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后的倾情
她看见他的时候,生命的时日已经无多。
她得的是一种恶性肿瘤,医生告诉她,生命,最多也就三个月。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依然美丽的脸,不禁黯然泪下,上天太残酷,她才二十岁,甚至,还没有好好地恋爱过一回。
他送来的时候,烦躁不安,一场车祸让他的眼睛看不见光明,骨折让他只能躺在床上。生命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心,却随着那一声撞击的巨响直接撞成了碎片!
他记得,当时是未婚妻不顾一切地挡在了他的前面,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慢慢醒来后的他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为什么家人都在,却独独没有她的声音,难道,那舍身的一挡,就直接用生命换取了生命的重生?
他无数次地追问,家里的人回答都是他的未婚妻还在治疗中,现在是不方便见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耐心和意志也在一点点地消失。
终于有一天,他在暴怒中拔去了吊针,打翻了饭碗,怒吼着让家人告诉他一个真相,否则,他拒绝治疗,拒绝吃饭,拒绝自己的生命存活于世。
他的母亲泪水纵横,颤抖的嘴唇在牙齿激烈的咬压中裂出了血痕。他的未婚妻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如何来告诉儿子真相,这个残酷的事实如果一出口,直接就是把儿子送到了鬼门关呀!知子莫若母,窗前的风吹过,年迈的母亲,满头的白发在风中更见凄然。
她轻轻地来了,手中提着一盒饭,如同一片飘逸的云,素绿色的病号服让她已经变得苍白的脸异常宁静。
她把一张纸放在老母亲面前。上面写着:告诉他,他的女友还活着,只是车祸后哑了!
她的眼异常清澈,表情柔和,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还在暴怒中的他在呆愣几秒后露出了狂喜的神情,停止了躁动,像孩子似的哭出声。手,紧紧地,牵着她。
她微笑着,像是安抚一个调皮的孩子,拿起提进来的盒饭,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他的唇,他张开口,如同听话的孩子,吃完了满满的一盒饭。病房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老母亲和医护人员,用掌声的敬意,给出了自己心里最感动的声音。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说:“你和我,现在是一个瞎一个哑,我们都看过日本的电影《春琴抄》,春琴和佐助,他们的眼睛看不见了,在相同的黑暗世界里,爱就是一盏为彼此点燃的灯,只为对方而亮,我们的爱情,就是不离不弃,这样的爱,用心说话,也很浪漫,也是另一种阳春白雪!”说着,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但是,我还是想看看你的脸!”他的手心,落满了她的泪水!
老母亲含着泪说:“那么你要坚强,快点好起来,这样,你才可以看见蕾蕾呀!”
她知道了,他的未婚妻,名叫蕾蕾。
他坚定地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也一定会再看见蕾蕾!”他牵起她的手说:“我还要让你讲话,让我这一生一世都可以听见你甜美的声音!”
她羡慕蕾蕾,那个为爱舍身拥有一份至情至性感情的女孩!
电视剧般的情节在医院上演,他和她,每天都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相处,两双手,静静地握着,温情在无声地流动。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谎言,所有的人都很认真地呵护着这个谎言。
随着他的身体日见好转,脸色也一天红润过一天,他总是捧着她的脸说很多的话,说着说着,他发现触摸在手中的脸蛋是越来越消瘦。他异常心痛,马上联系主管医生,要求动用最好的医疗力量来治疗,用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体,他不允许他心爱的女孩这样再为他消瘦下去。
她很多时候都是笑的,活了二十年,这一刻的美丽,才是最无怨无悔的。笑着,泪水就这样一次次地盈满了眼眶。
她好想对他开口说一句话,说一声感谢,感谢他出现在她生命最后的一刻,让她可以绽放如花。
三个月到了,她在他的掌心写字,告诉他,她有事要出趟远门,不过很快就会回来,要他,保重。
没有了她的日子,他度日如年,终于盼到眼睛拆除纱布的日子,重新看见了亮光,也看见了所有人真诚的脸。她在哪里?还没有回来吗?
母亲忍着泪,拿来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给他,日记本扉页上整整齐齐地写道:我回来了,回到了你的眼睛里,陪着你,看尽一生的美好与幸福,你一定要用这双眼,活出精彩,为了生命中,曾经爱过你的女孩!
临死前,她的眼角膜移植给了他。她在日记中写道:这是她的幸福!
看过每一个字,听过每一句话,看见每一双真诚的眼,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缓缓地走到了院内那颗苍老的丁香树下,那里有蝴蝶,成双成对,舞得人的心跟着软软地落泪,像在诉说:伊人已经远去,香魂还留红尘。
他突然泪流满脸,世间的爱,莫过如此,这个谎言,也将是他一生中最美丽的传说。
心灵菩提:感谢生命中所有爱的相遇,让人生丰盈美满,生命无法丈量长度,却能加深厚度。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说,却已是璀璨夺目,生命中最后的倾情,便得了一世的风景,一切悲伤都可以被岁月淡淡地化开,而一段婉约卷之一握已成典藏。
每个人都该好好爱一次,爱世界,爱身边的点点滴滴,无论身处怎么样的绝地与困境,都保持着一份美好与善良,步步生莲,赐人掌心,便是珠玑。
凤岭弦歌
凤飞飞背着大包小包的饰物回到店里,母亲龚琪慌忙迎了上来,又是心痛又是责怪地说:“你看你,三天两头这样奔波拿货,一个月就瘦了那么多,吃了晚饭没有?没有吃妈妈去帮你做!”飞飞笑了,她看着眼前的母亲,青丝夹白,眼角细细密密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心里发酸:“吃过了,妈!你去休息,我整理一下就回家了,你帮我看了一天的店,辛苦了!”龚琪笑了,充满欣慰,看来,这个女儿真的没有白养,贴心贴肺的,她说:“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早些回来休息。”
龚琪走出店铺,揉了揉额头,中午没有睡午觉,精神状态就不好。自从丈夫凤梧泊去世后,她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觉。凤飞飞也正好大学毕业了,本来说好到地方的口岸办去上班,父亲的离世让她突然转变了主意,她不去单位里上班了,执意要开这家精品店,并且是只经营单一的饰品,就卖背包上的挂坠。这让龚琪心痛又无可奈何。
一对情侣从龚琪面前说笑走过,两个人都背着背包,那拉链口上的挂坠明晃晃地摇着,每个挂坠上都有一只手工编织的精致的凤凰。走在路上,很是惹眼。龚琪呆呆地看着,她知道,这两个人是从女儿店里出来的,这是凤飞飞的标志。对于每一个买了店里饰物的顾客,无论购买物品的价钱贵贱,凤飞飞都会赠送一只手工编织的凤凰,并在凤凰的内侧绣上自己的QQ号码。而这编织凤凰的手艺,是凤梧泊传给女儿的。
