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冷风呼啸着从庭院吹过。树上枯萎的树叶凋零着飘落下来,乌鸦发出嘎嘎的声音从上空飞过,童画打了一个冷战,这阴气极重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女生住。
Vol。1
清早,童画和柯青亦从睡梦中醒来。柯青亦不等童画问问题,就拉着童画急匆匆地从刘杰的房子逃离,转身回到了岳家老宅里。
童画气喘吁吁地跟在他的身后,但怎么也不会忘记昨天想了一夜的问题。她平静了一下情绪开始对柯青亦盘问,可他却闭口不答,一句话都不想对童画说。
虽然嘴上不说,但柯青亦的心里很是有数,他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抬着头盯着落在树梢上的乌鸦看着,感到厌恶至极。
童画被逼急了,拽着柯青亦的胳膊突然大吼着:“柯青亦,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从这里消失,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童画还从来都没有说过如此激烈的话,这让柯青亦有些措手不及,他定了定情绪,心却还停留在刘杰的家中。
“你别和我吵,我的心里也很烦。昨天晚上的那个大夫,他不是好人,我们一定要小心提防。”柯青亦总觉得刘杰一定有什么目的,不然不会给他下药,并且昨天童画后来的昏迷,说不定也是刘杰在药里面做了手脚,“还有,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童画盯着他,她突然觉得柯青亦很反常,比刘杰说的话还要恐怖:“没,他只说让我们从这里搬出去,不然会出事的。”
“放屁!他一定有目的,我绝对不会从这里搬出去的。”柯青亦起初还不明白刘杰的意图,但回想一下,认为他就是不想让他们住在这里,说不定那些故事什么的,都是他编造出来的,尤其说这里有怪事出现之类的。柯青亦偏偏就不信。
“青亦,可昨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难道你不信吗?”童画用眼角的余光向楼上瞄去,唯恐会再次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而且我都被吓病了,要不然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这……”柯青亦何尝不想找一个干净舒适的地方和童画过日子,可他身上的那点钱够干什么呢?
“如果你实在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搬回学校去住了,这里真的好恐怖……”童画害怕地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周围肆意吹着的阴风,让她觉得更加冷了。
童画给柯青亦的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可这也没有让柯青亦改变想法。刘杰说的话不能全信,童画生病究竟是不是受到了惊吓也说不准。他是个大夫,怎么说都有道理,柯青亦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会完全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在发生了这种事儿之后,柯青亦的思绪竟然被打乱了,他拉着童画的手,把语气缓和下来,轻柔地说:“童画,难道你因为害怕,就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别忘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句沉沉的“为了你”,让童画坚定的心再次动摇了。她心里十分明白柯青亦对她的感情,可就算感情再深厚,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吧?童画红着眼圈,心里受着委屈,想再劝劝柯青亦,可话却哽咽在嗓子里说不出去。
吱呀……大门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门后有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童画和柯青亦盯着门口看,两个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可半天也没有动静。柯青亦看得出来童画害怕,她把这里的一切都归结为鬼怪作祟,无奈之下的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真的害怕,那么回学校吧,我会经常回去看你的。”
瞬间,童画的泪水冲出眼眶,心疼地哭了出来。她多希望能和柯青亦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多希望身边有这样一个温情的男子陪伴,可……可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啊!
“对不起,我真的……”
“别说了,我明白!”柯青亦能够感受到童画的恐惧,他又何尝不害怕,“我上去帮你收拾东西,晚一些让小单来接你回去就是。”
童画像个雕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觉得柯青亦说出这种话好冷。她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哇地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弄得柯青亦有些措手不及。
“哎……你怎么哭了?”柯青亦急忙把童画抱在怀中,他回想刚才说的话,似乎并没有说错,“你看你,你说害怕,我让你回学校,你还哭。让你和我留在这里,你又哭,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不说还好,说了童画哭得更加厉害,身体抽搐着像抽筋了一般。
也不知是从哪儿吹来一股子邪风,刮得大门呼啦呼啦直响。柯青亦怀中抱着童画,眼睛直直地盯着大门看去,唯恐会出现怪物。
童画感觉到柯青亦身体的变化,他的胳膊僵持在她的后背,他的身体在细微地抖动。童画更加用力地抓住他,不敢放开,哭声顿时消失。
两个人屏住呼吸等待下一秒的来临,可大门依旧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直响,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有两分钟,这漫长的两分钟里,两个人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们贴近的心脏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那份惊恐,直到柯青亦长舒了一口气,童画才瘫软了下去,紧靠在他的怀中。
“青亦,这里真的太吓人了,我们还是走吧!”童画靠在柯青亦的怀中,紧拉着他的胳膊不敢放开,“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你明白我的心思……我并不是……”
柯青亦平复了一下刚才紧张的情绪,轻拍着她的后背,缓缓地说:“放心,我当然明白你的心思!你也是为我好,可我真的不想走……”
柯青亦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搬过来的理由,他的身上仅剩下这个月的生活费,再让他出去找房子,这种雪上加霜的事儿,他做不出来。童画低下了头,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闭口不谈。柯青亦拿出手机,给单小单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下午过来一趟。
风,呼啸着从庭院吹过。
树上枯萎的树叶凋零着飘落下来,乌鸦嘎嘎地从上空飞过,童画打了一个冷战,这阴气极重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女生居住。
柯青亦和童画被吓得都不敢回到这个阴气森森的房子里,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直到乌云密布,把太阳的光泽掩埋。
咣当……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俩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心顿时跳得厉害。
“是谁?”柯青亦战战兢兢地问。
可大门口竟然没有了动静,安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童画刚刚平复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大白天的,究竟是谁在搞鬼?”柯青亦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的心脏要被紧张的氛围所压爆,他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大喊着,“大白天吓什么人,搞鬼的都给我滚出来。”
他推开大门的一霎,竟然愣住了。
原来竟是两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在门前摆弄着什么,无意中把摄像机撞在了大门上弄出的声响。大门被推开,两个人吃惊地看着柯青亦,其中一个咂吧着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住在这里?”
