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东脸更黑了,他一直咳嗽着,他鼓足一口气重重地咳了一声。
“你来你跟我来!”他跟黄肃禄说。
黄肃禄愣了一下,还是跟了戴尔东去了他那间茅寮。
茅寮里发生的事情大家不得而知。
戴尔东和黄肃禄谈得如何,刘锡吾并不关心,他牵挂了另一件事。
人家弄得我们就弄不得?他耳边老响着黄肃禄这么一句话。
刘锡吾觉得应该找妹妹刘银凤谈一下。
他把刘银凤叫到僻静的地方。
“你和宋大夫的事,能不能搁一搁?”
刘银凤脸上闪过一抹带了惊诧的红,但很快风平浪静:“哥,你说什么呀?这也能搁的,搁得了吗?”
“我就不信,先放放不行吗?”
“你以为是什么东西呀,先放一放……”
“总不会是饭吧,放放就放凉了。”
“你说对了,那就像饭,放放就凉了。”
“放凉了你也得放,这是队伍上……”
“队伍上就不让人吃喝了?”
“这也不是吃喝的事……”
“宋大夫说和吃喝是一样的,是科学哩……”
“你看你个银凤哟……”
“我怎么了?”
“我是你哥,你哥在跟你说话……”
“我知道你是我哥,是我哥你管这种事?”
刘锡吾突然发现妹妹早不是先前的妹妹了,她有些固执,先前的妹妹很温顺,什么都听他的。他不明白是因为在队伍里的缘故,还是现在刘银凤变了?还是因为和宋成庚的恋情?反正妹妹让他很意外。
“你们不放下,别人也都跟样……”
“跟样就跟样,只要正当,还见不得人呀?你是说我和宋成庚不正当?”
刘锡吾想骂人了,这个鬼妹子哟,这么说话?
“我能不管吗?我是医院的政委。”
“政委要管的事多哩,你管人家这种事?”
刘锡吾忍住没发火,他想这不是在家里,这是队伍上,我得注意方式方法。他咳了一声:“儿女情长乱了军心。”
“怎么会?”
“反正你得放下,你得听哥的!”
刘银凤侧着脸看着她哥,好像不认识她哥似的。
刘锡吾忍不住了,他觉得他妹可以骂他说他但不能用那种眼神看他,他管不住他那张嘴了。“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总不会像跳槽的猪婆样,骚躁得要跳崖的吧?”
刘银凤呆呆地看了哥哥一会,哇地哭出声来,她捂着脸跑远。
刘锡吾有些无奈,他什么思想工作都做得还算不错,但就男女这事上,他似乎有些木讷。他没接触过女人,在别人眼里他似乎什么地方有点毛病,他知道黄肃禄他们背后拿他这点事当笑料,他不在乎,但因为男女的事影响到医院的工作,他就不得不出面了。他期望齐满年这时能伸出一只手来帮他,可齐满年不见了踪影。
他觉得戴尔东过问了就好了,毕竟他把黄肃禄叫了去。
你看你跟我磨嘴皮,跟我来土匪窝里带来的那一套。首长那够你受的。刘锡吾想。还有,我也放不过你,首长训了骂了我还是放不过你。刘锡吾肚子里窝着一股气,他想他得发泄出来,不然他怀疑肚子会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