“妈妈,你看,哥哥姐姐背包上的凤凰好漂亮!我也要买一个!”一个女孩奶声奶气地说。年轻的母亲低声说:“孩子,如果那凤凰还有一条龙搭配就更好看了,改天妈妈找到有龙配着的凤凰就买给你好不好?”小女孩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牵着母亲的手离去,边走边回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龚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涌起无限凄凉,配凤凰的龙,是啊!这只手工编织的凤凰,本来就是有一只相匹配的龙。这手艺,这天下只有一个人会,这只凤凰,就是这个人发明的。而凤飞飞和凤梧泊,都只会编织凤凰,那编织龙的手艺,那个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吗?龚琪加快脚步,硬生生地压下了心底刚刚涌出的念头。
躺在床上,龚琪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有些念头一旦冒出来了,就好像雨后的青草蔓延,呼啦啦地来个铺天盖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会执意不去单位上班,而是要开精品店,还给每个人送凤凰,这不是飞飞以往的性格。是不是父亲的去世让她太过于悲痛,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纪念父亲,用父亲教的手艺来打天下,她曾劝过飞飞,说编织一只凤凰要费时十几分钟,抛开手工不说,不收钱光成本就已经倒贴了呀!没有想到飞飞爽朗地笑着回答她:“妈妈,亏不了!我要让凤归巢!”她理解不了凤飞飞的话,只感觉她的话颇有深意,做母亲的,也不好再干涉下去,任由凤飞飞乐此不疲地编织着凤凰。
龚琪睡不着,她拿过凤梧泊的遗像,细细端详,轻轻地抚摸,三十年了,像一场梦,不知不觉自己就已经五十岁了,孤独越来越重,寂寞越来越深,这辈子流过的泪水多过绽放的笑容。看着依然在跟自己对视的凤梧泊,龚琪说了声:“命运呀!冤家!”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
婆婆张老太拄着拐杖走进客厅,手中提着一袋火龙果和龙眼,她知道媳妇龚琪爱吃,这一次,她是特意去买回来的,龚琪从卧室出来,看见坐在客厅的张老太有些吃惊,张老太指了指火龙果和龙眼说:“吃吧!妈给你买的!”龚琪呆呆地看着张老太,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张老太长叹一声:“龚琪呀!这些年妈对不起你!让你委屈了,希望妈现在弥补还不迟!”说着眼神热烈地看着媳妇。
龚琪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抱住张老太,两人痛哭起来。
好一阵,龚琪平静下来:“妈!我不会离开这个家的,但是凤飞飞的身世,你要帮我瞒好!我再也受不了亲人分离的伤痛了!”张老太连连点头,眼眶湿润,抓着龚琪的手,久久不放。
龚琪心里千回百转,自从嫁给了凤梧泊,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此后一直在张老太的白眼下过日子。她性情温柔,自己的那份心事从此苦苦地压抑,谁也不敢说。后来抱养了飞飞,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份寄托,也认认真真地当起了母亲,现在飞飞终于大学毕业了,丈夫一走,没有想到婆婆变了一个人,她心软,婆婆迟来的道歉像春风化雨,让她孤寂痛楚的心情释怀了不少。
凤飞飞在店里很认真地整理饰物,隔壁开成衣店的金波跑了进来:“飞飞呀!还在忙?”说着随手拿起柜台上已经编织好的几只凤凰,口中啧啧有声:“飞飞呀!我就一直困惑啦!你这样精致地奉送手工,还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我怎么看都像你这只凤凰寻找梧桐树呢!”凤飞飞笑道:“是呀!我不就是想在人海茫茫中寻找和这凤凰匹配的那条龙嘛!”金波说:“哟!梧桐树目前我倒也是没有看见,不过告诉你,与你这只凤凰媲美的龙我倒是看过了!也是手工编织的,我特意看了,那手工也绝不在你之下!”
凤飞飞的手一颤,她急切地站了起来:“你在哪里看过?”金波奇怪地看着她,说:“看你急的,就在昨天晚上,我在地铁口那里看见的!”凤飞飞说:“也是像我这样送出去还是卖的,怎么样的形状?在哪个地铁口?那人怎么样的?有多大年龄?”一连串的问话让金波直扁嘴:“你还真想找到金龙就抛绣球呀!你自己去看,在黄村地铁口,这几天那里晚上都有个卖唱的小青年,他的背包上,就是挂着一条编织得很精致的龙!”
凤飞飞看了看手表,说:“那我不跟你聊了,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着就收拾东西关店门,金波扮出一副鬼脸:“嘻嘻!希望明天能听见你的好消息!到时请我坐上席哈!”凤飞飞笑着拍了一下金波的肩头,说:“就你贫嘴!”
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磁性的声音在空气浸得人心暖暖的,走进地铁口,飞飞看见了,来往的人三三两两,为歌声驻足的人不少,听了歌的人多数会轻轻地走向前,在弹着吉他的歌手面前的帽兜里投下一元两元。飞飞静静地站在旁边,她看见了,他放在旁边背袋的拉链上,系着一条编织得异常精美的中国龙。飞飞慢慢地蹲下身,用手翻转过龙的腹部,那旋转拼花的图案同自己的凤凰一个打法,飞飞的眼泪慢慢盈满的眼眶,如珠落尘。
男青年刚好唱完了一首歌,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啦!”飞飞缓缓地掏出一只凤凰,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男青年吃惊更大了,他翻过凤的腹部,看清上面的旋转拼花图案。“凤岭弦歌!”同一时间,两个人都脱口而出。
顾不得围观人群的奇怪的眼神,男青年一把抓住凤飞飞的手:“告诉我,你这只凤岭哪里来的?”凤飞飞含泪而笑:“我也想你告诉我,你的弦歌从哪里来的?”
地铁口面前的广场好宽敞,红棉路灯照得人心亮堂堂的。男青年缓缓地说:“我叫龙念其,我父亲叫龙耕夫,这只中国龙,就是我父亲教我编织的,他没有教我编织过凤凰,他只是说,凤凰的编织,只属于一个叫龚琪的女人,这普天之下,龙凤腹部的编织法,除她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因为,这名称叫凤岭弦歌的龙凤组合,是父亲自己创作的。只是,他跟她已经失散了。我刚从音乐学院毕业,想自己全国各地走走看看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一边卖唱一边挣些路费也好!走之前父亲就让我把这只龙系到背包上,说如果那个叫龚琪的女子还活着,她说不定就会看见,就会来找他!广州是我跑的第三站了,没有想到,真的看见了父亲口中说的凤岭!”说着,他的眼神看着飞飞。
凤飞飞笑了,泪水却止不住地涌出:“你妈妈呢?”龙念其说:“我爸爸其实原来是我大伯,我父母在我很小是时候就双双车祸过世了,大伯抱养了我,就成了我爸爸,他一直未娶妻子,我想他就是因为心里只念着这个叫龚琪的女子吧!”说着他的口气充满了感慨。
凤飞飞看着天空,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说道:“爸爸!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我终于帮你办到了,我终于完成你的托付了!”龙念其看着她发愣:“你在说些什么呢?你还没有告诉我听你的凤凰是怎么来的呢!”
