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夹克”们正在犹豫,胡同那边传来了越来越近的、急促的汽车鸣笛声。看到那台熟悉的雅阁,早就吓得坐在地上的菅鹏举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吴大非,你小子总算来了!”他和几个家政一起把小北拽回屋子,将信将疑地摸了摸小北的脑袋:“妹子,你没事吧?这是……传说中的铁头功?”
听说田迹墨和菅鹏举被人打了,吴大非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打了几个电话,带了七八车人,火速赶了过来。吴大非刚一下车就给他的兄弟们下了死命令:“那边两个胡同口,都给我守住了,今儿来惹事的有一头算一头,一个也不能走。”
“刀疤脸”一见这阵势立刻就慌了,再仔细一看,是吴大非,抱着九死一生的侥幸心理主动凑了过去,一边递烟一边点头哈腰:“吴老大,是您啊!”
吴大非一言不发,一脚踢向了“刀疤脸”的裆部,“刀疤脸”疼得屎尿齐流,一条腿跪在了地上。一见吴大非动起了手,他带来的一票人立刻就要拿着家伙什儿蜂拥而上。吴大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动:“都给我跪下!”
“跪下!跪下!”“刀疤脸”痛苦地回了一下头,见他的“黑夹克”小弟们反应迟钝,还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连忙提醒,“都他妈聋啊?”
脏兮兮的土地上,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二龙,这么多年怎么还不见你长点出息?好的不学,学人家砸场子来了!”
“吴老大,我可没砸啊,我是来找李书歌那孙子的……”
吴大非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我没问你呢,让你说话了吗?!”
“是,是,没让我说,没让我说。”“刀疤脸”捂着腮帮子不敢抬头,谦虚地聆听“吴领导”讲话。
田迹墨、菅鹏举和史小舟在众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吴大非一瞧,田迹墨腮帮子和眼眶肿着,史小舟额头破了皮,除了菅鹏举,几个人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更是火冒三丈,从身边人手里拿过根棒子就要开砸。
“大非,差不多就行了。”田迹墨连忙拦住他。几个人好说歹说,总算把吴大非拽进了公司大门,给他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听说菅鹏举和李书歌还有联系,他很吃惊,不断告诫千万要离这小子远点。菅鹏举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问,想来他们过去结下过梁子。
吴大非回身指了指“刀疤脸”那一群人,撂下句话:“都跪好了。谁敢站起来,给我往死里打!”
小北见了吴大非主动上前打招呼:“大非哥,又见面了呀!”说着伸出手来。吴大非刚听说了小北的光荣事迹,那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伸出手去刚要相握,又怕小北使出“鹰爪功”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小北哈哈一笑,很友善地握了握吴大非的手,开玩笑道:“大非哥,你这是人多欺负人少,不算好汉哪!”
“跟这些流氓就得用点流氓手段。小北,哥哥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你了。你要不嫌弃,我正式认下你这个妹子,好不好?晚上哥哥请你喝酒!”
“行啊!我菅哥同意就成!”
“同意!那我怎么不同意!我妹子是女中豪杰呢!”菅鹏举也跟着自豪了一把。
“不过我可跟你说啊,大非哥,田哥这儿可是开着公司呢,还总有应聘的人来。你这黑压压跪了一片,可不是那么回事啊?”
“哎呀!对呀!有道理!老田,把你这事给忽略了。咱都是文化人,是吧!嘿嘿……二龙,你给我滚进来!”
“刀疤脸”龇牙咧嘴地走了进来,他还是半屈着腿,随时做好吴大非让他跪下的准备。
“这是我哥,比亲哥还亲呢。让你打成这样,你看……”
“我掏!我掏!医药费我掏!明儿就送过来!”
“这屋子里的东西也都坏了……”
“我……我们没动屋子里的啊!您瞧,这不都好好的没坏吗?”
“哗啦”一声,吴大非伸腿踢倒了一张木头椅子,那是家政们擦玻璃的时候垫脚用的。
“这回呢?”
“坏了,坏了。我赔,我赔!”
“明儿上午8点,我就在这儿等你。”
“不用您亲自来,我一准过来!”
“以后招子放亮点,看清楚门道再干活,别以为有几个小弟就可以当古惑仔了!滚吧!——对了,哪天要找到李书歌那孙子了,也记得通知我一声!”
“知道!知道!”
看着“刀疤脸”一伙人落水狗似的垂头丧气地离开,小北冲吴大非竖起了大拇指。吴大非一脸得意,对小北的赞赏很是受用,冲带来的人马一招手:“兄弟们,都散了吧。”
这边刚刚尘埃落定,那边警车就到了。警笛的轰鸣让大家心里一紧,再一看警车后面跟着齐兵的奥迪,这才长出了口气。于子凯先从奥迪上跳了下来,见到田迹墨等人嘘寒问暖了一番。齐兵询问了经过,又仔细查验了各人的伤势,跟警车上的人客气了两句,就让他们走了。
“大兵,咱可是正牌行长了,这种事你就别掺和了。有我在呢,你还怕搞不定?”吴大非说。
“菅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家那边正有点事,过来晚了。既然都解决了,那我也先闪了。”
“大兵?产房传喜讯——你升了呀?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哥儿几个一声!”田迹墨打趣起来。
“回头再说!”齐兵行色匆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晚上‘大马’等你!”
§§第二十章 男人哭吧,也可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