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东莞十八年

第十七章 编辑部里的时尚GG MM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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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尚杂志的记者大多数都是美女，我们编辑部也不例外。介因我在编辑部的时间过长，编辑部这些年几乎是换了两代人，先说说第一代编辑的故事，而后再说第二代编辑的故事吧。

　　编辑部里大都是高校毕业出来的高材生，有时尚靓女、有清纯少女，也有像我这样的农家女形象的女子。时尚的娇媚，清纯的朴实。年龄跨度很大，年龄小的芬珂是八三年的，而我却比芬珂的年龄大了一倍。我们是有代沟的，但这个代沟并不影响工作，也不影响我们相处。第一代编辑里头有杜艾草、舒君、芬珂、湘雯、黎黎和我，第二代编辑部里头有雪飞、云霞、陈香、雪飞等八零后女生，第一代编辑在采编部被男士们统称为五朵金花。

　　先拿艾草说事吧，谁让她跟我们大家挺哥们的，艾草是杜艾晓的别称，老大不小的，却是单亲母亲，至今还是独身一人，同事几个都劝她找个男人嫁了。她来编辑部也有些时间，属于来得较早的吧。性格开朗、思想开化个性也挺张扬且满怀自信。她和山雨一起来的，刚开始她还做《广州日报东莞新闻》的行业时尚版块和《东莞时尚》，两头忙，她死活都不愿意去拉广告，感觉那是很掉价的事儿。

　　听山雨说，一年前艾草来我们编辑部的时候，梳着高等学府学生妹常见的那种发型，跟她一起走在街上，一步一迈都引来青年同胞们狼视耽耽，幸好有他这等小弟立伴左右做护花使者，才一次次化险为夷。不过，他说这是假像，有一句话是：英雄气概美人风，铁骨冰心有孰同？不管是说话还是处事，绝对是侠女风范，活脱脱一个白素贞在世。如果我辈英雄，此人一挥手，或是抛一个媚眼，肯定就顺利完成美女救英雄的壮举，让他成为弱男经典遗臭万年。她给我的印象是不定性，易喜易变。她坐在最后一张办公桌，脚蹬在桌下的横栏上，有点儿像拍击炮，手指在键盘上狂舞，这动作，够夸张的，成都女人，原来也有狂放的一面呢！三下五除二，一篇大作一气呵成。

　　张扬当然是其个性，就是对什么都不卖帐，一副虚张声势的嘻皮样儿，请把放在我桌上的东西拿走，山雨大叫，山雨坐在艾草的前面，她老把笔记本，名片夹，杯子、零食之类的东西往人家桌子上放，一股脑儿侵占山雨的办公桌，有时山雨从外面采访回来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乱七八糟，于是“张扬”就变成了“脏扬”，一股作气地把这两个字扣在她的头上了。

　　我说她不定性，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喜新厌旧，理由是她三天两头改笔名，山雨说他最见不得艾草那样了，把个名字改来改去，一会儿艾晓，一会儿阿杜、艾云，一会儿璎珞，她居然能把身份证上的姓名杜小青改换成杜青倩，公然换掉父母帮她起的名字……以为自己是鲁迅呀，将以有为而托以假名，又无黑洞洞的枪口，何苦呢？她对名字的苛求近乎病态，花样翻新喜新厌旧，到底哪一个最适合她，她自己是没底的，只是一时新鲜，想到一个，就用一个新名字，殊不知，要固定自己的名字，才能让读者记住她。

　　她还“威协”我说，你写编辑部的故事，不准写我，我说谁叫你是编辑部的人，不写你写谁，第一个拿你开刀，她说，那你敢不敢写老总，我说一个都不能少！她说：“就你狠，你厉害。”而后闪人，笑逐颜开，P股一扭腰枝一闪地走出去了，同事们“轰的”一声全笑歪了。

　　不过，她这人心态蛮好的，直爽，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挨骂，有时我和山雨见她桌上脏乱差，或者有其它东西看她不顺的，我们就对着她开骂，骂得咬牙切齿挺起劲时，她却在哪里没事人一样地说：“骂人风吹过，我没听到。”你说，这是什么人呀，多好的心理素质啊！换个小心眼的，你还敢骂，不跟你大吵大闹才怪呢！

　　艾晓说她来杂志社就是做记者的，她还有点儿策划意识，老是想在杂志上玩些新花样出来让人眼前一亮，天生是做时尚杂志的料，但她从不拉业务，并且她还有点儿看不起采编和记者去拉业务。骨子里非常地清高，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写作高。

　　艾晓是成都人，跟那个城市一样，有几份慵懒的美，又有几份魅人的姿色，身材修长的她一米六八的个儿，往哪一站，回头率绝对奇高，用山雨的话说，出门要他这等小弟立伴左右才行，她喜欢扮靓，一眼看上去清纯，清秀，可说起话来很豪爽，甚至还敢在普通话里夹一些英文和粗话，为人很热情，天生就是一切做业务的好料。

　　她说：“老汪，我鄙视你，你一个写诗的女人，做了《东莞时尚》杂志就拉起业务来了，她还当面说舒君：你这女人越来越商业味了，原来整个一文学青年，做了业务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老是谈钱，你俗不俗呀？”我说：艾晓，我如果不做业务，每个月就写那几篇稿，老板开这个工资让我来做什么呀？业务是要做的，稿子还是要写的，小说也是要写的，一个人要有综合能力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她就说我这是胡说，她坚决不拉业务。我骂她，我说你不拉业务，这点工资不够你打扮的，还是醒醒吧。可她当我们耳旁风，骂人风吹过……

　　她还不知道，其实，公司里那些做报纸业务的营销压根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清高的所谓的记者、作家。人家一个月的收入过万，过得挺潇洒的。说我们有文化，挣不到钱有鬼用呢？人家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你那么高的文化转化不了经济利益呢？活该受穷吧。

　　艾草在采访过程中很容易就签了一单，这单基本上是客户送上门的广告，不小心就挣了点钱，又觉得自己除了写稿还能做广告挺有成就感。一个人的思想观念的变化真是不可理喻。其实，她这人最善公关，是个做广告拉业务的好料，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签单的过程其实很简单。舒君介绍艾草去采访萍姐，萍姐开了一家做心理咨询中心，还兼做社科院的心理咨询师培训和考试，需要做广告，原来萍姐一直是在东莞日报上做招生广告，这会碰上艾晓了，主动跟她说起广告一事，结果采访完了，广告也过几天就签约了，一张单艾晓挣了千多元，她感觉签单那么容易，人家有需要就会找你的，也不会难为情呀？一张单就是工资的大半，挺划算的，后来她就下水做单了，再也不用我和舒君骂她不去跑单了。

　　拉了这一单，她又偶尔做成了一个单，信心更足了，从此走上了写稿签单不回头的拉P道路。

　　艾草积极努力、平常做事却总有点儿马虎了事，但这不影响她与人交往。有一天，艾草急急地跑来找我，让我帮她分析一个客户的心理，平时她可是经常跟舒君商量的。我问了她一些具体情况，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准客户，建议她做一份方案，多为客户着想。结果，很快那边就达成了意向，很快又能签单的了。艾草很高兴，我也很开心。

　　次年，她做了一个商场的单，对方签了一万多元钱，但非常地挑剔，说我们在杂志打目录那里要不换他们公司的颜色、字体大小，地址要大，那天艾晓都说破了喉咙，客户就是不答应，还说达不到要求就算了就不做了。我知道她钱还没收，客户想把广告软文当成硬性广告了。晚上很晚时我还和几个工友一起加班，客户又打来电话找她，她不在，去了另外一个客户签约那里还未回来。

