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光照在了商烟的脸上,令他原本就有些蜡黄色的脸,呈现出更多坑洼不平,就好像夜里见到的吊死鬼一般。他上翻着眼皮盯着坐在对面的姚远,整只眼睛里几乎没有了眼仁,只有眼白,令人心寒。
Vol。1
按照姚远的指示,小峰也开始对商烟这个角色重视起来。
表面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商烟,在小峰的调查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从小峰看到商烟的资料之后,他的心就一直没有放下过,似乎这个男生有超人的吸引力一般,令人着魔。
商烟虽然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他名下的房产已经有了多处。这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当小峰把目光移到商烟户下的房产时,他顿住了。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小峰险些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把文件拷贝了一份,拿回警局给姚远看。
姚远不理解小峰为何如此惊讶恐慌,可当他看到那座房子的产权人是商烟的时候,他也傻了眼。
“这……开玩笑吧?岳家老宅竟然是商烟的!”姚远十分吃惊。
所有人都把岳家老宅当作是一所空屋子,没有产权人,没有人去管理,可现在凭空蹦出来一个产权人,并且还是一个他们正在调查的嫌疑人,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房产证上写明了是商烟的,那么应当没有错,可商烟究竟在搞什么?他是怎么避开别人的眼睛把人杀死的呢?”姚远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结一直都无法解开。
像小峰这种智商的人就更加没有办法理解了,就在两个人正愁眉不展的时候,韩青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怎么现在才回话?你那边调查得如何了?”姚远跳过所有程序,开门见山地问道。
韩青说话的声音很小,细小得不仔细听的话,恐怕都听不清楚。从电话的另一端微弱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他很恐怖,你们快来!”
姚远愣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地说:“发生了什么,你在哪儿?”
“岳家老宅,快点过来!”韩青重申了一遍,声音还是小得令人听不清楚。
挂断了电话,姚远紧张起来。他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带上几个警察立刻从警局出发去岳家老宅。
一路上姚远都在祈祷,希望韩青不会发生任何问题,如果在执行公务上发生意外,那么他也逃脱不了干系。即将要到岳家老宅的时候,姚远把警笛关掉,以免打草惊蛇。
当姚远和小峰拿着枪冲进去的时候,根本都没有看到韩青的影子,更没有见到商烟。
“姚队,你的确听清楚了吗?不会有错吧?”小峰还是有些怀疑,“韩青说话的声音那么小。万一没有听清楚的话,此时的韩青可就要有生命危险了!”
“你……你给我闭嘴!我没有听错!”姚远坚持己见,拿着枪走上二楼对每一间房间都进行侦查。不要说人影,鬼影儿都没有一个。
岳家老宅冷清得令人发慌,空气中凝结着令人悚然的气氛,所有人都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不知道何去何从。姚远刚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房顶传来。
“听!”姚远指着棚顶,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
房顶上的确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就好像有人站在房上,轻轻踩踏着砖瓦的声音,时不时地还有瓦片相互撞击的声音。
姚远一挥手,大家跟随他下了楼,向屋外走去。
他们刚刚走出正屋大门,房顶就传来一个声音:“姚队,我在……唔……”
韩青的话还没有喊出口,就被商烟一把捂住了嘴,她险些一脚踩空掉下去。
姚远他们急忙从门前转过身去,韩青正被商烟劫持住,他用一把锋利的刀抵在了韩青的脖子上,挑着眉说:“你们都不要靠近,否则……否则我一刀捅死她!”
他们都向后退了几步,并且为了让商烟稳定情绪都把枪拉了保险,放在了地上。
“商烟,你稳定一下情绪,我们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回到警局里做一下调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姚远如是说着,可他的这番话并不能说服商烟。
商烟用韩青挡在他的身前,十分不屑地说:“你们凭什么让我去警察局调查,我又没有犯法!难道你们有我犯法的证据吗?”