凤飞飞说:“你现在跟着我走,我来告诉你!”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快乐,她好多次都自己偷偷地哭,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也无数次地看着父亲的背影长吁短叹,常常独自在发愣,我一直都以为是奶奶对母亲不好才造成这种局面。半年前父亲到了肝癌晚期,在临终前,他背着妈妈和奶奶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说我其实是个养女,母亲是不能生育的,当年他是横刀夺爱,用了心思和手段让母亲和他结了婚,所以母亲这些年一直都不快乐。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心里的那个人。父亲教会我编织凤凰,告诉我,这种编织极其复杂的手工技术其实出自母亲当时的那个初恋,后来母亲跟了父亲,也教会了父亲,但是结婚后母亲再也不肯编织了。”
凤飞飞叹息一声:“父亲说,如果我有机会,一定要帮母亲找到她当年的那个恋人,说只有找到他,母亲剩下的生命才会重新拥有快乐。他欠她的,生前不能还,就让我尽力来完成这个心愿。我没有地址没有任何关于那个会编织凤岭弦歌组合人的一点信息,我也不敢问母亲,怕她知道了反而不好,我就先放弃了毕业安排的工作,自己开了一个精品店,专营背包饰物生意,并赐送凤凰,上面留着我的QQ号!就希望这些顾客在各个地方行走的时候,会让那个人偶遇,然后凭着我的号码联系上我,我就可以帮父亲母亲完成他们的心愿了。”
龙念其感慨不已:“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父亲为什么给我起名叫念其了!念其!龚琪!这世间的缘分真奇怪,你看吗,我们竟然就这样凭一对带着故事的编织品相遇了,这断了的缘分应该是时候牵起来了!”
凤飞飞点点头,用手指指楼上的一处灯火,说:“你看那边就是我家,我们上去,该让我母亲知道了!”
龙念其突然停下脚步:“不行呀!你不是还有个奶奶吗?她会怎么想呀?”凤飞飞笑了:“不用担心,父亲在临终前给了我两封书信,一封是写给奶奶的,一封是写给妈妈的,说如果我可以找到凤岭弦歌组合就把这信给她们看,他什么都想到了且安排好了,奶奶会理解的!”
龙念其牵住凤飞飞的手,两人的心里,暖暖的。
心灵菩提:亲情爱情如雕花般精致,举案齐眉卿卿我我是两情相悦的至高境界。有种爱情让人终生掩面而泣,有种迷途而返的情怀却是荡气回肠。一个剪辑错误的故事,便也有家园一灯所及的低吟浅唱,照亮爱的小屋,无情的多情和多情的无情,彼此的灵魂同样陪着落泪。
珍惜生活,爱情本身可能会造成伤害,而爱情本身又是喊醒灵魂的解药。
那一年,年华没有错过
她有了和父母第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拉锯般地持续着。她厌倦了这种校园教育,在学校得不到老师的重视,日复一日的功课复习,变成了煎熬,她渴望出来看外面的世界,她查过书和资料,很多出名的人在学校曾经都不是老师最赏识的,到了社会却成了有生活工作实践能力的生力军,她感觉自己就是,只是属于自己的一方晴空还没有拉开序幕而已。
她毅然选择了休学,父母要她上学,大家都归根于她青春期的叛逆。为了证明自己不继续读大学也可以有一番成就,她开始用零用钱到批发市场拿些小饰物回来练摊摆卖。气炸了肺的父亲毫不客气地把她的书籍一股脑地扫出门外。她紧紧地咬着唇,始终不肯对父亲说个不字,母亲泪水涟涟,家在这样的气氛中陷入了空前的低压。
她找不到说话的伴,对着电脑寂寞着,小喇叭里传来了咳嗽声,一个叫五斗米的男生要求加她为好友,或者是这个网名带来了一丝温馨,她加了他。
五斗米的文采极佳,聊天的时候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她猜他必定是可以在商海遨游的鱼,天空飞翔的鸟。五斗米报以微笑,说:“英雄正在为五斗米折腰呢!”她有了和父母冷战后第一次开心的笑,心的异动就这么来了,屏幕相隔的这个人,一点一滴地满足了她少女萌动心思里的轻舞飞扬。
她开始把心里最隐秘的事情向着五斗米诉说,说起父母的专制和自己被囚禁的梦想。五斗米给她发来了一组图片,第一张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第二张是个牙牙学步的小孩,第三张是背着书包向学校跑去的学生,第四张是张意气风发年轻的脸孔,第五张是在夕阳下的合影,没有牙的父母裂开满脸皱纹的脸正笑得无比幸福。下面写着两行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五斗米说,前一句是写给你现在的心思的,后一句是写给你以后人生的!
五斗米说,人生当是有为有不为,知足知不足!对着她字里行间若有若无的情意,他问她:“吃过青芒果吗?”她明白了却也有些逆耳有些困惑,五斗米说:“回校园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样的事业,没有文化作为前进脚步的底蕴,你这一生都只能算是一个邮差,抑或是一个工匠!”她突然很想知道五斗米的真实身份,五斗米拒绝了,说:“相逢何必曾相识。”说着头像就暗了下去,越是这样,她心里的念头就越见迫切,这个未曾谋面的人,原来早已不知不觉地渗入了她的生活。
看着她的失魂落魄,母亲终于忍不住,炖了一碗人参瘦肉汤给她吃。那醇香让她嗅到了家里曾有的温馨,想着,泪水落了下来。母亲想帮她抹,她躲闪,泪光晶莹中心里却不断地猜想着五斗米的模样。
母亲长叹一声说:“你爸上次丢出去的书,全给街对面的那个补鞋匠拾去了,他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说想要随时可以拿回来。孩子,你有空去看一下人家那学习精神,什么环境下都没有放弃呀!”街坊也说,补鞋匠的父母早已去世,出来补鞋是想给自己赚学费报一所学校继续学业,每天只要一有空就抱着书看,她听着忍不住好奇。
偷偷地去了,那个补鞋匠,眉清目秀,恰巧不早不晚,他也抬起头来,看见了她慌忙躲避的眼,他的头缓缓地低了下去。就是那么惊鸿一窥,她觉得眼熟,仿若在哪里看过相似的面容,对了,想起记忆中一张QQ头像图片,她猛然惊觉,回家上了网,直奔五斗米的空间,奇怪的是,平时都设置访问权限的空间,这一次让她长驱直入。
入眼一张图片异常醒目,那是一套高二班的全套课程书本,上面特别的标志告诉着她才是这书的主人,图片的背景映出了淡淡的字眼:“天高地阔,等书的主人来领略书海的精彩!”
