗小锣听出来爸爸的意思了，他说：“行，我先去打球了，回头给妈妈打过电话之后再联系你啊！”

　　罗小锣放下电话，对身边的朋友们说：“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

　　罗小锣给陈月月打电话了：“妈，我爸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已经好久没联系他了。我爸爸的意思好像在等你找他复婚呢！我听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他是想复婚的，就是等你找她呢！你快去找他呀！”

　　陈月月听了儿子的话，非常激动。花一朵在旁边点头，示意她按她们俩商量好的对策办。陈月月于是对儿子说：“小锣啊，妈妈求你点事。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我知道提出离婚是妈妈不对，不过你爸爸现在一直在端着架子，想复婚却一直不肯答应我。你这么办，一会你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说我已经心灰意冷不打算再复婚了，而且我正在服装店里和人相亲呢！你就这么说，你爸爸就知道怎么办了！”

　　小锣在电话那边就笑了，说：“妈妈你挺狡猾，不过我帮你！”

　　花一朵就赶紧给朋友打电话：“大刚你走到哪儿了？快点啊，我们在店里等你！一切都拜托你了！”

　　见陈月月紧张的样子，花一朵又安排她：“别愣着了，把鲜花摆到办公室桌子上去，你马上去洗手间补妆。一会儿罗斌保准就到了，你放心吧！”

　　“万一他不来呢？”陈月月提心吊胆地问。

　　“怎么可能不来。我现在算看明白了，你们家罗斌是挺文艺范的，但是骨子里就是一个东北大汉，自己的老婆能和别人相亲，他能忍着不过来砸场子，那他就不是罗斌了！”

　　“万一呢！”

　　“没有万一！赶紧把花拿进去，你去补妆，给给，我的香水，你再洒点香水！”

　　不出花一朵所料，这边刚刚准备好，罗斌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进了门看见花一朵，第一句就问：“月月呢？”然后就四处找。

　　花一朵看见罗斌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功了，她故意使坏：“嘘，小点声，月月在办公室里正相亲呢，对方不错，年轻英俊，家世也好……”罗斌根本没等花一朵说完话，门都没敲就进了办公室。

　　陈月月和一个英俊的男人对面坐着，看见罗斌进来，陈月月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按照花一朵的要求，控制住，然后还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叫大刚的男人按照花一朵的安排站起来刚要说话，罗斌已经拉住了陈月月：“反了你了！跟我走！”陈月月假装反抗了一下：“去哪儿啊？”

　　“复婚！”罗斌拉着陈月月，抓起陈月月的包，一路将陈月月拖拽着，直接就拖拽到婚姻登记处，小本本就又换回来了。

　　罗斌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接触多久了？”

　　陈月月眼泪就掉下来了，罗斌紧张起来：“怎么了？你哭什么啊？你，不是，你不是不想复婚吧，那我们再把证书换回来！”

　　陈月月用了当年罗斌的话，而且语气学得特别像：“好容易把离婚证换回结婚证，你还要现在就换回来？你当国家公务员都是闲得没事干给你来回换证玩呢？我明确地告诉你，不换！还有，以后你休想再和我离婚！”

　　罗斌就笑了，说：“是你天天唠叨要离婚的，我也是知道你后悔了，才敢一直端着架子，就是想让你知道自己错了！我才不要真的跟你离婚呢！这些日子没你在我身边唠叨我，我都要想死你了！走，回家！”

　　花一朵这边一直在紧张地等着陈月月的电话，大刚也在店里四处转悠，随便看看这些服装样品，夸夸一朵的新设计。大刚也和花一朵抱怨：“那个罗斌速度也太快了，我准备了那么多台词都没用上！真是可惜了我的表演才华，一朵姐，经我手后分手和复婚的不知道有多少对了，只要我出马，想分手的绝对让他们梦想成真，从此见面就是仇人；想复婚的绝对让他们心想事成，从此恩爱堪比从前。真可惜，刚才都没用上！”

　　一朵就笑了：“我想来想去，还真就得你来帮忙，你长得帅，演技高超……”

　　大刚“嗯嗯”地点头，等着一朵继续夸奖下去，一朵却接起了陈月月的电话：“一朵啊，我们复婚了，刚才把证都换好了，现在在家呢……唔……”这明显是嘴被堵上了的声音，一朵连忙挂了电话，不知不觉中喜极而泣。

　　大刚忙劝了一下：“一朵姐，没事吧？”

　　“没事儿，我是高兴的。月月他们复婚了，谢谢你帮忙，改天我和月月一起请你吃饭！”

　　“好！那我等你们电话，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晚上花一朵和周达理一起吃饭。花一朵忍不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周达理。

　　周达理也高兴，说：“他们终于复婚了，挺好的。其实还是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否则也不可能是因为孩子要求他们就复婚。”