商烟像极了警匪片中的变态凶手,他嘴角邪魅的笑容竟然如此令人恶心,他踩踏着不平的砖瓦,继续说:“你们不已经调查过西门聪建了吗?一切都是他做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商烟不说的话,姚远都快要忘记西门聪建这个人了,他笑着对商烟说:“的确,人是西门聪建害死的,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我们只是让你回去给我们提供一些他的犯罪证据,你怎么这么激动呢?”
商烟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可转而又觉得不对劲,又说道:“不对,如果仅仅是来找我说别人的犯罪证据的话,那么你领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姚远一摊手,很自然地说:“证据找到了,我们就要带着你去抓人啊!人少了怎么行动?”
商烟的社会经历毕竟没有那么深,很容易就被姚远的话哄骗了,他的手再次抖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可他反过来一想,还是觉得有蹊跷,重新抬起刀子对准了韩青说:“你当我傻子呢?如果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那么这个女人就不会跟踪我了!说,她和你们究竟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们派来的卧底,来打听我消息的?”
本来姚远没想用强硬的态度来对商烟,可这个人真的是有些棘手。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插进了裤兜里,说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那么我就告诉你,韩青就是警察。她进入你们的队伍就是来调查这个案子的,而且我们早就知道这个案子和西门聪建一点儿没有关系,你才是隐藏在他背后的黑手!”
商烟着实被姚远的这番话吓到了,他脚下一空,险些没有栽下去。他正了正身子,重新找好位置,依旧把韩青挡在他的前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都退出去,我要从这里离开!我什么都没做,西门聪建才是凶手!”
看到商烟这种表情就知道了,满脸都写着“他是凶手”的字样。
“你不用掩饰了,事情我们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今天就是要把你带回去!你还是乖乖下来吧,免得我们动手的时候,你会吃亏!”姚远重申道。
商烟的腿几乎要瘫软了,他把身体的重心都放在了韩青的身上,用她的身体来支撑着他的重量,依然没有妥协:“快点给我让路,我要从这里出去!快点,否则……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
姚远看到商烟急了,他反而更加镇定了,心中已经有了数。
“你别急啊,你看看你,做什么事都不给自己留后路,就像这次的案子一样。如果不是你不给自己留后路,西门聪建怎么能出卖你呢?对不对?”姚远显然是在跟商烟玩心理战。
对于心理战术十分不擅长的商烟,一下子就跳进了他的坑中。他跳着脚想和姚远争辩,可挡在他前面的韩青十分碍事。他从韩青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看清楚了姚远的相貌之后,再次回应道:“我才不信!西门聪建那小子心里只有童画,他没有和我玩花花肠子的工夫!”
“是吗?”姚远故意挑高了语调,重新说道,“那说明你还是对西门聪建不了解,他把所有的证据都存在了他的电脑上。而他的电脑早已经被我们破解了,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我们掌握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不过话说回来,那段视频真的是太精彩了!”
“视频,什么视频?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商烟真的是动怒了,他按捺不住性子,一把推开了韩青,整个人暴露了出来。
姚远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从裤兜里掏出隐藏的那把枪,十分精准地一枪打在了商烟的手臂上,商烟的手轻轻一抖,那把锋利的刀顺着房檐掉了下来。他没有了要挟韩青的武器,韩青再也不畏惧他了。虽然说男女在力度上有别,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警。
商烟刚刚要冲上来重新俘获韩青,没想到只用了几招,韩青就把他制服了。而姚远和小峰几个人也从侧面的梯子爬了上来,把商烟带了下去。
姚远十分气愤地对韩青说:“你怎么能自己行动呢?多危险!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你让我这个当队长的对其他人如何交代?”