呆坐了良久,她再去找他的时候,补鞋档已经没有了,看着她的身影,母亲抱来了她那一叠高中课本,说:“这是补鞋小伙子留给我的,他说你一定会再回校园里去的,是吗?”母亲看着她,一脸都是询问和期待。
她接过书,眼眶有了温温的湿,翻开语文课本第一页,她的QQ号正端端正正地写着。明白了,五斗米一定是看见这个才加了她的,现在又是看见她终于进入了空间,所以选择了离开,并用这样的方式,让一个迷茫的心灵,最终没有错失年华。
心灵菩提: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成功,但所有的成功都离不开努力,这些都建立在一个人必须不断学习和积累的过程,亦如在银行里的存钱,积累知识,每天存上一点,来日便是取之不尽的财富,而没有积累的消耗,终会让自己的精神世界一贫如洗。
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们必须有站在舞台上舞蹈的能力,不停地超越自己现有的状态,才能有自己立足的一席之地。学海人海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人生一遇,必定就会成为舞台上一粒流沙。
努力读书,好好学习,每天学会阅读几行字或几页书,不错失每一个年华里应该掌握实用的知识,这是生存的根基,才有实力面对社会上的各种挑战,人生的路书香做伴,便拥有心灵蓬勃芬芳吐艳的枝头。
冬天里的白莲花
游苗子的心灵没有温度,窗外的空气,还找得到流动,她的心,却是凝固在冰冷里。
南方的冬天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感觉太冷,这里没有下过雪,雨水却是不少,时不时纷纷扬扬地飘下一些,游苗子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情绪,连绵不断的,阳光的照耀想来都是奢侈的。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更加压抑了。
站在窗口,对面同层的楼层的灯依旧亮着,他出门了,手中提着一包东西,身影很快就下了楼,看着他把手中的东西向垃圾桶里一抛,游苗子咬了咬牙,迅速穿好外套和布鞋,她要跟上去。
他的身影走得潇洒,那有韵律的步伐曾经在游苗子心头夜夜千回百转,想要与他携手的渴望一日日拉扯着她的心,那健硕的身影是她心头一幅宁静而优美的画卷,而今,每次她都有很恶毒的想法,去摧毁他,自己不能拥有他,那么也不能看着他幸福着。其实她又不知道自己最终想把他怎么样?又能把他怎么样?现在像幽灵一样地跟上他,那是她自己都无法自主的思绪。
这是她第二次跟踪他了,第一次是发现他去了花场,跟着花农讨价还价,接着就叫来一辆大货车拉着不少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心里就纳闷着,按他的性情和收入,他不可能养花或者卖花,那次发现成了她心头一个解不开的困惑。
他走得匆忙,她徐徐跟着,行走的路有了变化,路边的花草似乎都在报告他们的脚步已经走入了一个奇妙的所在。这里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别墅区,大部分已经建好的地方都已经荒草萋萋,只有那么几栋,在黑夜中还亮着灯,在树影的摇摆之下有几分鬼魅。他为什么来这里?这个地方的房产几乎没有人买,传说这里的地过去是一片墓地,发展商不太了解当地的民风民俗,一掷巨资买下地盖起了别墅群,没有想到本地人几乎不来踏足,发展商把价位降了又降,已经到了白菜价,购买的人还是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别墅群就这样荒芜了。
游苗子看见他走到了一栋别墅的门口,门前的大灯亮着,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台阶上,他走向了那女孩。
游苗子慌忙躲在一株树后,女孩的眼睛对着她直直地看来,停顿了好久,游苗子心跳加快了,她感觉到,女孩已经发现她了。
“浅浅,你感觉到什么了?”他蹲下身,柔柔地问。
浅浅突然抿嘴一笑,说:“我在听风跟云的说话呢!秦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已经坐了很久了。”
秦扬牵起浅浅的手,说:“有事忙呢!忙完了我马上就过来了,现在天边的月亮很美呢!她看见我们美丽的小姑娘像仙子一样站着,所以让嫦娥姐姐织了一件轻纱,托玉兔下了凡带给我,然后我再转交给你。”说着他变魔术似的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件围巾,轻轻地围在女孩的颈部,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游苗子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候哪里还有月亮?四周夜幕黯淡。秦扬在搞什么鬼?这个女孩是谁?她怎么看上去好像纤尘不染似的,视线却时不时地飘向她这里,看他们的亲昵程度,应该就是传说中秦扬的女朋友了。
“女朋友!”游苗子恨恨地想,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应该属于自己的,那段季节里,她花了无数的心思让自己在秦扬的眼中飘来荡去,他也明显地表示了自己的好感,两人牵手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想到秦扬回了一趟老家,回来之后就对她变得彬彬有礼,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若隐若现的话语来跟她说话,再之后就从知情人的口中听到了秦扬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她不甘心,她恋上了他那么久,为了搏上他一生一世的初恋,她让自己变得婉约,变得如邻家小女孩一般通情达理,她也知道自己的坚持,让秦扬身边的其他女孩纷纷知趣地退开,胜利的果实还没有摘下,半路却突然杀出了程咬金,这个程咬金,原来就是这个浅浅,想到这里,游苗子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秦扬突然一把抱起浅浅,向大门里走去,浅浅揽着他的颈部,笑了。进入大门的那一瞬间,浅浅的眼神又飘过了,游苗子很确定地知道,自己是给发现了,那为什么浅浅不说?她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一种我在明处敌在暗处的情绪滋生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双脚好软。
她落荒而逃。
白天了,游苗子看着镜中自己如同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把覆盖的黄瓜片揉得粉碎,不知道昨夜里是怎么回到房里,不知道一觉中几多噩梦纠缠。她不甘心,现在天色已经大白了,她一定要去看清楚,为自己的爱情做最后的拯救,秦扬,这个世界上的秦扬就只有一个,她才不要放弃,凭着自己对秦扬的了解,他就是发现自己在捣鼓些什么,也不忍心把自己怎样,他是善良的,这一点,就是自己当时爱上他的最大的理由。
锁上门,游苗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了爱情,她不惜凭着微薄的薪水租下了这套房子,只为了最近的距离看最爱的人,而这段距离,要走多久,才能最终走入对面的那套房子了,那是天梯。游苗子想到,就是天梯也要攀岩,她为自己打气。
白天走路的脚步轻盈多了,游苗子很快就到了那栋别墅的面前,与其说是别墅,事实上却是坐落在荒草丛生的一栋三层的大房子,大门开着,她看见了秦扬和浅浅的背影,他们正在对着墙壁做些什么。游苗子猫着身体,终于看清楚了房子的一楼很是空旷,几面墙体都已经给打通了,上二楼的楼梯围着护栏,没有任何的装饰,有几样简单的家居摆设,院子里面却摆着很多盆盛开的鲜花,惹得一些蝴蝶和蜜蜂上下飞舞。她终于明白了,秦扬原来是把那花花草草摆放在这破落的别墅里。
秦扬的声音传来,像风在吟:“浅浅,这里美丽得就像一座城堡,你就是里面的公主,你闻到花香了,对吗?你听见那些鸟鸣叫的声音的了吧!你爸爸最大的心事,就是希望你快乐,你看,这里到处都是装饰好的壁画,很多都是你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来!我抱你去摸摸!”浅浅顺从地点点头,一只手绕着秦扬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墙上轻轻地抚摸着。
游苗子看着那凹凸不平的墙面,哪里有什么壁画,完全就是用水泥和一些鹅卵石胡乱黏贴上去的,那手工简直就是一副很失败的涂鸦。浅浅的头突然侧了侧说:“秦大哥,我听见各种的鸟叫声了,真的很好听,像天籁一样!”游苗子仔细听了听,是有鸟叫,只是一般林中的小鸟,看来这个浅浅的耳力是非常清晰的。想到这里,她再不敢挪动身体,同时脑袋豁然开朗,这个浅浅,原来是个瞎子,看来,秦扬和她之间一定存在什么故事!
