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睡一床,自然更加心潮起伏。但余非有顾虑有包袱,而王紫君毕竟是女性,难免羞涩,所以谁也没有去逾越那男女之线,算是维持了表面的平静。到了凌晨,两人终于抵不过疲倦,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待二人醒来,先后走出房间时,司机小刘已经在堂屋里准备好了早餐。
“我,我晚上在她房里抓老鼠,你可千万别误会。”余非看着小刘那含笑的表情,很是尴尬。小刘又看看随后出来的王紫君,用嘴凑到余非耳边说:“别解释了,我的余县长,我什么都明白了。”“你明白个屁!”余非打他一拳。“哎哟,哎哟。”小刘笑着说,“你精神还这么好啊,出手这么重。”王紫君难为情地看了看他们,没好意思接嘴。
刷洗后,三人在一起吃早餐。小刘对二人说:“我上午就赶回去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东西,我到超市采购后下次开车送过来。”余非说:“没什么要你带的,你把王老师安全送回家就行。”“什么?”小刘一愣,然后问王紫君:“你今天就回去吗,干吗不多住些日子呢?余县长有你照顾,生活也方便些。”“我?”王紫君看看余非,见他埋头喝着稀饭,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余非抬起头说:“她不好耽误太多的课,学生们等着她呢。”没想到一句话从王紫君那里脱口而出:“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小刘笑了:“你看看,还有好多天呢,我到时过来接王老师就是了。”
余非顿时无话可说。小刘吃过饭后,便开着车走了,剩下满腹心事的余非和王紫君。小刘心里是畅快的,他并不知道二人之间还有许多鸿沟没有迈过,只认为自己的一片好心总算没有白费。是的,在小刘眼里,两个人一大早从同一房间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不就是两个人相亲相爱重新走到一起的最好证明吗!小刘边开车边一路吹着口哨,他为余非高兴,为王紫君高兴。
然而余非和王紫君二人暂时都高兴不起来。余非只差没把王紫君赶走,而王紫君虽留下却也为余非的“冷漠”不解和不安。不过白天还好度过,余非到村委会商量振兴蔬菜产业、建设新农村的事,又到一些大棚走走;王紫君则在老屋里搞搞卫生或在附近转悠。可是到了晚上,两人分睡两张床总是让女方害怕老鼠出没。至于王紫君是不是真的害怕老鼠,余非还确实无法判定,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袖手旁观,不能不管,所以只能继续和衣睡在王紫君的另一头。
这对奇怪的男女同床而眠到第三个晚上,仍然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有个小小的进步,那就是第二天早晨时,两人的头已朝着同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是晚上余非睡下的方向,显然是王紫君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个头,使同床进步到共枕。但也仅此而已,两人始终没有迈向实质性的接触,始终都穿着长裤长衫而睡。
到了第五个晚上时,两人的言谈中已经有了一丝难舍之情,因为第二天王紫君就要离开横里村,返回省城准备继续给孩子们上课了。尽管这些天来他们仍然保持了“纯洁”的关系,但同盖一床被的温馨与柔情,已经很大程度地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所以当他们真的要分开时,不舍之意在所难免。
这晚,余非虽然还是长衣长裤上了床,但与王紫君却自然而然地朝着同一方向睡下--前两天是在余非睡着后,另一边的王紫君才擅自掉了个的;而这一晚不是,他们显得很默契地将头放在了并排而放的枕头上。
王紫君显然很激动,当余非关灯躺下时,她幸福地侧向他,幸福地借助一点微光,看着心上人的脸庞。余非当然感觉到了她那深情的目光,只好假装闭上双眼,假意睡去。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一晚仍和前几晚一样可以安然度过,余非隐约感到王紫君的呼吸在加快,他不好睁开双眼,但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坏了!王紫君突然翻身扑向余非,用颤抖的双唇盖在余非的嘴上时,余非直感到天旋地转,积蓄了许久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他紧闭的嘴坚持了有半分钟,终于打开了,终于在王紫君热情地呼唤中打开了。两个人的舌头伸缩着,互相探知对方、感受对方、接纳对方。
当王紫君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身时,余非才意识到自己一向感到失望的东西此时竟硬如钢铁一般。但尽管这样,余非的心里仍然有阴影,他对正拉下自己裤子的王紫君说:“不行,我真的不行。”
王紫君羞得不敢言语,只知道余非是自己的,不能再让他与自己失之交臂,因此她坚持把余非的外裤内裤一次性全拉下了。然后她迅速脱去了自己的裤子。
“不行,我不行的。”余非虽然口里说着,但并没有强烈抗拒,否则王紫君怎么能够“得逞”。余非的叫唤,其实是一种心理的担忧。他不是不想做,王紫君爱他,他虽不似王紫君爱得那么直接那么浓烈,但感情更加复杂而深沉,王紫君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他怎么会真的愿意拒绝呢!他的拒绝,无非是担心所致,担心做不成,担心失去一个男人的尊严。
余非的担心似乎不无道理。王紫君在他身上还不到一分钟,他就一泻千里了。“我说了不行吧,我真的不行的。”余非沮丧极了,表情痛苦不堪。这时的王紫君却幸福无比,她俯下身去,用脸贴着余非的胸膛。余非感觉自己的胸前湿湿的、凉凉的,长叹一声后,说:“你怎么哭啦?是的,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因为这种情况并非偶然。”王紫君继续趴在余非身上,说:
“够了,这已经足够了,我是高兴才流的泪。我还要感谢老天爷,它让我重新成为了你的女人。”“可是,我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我不会让你幸福的。”余非无奈地说。王紫君抬起头,用手抹了一把脸,笑着说:“如果因为这个你有意躲着我,那真的是大错特错,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就是个太监,我也是无怨无悔的。”余非摇摇头:“你说的话尽管感人,但不实际。真的,你还年轻,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更何况,即使你不计较,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王紫君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感情之所以存在“障碍”的症结所在,而这个症结在她看来又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心情变得很轻松。她下床打来开水,把毛巾浸湿泡热后边帮余非清洗边宽慰说:“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就是最大的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再说,我看没有问题,你不用太担心。”“唉,别安慰我了。”余非叹道。王紫君用毛巾在盆里搓洗了一下,继续帮余非擦拭。“我的知识虽有限,但我也听说,这事多由于心理作用,只要你不把它看得太重,可能情况就会好些。”王紫君正说着,不禁惊呼:“你看,这么快就又有反应了。”
王紫君继续柔情以对,得以有机会做了两次。第二次虽然时间还不算长,但相比第一次来说情况要好得多,进行了有七八分钟之久。这对于长期困扰于自己生理问题的余非来说,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成绩。而他们之间的症结也意味着将彻底破解。那晚,他们抱得紧紧的,余非像个孩子似的躲在王紫君的怀里哽咽了许久,使得整晚都没有好好休息。司机小刘上午如约开车回到横里村,准备送王紫君去省城时,他们竟然都还没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