韩青十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姚远当时看着韩青被商烟挟持的样子,心都要蹦出来了,他怎么能够放心呢?看着韩青俏皮的模样,就算他有再多的怨气,也都不重要了。
Vol。2
一道强光照在了商烟的脸上,令他原本就有些蜡黄的脸,更加显得坑洼不平,就好像夜里见到的吊死鬼一般。他上翻着眼皮盯着坐在对面的姚远,整只眼睛里几乎没有了眼仁,只有眼白,令人心寒。
姚远把强光灯从他的脸上挪开,看了看他上臂的伤口,然后把目光定格在电脑屏幕上,转过头对同事说:“可以开始了,我去让另外一个人过来。”
商烟依然用那种鄙视的目光盯着姚远,似乎他抢走了他的幸福。可商烟却不知道,他的行为令多少人失去了幸福。
姚远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把西门聪建带了进来。西门聪建胆战心惊地坐在了商烟的旁边,虽然他一言不发,但看着商烟的表情却足以说明一切。
“你看着我干什么?作为好哥们儿,你竟然破坏我的计划,甚至出卖我。你还算是我的哥们儿吗?”商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手被扣着,大概他一定会上去撕烂西门聪建整个人。
西门聪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商烟发飙。商烟看到他竟然如此淡定,更加受不了心理的压力,继续吼着:“我最看不上你这种人,追女生要我帮你。帮了你,你又不上进,我帮你你又不领情,哪有你这种人?你就是个人渣!”
西门聪建盯着商烟,十分不屑地从牙缝里哼了一句:“你不是人渣,利用我去掩盖你所做的事实,难道这就是当哥们儿应当做的事儿吗?”
他的话再次激怒了商烟,他发狂般地向他扑了过去,却被小峰一把压在了椅子上,呵斥道:“你给我安静点,难道西门聪建说错了吗?明明是你先对不起哥们儿的,所以人家才如此对你!一句老话说得好,将心比心,你这样怎么能交到实心的朋友?”
商烟就是太能计较别人对他的好坏,所以不会多给别人一点关怀,哪怕是女朋友他也会如此。
西门聪建见到他不再嚣张了,才淡淡地说:“你对我如此,对沈培文还不是如此,如果不是东窗事发,那你下一个对付的会不会是童画呢?”
果然,这小子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童画,商烟十分不理解,他怎么就那么喜欢童画这个女生。虽然他也很喜欢童画,但和西门聪建相比,他的喜欢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总是一副很聪明的样子,你被我利用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商烟得意洋洋地挑弄着眉梢,尽管他现在在警察局,但依然不能消减他嚣张的气焰。
西门聪建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回敬商烟道:“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利用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利用我的同时,我也在利用你啊?”
商烟听了之后一愣,他似乎不太明白西门聪建的意思。此时的姚远敲了敲桌子,清着嗓子说:“都安静点,别忘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商烟此时才清醒过来,一撇嘴对西门聪建说:“哼,我才不信你这种脑子能利用我。难道说我机关算尽,竟然是为自己做下陷阱不成?”
西门聪建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你……”商烟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气,抬起手照着西门聪建的头就砸了下去,站在他身边的小峰一把拉过他,强行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你行!就算是你知道得再多,也逃不出我的圈套。别忘了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西门聪建摇了摇头,“别以为你把我当傻子,我就一定是傻子,你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我放在我家的电脑里了,而且证据早已经被姚远掌握。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
商烟的心里顿时没有了底气,他抬起头看了看姚远,又回头看了看西门聪建,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商烟,你以为我在骗你吗?西门聪建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我可能动手去抓你吗?”姚远扬起手中的U盘,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证据都在这里,用不用播放给你看看呢?”
商烟扭过头,任凭姚远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依然很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对的。
西门聪建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商烟的面前,说:“这是沈培文身上掉下来的,难道你忘了?”
商烟回头,看到一条精致的手链摆在面前,他颤抖着拿起那条手链,捧到了面前贴在脸上,怜惜地说:“这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忘记?”
姚远一皱眉头,沈培文明明是袁浩的女朋友,怎么又变成了他的?这几个学生的恋爱关系真的好混乱!
“那你知道我是从哪儿弄来的吗?”西门聪建又重新挑起了商烟的好奇心。商烟把手链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急忙问:“从哪儿弄来的?”