秦扬说:“浅浅,你自己慢慢坐着吧!我还要回去上一下班呢!晚上我再过来陪你!”看着秦扬远去的身影,游苗子也想跟着离开,明白浅浅是瞎子之后,她有些害怕这里了,本来是感觉自己理直气壮的,现在却无由来感觉心里好虚,她又想逃开了。
“你进来吧!”浅浅突然对着她藏身的地方说话了。游苗子大惊,难道浅浅是装瞎不成?正迟疑着,浅浅又说了:“昨夜你来过,今天你又来,我想知道,你是为我而来还是为秦大哥来的,抑或是看中了我家里的什么?”游苗子有些狼狈,她走了进门,扯去了头上黏着的几片树叶。
“你躲在我的香草兰里了,你知道吗?这香草兰是我托秦大哥从海南带回来的,我准备用它来泡茶和做枕头的,没有想到你先动手了!”浅浅笑了。
游苗子忍不住把树叶放在鼻子边一闻,果然有淡淡的香味。她心里有些惶惶,说不清自己怕什么,却感觉从一开始自己就处于下风。
“你的眼睛?”游苗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实在看不出,浅浅的眼睛睁着,大而无神,到底是看不看得见的?
浅浅皱着眉头,说:“你应该和我年龄差不多,对吗?”游苗子没有回答,她心里的惶然更重了。浅浅自己点了点头,说:“你不说就等于默认了,我明白了,你是来找秦大哥的是吗?”
空气中多了几分压抑,浅浅没有听到回答,游苗子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她举目四望了这简陋近乎贫困的别墅,看看眼前的女孩,正一袭长长的白裙像公主一样地坐在一张木制的长椅上,很沉静,反倒是她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浅浅说。
游苗子点点头,她已经彻底糊涂了,不懂浅浅真的看不见还是假的看不见,自己回答的那声“嗯”音竟然如同蚊子的叫声。
“秦大哥是我家的邻居,他看着我长大,看着我爸爸开车搭着我出了车祸。我醒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爸爸和我的双眼与双腿!”说话的时候,浅浅的声音变得哽咽。
游苗子的心重重一颤,浅浅竟然是没有双下肢的,怪不得秦扬要抱着她。
“我从小就没有了母亲,这一次,我想天堂才是最快乐的,但是秦大哥阻止了我!”说着浅浅伸出了她的手臂,那左手腕部有一道重重的刀痕,上面的缝针口清晰地告诉了游苗子,浅浅曾经割脉,那是从鬼门关上走了回来的痕迹。
“秦大哥把我带到这里,说这里是爸爸生前给买下的别墅,里面有爸爸给我种好的各种名贵花草,说爸爸已经托付他要给我快乐。其实我知道,爸爸跟他没有什么联系的,这次家里出了不幸,秦大哥是想帮我!”说着浅浅的口吻中带着伤感和黯然。
游苗子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心里变得湿湿的。
浅浅沉默了一下,说:“我是越来越依赖秦大哥,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残疾人,不可能给他未来,我也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现在,我猜,你应该就是秦大哥的女友是吗?”
游苗子看着眼前一张渴求答案的脸,心里涌起了酸楚。本来想过千百回,把挡在自己爱情前面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毫不客气地摧毁,此刻,无力的感觉在心里越来越重。
浅浅使劲地吸了吸鼻子,说:“你不说话,我更加肯定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耳力却比以前更好了,如果你真的秦大哥的女朋友,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一直在帮助我,请你不要误解他了!”说着身体向前倾,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
浅浅又指着院子里的一个人造池塘说:“你看,里面有好多的白莲花,秦大哥说了,我是冬天里的白莲花,再寒冷,也会逆风开放的,你看过冬天里还会盛开的白莲花吗?所以,我不怕孤单的!”游苗子看见了,那是一朵朵可以假乱真的手制白莲花。
游苗子的泪水滚落,她走向前,伸手抹去了浅浅眼角的泪水,说:“好妹妹!对不起了,我不是秦大哥的女朋友,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怕你受欺负了,所以进来看看,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好好珍惜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呀!”
浅浅一把抓住她的手,久久不放,彼此都感觉到了手心的温暖。
第二天,游苗子完成了两件事:一是把放在阳台角的买回来备用的硫酸悄悄地退回店里;二是办了退房手续。
心灵菩提:心弦疼痛的时候,别守着自己哭泣,别让自己躲在牛角尖里钻不出弯来,没有人会来耽搁你的表情,那只是你自己不想笑。心灵在黑暗中打了一个趔趄,人就在地狱与天堂之间走了一遭。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风光,含苞的心事不能随春风绽放,就当作晶莹的雪不能来保管时间,最浅的光阴会掠过最深的爱恋,好好把握成一章经典而不是一页隆冬黑暗,每一双无法挽留的脚步,都有自己选择取舍的理由。解决的方式只有一个,即是深深的祝福,一如冬日里绽放的白莲花,正是一瓣也能生得海阔天空,才有了这皎洁明亮的天下。
天使在人间
巫家盛托着下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树叶出神,手机响起,接听完电话才发现自个儿已经在阳台上站了足有一个小时了。
楼下走过三五老人,嘴中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手指指着巫家盛楼下的大树,议论纷纷。
巫家盛看了看时钟,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虚掩着。没有一会儿,楼梯间就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的声响在梯口停住了,接着听见掏锁匙的声音。透过猫眼,巫家盛只看见她的背影,一袭白裙衬托出玲珑多姿的身材,那身影让巫家盛的眼神贪婪地看了好一阵,随着开门的声响,女孩走入屋内并随手关了门。
巫家盛使劲地拍了拍胸口,口中说:“女鬼女鬼,她一定是女鬼!”照了照镜子,还好,头发没有竖起来。
对面的女孩搬来已经一个月了,巫家盛跟她偶遇过一次,一张脸清新脱俗,极其精致的五官让看过的人难以忘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上班,有时白天一整天看不到人,半夜也看她出去,巫家盛自己下了结论,她一定是去那些吃青春饭的场子混生活,本来嘛!长着一张天使脸庞的女子,哪里能过凡夫俗子的生活?这个念头一上来,巫家盛心里就滋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一看见她的身影,就那么不是滋味,偏偏好像又更想见到她。
把她判断成女鬼是有根据的,巫家盛虽说从来不信什么神鬼论,而自从这些天阳台上的大树时不时会冒出红花来,楼前楼后就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多听了几次,巫家盛也不禁认真打量起那棵大树上的红花,他素来对植物界的东西不感兴趣,在这里住了几年,也知道这树没有开过花,现在看那大红花,确实有几分诡秘,树的枝丫正好横跨两个阳台,巫家盛和他女邻居的阳台正好都是大树枝丫伸筋舒骨的地方。巫家盛眯着眼测过那几朵红花的距离,那花的直径绝对不会比他的脑袋小。
物业部的祖大姐找上门,说:“小巫呀,那树上的花不是你放的吧?”巫家盛才知道那花原来是假的,怪不得街坊走来走去都指指点点,敢情都以为是他动的手脚。巫家盛马上就喊起了冤,那无辜的表情让祖大姐无可奈何地离开,但眼神分明告诉他,这件事除了他的恶作剧还有谁,旁边的邻居是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别人家,就更不可能了,谁还会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放花不成,怀疑的对象,怎么来说都是阳台对着树木触手可及的人才会去做。