　　我一句话就帮她解决了这个悬了一天的难题，我打电话告诉对方的企划，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我们有统一的字体与字号，在目录哪里打上商家作为特约协办，并不是字体大就一定会好，我告诉她，如果每个商家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你到大街上看看，满大街的霓虹灯和广告牌，家家的商标都做得非常精美，如果每个人都有可能到我们杂志来做广告的话，他们的字体不准变，他们的大小尺寸不能改，颜色不能变，那肯定有那么一到两家是跟我们杂志的底色是一样的，你说不变就根本让读者看不见，这个广告做了还有什么用呢？另外，个个都要按他们的样子做上去，不缩小的话，大的大小的小，我们的杂志不就成了大杂烩了吗？我知道你就是看中我们的杂志做得精美漂亮才投广告的嘛！对呀，对方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她说：“汪小姐，你说得对，非常有道理，我听你的，待会我一定说服我们老总就安你们的意思做。毕竟你是专业人士。”放下电话，我舒了一口气，客户夸我是专业人士，我专业吗？

　　第二天我告诉她，快去找客户收钱吧，这个问题我帮你解决了，她笑了，说：“老汪，你真好，你专业，我服了，晚上请你吃五块钱一个的炒粉。”我笑了，非常开心，看着她对我们从拉业务不屑一顾到如今的乐此不疲，这是一个多大的转变啊！我问她：“我们天天骂你不做业务，你都不理，为什么现在做业务那么开心，是因为钱吗？”她说：“你只说对了一半，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那种签单的成就感。”

　　她又说：“当我在客户哪里受挫了，我就不想做了，但当我想放弃的时候，我又感觉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放弃实在可惜，我也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别人能做的，我也行，我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以前不做那是因为放不下这个面子。现在，已经走了拉P道路与你们同流合污了。”说这话时，艾晓的眼里一闪一闪，非常感慨，是啊！又一个女人与拉P结缘。

　　艾晓的拉P方法跟舒君和我都不一样，她作为采编，手上有采稿权，她利用自己这方面的优势，开了个栏目，叫“丽人衣坊”，是个写女人穿衣打扮的还有女人故事的专栏，利用采稿的名义，专门去结识那些有钱的女性朋友，与她们一起相约去玩，这些女人有身份，大多数都有很好的社会人际关系，她就叫人家介绍客户，这一招很灵，不但不要像我一样去做陌生拜访，每天陪这般女人逛逛街，聊聊天，去一下酒吧街，人家给她介绍的都是有潜质的大客户。很快二十万的单就做出来了，她如果做下去，我认为她做营销的专业技巧稍逊于我，但公关能力绝对一流，如果她的营销技巧一旦提升，将是无往而不胜的。

　　其实，有时候就这么简单。艾草从此跟我一样，走向了拿P写稿的道路没有回头。因为现在的她，从杂志社辞职后，到成都和北京游历了一年，回来进了东莞电视台，做十全十美的编导，还兼管招商主管，瞧，这个当初瞧不起我和舒君做业务的主儿，现在比我们做业务还更勤劳呢？但她有时还是挺蓝色挺郁闷和困惑的，因为她骨子里，还是喜欢写作的，当她困惑时，就要和我一起小聚，并一定是在某个小餐厅点好了餐，要宴请我吃饭呢？我的角色是当她的心理顾问，生活指导，开导她，帮她分析。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理解她的难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心情能好到哪去呢？有事了，连个商量的亲密爱人都没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可是易变的。所以，每次她请我，就是白请。只不过，具她所说，跟我在一起后，她的心就安静了，至少不会胡思乱想了，所以，她说请我吃饭，一个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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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零后出生的湘妹子湘雯，姓周，跟我老家的邻家媳妇一个名儿，网名桔子，我们都管她叫周桔子。

　　有一天，山雨问：桔子是什么味道？甜的，没错吧。唉，你蠢不蠢啊！谁能不知桔子是甜的？他说，不对，我说的是周桔子，湘雯这女孩子。哦，回答的人嘴巴落不下来，呵呵！这不过是山雨故弄玄虚绕了个圈儿，这厮就犯傻了，没办法，不回答就行了嘛，这错就错在回答太积极，知道不？如此简单的提问，肯定是他要自问自答的了，好事哪轮得上别人的。经常有人这样上当的。编辑部笑声不断的时候，桔子只是微微一笑。没错，桔子是甜的，周桔子也是甜的，山雨的感觉跟我汪洋的是一样的。

　　周桔子对人对事都很认真，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也是那种闷骚型的。表面纯情，春心暗涌，文静的女孩子吧，都这样。这不用我再作过多解释了吧，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

　　刚来公司时，周桔子挺纯朴老实的，山雨随口的一句“危险”的玩笑话，她就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了，一脸通红，轻声啐一句：想死呀！看到这样的场景，你觉得周桔子纯情不，甜吧！要是真有男孩说喜欢她，她就会骂这么一句：想死呀！我看呀，其实内心欣喜呢，女孩子嘛，有人喜欢，总是开心的。那怕她内心一点也不喜欢对方，但至少能证明自己还是备受关注、有女性魅力的嘛，这一点，别说是她，谁也不例外。

　　你看，这么简单就测量她的味道了。都市中，多的是厚颜无耻之徒的虚伪，像周桔子那样脸红的人虽然也有，但是做时尚的美女一般不多见的，难道你不认为羞涩这也是很珍贵吗？就像野地里不善飞翔的鹌鹑，草丛中一步一惊，自然啊，我的天堂，我的家，鹑情，这是对周桔子的赞美呢！

　　就因为这种心无杂念的单纯，湘雯这女孩的工作按部就班，却也无可挑剔，诸如校对这种需要很细致的工作，经过她的这道筛子过滤，就大可放心了。因为单纯，所以简单，桔子最多的是快乐，像儿童，有时偷偷地乐，但也有无奈和惆怅，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只盼节假日，回湖南老家，牛郎织女会佳期，月底弹琴又赋词。

　　她是所有女性中最早来公司的女记者。处事与做人相当不错，毕业于长沙广播电视新闻专业的她，唱起歌来还挺专业。我们经常开玩笑说要是你爹妈当初培养你，或是遇到个伯乐什么的，你一定会成为红歌星，像那英一样红遍大江南北的。可惜，命运让你与我为伍，这说明咱俩还有一段不了的缘份吧。湘雯的文笔是理性的，学新闻的她就是不一样，处处显出其与众不同的智慧。不似我等文学青年那么感性。

　　她没结婚前常鄙视我说，要是我以后结了婚，我就不出来打工了，哪能像你，还两地分居。我才不会这样呢！我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可当你真的要结婚了，你的这种不可靠的想法，到时恐怕会改变的。这话被我不幸言中了，周桔子还没结婚呢，就说以后结婚了休完产假就回公司上班，孩子才三个来月就被她扔在娘家给她母亲帮着带了。我还劝她，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孩子你最多也只能生两个，要母乳喂养，孩子的免疫力才更好，自己的体形也更容易恢复，可她不听，坚持来上班了。她之前跟我说过的婚后不打工的话，还犹如昨日说的一般久久回荡在我的眼前。