西门聪建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他嘴角上翘着说:“就是你第一次从岳家老宅把沈培文的尸体搬出来的时候,那天我偷偷地跟踪了你,你竟然不知道。”
“你……你跟踪了我?那么……”商烟的心快要提到喉咙的位置了,他几乎窒息地问,“那么你知道是我害死了沈培文?”
“哈哈!起初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一直跟踪你,看到你把沈培文的尸体藏在了郊外。我看了尸体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死了,并不是昏迷。”西门聪建顿了一下,从商烟的手中把手链抢了过来,继续说,“我从尸体上摘下了这条手链,藏在了身上,以防你对我下死手。不过我没想到你一直都不知道,你说咱俩谁傻?”
商烟顿时傻了眼,没想到他一直都把西门聪建当枪用,可今天竟然被西门聪建反咬一口。
姚远再次清了清嗓子,说:“好了,你俩都安静点,说说这个案子吧!究竟是谁害死了沈培文?”
西门聪建看向了商烟,而商烟看向了西门聪建,两个人都不承认,最终只能用证据来说话。
姚远点点头,既然两个人都不承认,那么只能把案子所有的疑点都罗列起来,一个一个盘问。
“一年前袁浩和沈培文的死亡,从表面上来看袁浩是失足从二楼跌了下来,然后杨珊失踪。可在这之前沈培文就已经死了,这是已经被找到的证人杨珊提供的证词,那么在这之前你们俩都接触过沈培文吗?你俩和沈培文究竟是什么关系?”姚远问道。
西门聪建抬起头,十分爽快地和姚远说:“我和沈培文没有任何关系,之前沈培文因为祖艾的事情和童画吵过架,所以对这个女生有些痛恨。只捉弄过她,但我可没想过要把她置于死地。”
这一点姚远很清楚,因为在西门聪建家里的电脑上已经找到了对商烟很不利的证据。
商烟顿时哑口无言,他支吾地几次想说,都吞了回去。
姚远猛地一拍桌子,商烟险些趴在桌子上,他顿了一下,只能从实交代。
“我之前和沈培文交往过一段日子,我很喜欢她,可是……可是……”商烟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泛出种种醋意,“可是她心里一直都没有我,她喜欢的是袁浩,所以我很介意。”
“因为介意,所以你就杀了沈培文吗?”西门聪建十分鄙视他的这种做法,“你说喜欢她,喜欢一个人应当是成全,你连这一点都不懂,你根本都不配喜欢她!”
商烟似乎被西门聪建骂醒了,眼里竟然有泪水在不断地打转,他哽咽着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当我发现沈培文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要相信我。”
“鬼才信你!你要是这么说,不如去另外一个世界对沈培文说吧!”西门聪建死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扭过头根本不理睬他。
商烟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前,对姚远说:“警察大哥,你要相信我!对,我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我不是光明正大的,可你要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杀人的!”
姚远嘴角上翘着,他也不相信商烟的话,于是问:“如果你说你没有伤害沈培文,那怎么才能让我相信呢?难道你看到了有人害死她?”
商烟止不住地点着头,他十分确定地对姚远说:“真的,其实是袁浩害死了她,是袁浩!”
“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姚远重申着,而商烟低下了头,说不出来,“如果没有证据,那么一切都是你编造的谎言,请收回你可恶的嘴脸吧,把事实说出来!”
商烟苦笑着,心里十分酸:“我可以说,但信不信由你!”