巫家盛一个晚上都没有出门,他找来了一个长长的竹竿,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朵红花勾了过来。好家伙,真不赖的手工,全部红花都是用细小的铁丝做骨架,然后一层层红薄纱折叠,做工精致非常,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假花。
这么细腻的手工一定是出自女孩子之手,巫家盛肯定了这事是他的女邻居做的,她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女孩子爱美,不喜欢看见不开花的树,所以特意去做花挂上去图个视觉效果?那也不对呀!喜欢就大大方方挂上去不就行了,怎么传闻中确切地说这红花都是深夜两三点的时间挂上去的,这里面就有些奥妙了,巫家盛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花朵,理不出头绪来。
他伸出头,旁边的阳台毫无动静,今天夜里,说什么都不睡了,红花全部给自己钩下来了。凭第六感觉,树上,一定还是会再出现红花,只要逮个现成,就不会再出现什么神鬼传说,巫家盛发挥了做记者的本能,就在阳台趴着,拿好照相机,一定可以抓拍出什么来。
几本杂志都翻完,巫家盛呵欠连天,看了看手表,都过了零点了,旁边那屋,灯在十点就准时关了,现在多半在做美梦了,哪里会有谁来放什么红花呀!想到这里,巫家盛直直走到卧室里,很快就跟周公相了会。
天亮了,巫家盛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昨夜里的事,慌忙拉开窗帘。大树上,八朵极其耀眼的红花怒放着,像在嘲讽巫家盛的半途而废。巫家盛的眼睛都圆了,八朵,再看看自己房中的七朵花,看来,这个放花的想让每天的花都开上一朵,那么,今晚还是个机会。想到这里,他的睡意全消。
巫家盛站在阳台,终于发现一个问题,所有的红花,都向着西面开放,而东面,找不到一朵花,昨天自己勾过来的花,也都在西面,为什么都在西面?难道西面向阳?巫家盛抬头左右看去,东面都是住宅家属楼,西面呢,是医院,住院部的窗口一个个都正对着这里。
巫家盛有些明白了,这些花,怕是那些在医院里没有医好的鬼魂深夜出来放的?他一拍脑袋,说想什么呢!亏你还是一个堂堂大男人,做着记者的工作走南闯北,入虎穴下狼窝都没有眨过眉头,现在怎么整个脑袋尽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想象,自言自语之后,他拿起粉笔,在阳台上的黑板上写上:坚持二十四小时,就一定知道真相。后面注明了日期和时间。拍了拍手,巫家盛笑了,对于自己有时坚持不了的事情,他就会强迫自己采取这个方法来督促自己。
女孩又出门了,巫家盛愣愣地看着,这么美丽的邻居,跟自己对门住了一段时间,竟然还没有跟她搭讪,真失败,看她的气质独特,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类人,如果这样,自己就跟一段缘分擦肩而过了。不行,现在就去跟踪一下她,看她到底是干什么的,那花,说不定就找出了源头。
说行动就行动,巫家盛三下两下穿上衣裤,用最快的速度追赶上女孩,保持一段距离。女孩在早点档面前吃了一碗粥加上一个包子,随后就向西边走,一直走到医院的大门里。
巫家盛有些傻眼了,她是看病?还是她就是这里面的工作人员?他不敢靠得太近,一直跟在四楼,女孩转入了一个转弯角就不见了。早晨的医院开始热闹,打水的,漱口的,有些病人在身边来来往往。巫家盛连忙退到电梯口,一抬头,内科工作人员的一览表正贴在电梯口的对面,细细看过去,真的有她,她叫水天心,白色的燕尾帽下,一张脸纤尘不染,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巫家盛心里一阵狂跳,没有想到,她是天使。那些红花,全都对着这里,一定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他挪不开脚步离开,左右看看,没有谁会注意他,他忍不住向着住院部的方向慢慢走去。
水天心正背对着房门,她的面前,一个病人骨瘦如柴,吸着氧气,费力地说着话:“水护士,谢谢你,每天你都那么关照,我真希望可以继续活下去!”水天心很温柔地拍拍他的肩头说:“你当然会活下去,你可是跟我约好的,说老树会开花,枯枝都会发新芽,你看!”说着水天心用手指着窗外:“你看看那棵最大的树,是我们这里树群里的高龄老人呢!这个春天,都会开出红花来了,植物界都可以创造出奇迹,我们人类一样可以呀!”病床上的男子困难地转过头,微笑了,说:“你们医生说我这病就三个月,你看,我不已经撑到四个月了吗?我要谢谢那棵老树,它开花带给我无限的希望,水护士,你看,今天那树已经开到第八朵花了,我天天都在数呢!”
巫家盛轻轻地推出了病房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拭去眼角的湿润,这场景,让他在红尘喧嚣中磨炼成的冷心肠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一个胖胖的护士走了过来,对着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水天心说:“天心呀!你要在那里租住到什么时候?我都烦死了,你搬出去,晚上都没有人陪我玩了!”水天心把手指放在唇间,回头看了看病房的门口,嘘了一声说:“你不要那么大声嘛!你看看我这么做还是很有效果的嘛!只要二十五号床还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我就在那里多租住一天!”
胖护士心痛地抚摸着水天心的脸说:“你看你!现在都有黑眼圈了,时不时挂一朵上去不就得了,犯得着一定天天要挨到下半夜起床吗?”水天心笑了说:“你傻妞呀!二十五床天天都盯着窗外,你几时看见他在晚上十二点前睡觉的,我当然要跟他的时间错开啦!”说着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室。
巫家盛心潮澎湃,非常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他的心情大好,今天晚上,他决定守候天使,这样的天使一定是黑夜寻找黎明的那双眼睛,谁拥有了,一定有最完美的人生,还有,他要告诉天使,今晚他要和她一起放上第九朵花,那将代表长长久久。
看着一览表里水天心的照片,巫家盛忍不住对着那双眼睛说了一句:“天使,我一定会等到你!”
走进电梯,巫家盛还是恋恋不舍地盯着水天心的照片,那双眼,看着他,巧笑嫣然。
心灵菩提:天使是善良、纯净、光明、热情的化身,里面蕴藏一种力量呼唤得出云后的晨曦。相信爱的本质清澈如水,把别人的痛苦当成自己的痛苦,把别人的幸福当成自己的幸福,了解生命并热爱生命。付出的爱平凡却永恒,会创造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天使可以是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把希望把爱心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传递,这样的精神从内涵到外延层层绽放,这样的方式比一卷丹青来得更加磅礴。
天使有爱,人间花色便倾城,一份职业不单是工作之内的认真严谨,更是工作之外的明月皎皎,让人记住那一抹月光,守住了世间最真挚的温暖。
云才会落脚这片土地
安玉品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科长,他一出门,就感觉到了那种毕恭毕敬的问候。在一个县城里当芝麻官真好,以前自己人前人后不知道赔了多少笑脸,现在好了,翻身做主人了,现在算是迈进了人生一大里程碑。
手机信息一到过节收到一条接一条,祝福一串接一串,问候的人剧增,一条陌生的信息吸引住了他的眼神:“给我一个月亮,我就成了你最温柔的那一抹水滴;给我一个太阳,我就成了你最灿烂的那一抹霞光,祝好人一生平安。”
安玉品愣愣地看了良久,他还没有女友,现在的媒人几乎踏破他的门槛,他高不成低不就,个人终身大事就这么拖到了而立之年。这个信息应该是女孩子发来的,更应该是暗恋他的人发来的,他不禁把脑海中的女孩一一过滤出来!