　　我就知道，她舍不得高薪的工作，我笑她是孩子生孩子，会被吵得小孩子吵得带烦了的大孩子。她说买了房结婚，就没钱了，要赚钱养家。是的，女孩变成了女人，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般都会破灭。

　　我常带她去拜访客户，教她怎么与商家沟通，怎么做单，三年的同事情缘，她悄无声息地跳槽了，并跟等了她六年的男友，以最快的速度奉子成婚了。那边的女老板陈小姐对她可好了，休了几个月的假，回来了，她做的那个文案的位置还保留着给她了。士为知已者死，她能不卖命做么？

　　桔子与我和黎黎、杨莉莉原是四人同居一室，她们也算是我最亲密的“新时代同居”女友吧。我们一起煮饭吃，共同生活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也许是我和桔子都属猴吧，相差一个年轮的两个人居然也没啥代沟。相处的日子很简单，湘雯很节约，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唱歌，每晚也不怎么看电视和看书，很快就睡了，倒是挺会养生的，我呢往往要加班写到很晚，写点自己喜欢的小说、散文之类的去赚点稿酬，同时也充实自己的人生。晚上没什么正经事从不外出，平静地度过了每一个月明星稀或无风无月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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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黎黎与我同居一室没住多久就搬走了。黎黎平常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宿舍都不怎么爱说话，她喜欢过一个人的日子，属于那种有事藏心里的女子。宿舍只是她的驿站，圆圆的大眼睛，一头鸟黑的大卷波浪发型扎在脑后，清秀的脸庞更透出一份美丽，黎黎是大家公认的美丽，也是大家公认的美利，明白这写的是什么了吧。

　　黎黎是大家公认的美女，嘴上不说其实内心可能还是承认的。《红楼梦》上凤姐对口齿伶俐的小红说话响亮明白大加赞赏，讨厌压低嗓子像蚊子一样哼哼唧唧的所谓美人，凤姐其实偏见也是有的，如果让林黛玉抄着锄头在地里扯着嗓子，而不是拿着花锄葬花吟诗，我想她的美在人们心目中就要大打折扣的了。好在黎黎的沉静毫无做作，浑然天成，这就很难得了，就像她从来不用笔名写文章一样，以此来表明自己的个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我。东北话说什么来着：小样儿，够顽固的，一副祖国山河寸土不让的架势，嘿，你不动，我就扎，一针见血，直指要害，严重的小资女郎……哼！

　　黎黎美丽，山雨便要叫她“美利”，就是美丽加利益，我也懒得跟读者解释，自个猜去吧，山雨还扬言这词是他发明的，说他绝不怕古人找他算帐，他要鄙弃陈词滥调，开创新的名词，这家伙，还说一个山雨倒下了，会有千千万万的山雨站起来抗争，他这么说的时候，把个黎黎笑得灿若桃花，对了，黎黎是湖南桃源县的呢！桃花源里出美女，桃江的水养人嘛！黎黎的“美利”准是没错儿。

　　有时黎黎也忧愁，繁忙的工作之余补妆，想未来，富贵病又犯了，不知是否晚上也失眠呢？好了，女孩的心事我不猜她就是了。

　　听说黎黎的父亲是县太爷之类的官吧，家境不错，这培养了她的审美情趣，黎黎穿衣妆扮一定要高档的牌子货，比如护肤品要用SK-11、雅诗兰黛等，服装至少也要以纯、班尼路、仿真的国外DIOR品牌等，香水用古奇、法国巴黎的香奈儿五号，皮鞋要达芙妮的，一般的商场她是不会光顾的，连日用百货零食等用品都要沃尔玛的。

　　我都不明白沃尔玛跟我们天天光顾的百佳超市有什么区别？她就喜欢往那些地方花钱，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是她个人的私事，爱买贵重东西的人对当地的社会经济有促进，也没什么不好，我想得通。黎黎穿着名牌，名校毕业，听说是北大经济系吧。她喜欢跟湘雯一起去找主题，黎黎一个大单下来，就比我们一月的工资高出许多，买名牌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黎黎似乎对写稿的兴趣没做单的兴趣大。杂志做了两年，随着发行量和知名度的扩大，编辑部增加了几个新人。公司给我们的发展空间很大，自由度也高，这样有利于我们自由发挥创意。

　　我在编辑部是传统的代名词，跟黎黎、艾草、芬珂她们几个时尚女郎冲突蛮多，我常常要力排众议独战群儒，我因在工厂做了几年的生产线流水线上的组长，“组长”一职在有些厂里也称为“拉长”，所以我的代名词也叫汪拉长。我追求阳光灿烂的写作，不喜欢颓废和蓝色忧郁的故作愁滋味，反正，她们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快乐和谐就好。其实，许多特别企划和创意就是我们在争吵中产生的。走在马路上，一不小心触发了自己的灵感，一个主题就这样出来了。或者在跟客户的闲聊中，主题就有了。许多时候，就这样触发灵感。

　　说说芬珂吧，芬珂本名关芬，“芬珂”是英文名FANCL英译而来的，也是她的笔名，我开始不知道她为什么起这个名，后来明白了，那是国外一款高档护肤品牌名呢！她的网名是“海维芬娜”，我们却总爱亲切地叫她“小关关”。芬珂当年小，还小不太懂事理，但她挺有爱心的。特会关心受委屈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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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珂还常把一些哲理、名言、趣味笑话什么的段子打印出来，贴在办公室的小白板上，老总说，此举能激励或提醒伙伴们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或可添一笑，活跃办公氛围。这也能体现芬珂的“火爱”之处吧，“火爱”即广东话，译为普通话就是“可爱”。我一直感觉这小妮子不好概括，火爱还是一点都没损着她，心有不甘，但却庆幸，人是因为“火爱”才美丽的。不是吗，她不服用气也是不行的，铁证如山。开始感觉她很另类，低胸、露背的服装穿得多，行文大约是跟安妮宝贝一个门派吧，不管是写文章还是平时给我的作派都是如此，凄艳诡异，郁闷型的感觉。在某些方面，我认为她跟山雨是一丘之貉，这种归纳让山雨讨厌透了，其实他们的交谈并不多，但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是缘于音乐，山雨喜欢贝多芬、门德尔松之流的交响乐古董，他认为它们的叙事艺术无懈可击，故一直对流行音乐不耻。芬珂推荐的KISS，BOYS＆GIRLS等日韩流行音乐，给山雨耳朵享受了一回，天，流行的也有好东东呢，这是山雨始料不及的，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喜欢流行音乐。芬珂是我们编辑部当年最小的编辑，没有理由不可爱了，她生产的很多口头禅版本，精妙的口音摹拟仿真性很强，再配上她的那些卡通动作，便把这一勾当操演得登峰造极：

　　范总口头禅之关芬版：伙伴们，每每，其实（学究样、低一下头，目光越过眼镜从上面看出来），呵；杜艾草口头禅之关芬版：做人要厚道，（摇头晃脑，点点头，）；是的，你NB。呵；山雨口头禅之关芬版：圈大了什么样的猪都有，诸位（拖长音调，高声）呵；汪洋口头禅之关芬版：我拉倒，“拉倒”二字，据山雨念证，是误用词组打五笔输入，出来的便是“拼命”两个字，不信你回头坐在电脑前用五笔输入法试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我的个性与工作作风呢，不只是消极的拉倒。