Vol。3
商烟从上大学就喜欢上了大他一届的沈培文,他喜欢她优雅的举止,喜欢她温柔如水的个性,更喜欢她回眸一笑时的酒窝。只要是和沈培文有关的,商烟都会格外关注。
商烟喜欢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沈培文和岳家老宅里那幅油画上的女人实在太像了,尤其是她举手投足时候的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
商烟对她动了心,可沈培文却不以为然,只把他当作一个很单纯的学弟来对待,根本没有想和他发展男女关系,何况那时沈培文的心里已经有了袁浩。
袁浩对沈培文十分用心,他会对她温柔到极致。无论商烟再怎么站在他俩中间,都没有办法进入沈培文的感情世界,这令商烟十分苦恼。
而杨珊的出现给了商烟一丝希望,杨珊追求袁浩很久,袁浩始终都没有答应。因为他已经有了沈培文,在感情上袁浩从不想欠任何人的。
商烟不断地在杨珊的耳边吹风,说什么如果她不去抢,那么迟早要被其他女生抢走。沈培文是你姐妹怎么了,姐妹之间最容易发生这种事情了。
杨珊就是因为受到了商烟的鼓动,才动了心思。
这都怨沈培文,如果不是她每天都在杨珊的面前炫耀袁浩对她有多好,甚至连他俩私密的事情都和杨珊说,杨珊怎么能够知道这个男人的好呢?
杨珊在她过生日的当天,把沈培文和袁浩双双灌醉,这才把袁浩骗到了床上。其实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袁浩是那种教条的男人,就算不想负责,他的内心都会谴责自己的。
所以,是袁浩主动放弃了和沈培文的恋爱关系,和杨珊走在了一起。
杨珊是一个高调的人,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的她更加不可能成为第三者。她频频高调出席袁浩的聚会,成为了大家公认的袁浩女朋友,而其实被所有人遗忘的沈培文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培文的心里也不甘,可当她看到袁浩和杨珊每天出双入对的时候,她心如刀绞,而此时商烟恰好走入了她的世界。
商烟对她言听计从,只要是她提出来的,他从来都不会反对。时间长了,商烟发现,沈培文的心里根本没有他。即便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她也总会傻傻地呆愣住,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时间久了,商烟无法忍受她这种冷若冰霜的态度,开始和她吵架,而沈培文竟然出言不逊地对商烟说:“如果你忍受不了我,那么就滚啊!离我远远的,让我自生自灭!”
商烟受不了沈培文抓狂的样子,他只能一次次忍下来。直到袁浩和杨珊决定搬出去住,沈培文终于忍受不了了。
她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甚至不去回忆和袁浩美好的过去。可一旦让她在校园中再也看不到袁浩的身影,她真的受不了。
沈培文几次找过杨珊,让她把袁浩还给她,可杨珊傲气地向沈培文显摆袁浩对她的好,让沈培文嫉妒至极。几次下来袁浩发现了端倪。
袁浩找到沈培文,和她说:“其实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伤害你。可……可我已经对不起杨珊了,你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沈培文不依不饶,她非常想和袁浩重归于好。无奈之下她找到了商烟,让他帮忙出主意。
商烟不想看到沈培文焦急上火,决定帮一把袁浩。他安排袁浩和杨珊到岳家老宅去住。这样一来,袁浩不用花房费,也能够远离沈培文的视线,时间久了沈培文的心自然就放在他的身上了。
事情并没有商烟想象的那么简单,袁浩的走给沈培文的打击非常大,她更没有心思和商烟在一起了,于是她提出和他分手。
沈培文提出和商烟分手之后,频频地给袁浩打电话,以死相逼,要和他在一起。袁浩心软,他不忍心看到沈培文这样伤害自己,所以只能应约。而沈培文因为对他的爱太深,所以变本加厉,想要把袁浩留在自己的身边。袁浩不肯,并且扬言说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沈培文伤心至极,她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能想到商烟,她哭哭啼啼地找到商烟求助。商烟对沈培文的喜欢,就像沈培文对袁浩的喜欢,所以商烟根本看不得沈培文伤心的样子,即便他有万分的不愿意,也依然答应了。
袁浩倾尽自己的一切想让沈培文从悲伤中走出来,可事情往往都会与想象背道而驰地发展。沈培文和袁浩见了面就开始吵架,两个人为了杨珊的事情争执不下。因为袁浩心中的怨气增加,他本来仅仅是想用剪刀迫使沈培文安静下来,却不料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身体。
汩汩的血液从沈培文的身体里流淌出来,袁浩匆忙把沈培文送到了医院。等商烟赶来的时候,沈培文已经泣不成声,而袁浩早已经不见人影。
沈培文对袁浩的爱慕之心,全然转变成了痛恨。她和商烟说,恨不得杀了他。
而商烟也觉得,如果袁浩一直在他们中间,沈培文的心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定下来,于是商烟开始和沈培文密谋。
他俩想要把袁浩害死,这样杨珊就没有了和她炫耀的资本,她也就能回到原来的那个令人瞩目、骄傲的自己了。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商烟把袁浩约到了江边,说好了要和他说说男人之间的心事。
清冽的江风吹在他们的脸上,借着夕阳西下的暮色,商烟问袁浩:“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是两个人相互付出,还仅仅就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呢?”