想来想去,他锁定在一个叫美美的人身上,可她的手机号码不是这个呀!那有什么关系呢,买个手机号码也就几十元,想到这里,安玉品心里释然了。这是个条件不错的女孩,现在自己也正寂寞着,处朋友总还是可以的。
上班的时候,他仔细观察了美美,美美看见他。抿嘴一笑,马上就把头低了下去,安玉品最后的那一点怀疑也消失了,他回到办公室,刚想找个借口打电话找美美过来,一条信息马上就到了,还是那个号码:云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风向,水寻找着自己的踪迹,好的人,总是有那么的可爱!祝开心。
安玉品的脸火辣辣起来,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坏人,那好人也绝对不是,为坐上这个科长的位置,他还是耍了一些小心眼,把那几个跟自己有竞争能力的人都一一像扫障碍似的排除在外。连自己的同学兼同事秦德标都得罪了。
秦德标是部门里最被看好的青年才俊,当时与安玉品一同分配过来,两个人的关系好得似铁哥们。秦德标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也毫不隐瞒,部门的领导在宣布征集设计方案的时候,有些醉意的秦德标把自己的设计构思一一道来,等到第二天一早,安玉品就已经把这些做成文字,交到领导的案头,自此一炮而红,却从此得罪了秦德标,秦德标在同事面前丢下话来:“这社会就是个大染缸,把某些人的人性都可以漂白,失去本真!”而安玉品看见了秦德标多少都有些心虚,自己安慰自己:“这个社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他和秦德标的不合还是传开了。
安玉品当上科长,属下部门的力量自己明显感觉成了两份,没有当科长之前大部分人明摆着拥护秦德标的,自己上了科长的位置,把秦德标的那股力量拉过来了些,但是关于自己剽窃构思上任的传言还是或多或少地在同事们的眼睛里可以看见,这让安玉品颇不是滋味。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安玉品的心里飘过一丝暖意,收过这号码的两条信息里都称自己为好人,他的心里压抑了很久的重量一下子消散了些,现在又不敢确定是不是美美发来的,但是可以肯定,自己在她的心里就是一座伟岸正直的山,想到这里,安玉品的精神振奋起来。
他心里还是想同秦德标修好的,他是有愧的,这感觉有时候像条虫子,时不时地蛰咬他一下,让心总落不到实处,也好像见不得阳光。毕竟都在一个部门工作,彼此不和的影响会涉及方方面面。况且传言对自己是很不利的,比较之现在带上乌纱帽子不容易,丢帽子还有可能是分分钟钟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出这个发信息的人,她就是一股潜在的力量,可以影响身边的一群人,更可以为自己正名。
此后几天,安玉品多了一份期待。他拨打过,对方始终没有人接听。整整一周后,信息姗姗来迟:“今夜,我是唯一的听众,而雪落无声,心事化成一滴水,不知道是否感觉到了坠落中的晶莹!祝:永远做个好人,开心并快乐着!”安玉品把每一个字都细细斟酌,他从最后那段话中,感觉到了一种告别的苍凉,好像就意味着不会再跟他发信息了,他的心隐隐难过起来,这一周以来,他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对这信息的朝思暮想之中。现在,心里像起了一棵嫩芽,还不知道生长的方向,就要被掐灭不成?
之前他一直没有回复信息,是怕真是美美或其他什么女孩,自己信息一来二往,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会给人留下话柄,毕竟现在自己算是有身份的人,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编辑信息发了过来:“这里的土地只属于善良的云,这里的湖泊只容纳专一流向的水,太阳和月亮,是心事最好的光合作用,有心的感觉,就是会把晶莹永远捧在手心的人。”把信息发了出去,他如释重负,同时脸上火辣辣的,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诗情画意这么儿女情长了,当时在读大学的时候才写过这样扭扭捏捏的句子,现在看来,自己心底的那根弦,还是被这个号码的信息撩拨起来了。
信息如他所愿来了,只有女孩子才会写出的那份婉约,让安玉品在拇指的一来一往中编辑成了一种牵挂,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不能抽离其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心里的渴望一点点加深,他期盼见到她。而且他知道,这个女孩绝对不是美美。
安玉品无数次地观察过部门里的女同事们,未婚的女孩看见他都会笑,每个都像,但是他心里的感觉却又告诉他不是,在这样摇摇摆摆的情绪之中,他消瘦了。
或许是看见他的眼中的心事,许久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的秦德标突然很主动地跟他打起了招呼,说:“你今晚没有事就到我家来,我想请过去的几个同学聚一聚,我搬了新居了,庆祝一下!”
安玉品受宠若惊,他一直拉不下面子和秦德标修好,没有想到对方倒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当然要踏上去。
到了商场里,他几乎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堆礼物,希望在重重的厚礼之中秦德标可以看见他的真诚。当他大包小包地上了秦家的门,在座的同学纷纷起哄,说:“你这架势不是看见秦家有美女就来下聘礼的吧!”他才看见同学中还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和女孩对视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了。
女孩是秦德标的妹妹,叫小烟。她落落大方地一笑,帮众人一一斟茶,气氛和谐,安玉品和秦德标在彼此的谈笑已经没有了那种看不见的敌视和不快。安玉品的心情大好。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很快醉意就上来了。他看着小烟,小烟看着他似笑非笑,那会说话的眼睛,像一潭深湖,让他的心神越来越不稳。
饭后,他走到阳台上,夜风一吹,他突然很渴望找人说话,他掏出手机,有些自责,找出那个日日都联系的号码,边编辑信息边想自己的心是不是应了那句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的话语,明明自己心里牵挂的是这一直未曾谋面的女孩,看见小烟却又有些失魂。
叹了口气,信息一条条地发了出去,却没有看见回信,他的酒醒了几分,也有些意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无论在哪一个时刻发信息,她都是会回复的,难道,她的心里长出了眼睛,感觉到自己对小烟动了心思?
秦德标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就在面前,你还发什么信息呀!还不过去跟她说话?”安玉品大吃一惊。秦德标说:“我没有打算原谅你这小子的,天天在我妹面前骂,没有想到骂多了我妹却固执地认为你是好人,还背着我偷偷和你好上了,现在就逼着我这个当哥的请你来做客,你说,你这个客人你是长做还是短做?”