　　芬珂的口关禅表演关乎公司很多人的，她这是模仿和观察力强，但我在这里用文字表达效果不好，缺乏现场感，艾草每天要笑几次，可见芬珂的搞笑功力绝对是上乘了，真正见识过她的人，必定会认为不久的将来，周星施也难保饭碗。

　　芬珂的第一个广告单，是我协助她签下来的，芬珂那一单签得我更有成就感，对方是卖翡翠玉器的，属于高档消费，也不是平常的日用消费。广告的宣传只是个广而告之的作用。并非一刊登就有人打电话上门买，这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客户，对方只是希望她先做一次宣传，而后再进行合作，说宣传效果好就合作，其实问题的症结并不在这里，芬珂也缺乏业务经验。我帮她的客户分析了消费市场、消费群体、以及我们杂志的读者是否是她们产品的消费群体，分析她做这个广告合算不合算。

　　还有，广告受众有个接受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见效的。就算我免费帮她宣传一次，那也只能算采访，不留客户的电话和地址，读者就是想买也不见得非拿着书找上门来，你们是打开店门做生意的，人们对高档消费，比如金银手饰和翡翠玉器，平时只是看到这个广告或宣传，等到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来，那一天逛街就进来了。这很正常，那位女经理觉得我的分析有道理，便动心了，她说要请示总经理，结果很快就跑到我们公司来交钱了，芬珂很开心，是啊！有什么比自己做成了一件认为平常做不到的事而开心呢？她开心、赚钱，我更开心，芬珂跟了四个月的客户，我陪她去两次就让客户主动来公司付款了。这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吧。

　　那天，芬珂坚持要请我到一家很有特色的西餐厅喝下午茶。难得她开心，我就去了。这是我来东莞十八年以来第二次去喝下午茶。坐在西餐厅，听流淌的意大利歌曲，感觉非常好，我并不想吃什么？看着她开心的样儿，我就有成就感。这张单对她来说太难做了，被我轻松做下来。

　　她说：“你刚来时土里土气的农家女形象，年龄也大，我就私底下认为你一定做不来东莞时尚，时尚的东西你首先得跟上，可这段日子以来，你用事实证明了你比我还行，至少在业务方面我从你身上学会了许多东西。”我笑笑说：“人是不可貌相的，时尚未必一定要穿在身上，时尚是观念上的时尚，我有了机会不来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或行呢？不过，来得时候，我也认为自己难以胜任，因为各行业的知识太专业了，但我的自信告诉我，你一定能学会。多跑一下，别人的专业你只要记录就行了，就是这股劲让我坚持下来，并很快上手了。”那天，芬珂载着我满城跑，愉悦的心情飞翔在美丽的新城市上空。

　　四年了，不知觉间昔日的少女芬珂也长大成人了，其业务能力提升了，不谙世事的她，也懂得了父母抚育的艰辛，生活的不易，在2008年的春节期间，她收拾起玩耍的心了，亦嫁作他人妇了，还说要生个幸福的奥运宝宝，我们祝福她吧。奥运年，是我们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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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君是我的前任美容编辑，也是我们第一代编辑中美丽善良，最能吃苦的一个女性。她高挑，纤瘦，百里透红，因为身材好，年轻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曾一度她还是某镇电视台的主持人呢，一点也不像广东人。可她偏偏是美丽的广东阳江人。她对人挺好，刚开始做业务，老是被不屑一顾的艾草鄙视，说她不写作，尽跑业务，是不务正业。但我认为她是全才，还挺有策划意识和能力。虽然她刚才时，文笔嫩一点。做个行业记者，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的到来，让她简直找到了知音。

　　舒君刚进公司做采编时，因为手上也没什么现成的客户资源，做业务、采稿、签单都非常辛苦，但她做得很努力，奔走于高档写字楼与商家之间，乐此不疲。每天一大早就穿梭在大街上，专找那些新开业的或是正筹备开业的店铺，因为她认为这些客户有需要做广告或是广告宣传软文，最有签约的机会。因此，她锲而不舍地努力开发市场，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单签的。开始，只是偶尔签一些小单，因为美发店的老板不可能签到大单，毕竟是一家店铺，后来，就慢慢地上来了，其它行业的人也渐渐地跟进来了，这就好做了。

　　舒君做广告，她往往能从一个商家带动整个行业的业务，我记得她签的第一张单最好玩，一家化妆品公司、一家美容院、一家美发店，三个不同的商家，她居然可以把人家三个老板拉在一起，每家店给她六千元的业务，三家组成一个特约商户，签约的时候就签三个人的名字组成的一个公司名称，亏她想得出来，因为这种没有法律效应的随便找个名字的公司一般是没人敢做的，但这三个女人非常相信她。反正知道她不会骗人，做完广告这份合约也就作废的，所以就这样签约了。她这个单，当时还是挺不错的。在杂志创刊初期，这算是不小的单呢？记者们很开心地配合写稿。毕竟公司是要鼓励和支持大家做业务的。

　　你再看她是怎么设计营销方案的吧。

　　她先帮人家做了一个瘦身的策划方案，要对方到我们杂志上合作，也就是在杂志上征集需要减肥的女性，免费到她们美容院去瘦身减肥，如果瘦身成功，美人就要义务为她们作形象代言人，包括在媒体发布其照片，结果全城很多美女都去报名，惹得商家非常开心，那个美发店呢，她就帮人家找一大堆全城的主持人、电视台记者之类的大家都熟悉的公众人物，因为她们经常上镜，也就让观众所熟悉了，有一期还找了一些有品味的女性到那边去发型，而后在杂志上发表，把时尚潮流元素和夏季流行色突显了出来，你要知道我们杂志是铜板纸印刷，设计的非常精美，那有客户不愿意的，化妆品公司就做招商广告，让美容院加盟，区域保护，美容美发是聚集女人的地方，化妆品公司的老板可以为她提供商家，她只要抓住这三个女人就可以有大把客户，并且可以认识好多不同行业的女人，那些女人做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都会到美容院和美发店去扮靓，只要抓住这三个老板，一发而动百家。所以她老是有大大小小的单签。报纸、杂志样样都做得挺好！公司代理的媒体她都能签到单的，真是聪明，她这种方式对我的启发很大。

　　她是怎么做大行业的呢？比如一家跟她签约了，杂志出刊后，她就去找人家的竞争对手，跟她说，你也做一点，钱不会白花，你会成倍赚回来的，并且你做的还要比人家的更大，因为人家做你前面了，你不做的话消费者就以为你们那家店实力没有人家大，而且会感觉人家的店是品牌店，在这个城市里是知名的，你那里比她差呢？人家想来想去，感觉她说得有道理，有时她去几家美容院，告诉人家，这家现在准备做广告了，那家也准备做的了，好多家都在我们杂志做，这个月都会签约的，你想想，旺季了，大家都是同行，都在打广告，作为老板，你坐得住吗？人家在她的鼓动下，只要有一家签单了，另一家也会很快接着就签，而后再去找另一家美容机构，结果一个行业很多都成了她的客户，她的写作在杂志让和别人比也是水平一般的，但她很努力，出了许多策划和主意来经营这个栏目，基本上是个业务员学会写作的，仅仅一年时间，当别人的栏目还没什么记得的时候，她的栏目“百分百女人”就在这个城市有了知名度，做大做强并迅速串红了，还实现了赢利，当然她自己的收入也挺不错的了。

　　因她经营的美容栏目因为经常有策划栏目的意识，又有客户支持，经常有新内容，又是女性爱看的一个栏目，很快，她就成了名编名记、做业务的高手，也大把赚业务提成，在杂志社享有加薪并令人钦佩的荣耀，让人既羡慕又钦佩也眼红她的高收入，可你光眼红也不行呀，谁叫你做事没有策略呢？你得学会找策略，做事寻方法呀？这才是最关键的。

　　当别人还在羡慕她的时候，她的爱情鸟飞来了，赢得了爱情与事业上的双丰收，被我们公司的一个经理级人物看上她了，很快她成了经理夫人，过上了快乐的家庭生活。

　　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如今，嫁作他人妇的舒君为了照顾孩子，留在了家乡一家单位上班了。偶尔跟我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有时聊一下QQ，时常说起过去，说起我们杂志创刊初期的艰难与困苦，回忆我们在一起走过，一起忙碌的日子。她说自己是编辑部收获最大的，学会了写作，找了个好夫君，生了个儿子。现在又进了一家大报社做编辑，还业余开着一家小店呢？挺让人羡慕的。

　　78.

