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写信给孙权,说:“我奉圣上之命,北征南讨。现在,我统率水军80万人,准备与将军在吴地较量一番。”
孙权将此事告诉手下大臣,他们全都大惊失色。
长史张昭等人说:“曹操是豺狼虎豹一般的人,他挟天子征讨四方、命令诸侯。现在我们若是抵抗,必败无疑。何况将军所用来抵挡曹操的是长江天险。现在,荆州天险之处,已经由曹操接管。我方兵力不如曹军,长江天险也已和曹操共同拥有。照这样看,还是应该迎接曹操。”
赤壁
只有鲁肃没有说话。孙权起身上厕所时,鲁肃追到房檐下。孙权握住他的手问:“你想说什么?”
鲁肃说:“刚才那些人都是在贻误将军。如果我现在投降曹操,曹操当然会让我回乡。凭我的名声地位,可以谋个官职,出门可以乘牛车,带几个侍从,结交些士大夫,或许以后还能升官升到州郡一级。如果将军投降曹操,准备到哪里去安身呢?希望您赶紧决定,不要被众人所误。”
孙权叹气说:“那些人太让我失望了。你倒是和我想的一样。”
周瑜当时正在鄱阳,鲁肃劝孙权召他回来。周瑜回来后,对孙权说:“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以将军的英明神武、雄才伟略,再加上父亲和兄长奠立的基础,割据江东,地方几千里,军队精锐,物资充足,人才济济,正应当横行天下,为朝廷清除奸臣。现在我们怎么能迎降呢?
“并且现在北方还没有完全平定,马超、韩遂还驻守在函谷关以西,威胁曹操。曹操南来,舍弃鞍马,改用舟船,到吴、越之地来一争高下,地利上丝毫不占便宜。现在又正值严寒,战马缺少草料,骑兵的战斗力要打一个折扣。曹军士兵多为北方人,如今来到江河湖泊众多的水乡来打仗,水土不服,一定会生病。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方,正是将军打败曹操的绝好时机,又怎么能错过呢?我请求率领几万精兵,进驻夏口,为将军打败曹贼。”
孙权说:“曹操老贼早想篡位自立了,只是顾忌袁绍、袁术、吕布、刘表和我而已。现在,他们都被曹操打败,只剩下我了。我与老贼势不两立!你主张迎战曹操,正合我心意,是上天把你赐给我的啊!”
孙权当着群臣的面拔出佩刀,砍向面前的桌案,说:“不论武将文官,谁若敢再提议投降曹操的,就与这张桌案一样!”于是结束了会议。
当晚,周瑜又去见孙权,说:“曹操说有军队80万,众人于是慌乱恐惧,实在幼稚。
“不如我们来估算一下曹军情况。曹操率领的中原部队不过十五六万,而且经过长期征战,早已疲惫不堪;新近收编的刘表军队,顶多七八万人,并且这些人怕也疑虑不安。一支疲惫的部队,再加上一些疑虑不安的士兵,不足为惧。我只需要5万精兵,就能制服他们。请将军无须担忧!”
孙权赞赏说:“周公瑾,你此番话,正合我的心意。张昭他们只知顾念自己的妻子儿女的安危,不为别人考虑。只有你和鲁肃与我的看法相同,这一定是上天派你们两个人来帮助我的。
“5万精兵,短时间里难以集结,我已经选了3万人,战船、粮草和武器也都已备好。你和鲁肃,程普先率领军队出发,我则在后方调派人马、征集粮草,作为你的后援。你若觉得能够打败曹操,就勇往直前;如果情况不妙,就先退回来,让我与曹操一决高下。”
于是,孙权任命周瑜、程普为左右二军统帅,与刘备一起迎战曹操;任命鲁肃为赞军校尉,协助筹划战略。
刘备驻守在樊口,每天派人巡逻,在江边眺望,等候孙权的部队。周瑜军队一来,就有人,立刻骑马报告刘备。
刘备派人前去犒劳,周瑜说:“我有军务在身,不能离开,还想请刘使君屈尊前来相会。”
刘备听了,就乘一只小船去见周瑜,说:“我们本联合抵抗曹操,一定必胜。你们有多少兵力?”周瑜说:“3万。”刘备说:“可惜少了点。”周瑜说:“这就足够了,请您放心。”
刘备想要召鲁肃等来一起商议,周瑜说:“他也有军务在身,不能前来。如果您想见鲁肃,只能前去拜访。”刘备心里非常惭愧,但也很高兴。
周瑜继续前进,在赤壁与曹操相遇。当时曹军里已有许多士兵由于水土不服而生病了,刚一交锋曹军就失利了,只好退回长江北岸。周瑜于是在长江南岸驻扎。
周瑜赤壁纵火图
周瑜的部将黄盖说:“现在敌众我寡,宜速战速决。曹军现在把战船连在一起,首尾相连,我们可以用火攻!”于是选了10艘战船,装上干草和枯柴,在里边浇上油,外面用帐篷蒙起来,上边插着旌旗;并在船尾系上了快艇。
黄盖佯装向曹操投降。当时东南风正急,黄盖把10艘战船排在最前面,到江心时升起船帆,其余的船也跟在后面。曹军官兵都走出军营张望,指着船说黄盖来投降了。
黄盖等离曹军的船还有二里多远时,下令点燃10艘战船,战船借着风势,像箭一般向前飞驶,把曹军船只全部烧光,并且还引燃了陆地上的营寨。一时之间,火光冲天,曹军人马烧死和淹死的不计其数。
周瑜等人率领精锐骑兵随后进攻,战鼓声震天动地,曹军大败。曹操仓促从华容道撤退,但狂风暴雨之中,道路泥泞不通,于是曹操让伤残士兵背负柴草,垫在路上,骑兵才得以通过。垫路的士兵被人马践踏,伤亡惨重。
刘备、周瑜水陆并进追击曹操,直至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