　　“可不是嘛，他们17年的婚姻生活怎么可能就因为一句气话而离婚呢！你不知道月月离婚后的状态，想想都可笑。她平时一副特别强势的样子，其实她在情感上还是非常依赖罗斌的。罗斌平日里看着挺文艺范儿，不吱声不吱气的，可是骨子里特别男人，那天拉着陈月月去复婚的样子，看完我就知道为什么陈月月还那么爱他了！”

　　“呵呵，不过还是你的功劳大，多亏你的……”

　　花一朵调皮地问：“狡猾？”

　　周达理忙笑着说：“这怎么是狡猾呢，这是足智多谋！陈月月用了吃奶的劲也没让罗斌回心转意，你一个小小的伎俩就让他缴械投降了！这是聪明！”

　　花一朵笑笑，夹菜吃。

　　周达理的电话第二次响起来，花一朵很认真地说：“是你前妻的电话吧？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这些，咱们俩都是离婚的，不可能和前任一点儿瓜葛都没有。电话你该接就接，不用顾忌我。我都能理解。”

　　“我知道你明事理。不是因为顾忌你才不接的。是她从深圳回来要见孩子，我不想和她纠结这个事。”

　　“那就让她见呗，毕竟她是孩子的妈妈呀！孙鹏程还经常接孩子去他那里住呢，这都很正常的。”

　　“不一样，她一回来就要见女儿，女儿就上不好课，总是希望我去到学校里请假，让她见她妈。”

　　“这不是很正常嘛，你怎么能这样？就因为离婚了，就剥夺孩子应该得到的母爱？”

　　“你不懂。”周达理说着也激动起来。

　　“我有什么不懂的！哪对夫妻是幸福分手的，一定有理由，但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孩子，这是不对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当时我没说什么，现在你又这样，你是不是一直都不让孩子见她妈妈？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周达理声音大起来：“我怎么残忍了？你不了解情况！我们家的事你不要多言！”

　　花一朵第一次看见周达理这么没有礼貌，她站起来就走：“我吃好了，再见！”说完就走了，周达理这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花一朵已经出门了。

　　周达理去追她，服务员就拿过来账单：“先生，您还没有结账呢！”

　　“多少钱？给500块，不用找了！”周达理马上追出去，在花一朵上车前拉住了她，“一朵，你听我说！”

　　花一朵很生气：“你们家的事我不该过问，不过达理，如果我们真要考虑未来生活在一起，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我没有那种半路夫妻就可以藏着掖着的想法，我觉得只要是夫妻就得坦诚相待。”

　　周达理拉着花一朵的胳膊：“我刚才态度不好我道歉，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

　　两个人就坐在花一朵的车子里。

　　周达理慢慢地说：“当年我和你一样，一门心思地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她也很幸福，没表现出一点儿要外遇的样子。我们几乎没有吵过架，一直是旁人眼中的模范夫妻。那年我女儿突然高烧不退，我抱着孩子跑到医院，孩子在医院里说着胡话，全家人忙得焦头烂额。可是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手机关机了。等孩子高烧退了，从医院回家的时候，我才看见她给我留的离婚协议书，后来我从别人的嘴里才知道，她跟一个香港的有钱人跑了。”

　　花一朵听过顾盼说周达理的前妻是跟人跑了，但是没想到是孩子发高烧入院的时候。她很震惊，她没想到这天下还有这么狠心的亲娘。

　　周达理说：“其实，她不爱我了，看好别人的人或者钱，我也许生气，但是我相信最后我会放她走的，毕竟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可是她偏偏趁家人都忙活孩子的时候，偷偷跑了！她还是人吗？”

　　花一朵递给周达理一瓶矿泉水。

　　周达理继续说：“我看到你对你前婆婆那么好，我开始都挺不理解的。后来听你说你前婆婆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我很感动。觉得你很善良，也觉得你前婆婆真是好人！你也知道上次我孩子的姥姥过生日，我没同意孩子过去。这也是有原因的。其实孩子她妈早就和那个男人有来往，甚至还领去过孩子姥姥家里，他们也都看出来孩子她妈有那个心思，但是他们全都瞒着我，没有劝劝孩子她妈三思，也没有告诉我要提前防范，就那么任由孩子她妈跟那男人来往，然后跟那个男人跑了。”

　　周达理停了一会儿，说：“我早该告诉你的。可是这些事太屈辱了，我真说不出口。其实孩子姥姥他们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意，至少他们该为孩子考虑一下，你说是不是？孩子这边在医院说胡话呢，那边他们都没有拦着要走的孩子妈，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永远也不能原谅他们！”

　　周达理说到这里，抬抬头，怕眼泪流下来。花一朵慢慢握住周达理的手，安慰说：“都过去了，别想了。就像我婆婆说的，日子还得继续，还得往前看。刚才我不了解情况，态度也不太好，对不起了。”

　　周达理的电话又响了，他索性把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