看着秦德标一脸笑意,安玉品被巨大的狂喜冲击得不能自我,他紧紧地抓住了秦德标的手说:“长做,长做!”秦德标哈哈大笑,说:“看在我妹的面上,你我既往不咎,但是你如果敢对我妹不好,我就……”说着他的拳头击到了安玉品的胸口,说,“你进去吧!”屋内,小烟正看着,与走进来的安玉品视线相遇,她一脸羞红,艳若桃花。
心灵菩提:怀着不良目地去做的事情总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可以暂时欺骗别人的眼睛,一旦真相呈现于世人面前,终免不了非议与不齿,更会被心灵冒出的清澈汩汩之音相撞击,在没有人的地方想自己一记耳光。
脚踏实地,不要为眼前的小利和诱惑迷失了心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对他人负责,不做不仁不义之事,才是做人的真道理,也是与人相处交往最好的入门。
爱情可以毫无预兆地降临,守候却不能再度克隆或提交赝品,需要一颗心的坦荡真诚,实实在在的付出,飘荡的云朵才会停泊在这片天空里,否则,眼前的幸福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火遇见水
白锦川怒气冲冲地牵出摩托车,加大马力开出停车场,一肚子的火苗腾腾地冒将出来,父亲又打电话来了,在电话中父亲唉声叹气,说城管把自己的菜连三轮车一同没收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白锦川放下电话,当时就把工作服一脱,跑去骑出摩托车来。
工友刘大贡正好路过,看见一脸怒容的白锦川,忙说:“兄弟出了什么事?”白锦川咬牙切齿地说:“我去和城管拼了,什么世道呀?还让不让穷人活?”说着加快摩托车的速度飞驰出去。刘大贡慌忙掏出手机,他知道今天市场上执勤的城管是自家大哥,看白锦川这样一副要去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还是马上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才行。
大哥的电话竟然一直打不通,急死人了,慌得团团转的刘大贡又改拨妹子小梅的手机,还不等小梅说话,刘大贡三言两句地把事情说完,说:“你快去通知大哥他们,白锦川那小子的脾气可火爆得很,不要生出些什么事来呀!”
白锦川连冲了几个红绿灯路口,一个转弯驶入市场,市场的路口两边摆卖着各种各样的物品,中间又有来往的车辆,把本来很通畅的道路弄得拥挤不堪。突然一个女孩骑一辆单车斜斜地冲了出来,在路人的一片惊呼中,白锦川硬生生地调转了车头,连人带车跌入了路边摆卖的一堆大白菜堆里。他挣扎地爬起身,还好,给一堆菜缓冲了一下,只是手臂上擦伤了一些皮。正想开口骂人,跌倒在单车上的女孩倒是先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一哭像浇水,让白锦川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他走向前,说:“你没有跌着哪里吧?”女孩哭得反而更大声了,一些路人围观过来,白锦川心里发毛,他说:“你起来,我要不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孩站起身,用衣袖一抹眼泪,对着白锦川怒道:“你赔我的单车!”白锦川知道遇见了一个拗妹子了,自己的目的看来变得和那堆菜一样要缓冲一下了。
他扶起自行车,车倒是完好,只是车头斜了,白锦川用双脚夹着车头固定了平衡的位置。用商量的口气对女孩说:“你看,车子已经没有事了,要么我们就这样了,我还有有事要处理呢!”女孩气势汹汹:“什么叫我们就这样了,我的损失你还没有赔呢?”白锦川心头有些起火了,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容貌秀丽的女孩竟然有几分泼妇的味道,他也不甘示弱了。
一场纠纷下来,引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打了报警电话,两个人就被带到了辖区内的派出所里分别接受了问话,这一折腾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白锦川从派出所出来看着手表,嘴里恨恨地叨了一句。拿出烟叼到嘴里,打火机还没有拿出来,突然眼前火光一闪,竟然有一个打火机燃在他的面前,他的眼几乎成了斗鸡,在那火忽远忽近地晃了几晃之后,他才顺着那拿着打火机的手走向那张脸,与此同时,自己的脸马上青了。
“两个小时!”女孩对他扁了扁嘴,把脸翘了起来,说:“你的两个小时珍贵我的两个小时就不珍贵了?如果你当时爽爽快快答应赔偿,何至于两个在这里消耗了共计四小时!”女孩说话快语如珠,一副得理的样子。
白锦川的鼻子几乎气歪,他拿下嘴里叼着的烟。如果不是他关键时刻大义当头,她说不定就和那堆烂白菜一样了,不知道感恩还敢来说他的不是!想到这里,那堆还要掏腰包赔偿的烂白菜,他心里大大不适起来。
“亏你想得出,要赔偿?你还想要什么赔偿?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要就拿去!”白锦川一副打横的样子,他想遇见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就得用泼皮的办法解决,看谁气到谁了!
女孩的脸突然一红,说:“你死人呀!我要你的命你的钱干什么!”白锦川倒奇了,说:“你不要命不要钱想要什么?”看着女孩通红的脸,他一副有些理解过来的样子:“哦!别不是看着我帅气,想要我的人吧!”
女孩说:“我呸。”白锦川怒了,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不斯文些,一开口就爆粗口,看你以后怎么找婆家!”女孩脸更红了,说:“我找不找得到婆家关你什么事,谁叫你胡说八道。”
正好先前帮他们录口供的警员走了过来,接上他们的话茬:“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在这里说什么婆家的!”说着善意地笑了,弄得两人大红脸。
等警员走远了,白锦川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刚真没有跌到哪里吧!”女孩说话的口气温柔多了:“你刚刚应该跌得比我还痛,要不,我现在和你一起,去把那堆撞坏的菜五五分成赔了?对了,你刚刚风急火燎地骑着那么快的摩托车要去干什么?”白锦川一拍脑袋,是呀!今个儿是怎么了。该去处理的事没有去办成,倒是给自己多惹了事来折腾。再说现在城管早都已经下班回家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已经没有事了。”
刘大贡风急火燎地走过来:“哟!小梅!你没有事吧?”女孩脸红了,瞪了白锦川一眼,说:“有事还不是他给折腾出来的呀!开那么快的车好像要去相哪门子亲似的!”白锦川窘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你们是?”
刘大贡拍了拍小梅的肩头,说:“这个是我妹!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唉!好在人都没有什么事,不然我的罪就大了。”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白锦川搔了搔头,他被眼前的事情弄得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这次的目的?哟!好在在这里缓冲一下,不然真会惹出事情来,他为了自己的鲁莽大大不好意思起来。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望了望小梅,小梅也正看着他。
刘大贡问道:“你还责怪城管?”白锦川想了想,摇摇头,说:“现在不怪了,我回去还要劝说一下老父亲,以后不要这样在市场边乱摆乱卖,确实弄得市场秩序很乱,我刚跌倒那里,都是这样的商贩,这样真的不好!”
“小梅,这样吧!我今晚请吃饭并赔罪,希望你可以海涵!”白锦川的心里热热的,那种感觉来得暖心暖肺。小梅调皮地眨眨眼:“我是故意撞过的,你不是故意来请我的吧!”
白锦川说:“你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当火遇见了水,目的的性质已经不同了,结果自然不会相同!”他说着伸出手,小梅的手也伸了过来,刘大贡笑了。
心灵菩提:不要让自己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决定任何事情,不要让一丝恼怒和气愤的情绪星火燎原。一念之差往往会寒光四射,冰冷自己灼伤他人,学会控制情绪,学会沉思,生命的尊严在于认知的清醒和抉择。人生中每天或多或少会遇见的一些困扰和阻碍,一味的蛮干只能带来消极错误的后果。
同一个地球,共同自觉地维护干净优美的环境才成就这灿烂的世界,小说戏剧性的情节是柳暗花明遇见的一泓秋水,当火遇见水,完美融合后会发现交融彼此的温暖原来只是一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