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古宅

第四章　阁楼密室

　　阴暗阁楼的楼梯上布满了灰尘，似乎柯青亦搬进来就没有打扫过这里的楼梯。堆积了厚厚灰尘的楼梯踩上去竟然咯吱咯吱直响，就像一具已经要锈死的尸体，僵硬且污秽。她小心翼翼地踩踏着每一节台阶，唯恐年久失修的楼梯会塌陷下去，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扰得她脑子发涨。

　　Vol。1

　　单小单和池小田围坐在一起。她们很是忌讳这种鬼神之说，而对刚才刘洋的一番解释，更加信得不得了。她们两个人抱在一起躲在一旁，完全不把另外几个人放在眼中，而其他人的情绪也随着她们的紧张而变得紧张起来。

　　柯青亦也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刺激，他和童画的情绪几乎都要崩溃了。如果再没有人说说缓解情绪的话，恐怕他们今晚更加不眠。

　　小单始终盯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幅画，她好像也要陷入进去，对画中的那个女人越来越着迷，着迷到开始出现了幻觉。她附耳在小池的耳边，竟然说：“你看，画中的女人像不像童画？”

　　池小田身体猛然一动，她已经想说很久了，因为忌讳所以不敢说出口。她推了小单一下，唯恐会生出事端，便安慰道：“你想太多了，没有的事！”

　　没有？有这种想法的不单单只有小单一人，包括依然还在现场的刘洋和陈辉，也只有柯青亦和童画不敢多言。

　　商烟把那幅画从墙壁上摘了下来，一把扔在了地上，他沉着冷静地应对着说：“别多心了，就算这幅画被正了过来，就算回廊里点燃了蜡烛，就算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可是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最多也就是有人捣鬼罢了，难道你们真的认为这里有那种‘东西’存在？”

　　“嘘……不能乱说的！”池小田拽了他一把，她可不想在这阴气森森的屋子里听如此恐怖的事儿，“小单，我们还是带着童画走吧！”

　　小单已经被这一切吓得动弹不得，腿已经软了，整个人都依附在池小田的身上，根本都没有任何气力，更加不要说带童画走。

　　柯青亦一直坐在床边不说话，他在回想，是不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可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没有任何的疑问，绝对是有人进来过，并且用钥匙开了门，挂了画，点燃了蜡烛。这一切都不会是一个幽灵所能做到的，可……可这个人又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柯青亦越是想，脑子越混乱，直到童画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童画走到那幅画像前，仔细地盯着画中人的容貌。她用指尖轻触着画布上的颜色，似乎指尖游离过的每一寸都能感受到它的气息，甚至觉得她一直都活在这里，始终没有离开过。

　　她感受着画中女子的凄婉，自觉悲悯地落泪了。那晶莹的泪水滴在了油画上，晕染着绚丽的颜色，站在旁边的刘洋急忙把滴落的泪水擦净。

　　“你们看，我和她是不是很像呢？”这种话从童画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有些惊人。她自己都承认和画中的女子有几分相似，难不成这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胡说！”柯青亦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把放在桌子上的画拽了过来。他的话一出，震慑了所有的人，“不许你们胡说，更不能把它和童画放在一起！”

　　他的话音未落，池小田就忍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她把小单拉起来，说：“你们这都是在搞什么啊？总是说些晦气的话，就算这里有些阴森森的，也不能总是把幽灵啊鬼啊挂在嘴边，我才不信这些东西！”

　　“小田！”小单拉过她，可却没有办法堵住她那张破锣嘴。

　　“你也别拦着我！”池小田稳住了小单的身子，走到童画的面前，把童画从悲痛中拉出来，“童画，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听他们胡说呢？别说自己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那些都是骗人的。除非你让我看到！”

　　“可……”童画不知如何解释，她就是看到了，就是听到了，但这些东西却无法活生生地展示给她，她懊恼至极。

　　柯青亦把那幅画扔在了床上，自己深深地蹲在了地上，无法自拔。

　　“你们都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下！”他的一句话搪塞了所有人的疑问，不允许别人质疑他和童画的说法，而他们的说法又是对的吗？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静。静默得没有一丝声响，就连空气中飘零的尘埃都有了它独特的声音。

