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
如果我只愿跟孩子跟叶片和脚边这深颜色的草棵对话
那么我开始说了,首先我不需要语言
嗯,藏羚羊无奈的哀鸣 幼狼绝望的眼神
海拔6000米的雪山,雪雁回眸的瞬间
还有我的姐妹:黑颈鹤、红嘴鸥、斑头雁,
它们大张着嘴巴 欲说无言
这天,我沿着牦牛行进的路线徜徉在山颠
开始我右膝疼痛,左脚悬在崖畔
甚至,我做了扑跃的动作
风像个专做坏事的孩子,就贴在耳畔
精灵一样的冰晶花,开在我暖湿的根部
一字一句,我想那时我说的都是诗歌的语言
我问:这样晴朗的天,你打哪里走来,你路过的掌印和脚痕呢?
如果你的父母是冰心的,此刻又如何给我温暖?
我还问:是花都有花期,你在这里开了多少年?
如果你是我,请跟我一起食这高山顶上的枯草
(牦牛说。)
如果你是我,我们就在这河岸边铺展一冬,不要惊扰
(红柳说。)
如果你是我,就请你扶我起来坐坐
(拉萨河床上只剩下骷干的小妖说。)
如果我还是我,阿妈拉,请放回我于你的体内
双手抱肩 阿妈拉,从今后我曾不说冷,说渴
只说幸福和温暖
原载《诗歌月刊》201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