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全军最高军事学府学习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神圣的军事殿堂”对我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1979年9月至1981年1月,我奉命调学,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基本系学习。这是我军最高军事学府,我能到这里学习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自从当兵提干后,我总希望能有机会到军校学习。这次领导关心,满足了我多年的愿望。我把这次学习视为难得的机会。
基本系是培养军师指挥员的,学员来自全军师团级军事干部。课程安排是:军事课占百分之七十,政治课占百分之三十。主要有:毛泽东军事思想、我军战略方针、战术攻防、战役指挥、军兵种知识、外国军事、科技知识、想定作业等。这些课程对于我来说从来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有些知识也只是一知半解。因此,用“如饥似渴”来形容我当时的求学心情,可以说一点也不过分。
教员发的教材我都要提前预习,每次听课我都认真地记笔记,没有把握的地方还要和同学核对一遍,不懂的地方及时请教教员或同学。
在学习中,我以普通学员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对一些必须牢记的数据,我下决心要会背。对一些理解题必须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弄懂弄通。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年半的学习中,经过考试,我除了两门课获良好成绩外,其它都是优秀。圆满完成学业,获得了大专毕业文凭。
通过这次进校系统地学习,使我加深了对毛泽东军事思想和军委战略方针的理解,提高了对师团部队作战训练的组织指挥能力,为胜任本职工作,抓好部队的训练和管理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时间已经过去20多年了,回忆当年在学院学习生活的情景、同学之间建立的友谊,至今仍历历在目。最使我难忘记的是我脚腕骨摔成骨裂后,同学们对我热情的帮助。
那是1980年4月的一个早晨,学员队集合出操,要对3000米长跑进行测验。大家在集合前都在蹦蹦跳跳,做好测验前的活动准备。我也在蹦蹦跳跳,当我跳在空中时,贺恩志同学跟我开玩笑,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腰部,这样,我下落时就失去了平衡,一下摔倒在地。疼得我很难受,贺恩志扶我起来,因脚站不住又坐在地上。这时,部队集合了,我对贺恩志说:“别管我,赶快跟部队出操去,我休息一下会好的。”部队出操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宿舍楼前,休息一下后,试着站起来,可怎么也站立不住。我见到留下值班的老王同学,就请他搀扶我上楼。他看我一步也不能走,便把我背上二楼的宿舍。
下操后,班里的同学都来看我,队里的医生看了后说:“上班后到学院门诊部看看,可能要拍片检查。”
同学们都去上课了,我们队的田怀玉副政委用伙房拉菜的三轮车,将我送到门诊部拍片检查,结果是“脚腕骨骨裂”,需要住院治疗。田副政委又用三轮车将我送到离学院约有1000米的301医院,医院的医生说:“床位紧张,他的伤用石膏包扎后可以住在队里。”田副政委一边安慰我,一边跟医生说尽好话,才同意把我收下住院治疗。至今田副政委用三轮车将我送进医院治疗的情景,还经常呈现在我的眼前,这份情义我一直记在心中,后来他到杭州疗养时,我还特地邀请他到无锡来游览太湖。我盛情接待他,当是情理之中。
我住进医院后,我们班的同学经常来看我。班长陆信哉、副班长曾金川、还有钟秀明、李友恒等,他们只要有空就到我身边坐坐,问寒问暖,还给我洗衣服,我能下床时就扶着我走几步。陈忠庆和程兆富两位同学还给我买来了收音机的电池,黄斌和俞世福是我们班最聪明、最年轻而且是学习成绩全优的同学,教员每讲一课,他们都来给我辅导,并把笔记带给我抄,把问题的答案留给我参考。我能取得学习好成绩,和全班同学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我能扶着拐杖走路了,就要求出院回学员队参加学习。医生说:“最少三十天才能出院”。当时,正好遇上学员队要到易县进行“团进攻教学”。我想这是唯一的现地组织教学,而且这一课对于师级指挥员来说是很重要的一课,因为部队每年组织训练都会用上,我不能拉下。在我的坚决要求下,住了25天医院,终于出院参加上课了。在整个教学过程中,我班的副班长曾金川一直帮助我,吃饭时帮我打饭,行动时帮我提手提包,上下坡时扶着我,生怕我摔跤。有的同学开玩笑地说:“拐司令用上了上校警卫”。我和曾金川同志同住一间宿舍,共同学习生活了一年半时间,我们之间建立了深厚友谊,他称我“许大哥”,我称他“曾老弟”,相处得像亲兄弟,分别后一直保持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