　　“当、当、当……”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从楼下传了上来，划破了这沉寂的氛围，并且还夹杂着吵嚷说话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人都不见！柯青亦，你找死啊？快给老娘滚出来！”听到声音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来者何人，这个世界上除了祖艾再也没有别人有如此大的嗓门，“喂，有没有人啊？再没人说话，我可要砸东西了！”

　　话音未落，商烟伸出头小声说了一句：“人都在这里！”

　　循着声音祖艾来到卧室，见到几个人围在一起，垂头丧气的，她觉得有些奇怪：“你们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大家都唉声叹气的，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尤其是池小田竟然扭过头，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和她有仇一样。祖艾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冷落，而把自己当作外人，她走过去拿起放在床上的画，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句：“这幅画不是挂在墙上的吗？怎么被摘下来了，昨天还有人说不许碰死者的东西，今天怎么都变了？”

　　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没有人搭话，把祖艾一个人扔在那里冷场子。

　　柯青亦心情极其烦躁，不想听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可祖艾偏偏就是个不安分的人，那张嘴永远都堵不上。

　　“你少说两句吧，没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奇怪吗？”站在祖艾身后的刘洋小心提醒。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生是谁，但从说话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之间比较熟悉，“我们遇到了灵异事件，你别多问了！”

　　祖艾立即收声，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她的目光重新放回到那幅画上，心有余悸地轻轻触碰着画框，心里有着诸多的疑问，可大家都沉默不语，她无法开口。平日里依照她的性子，她根本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她永远会做那个活跃气氛的人，今日更是如此。她才不管大家心里想什么，她只管把气氛调动起来，说：“你们不会真的看到画中的女人了吧？这有些荒唐，别开玩笑了！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嗯？”柯青亦猛然抬起头，锁紧眉头的表情令人担忧，“你今天早上来过？你来做什么？”

　　祖艾把手中的钥匙掂量了一下，扔到了床上，很奇怪地问道：“难道你忘了？”

　　柯青亦顿时恍然大悟，他真的忘记了。

　　当初换锁的时候祖艾也在这里，因为仓促，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把钥匙交给了她，而事后就忘记了。原来，有钥匙的不仅只有他一人，还有祖艾，那么就是说……

　　“你今天早上开门进来过？难道这幅画是你把它转过来的？”柯青亦的表情越发难看，握紧的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打在祖艾的脸上。

　　“没错啊！”祖艾若无其事地点头说着，“我早上来得很早，可是发现房门紧锁着，我就打开来看。你俩都不在，我又不能把钥匙放在房间里，怕你们看不到啊！所以我简单地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看到墙壁上的画倒了过去，不知道你俩搞什么鬼，所以我就给转过来了。因为来得太早，我还没有吃早饭，所以下楼吃了一顿饭才回来。”

　　“你、你、你可真是的！”池小田站起来，指着祖艾的鼻子，她恨不得骂她两句，“你可真是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算了！想必走廊里的蜡烛也是你点燃的吧？”柯青亦已经想通了，如果是幽灵作怪，那么就不会这么简单，他们更不会如此镇定，早已经从这个房子逃之夭夭了。

　　祖艾用贝齿轻咬着嘴唇，奇怪地看着大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我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走廊里太黑嘛，所以我在楼下厨房里找到了蜡烛拿上来的，难道这也有错？”

　　还好，祖艾解释了这一切诡异事情的原因，不然大家都会在这阴影之下继续乱想，所有人都应当感谢祖艾才是，可大家竟然都笑不出来，似乎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

　　“算了，我可不和你一起疯了！小单，和我回学校去！”池小田忍受不了祖艾这种无知行为，可小单已经被吓到了，还没有从刚才恐惧的感觉中缓解出来，她摇了摇手臂说：“你先出去溜达一圈，让我缓一缓……”

　　池小田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祖艾一眼，转身离开卧室。

　　Vol。2

　　池小田看不惯祖艾高高在上且有些白痴的样子，也就是童画相信这种女人对柯青亦无爱。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都知道她心里龌龊的想法。

　　她从卧室走出来，站在二楼楼梯的转角，心里依然不甘心。她对祖艾说的话持有怀疑的态度，这么早来这边，难道她有什么居心不成？池小田和单小单都是童画的护卫队，她们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童画的爱情，更不要说当爱情里的第三者。

