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卧着俩煮鸡蛋。
秋娘撒上葱花,淋上小半勺香油,满面春风地端上桌。山牛接过面条,开始风卷残云,一边吃一边夸:“好吃!”
屋里无外人。他们隔桌对坐。秋娘笑眯眯地看着山牛的吃相,看自己男人一样心生甜蜜。
山牛抬头,见秋娘目光异样,顿感身子发烫,口干舌燥。
按风俗,客人不能把两个鸡蛋都吃完,得留一个给主人,以示尊重。山牛用筷子划拉着两个鸡蛋,划船一样,在秋娘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山牛说:“东家嫂子,你也吃一个。”
秋娘的脸泛起红晕,悄声道:“你喂我嘛。”
山牛怔了一下,用筷子小心地夹起一个鸡蛋伸了过去。秋娘探起身,用嘴去接。山牛望见秋娘低开的衣领下,一对饱满的乳房山峰般耸立着,便身心大乱,手哆哆嗦嗦不听使唤,筷子一抖,鸡蛋钻进了秋娘的衣领里。
鸡蛋,有些滚烫,从秋娘的胸口、乳沟、肚脐,一路滑落到腰部,才被裤带止住,如一个男人热烈悠长的吻,丝绸般细腻。秋娘脚步踉跄,有些站立不稳,醉了。山牛惊呆了,举着筷子不知所措。
“讨厌,快帮我掏出来!”
“嗯,嗯!”山牛听话地转过桌子,手伸进她的衣领,在胸前摸起鱼来。秋娘呻吟一声,倒在山牛怀里。
山牛顺势把她抱起,进了里屋。屋外,阳光正酣。
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是秋娘看着山牛吃面时的瞬间想象而已。
其实当时山牛用筷子划拉着两个鸡蛋,并没有礼让,犹豫了一下,自己吃了。
山牛吃出一身的汗,解开短袖上衣的衣扣,敞开怀纳凉。
秋娘望着山牛一身隆起的肌肉疙瘩,光滑壮实,便心生惊羡,脸色绯红。
山牛诧异地问:“东家嫂子,你怎么啦?”
秋娘把脸扭向一边,没有吱声,眼里却泪水涟涟。
“你哭啥?”
“没啥,没啥。”秋娘忙掩饰道,却忍不住偷眼去瞅山牛结实宽厚的胸膛。
山牛望着神情落寞的秋娘,忍不住问:“怎么从不见你男人回来?”
“我男人?我男人常年在外打拼,早有相好的,他把我忘了。”秋娘目光幽怨,成了一口井,深不可测。
“我一直在守活寡!”秋娘紧抿双唇,低头看桌面上的木纹。
山牛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瞅着秋娘,慢慢地,和秋娘的眼睛连成一条直线,瞬间迸发出新的内容。
两人当即收拾细软,急匆匆逃出门,私奔天涯。
其实事情也不是这样的。这是秋娘看着山牛吃面时的另一种想象而已。
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还是把那天真实的情况告诉你吧:夏季农忙,秋娘家缺少劳力,请山牛来帮工。山牛没吃早饭,晌午时饿得不行,独自回来寻吃的。秋娘煮了一碗面和两个鸡蛋给他。秋娘安静地看着山牛吃完面和蛋,又泡了杯茶。两人都没言语。
山牛喝完茶,拍了拍肚皮,起身出门上田,临走时问了一句:“东家嫂子,要带什么吗?”
秋娘有气无力地答道:“不用。中午太阳晒,早点归来。”说完,一P股坐在椅子上,虚弱地喘着气,怔怔地望着山牛远去的背影,用脚踢了一下身边正在打盹儿的狗。
狗起身跑开,抖了抖满是灰尘的毛,对着秋娘呲牙咧嘴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