柯青亦能够理解他诧异的表情,他十分淡定地说:“没错,我住在这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递上来一张名片,解释道:“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想来了解一下岳家老宅的情况,本以为这里早已经荒废,没有人居住,没想到……”
他们当然是想不到这里还有人住,在昨天之前柯青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住进这样一个有问题的房子里。
“陈辉……”柯青亦念着名片上的名字,不敢放松警惕,“你们是来做报道的?”
另一名记者刘洋点点头,递给他一支烟,十分客气地说道:“没错,岳家老宅怎么也算是现存比较完整的古屋,我们想做一个专题的报道,尤其是想了解一下关于这里的传说。”
柯青亦的心咯噔停顿了一下,他已经真实地经历了昨天的厄运,再也不想卷入其中,便说:“既然是做报道的,那么进来坐吧,想了解什么你们自己看吧!”
陈辉和刘洋对视了一下,随着柯青亦走进大院。
Vol。2
看着岳家宅子里萧条的景象,刘洋和陈辉有些失望,本以为这里应当保存着之前一派繁荣的景致,却不料是如此的败落。
刘洋走进了岳家庭院,他手上的照相机就没有停止过,不断地拍摄老宅子残存的痕迹,可当他刚要踏入老宅的时候,被陈辉一把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难道忘了来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你不怕忌讳?”陈辉的话打消了刘洋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但好奇心作祟的他,总是不断地向房子里张望,他多想从里面找出问题的所在。
童画不知道他们的来意,躲在柯青亦的身后,探着头观察着。而柯青亦看得出来刘洋对房子里各种事物的渴望,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说了一句:“如果你们想进去,就去吧,我没有意见。”
刘洋和陈辉顿了一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了一眼柯青亦。陈辉还是觉得不妥,毕竟这里的传闻很凶,他们仅仅是想做一个报道,没有必要进去一看究竟。而刘洋却跃跃欲试,既然要报道,那么就要彻底地把这里的问题找出来。
柯青亦拉着童画坐了下来,他再次申明道:“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只是借住在这里,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只要你们不破坏里面的东西就好。”
陈辉站在门前没有动,而刘洋不顾一切地走进了老屋的大厅,感受着百年前的繁华与荣耀。
高高悬在正厅上空的牌匾上,赫然地写着“昌盛荣华”四个字,摆在下面的古旧桌椅板凳,依然残留着当年繁荣的样貌,即便它们经受岁月的洗礼,也依然能够保存着当年的风采。
刘洋站在正厅向陈辉招手,让他进来看。陈辉不敢涉足,只是蹲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已然很欣慰了。
“这真的是太壮观了,没想到百年前,他们就能有如此奢华的生活,和现在的富人没有任何区别啊!”刘洋感叹着,手中相机的快门声声声不断。
柯青亦能够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却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管。他现在想的全都是昨天晚上发生的诡异事件,他一直紧握着童画冰冷的手,心里比较烦。
“青亦,他们这是来做什么的?你……你认识?”童画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在柯青亦的耳边小声问着。
柯青亦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童画不要多事。他毕竟是偷偷搬进来的,如果惊动了别人,恐怕不好。尤其是现在竟然招惹来了报社的记者,恐怕一会儿免不了要盘问一番。
“你如果害怕,就出去转转,等一下我给你打电话。”柯青亦想和这两个人谈谈,不想让童画担心。可童画已经看到青亦脸上写满了愁容,这令她担心不已。
“不要,我害怕在这种恐怖的地方,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童画的担心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她一秒钟都不要离开柯青亦的视线。
“你乖啊,我不是……”
“同学,这里是你租的吗?能不能把房东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刘洋从正厅走了出来,他提出的犀利问题,让柯青亦一时间无法回答。
他站起身拉过刘洋,重新回到了老屋的正厅,塞给他一百块钱,想堵上他的嘴:“哥们儿,不瞒你说,我是偷偷搬进来的,根本不认识什么房东先生。你也别计较这点钱少,不要说出去就好了。关于房子,我一概不知,你们想了解什么不如去问街口转角诊所的刘大夫,他倒是对这里很熟悉。”
刘洋把钱揣进兜里,低下头点燃一支烟,徐徐地说:“你是说刘杰?他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以为你认识这里的房东先生,想问问关于老宅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可惜啊,可惜……”