　　小池本想从二楼下去溜达溜达，可正是因为祖艾，她改变了想法。祖艾那家伙定是在二楼放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她一定要帮童画揪出来！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每一个房间的房门，可房间里整齐的样子并非像动过手脚，这让小池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或多或少的怀疑，直到她来到阁楼的入口处。

　　阁楼是整座房子最为隐蔽的地方，他们昨天来的时候柯青亦就说那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大家都没有参观。现在竟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这个多疑的宝宝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她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处于安静状态的卧室，小心翼翼地走上通往阁楼的楼梯。

　　阴暗阁楼的楼梯上布满了灰尘，似乎柯青亦搬进来就没有打扫过这里，堆积了厚厚灰尘的楼梯踩上去竟然咯吱咯吱直响，就像一具已经要锈死的尸体，僵硬且污秽。她小心翼翼地踩踏着每一节台阶，唯恐年久失修的楼梯会塌陷下去，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扰得她脑子发涨。

　　这短短的十几节台阶，似乎用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透过手机微弱的光，她仅仅能够看到视觉范围内很少的地方，而对面那扇破旧的木门让她望而生畏。

　　经过岁月洗礼的木板门已经斑驳不堪，小池透过微弱的光看着锈迹斑斑的门板，已经抬起的手，竟停顿在了半空中。门板上的锈迹斑驳并不像长时间氧化的结果，而更像是一个人惨死时血迹泼了上去造成的。

　　小池被自己的想法吓呆了，身体向后倾斜着，她倒退了两步，险些踩空摔下去。

　　“呼呼……好险！”池小田拍着胸口，稳定着慌乱的情绪，可等她猛然回过头再看那扇门的时候，她惊愕了。

　　木板门上锈迹斑斑的痕迹，从这个角度上看过去，更加不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反而让池小田有一种错觉，越加觉得这是血。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门板上的痕迹，这一点一点，联系来似乎是一个字。

　　“这……这究竟是什么？”池小田猛然停住了手，门里的“东西”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她欲罢不能地想要推开这扇门，看看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怪异的事情。她用力地推着，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推开，且这木门上又没有任何锁，怎么会推不动呢？

　　她纠结了半天，想找人来帮忙，可面子上又觉得挂不住。她走下楼梯，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

　　哐当！

　　门板一下子就被撞开了，原来在木门的后面堆了一个很沉重的箱子。门是被推开了，池小田也倒在了箱子上，险些破了相。她闭着眼睛用胳膊在面前挥舞了几下，赶走阁楼里堆积已久的灰尘，她呛了几口灰，咳嗽着从箱子上爬起来。

　　这狭小的阁楼里别有一番风味。从狭小的窗子投进来柔和的光，恰好照在放在窗子旁的床上。虽然床已经很古旧，床铺上也有些灰尘覆盖，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主人别有一番心思的布置。

　　如果说现代人居住的是富有现代化设计的房屋，那么这间屋子可以算得上是别有风味的田园风格。池小田为住在这里的那个“人”而感叹了一下，她拍了拍灰尘满布的床，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可坐上去的那一刹那，她顿时醒悟了一件事。

　　如果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那么阁楼的门为何被一个木柜子顶着推不开？既然门被柜子顶着，那么屋子里一定有人，可……可人又是从哪儿出去的呢？

　　池小田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被自己的推想吓住了。她缓缓地从古旧得已经发出吱呀声响的床上移动起来，再次看了一下窗子，窗子确实完好无损地关着，并且还在里面上了锁，那么房间里的“人”呢？

　　池小田越想心里越是发毛，她不敢在这个房间里停留一秒钟，已经有些发木的腿迅速地向门口移动，却不料被地上放倒的一个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向地面，又吃了一口的灰。她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仰头想要打喷嚏的瞬间，整个人惊呆了。

　　“啊……救命啊……”

　　池小田再也忍受不住心里承受的压力，高喊着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恰好和迎面走上来的几个人撞在一起。