　　雪飞，逃不掉做业务的命运。我不知道怎么跟雪飞归类，归到第二代编辑里头吧，她又比人家来得早一年，归到第一代吧，她又比我等第一代编辑晚了二年，如果要准确划分，应该可以算成是中间代吧。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男的，没做到半年就走了，我就不写他的了。

　　可可西里是雪飞的网名，在我们杂志社，大家公认她是个好姑娘，非常勤劳，也非常的温柔，对生活有激情、有想法。我预言，她将是杂志社跳出来的一匹黑马，潜力是巨大的。

　　刚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作为采编，她还是业务员，除了写稿以外，她逃不掉做业务的命运。她知道，现在很多杂志社的编辑记者都有做业务的义务和压力。也就积极备战了。

　　雪飞业务时间报读了广东外贸语学院的英文大专，周六周日晚需要上课，平时上班，家里还有待她去赚钱，过得也非常辛苦，她像大多数白领一样，敢花明天的钱买电单车。所以对赚钱，也是会努力的。不像芬珂与我，从没把钱看得太重，反正有钱没钱都过一天，我注重自己的生活感受，只要感觉快乐、幸福就行，可雪飞是有压力的，来自生活的压力，可有压力就会有无穷的动力，有动力就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

　　于是，一进公司还在试用期间她就非常地努力，也很努力地给自己压力，因为在别的地方做了几年采编，她有采访写作的经验，要做业务，却还是头一回碰上，手上的商家不少，但业务技能没有到位，总是抓不住客户，三个月后她出单了，尽管业绩不多，她还是很欣喜，做单有点儿像我一样，也靠自己陌生拜访，偶尔还有几个朋友介绍，业务渐渐有了起色，慢慢地上路了，这个过程当中，她经历了不少磨练，踩着电单车，每天穿梭在东莞的街头，一路狂奔，在城市的风里，她做业务的方法，其实是老方法，先跟客户接触，了解，然后再就是利用自己的权限，为客户发个小资讯，写个豆腐块，客户卖她的人情帐，单就这样签回来了。

　　大多数时候，她碰上的客户就会说，你帮我写一篇文章，我看一下效果好不好，再决定做不做广告，说这个话的客户，一是犹豫型的，怕花了钱没效果；这类客户还值得考虑要不要送点软文给她点儿甜头，而后再跟进，签单也是占百分之七十五左右，二是蒙人的客户，他原本不想做广告的，你去找他了，又不好意思明说或是拒绝，就用这一招，他自己我们有写稿权，但并没有发稿的权力，发稿权在总编那里。一般没有广告的商业稿，很多时候到了最后阶段，就会被枪毙，客户在给她出难题，即使给他做了，他如果真不想做广告，就会说你们杂志没效果，你看你帮我写都没什么人打来电话或是说是看你们杂志来的，废话，不是广告，一篇文章我们怎么可能打上电话呢，读者怎么可能去他们那里找呢？都看不到联系的地方，当然有些热心读者会打电话到编辑部去问，我们也会转给商家，可碰上写稿的人不在，其他人也不知这个公司在哪里呀？不是一样也没用。不可能我们写每一篇文章都告诉前台文员哪篇文章是写的那一个商家，在那条街，电话多少吧？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后一种客户，我们一般建议记者不要帮她们写稿，签约了再写。

　　雪飞做了一年，业务水平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再加上编辑部赵主任是新来的，他懂业务，时不时地指导大家，让大家自个学会做营销广告投放计划方案给客户，雪飞的业务能力提升很快，单独做业务的能力越来越强了。雪飞已经不是那个刚来的小姑娘了，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为客户着想，有什么利益都愿意为客户尽量争取，再加上务实，这样的业务员，客户怎么能不选他呢？何况她是记者还有采稿权呢！

　　看着雪飞的成长与进步，大家都感觉很开心，对于我来说，将来可能又多一个帮手和竞争对手吧。这是一件好事，对于杂志而言。如果我们都是一群绵羊，将不堪设想，我们是一群狮子，那我们就一定能做大市场。其实，在赵老师那里，我们都学会了一些营销的技能，特别是策划这一方面的知识和选题上，我们需要这样的老师来指导我们的营销技能和策划能力。我们将更加努力，从雪飞这里，我看到了丑小鸭变凤凰的蜕变过程……

　　快乐的雪飞，每天下班时，依然踩着她的电单车回家，在路上，她快乐地哼着歌儿，一路狂奔……

　　雪飞飞走了，从事其它行业去了，好像是直销吧。但她刚来公司那年，是付出了许多努力的。当然，也是我们大家的好姐妹。

　　79.

　　“汪洋不开心也快乐，山雨开心也不快乐！”晕到死。这是《东莞时尚》二周年山雨写的《编辑部里的故事》的其中一句，这话是我说的，很经典。

　　山雨是杂志社里的另类才子，从创刊到现在，卷首语一直是他在写，是杂志社里的元老级人物，他写的东西有他自己的思想，大部分比较有特色，一般的人难以理解。

　　因此，山雨经常感叹，无人欣赏。

　　我告诉他一个这样的道理：“近处无风景”。

　　我们每天校稿倒没觉得山雨的文章怎么着，只是知道他有自己的思想，有特色和个性。外面倒是经常有美女找上门来，要做他的女朋友，说是欣赏他的才华，喜欢他的另类文风。我有时想，这些美女，你到底有没看懂山雨的文章呢？山雨的文章让后现代派们看好，往红袖一贴，人气榜排名第一，除了文章标题好之外，叙述也是无懈可击。证明他的实力所在，我跟他开玩笑，山雨专栏刚成气候，名声在外，你别一不小心又成了网络作家，千万别，我们的杂志还靠你的专栏来出名呢！

　　山雨不爱说话，也执着，除了小说，其它体载他是不屑一顾的。山雨固执，一段时间以来，我力劝他把“山雨专栏”里的文章结集成书，一来对自己留个纪念，同时检阅一下自己的作品，试问那个作家不想出书，哪肯定是假话，虚伪；二来，可以加入作协一类的组织，万一哪一天去找工作还能派上用场呢！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说不定哪一天你还得靠这支笔来吃饭、谋生，书生怎么是百无一用呢？你不现在也靠笔杆子吃饭呗。他老想一下子写出来一篇惊世之作，到时再来出书，我和山荣笑他幼稚，大大的幼稚，谁不是慢慢的累积，慢慢地越写越好而写成作家的，哪能一口就想吃个胖子？