袁浩思索了很多,他给出了一个令商烟不得不敬佩的答案:“是一种责任!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分钟,可想要守护这份爱就要去花一辈子。人只有一生,所以对另一半的负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
袁浩停下了脚步,手中的矿泉水在手中上下翻飞,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当他刚要把矿泉水递给袁浩的时候,远处飞奔过来一个女生,她口中声声地喊着:“不要,我不要!”
说着,她跑过来抢过了那在袁浩手中的水瓶,毫不犹豫地一口气灌了下去。
袁浩十分不理解地看着沈培文,他呆呆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不是说好以后都不会见了吗?”
沈培文眼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呆呆地看着袁浩,用淡淡的语气说:“是的,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原本令人羡慕的一对恋人,都因为杨珊而反目成仇,袁浩转身离开,留下沈培文和商烟在江边。而袁浩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那瓶矿泉水是商烟特制的,里面有大量的毒鼠强,当袁浩离开他们的视线,沈培文就倒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冷风吹过,带走了商烟的眼泪。
这一切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老天偏偏要捉弄他,该死的不应当是袁浩吗?为什么躺在他脚下的却是沈培文呢?商烟的心,难过到了极致,他扶起了沈培文,背着她回到了岳家老宅。
商烟对岳家老宅十分了解,他趁着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地把沈培文的尸体挪到了阁楼,为了不让别人引起怀疑,他只能把沈培文的尸体吊在阁楼上,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自杀的。商烟对袁浩十分痛恨,所以在二楼的栏杆上做了手脚,只要轻轻一碰,栏杆就会坏掉,很容易从二楼掉下去。
没过两天,就从岳家老宅传出了袁浩的死讯,商烟顿时明白了,一定是沈培文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才造成的袁浩失足死亡。作为房子的真正主人,他一直都没有出面过。
之后的事情就如杨珊所说的,他偷偷地潜回了老房子,把沈培文的尸体悄悄地运走了,却没有想到被西门聪建跟踪,发现了沈培文的尸体,并且西门聪建把全部过程都录了下来,存在电脑里。
袁浩的尸体被处理之后,商烟又重新把沈培文的尸体搬回了岳家老宅,做成了密闭式的空间,假装她是服毒自杀后又上吊的状态。
而后,商烟逐渐地从沈培文的噩梦之中走出来,开始喜欢上童画,淡忘了之前的事情。
当柯青亦要和童画出去单住的时候,又让商烟想到了这个办法,所以才让祖艾向柯青亦提议搬去岳家老宅住的。
结果搬去的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商烟根本来不及处理沈培文的尸体。
商烟故意让西门聪建参与这个案子,他知道西门聪建喜欢童画,并且不比他喜欢得少,他完全可以利用西门聪建喜欢童画的事情,来要挟西门聪建帮他做事。
在岳家杀死猫,在刘杰背后留下血手印,以及每次惊心动魄的声音,都是他让西门聪建做出来的,目的就是让童画和柯青亦分开。
他们都错了。就算他们做再多的事情,也不能拆开两个真心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