　　“你这火急火燎的，发生什么事了？”单小单一把抱住了吓得惊慌失色的小池，她脸色煞白，说话都变了音调，惊恐地指着阁楼的位置说着：“死、死、死人……”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大家都沉默了，只有柯青亦打趣着说：“池小田你可别开玩笑了，大家都知道所有的状况都是祖艾搞出来的，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可其他人都看得出来池小田并非在说谎，她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池小田见柯青亦不相信她的话，她拉起柯青亦的手腕走向阁楼的位置，一把把他推了进去，说：“你抬头看，我没有骗你！”

　　柯青亦站在屋子的中央，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他整个人惊呆了，盯着悬在上空的女尸，半天没有动。

　　除了池小田之外，也只有祖艾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她进了房间拉着柯青亦的手臂，把他从房间里拖了出来。虽然她没有看到尸体的样子，但也算是有足够的勇气了，并且十分镇定地说了一句：“报警。”

　　“不、不行！”柯青亦虽然人被吓住了，但他还没有糊涂，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和警察打交道的地步，而且在他住的地方发生了这种意外，他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我……我真的说不清楚！”

　　“就算你说不清楚，那也要报警！”商烟也凑上来说，并且语气十分坚定，还把手机掏了出来。

　　“别！”祖艾想了一下，这才想通。

　　她盯着柯青亦的眼睛看，想从他的神情里得到一些讯息。可她看了半天，只能了解到一件事：柯青亦对这里的情况完全是一无所知。

　　“如果这么报警，或许太仓促了，万一牵扯到柯青亦的清白就不好了。要不然，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几个人都围在了阁楼的门外，把入口处堵得水泄不通。

　　柯青亦已经遭到所有人的围攻，他站在人群中间，受到几个人的斥责，尤其是小单和小田两个人。她们真的不应当相信他，怎么能够把童画这么单纯的女生交给他呢？柯青亦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可也就是他低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地上还有另外的影子在晃动。

　　他移动了一下脚步，那个影子也在移动，并且不是一个，是好多个！

　　“啊！是什么东西？”柯青亦急忙躲到了一边，他的喊声吓坏了中间的女生，女生也闪躲过了身子，而就在她们闪躲之后，从背后跳出来好几只猫！

　　其中一只就是刚才柯青亦扔出去的白猫，它带头领着一群猫站在人身后，并且用锋利的爪子挠着童画的裤腿。童画害怕得动也不敢动，僵直地站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柯青亦看到童画害怕的样子，一把把童画拽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把那只白猫再次拎了起来，顺着二楼的窗子扔了下去。那只猫顺利地跳到了一楼的雨搭上，然后平安落地跑走了。而随后另外的十几只猫，也匆忙地顺着窗子跳了出去。

　　几个人都愣住了，这个房子真够古怪的，荒废了这么久，居然还有猫！

　　“报警吧，不能这么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陈辉说着，肩上的背包越来越沉了，他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他恐惧的地方。

　　Vol。3

　　刘洋把几个人都引到了楼下，让大家稳定一下情绪，不能因为发现一具死尸而定位为这里一定会有凶案发生，说不定仅仅是自杀。而且他们没有人敢进去查看个究竟，更加不能认定柯青亦和这个事件有绝对的关系。

　　除了童画之外，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只有她一直拉着柯青亦的手死死没有放开。此时的柯青亦能够感受到童画从未有过的坚定，他默默地和童画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能够感觉到彼此心里的情谊。

　　“可……可这样不是办法，楼上的可是一个死人，无论她是怎么死的，也要有一个说法才对！报警，一定要报警！”单小单看着柯青亦和童画在一旁秀恩爱，知道这不是讲情爱的时候，“童画，你过来！现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他是什么居心我们都不了解，我才不允许这种人和你交往！”

　　童画抿了抿嘴唇，拉着柯青亦的手依然没有动，难道他真的是这种人？童画所认识的柯青亦不是如此冷血的人，更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那么……那么阁楼里的尸体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不懂了。

　　刘洋也不敢妄自推断，当所有人都住嘴之后，一直沉默着的陈辉突然说了一句话：“还是让警察来吧，这件事不一定是柯青亦所为，别忘了这个房子的传言，它毕竟是一栋有争议的老屋！”

　　大家都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之中，忘却了最原本的事。可这真的和老屋的传言有关系吗？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柯青亦再也没有办法辩驳，他只是怕童画知道他来这里的窘境，怕童画嫌弃他而已，可事态已经发展至此，也别无选择。