　　说过好多次后，山雨也许耳朵早都听出茧来了，后来，实在被我逼得没法，答应过段时间考虑考虑，幸亏他说得还不是研究研究。否则，我还以为要我私下里送礼给他呢？编辑部里除了我和山荣，他们写稿都是完成工作，山雨不是，老认为自己还不够好，都不愿拿出去发表，那些既赚稿费又出名、还为杂志社挣脸面的好事，就这样让给了我和山荣，还有画漫画的小苏。

　　说说山荣吧，山雨和山荣取笔名时不知道是否一起商量过，让人感觉一听名字好像是兄弟一样的，其实，他们一个是湖南的，一个是贵州的，远着呢！山荣是高中毕业生，原来做过代课老师，文字功底扎实，湖南湘中来的山荣中等身材，结了婚的男人大多都会变得胖起来。我记忆里的山荣是瘦高个子，好多年前他就跟我曾经有过交往，不是挺哥们的那种交往，因为男女还是有别的，再加之那个年代的男女作者在文学联谊会之类的公共场合见面都还挺害羞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接触，能成为同事，这也是一种缘份吧。山荣的房地产文章写得好是业界公认的，人家只知道他业余时间写纪实文章，也让很多人羡慕，写得都是大稿，拿的稿酬也常让编辑部的青年才俊们羡慕的份儿。他不太说话，是那种实干型的，我觉得他不爱说话也不适合去跑业务，做编辑工作是没得说的，山荣做起稿件来挺认真负责，他校过的稿件一般都能保证质量。山荣和我一样，上有老下有小，都要养家。除了基本开销之外，在经济上比较节约的，钱从来都不乱花一分。但除了我之外，编辑部从来没人知道，九七年的山荣还在一家工厂做仓管时就把小说写得活色生香、风声水起、名声在外了。

　　我一直认为他很有语言天赋，是块写小说的好料。现在偶尔问他怎么不继续写小说。他却回答我说，他现在认为那是不务正业的个人爱好，我觉得爱好到那个份上，不坚持写下去真的很可惜。我知道工作要做，文学也要做，否则工作没动力。要知道，我们杂志社是八小时工作制，比起以前在工厂里做事，宽松多了，晚上不写小说多余的时间干嘛去？这是我刚出来打工时作梦都想要的八小时工作制啊！

　　今天，山荣也离开了我们，他更适合做文学杂志，现已在《南飞燕》做副主编呢？一本杂志基本上都是他和一个同事在做稿子，业余时间赚稿酬，他做得风生水起呢！

　　80.

　　不知不觉，进入《东莞时尚》已经很久了，感觉自己似乎来了八百年。最紧张的是校稿，我人实行的三校制，每篇稿子三个人负责校对。于是，每次校对都有争议，这里叫芬珂，你过来，有错字，哪里叫，艾草，快来，看看这个读得通么？我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到最后把他们找出来的错漏一一记录，送给负责设计的美女亚娟或亚红修改。公司来了一个新的摄影师，就叫美女王蛇，美女王蛇对摄影有她自己独到的一面，很专业。她长得黑黑的，眼睛大大的，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仔细一看，还是大美女呢？

　　她的到来，为《东莞时尚》增色不少，美女王蛇成了我们的专利。每个人都争着请她出马，客户对她拍出来的东西非常满意。真正地美文美图，客户的广告效果越来越好，一些商家打来电话，主动咨询广告价格，前台的接待阿媛没少接这样的电话。至于谈不谈得成是另外一回事。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安慰，一种肯定。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快乐的呢？社会认为你的才华你的水平，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美女王蛇自从那次去上海出差后，就不知去向，她的相机已经交给新来的阿超了。阿超也是专业摄影师出身的。所以，她走了，对我们杂志的品质并不影响。

　　编辑部里还有一位另类才女，那就是小苏。小苏经常给大报刊画插图、漫画，名气响当当的，我不太懂画，但也喜欢她的那种表达方式，小苏的漫画里配一些诗，字是很奇特的那一种，我们的文学作品里面就经常有她的漫画，比如山雨专栏文章。一笔一划，从线条中勾勒着自己的思想，轻轻松松把别人的心就占据了。而我们的小苏姑娘，却是一个小小的假小子。没有山一样的大男儿情怀，却也是一个侠骨柔情小女子。小苏已经是在漫画界小有名气了，很多杂志都抢着请她画漫画，她根本就忙不过来了。

　　公司为我们租了这套四层楼的民房在白沙塘，也在东湖花园沃尔玛对面。沃尔玛是个热闹的商贸超市，而白沙塘却是个安静的小村。闹中取静，一到十月桂花飘得香远。

　　周桔子、杨莉莉，我三人一间，住401室，黎黎只是占个床位，她在外面另有租房一般是不回宿舍的。三个人的宿舍也热闹非凡，莉莉怕吃辣椒，我和周桔子一个口味，炒菜放辣椒成了我的最爱，整天让莉莉敢看不不敢吃。轮到我进厨房，就把想给我帮忙的桔子赶出去看电视，我炒菜可是不用人帮手的，而艾草与文静住的是402室。隔一层墙壁，说话大声点都听得到。这种关系很好，大家晚上聚在一起看电视，哪个宿舍煮了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

　　过了年，事也不太多，我们开始自己煮饭炒菜，桔子说不在外面吃了。一是为健康，第二为省钱，还可以操练厨艺，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既省钱也卫生。春节的那段时间来了几个没找到工作的老乡和朋友，桔子的同学锦梅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锦梅是湖南人，从南京过来的，80年出来的锦梅有着骄人的身材与白皙的肤色。白天她拿了简历到基业或智通才市场去应聘。一开始，她很自信，低于一千六的工作她都不干，结果一个月下来，工作还是没有着落。失落的锦梅每天为我们做好饭，晚上还是回到宿舍与我们一起吃饭。锦梅很温柔，也很讨大家喜欢。一个月了，工作还是无着落，有点失落的感觉漫上心来，连自信都没了。有一天还差点被别人骗了。她与我聊天，我告诉她，先求生存，工资低些没关系，再求发展。骑驴买马就容易。过几天，她顺利地去了一家工厂，月薪没她想像的高，但她却做得很开心，与同事相当的融洽，这是她始料不及的。但没过三个月，她找到一家公司，以2600元的薪水坐上了一个不小的官位。偶尔，她过来一次，给我们带点水果，以表谢意。或往我的邮箱里塞一封祝福的信。

　　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我与周桔子下班后买好菜，而后煮饭吃，香喷喷的饭菜，可以说任何一家大酒楼都吃不到的家常菜味道。那就是家的浪漫与温馨。于是隔壁房的艾草、文静吃过我煮的美味后，都想与我们一起开伙，我和周桔子没同意。说偶尔吃一顿没关系，天天一起还是不太好。因为两个人的饭菜做起来简单，一个菜一个汤就行了；而四人的饭菜就不同了，做的菜式多时间长不说，还意味着我要做永远的黄脸婆，每天围着锅台转，这样的事我可不愿意。做家务就得累垮我，还得工作呢！她俩便拿我们没辙，一到下班，我们回到宿舍，没有任何娱乐，吃过饭除了看电视，就是写稿，我们的人生充实而简单，丰盈而富足。401室的上空，飘着桂花的香味，也飘着我煮的美味菜香味。