　　“报警吧，我问心无愧！”柯青亦把手机掏了出来递给童画，她手抖得厉害，不敢接过手机。

　　柯青亦硬生生地把手机塞到了童画的手里，可童画拿着手机愣住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单抢过柯青亦的手机就要打电话，而刘洋把手机抢了下来。

　　在这些人中，至少他还是比较镇定的，每做一个决定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大家就镇定一些，发现了尸体并不代表一定是柯青亦做的。从你们谈话中我也听出来，他才住进这里一天而已，不可能这么快杀人的！何况……何况你们可能都没有注意，那具尸体看上去已经腐蚀了，应当是死了很久才对。”刘洋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大家面面相觑，顿时明白了什么。

　　祖艾顿了顿，皱紧眉头看着柯青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突然想到，之前和柯青亦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竟然没有收拾阁楼，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里会出人命啊！柯青亦看到祖艾的目光，心里咯噔疼了一下。

　　童画嘟着嘴瞧着柯青亦惊恐的眼神，她明明知道柯青亦盯着祖艾看，却什么都不能说。在他们没有住到这里之前，听小单和小田说过他俩的事儿，就算是别人说，她也没有在意。可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柯青亦眼中看的不应当是她才对吗？童画心里突然有些失落，他心里想的究竟是谁呢？

　　遇到了紧急情况的柯青亦突然想起刘杰昨天晚上说起的故事，并且还有那张看上去令人震惊的照片，他瞬间想要找人求助。他走上去拉住刘洋的手，急迫地对他说：“你给刘杰打个电话，或许他知道这里的情况，没准他还能认出死者呢！”

　　刘洋顿住了。

　　虽然他家一直在隔壁住着，也偶尔能够听到这里的响动，但死人这种事最好不要和自家牵扯上才好。在岳家老宅里发现了这样的新闻，他不做是不是有点太不符合记者的职业道德了？

　　刘洋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拧过柯青亦的请求，把电话拨通了过去。电话另一端的刘杰听了这样的消息十分震惊，他和刘洋交代了几句，挂断电话急匆匆地赶过来。

　　等刘杰从诊所赶来的时候，他只看到大家团坐在一起，一言不发的氛围压抑得难受。

　　“不就是死个人嘛，至于一个个都哭丧个脸？”刘杰是大夫，他当然不会怕死人，可这些都是学生，从来没有身临过案发现场，他们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呢？

　　刘杰没有理睬柯青亦，直接问刘洋死者的情况。他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然后拿着刘洋的相机一个人走上了二楼的阁楼。

　　刘杰对这里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进过阁楼，以为阁楼一直都是堆积杂物的地方，没想到里面竟然会有死人。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上去，站在门口向上看，一个女生的尸体悬挂在半空中，随着吹进来的风，来回摆动着。

　　刘杰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死人了，上次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他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多的照片。他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能进去破坏，所以有些方位根本没有办法拍摄。直到他拍完了照片才注意到，门口的这个箱子有问题。刘杰说不出哪儿不对劲，他盯着那个箱子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如果箱子是顶着门的话，那么死者是怎么上去的呢？可如果她是踩着箱子上去的，那么她又是怎么搬动箱子顶着门的呢？

　　刘杰怎么都没有想通，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女人死得很蹊跷。

　　这让刘杰想到之前死去的那个男生，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他的心上画了一个问号，可无论怎么样，也要把尸体拿下来再说。

　　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警察，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姚远警官的手机，简单地说了这边的情况之后，走下楼去。

　　楼下依然是一片宁静，没有人说话，静得令人觉得恐怖。

　　柯青亦看了一眼刘杰，很是不客气地问：“难道你发现什么端倪了吗？还是说把嫌疑犯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刘杰可没有这么无聊，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徐徐地说：“这个女人的确是死得很蹊跷，不过我相信警察一定能够秉公办理。我已经给姚远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过来。”

　　几个同学对视了一下，心里更不是滋味。怎么只是过了一夜，就变成这样了呢？小单还是有意地把童画从柯青亦的身边拉开，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祖艾和柯青亦互相看着，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呢？看到柯青亦如此难受，她顿时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再没有人说一句话，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紧张的氛围，大家都在等着警察来给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