　　这年，我们寄居的小村白沙塘，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满路馨香，满庭院的芬芳，飘得四处开来。我才发现，又是一年桂花香。掐指算来，来东莞已有好些年了。

　　又是一年金秋时节，畅想生活，401宿舍到处弥漫着花的芳香，那是桂花飘出来的芳香，十月的桂香，分外沁人心脾。

　　想起桂花，想起花香，又让我想起少年，我们中学的宿舍旁有一棵桂花树，同学们说得很神奇，说是晚上闻花香，可以见到月宫嫦娥，这当然不可信。

　　母亲告诉我，桂花可以治咳嗽。爷爷告诉我，桂花可以当茶喝，并可以治病。

　　每到桂花飘香，我便把它摘下来，放进杯子里，倒进白开水，加点白糖，吃了舒服，满口馨香，回味无穷，喉咙也舒服多了。后来有了慢性咽炎，我就常用桂花加白糖泡茶喝，好多年了。

　　记得那一年在欧威尔厂，满厂的香从远远飘进车间，也恰逢圣诞、元旦来临。我灵机一动，到市面买来彩纸，自己动手，把桂花连叶摘下来，加上一些其它的红色、紫色小花，亲自制作了许多贺年卡，分别寄给了远在异乡漂泊的文友。

　　很快，我收到他们热情洋溢的来信，云在信里说：“你的贺卡美丽了我一冬的心情。”小非来信说：“漂泊这么多年，收到的贺卡很多，从没有一张这么别致。你是让我感动的女子。”荣是我的同学，她的信充满诗情：“还记得你整天用桂花泡茶喝的日子吗？让我好羡慕，今天你又让桂花香满异乡的泥土，温暖我的心房，也让我爱上了桂花茶……”

　　又到桂花飘香时，我采撷所有的桂香，温暖爱人和友人的心房……

　　81.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话很经典也很搞笑的。

　　杂志创刊五周年了，黄总和邵总等高层领导都有理想，想把杂志做得更好，我们杂志由原来的省刊号变成了现在的广东省工商局注册的正式DM杂志，直投媒体。同时兼有省内刊号。我们的口号是要做东莞最好的DM类时尚杂志，但我们公司一直把它当成正规出版物来做的，所以一直做得挺好，感觉不像DM，也不像内刊，看上去就是一部综合类的公开刊物一样来经营。

　　第一代编辑就留下我和芬珂了，其她人，嫁的嫁了，回家的也回了，编辑部改革，老总换了，主任也是新来的，栏目做了全新改版，视觉效果比以前更美了，也得到了商家的认可和赞赏，对于编辑，要适应新的工作，这一切又得从零开始，不管是新编辑还是老记者，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日子从指尖流水般滑过。个中的滋味和苦乐，唯有心自知。

　　第二代编辑里头，全是八零后女生，再加上一个新来的人事助理李芳，真是三个小女子一台戏了，每天，她们三个走得更近一点。在她们当中，我最看好的要数李云霞这小妮子了，这个小女孩娇小玲珑，看上去也长得很普通，但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的，她挺有能力的，也能吃苦，精明强干，敢于争取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做事积极勤奋，也挺有想法的。缺了点营销经验，但是一个好记者。她现在已学着做业务，不过还得下一翻苦功夫呢！因为她跟的是地产家居类的商家，老业务员都得费劲跟呢，这些商家很难跟下来，一旦跟下来了，如果是大单，一单就可以吃一年的了。加以培养，她一定是块好料来的。就拿选题来说吧，她每次报选题，都会受到上司的表扬，做足了功夫，怎么写，从哪入手，如果这个人物采访不到，怎么找商家去替补，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目了然。真让人服，我一般写选题，就是告诉人家写什么，怎么写，我就现在报的时候讲的了。一般我很好有她那么做得好。细节决定成败，她的细节做得挺到位，稿子里很少出现错别字。一般是那种不怎么需要校对费劲的主儿。

　　陈香长得高挑瘦弱，婷婷玉立，168CM呢，在女子堆里也算高的了。

　　她的网名叫黑夜精灵。她文静，单纯，可爱型的，还挺有思想，她看书没有她那个年龄喜欢看言情小说的特征，而是有文人的那股子雅兴，喜欢《诗经》、《唐诗宋词》等一类的书籍，在编辑部她现在专写文化类稿子，这适合她的爱好与性格，在阳光网还是第一博主呢，她的博文点击率很高，我认为主要是她人勤奋，每天都写，一般人很难做到，是个持之以恒的，有着坚强的毅力和韧性的女孩，因为还是孩子，特别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也受不了打击。不过，她写东西起来也是不要命的主儿，前段时间，她写的一部《诗经》情感随笔集，类似于安意如那种风格的，写了十几篇，我感觉不错，就帮她推荐给了一家文化公司，结果人家看上了想做，要她努力写，我督促她，她就很辛苦地忙活了一个月，一边看研读原著和资料，一边拼着命，十几万字，一个月就完成了，眼睛却受不了了，开夜车把眼熬红了，太敬业了。最后，人家那边转型做别的诸如健康休闲类题材，她的书稿就搁浅了。每次看到别人出书，她就说，为什么别人出版那么容易而我的不行呢？我说你别急，会有人喜欢的，书稿枪毙，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太正常了。但她感觉挺难受的，有点儿泄气，也许天生太顺了吧，经不起打击。我要她别急，继续写自己喜欢的。相信，她一定会走得出来的。我对她挺自信的，不为啥？就为她那股子执着的劲儿。其实，对于，她们几个，因为相处的时间不长，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这个，读者朋友是可以原谅我的。

　　82.

　　五月，杂志前所未有的广告多了起来，大家都想赶在黄金周，把自己的产品推向市场，并狠狠地赚个钵满盆满。基于这种向往，每家报社都做有特刊吸引商家投放广告，我们杂志也不例外。买一送一给予客户许多优惠，并增加了发行网络的派赠。很惭愧，我跟周桔子加起来，只签了一单，是个特约商户。市场是残酷的，客户也不是那么好蒙的，我们要想怎样帮人家策划广告宣传方案才行。做出来的东西有效果，人家才愿意掏这个钱的。

　　那天，东莞电视台的音乐前线主持人李曼，一个电话打过来：“汪洋，黄品冠来了，你要不要过来采访。”又有明星来东莞了。放下电话，客服部的安娜、黄媛、小丽就开心地跳起来：“汪洋，带我去带我去！好喜欢这个明星。”追星族就是不一样，一见有明星来唱歌就开心地跳起来了。

　　艾晓这个月不错，天虹、喜来登，还做了几个大客户，发工资时多了一扎钞票，也为杂志增添了不少光彩，大家都为她高兴。杂志有了知名度，就有许多活动找上门来，如新产品发布会、新闻发布会、商家开业典礼请来明星剪彩、公司周年庆等等之类的大小活动。我们都有份参加，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激情高涨，这当然是好事一桩。人家请我们，证明我们的杂志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认可与赞誉。杂志做好了，我们大家都想到做主题策划。这个说，写酒巴好，那个说，写都市里的夜玫瑰吧，夜玫瑰很忧伤，我觉得写明星也是一条路，我采写了杨千嬅、黄品冠、还有那个从美国来的女吉它大师，写多了，感觉明星也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喜怒衰乐。但她们有成名的一些因素，名人就是名人。我去拜方一家新开张的百货公司，开始谈栏目合作，后来越谈越大，渐渐发展到开业典礼的策划，到最后她也许只能给我做一个主题策划。公司几个策划师与我一起参与做这个客户，我从中学到不少的东西。真正让自己豁然开朗。

　　说一件那是2005年7月7日的事了。

　　那场雨痛快地打在我心上，痛快淋漓地把我们淋得通透，打湿了路面，水流成河！

　　我、文静、桔子、强哥，一同去新中银花园那边的南岸西餐厅拜访，这已经是带摄影师去拍照写稿了。坐得是36路到光大地产门口的车，而我们下了车，尚没有去南岸西餐的路走，那是一段不远也不近的大路。两边都是来往的车辆，极少行人路过。见远处像要下雨的样儿，心里很开心，感觉天气又要降温了，连续35度的气温实在让人受不了。

　　走到新中银花园路段，雨便叭哒叭哒地下起来，先是一滴滴洒下来，不一会儿便雨流如注，天地连成一线，路上的水灌得满了，四处横流。白白的雨，豆大的雨珠儿，叭地叭叭叭打落了下来，心儿凉丝丝的，虽然淋得像个落汤鸡一样，但是很开心很畅快。

　　我们躲在美宜佳便利店旁边的屋檐下，看着马路上欢快的雨，飞转的车，宝马、捷达、金杯……还有几部大货柜车呼啸而过。溅起一路水花儿在随风舞蹈。伞便粉墨登场了，红红绿绿的小花伞，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点缀着繁华的街道。

　　这场雨来得很突然，我们四个人，只有桔子一人带了一把小花伞，飞奔到小店旁，已成落汤鸡了。签约南岸真的很开心。

　　第一次听她说想做一些广告，我去了他们店里，是个西餐厅还带小吧台，有点儿像酒店，一楼却是正宗西餐厅的标准装修，有点儿欧美风情。很适合情人聚会的地方。那天我为了让丽娟也能为他们的报纸做一份小业务，就带上她们去了。

　　张美是老板娘，很好说话，她知道广告会给自己带来效益，她喜欢我们写出来的稿子能为她营造一种浪漫、温馨的气氛，推荐菜式，那是以后的事情，这正合我意，我就喜欢收了人家的钱，编一些美丽伤感的爱情故事，要那么温暖和忧伤的感觉，这样也许更能吸引人进来店里享受那种淡淡的忧伤、淡淡的美丽和温情。而张美兴想让我做单，就是看中我写的这些，一拍即合。很快签约，我只做了一次媒体投放计划参与方案给她，很快就通过了，这张单签的太容易了。容易得简直让我没有一点儿成就感。

　　我对张美说，你看我签你这个单这么简单，只做了一个方案，来了两次，你到银行取了钱，径直跑到公司来给现金，收钱是直接让公司财务阿运经手的，一扎人民币放着我都没数一下，哪里会有一点儿签单的感觉呢？

　　阿运说，这单就是你的了，还没感觉，真的，我准备了好多预备回答她的问题，可是她没问，她也不管我们以后会怎么写，就是要我写得感人就行，你说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客户，一万九千元的一个协办方案就搞定了。

　　当然，能签单，我们杂志办得好，图片精美，发行量大，消费群就是她们西餐厅的潜在客户，这是最关键的，还有我这个人很实在，客户知道我不会蒙她，给我签单很正常，至于我的文章到底写得好不好，我认为都不是很重要的。

　　我觉得最大的一点就是客户在我身上找到了她需要的，忧伤而浪漫的广告软文，才跟我签单的，她说一直在看我采写的稿件，感觉很好，当她想做广告，自然就想到我了。

　　又回到了我写过的，客户为什么要找你做广告，而不找别人？

　　原因就是这个了。

　　最后，我就做了那个2005年曾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东莞“十大传奇女性”的选题策划与报道，此次选题非常成功。

　　我想，杂志做到一定的时候，就要注意提升自己的品牌形象与档次，向中高档市场进军，一次大型的策划，也是一次提升的机会。如这次大型的活动主题策划，能吸引更多的商家来参与，来关注。我们要让杂志投资者黄总赚钱，自己才能赚钱。否则迟早都是死路一条。从杂志周边的一些产业去开发市场。潜力很大呀，看你怎么把自己的刊物做好？这是我这几天一直思考的问题。这本身不是我一个小编思考的问题，我是觉醒了，在个人的成绩里寻找危机。

　　那一年，我还签约了蓝悦，也就是这个公司，给了不到一半的费用，就资不低债，最后关门大吉，拖欠我们杂志社好几万的广告费一分也没给，害得我这个签单的要负一部分责任，这让我赔得一塌糊涂，丢了万多元的收入不说，还被公司倒扣一万元。害得我几乎几个月都没心思认真做业务，写稿子混日子。这是教训，这教训太惨重了，我就不细说了，免得伤心。我说，这个老板以后被我见到，我一定要他还我的血汗钱，我也知道，倒闭选择走人，对于一个公司老板来说，是件很无奈的事情，但是要我付代价，这似乎有点儿过份吧。太不够意思了，平常我的服务那么好，关键时刻他一声不响就走了，真悔，要是没签这张我该多好啊！我想，这个人，如果我以后找得到他，我一定要为公司和自己追回这笔钱。当然，这或许是个美丽的梦。因为这个单的广告费用一直拖欠，我的提成问题直到去年底才得以解决，我做一年的广告，都没有拿过一分钱的提成，全被公司财务冻结了，说要等到清款才有得拿，结果人家卷款潜逃了，我去哪追哟？我发誓，只要以后哪个商家不给钱，我就不愿意帮他们先做广告的。我也告诉我的同行们，你们也不要做这种傻事，一个打工者要承担这个责任，太重了，我们那点微薄的工资，杯水车薪，无法做到。但我只能怪自己追款不积极，怪自己心太软。

　　83.

　　君姐这一单让我签得很爽，让我找回了做业务的乐趣。连合同书她都懒得看的，这张单现在想起来那单签的就是智慧，我说的智慧不是跟君姐去斗智斗勇，而是帮她出谋划策想法子把市场做大，把品牌提升，确立一个新店在人们心中的认知度。

　　君姐的新美容院过几个月就要开业了，挣了钱的君姐想回报一下社会，做一次社会公益活动，当然，商家能做到这一点，其本人与公司的社会知名度自然就会提升的，她把意思跟我一说，由于我在这方面有过成功案例，就为她出了个点子，就是服装形象设计大赛，过了一天，我感觉这个方案行不通，因为愿意来展示自己形象的女性年龄都不会超过三十岁，那三十岁以上到五十岁的美容的主要消费群体都不愿来参加怎么行呢？

　　大家坐在一起重新商讨，最后决定做“女主角形象代言人”的评选活动，这非常切合商家的主题，君姐、我、琳达，她的助手琳达是个策划高手，一跟我聊就打得火热，非常投机，她是一个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女子。业务能力非常出色，是君姐最得力的助手。她风风火火的个性，严谨的办事风格，是我特别欣赏的女子，跟她打交道，会让自己学到许多东西。

　　君姐说：对让女性做自己的主角！“女主角”是美容院的名字，意思就是要让女性做自己的主角。这也是我们美容中心取名的寓意和愿望。

　　我的理由是，女子半边天，无论哪个朝代，女性都为社会付出了太多的辛劳，她们的地位，理所当然地得到应有的提升，评选“女主角形象使者”，让其展示自己某些方面的特长、专长、才艺等方面的魅力，有利于东莞的精神文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