柯青亦手一抖,他竟没料到他们认识,于是紧张地问道:“你认识刘杰大夫?其实我也想知道关于传言是否属实的问题。昨天他和我说了很多,我女朋友被吓坏了。”
刘洋一咧嘴笑了,很友好地拍着柯青亦的肩膀,安慰地说道:“放心啦,那只是传言而已。之前我们都是听说。刘杰是我哥,他只是无意间拍了几张死者的照片。对这屋子,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这不刚当上见习记者就来拍这个新闻,只可惜又落空了……”
柯青亦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传闻,看来刘杰说的未必是真的,昨天童画发烧也可能只是一种巧合罢了。他的心归了位,整个身体都松弛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没有之前那么敏感。
可刘洋接下来说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
“你也真是的,这么诡异的地方你也敢来住,难道你就不怕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柯青亦倒退了两步,狠狠地坐在了椅子上,他四下环视了周围一番,自嘲地对刘洋说:“开什么玩笑,你不都说了,那些只是谣传,谣传是不能相信的!”
“可你也要相信,并不是所有的谣传都是空穴来风的!这里的谣传可不是一个版本,对于古老的传说,可信可不信啊!”刘洋意味深长地说着,他把手中的相机放好,指了指楼上问,“你们住在二楼?”
柯青亦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刚刚放松的情绪,比之前还要紧张百倍。他根本都没有听到刘洋问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洋走到陈辉身边,和他小声说了几句话,转身就要上楼,却被童画的一句话吓住了。
“难道你们就不怕二楼的‘东西’吗?”童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三个人听得清楚,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刘洋。
刘洋停顿住了脚步,回过头问:“你、你见到了什么?”
“我、我……”童画不敢说,唯恐这两个人也像柯青亦一样,把她的话都当作发烧时的胡话。可昨天晚上她的确是真实地看到了,听到了。
刘洋从楼梯上走下来,重新揣度童画刚才的话,他胆战心惊地再次问:“你真的看到了?”
童画点头,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漆黑的晚上,又回到了那个令她恐惧万分的房间,眼前重现那个女子妖娆的相貌,还有那婉转的乐曲声声……她倚靠在门框,身体似被抽尽了精髓,整个人都陷入了另一个时空之中,她似乎已经变成了那个女子,优柔婉转。
“我、我不知道……”童画用尽全力抓紧着门框,她的指甲已经抠进了木头之中,硬木伤了她的指甲,血顺着她的手指流下来。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愣着神看着二楼的方向,指甲也越发用力地向里面抠去。
“童画,童画?”柯青亦硬生生地把她的手指从门框上扒下来,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嘴里嘟囔着:“一定是被吓坏了,一定是的!”
刘洋顺着童画眼神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二楼的回廊上,他必须要上去,无论陈辉会不会阻拦他。
二楼和刘洋设想的截然相反,回廊上并没有任何异状。干净整洁的回廊上,除了墙壁上挂着几幅不知名的画之外,别无其他东西。而在回廊尽头的地方,有着几许微弱的光在闪耀着,刘洋缓缓地向它靠近。
微弱的光闪烁不定,只有在风吹动的情况之下才能判断出来它在跳动。直到刘洋靠近了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截即将要燃尽的蜡烛。
“呼……”他大喘着气,“该死的,谁把蜡烛放在这种地方?”
柯青亦拉着童画的手走上二楼,他要去房间拿创可贴给童画包扎一下伤口,他推开房间的门,刘洋和陈辉就挤了进来。
卧室里昨夜柯青亦点燃的蜡烛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摊蜡水凝固在桌子上。柯青亦帮童画包扎好伤口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刘洋,问:“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刘洋摸了摸已经凝固的蜡油,心里产生了疑问:“昨天你们在走廊点蜡烛了吗?为什么房间的蜡烛已经燃尽,而走廊的还有一些?”
“走廊?”柯青亦惊了,他从来都没有在走廊点燃蜡烛。
他站起身走到走廊上,竟看到依然还在跳动的火光,他的心乱了,喃喃自语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而刘洋此时却对柯青亦的话充耳不闻,他站在他的身后,自顾自地说:“这幅画可真是精美绝伦啊,竟然可以把人物形象画到极致,想当年她也应当是一代绝色才是!”
柯青亦没听懂刘洋的意思,回过头看了过去,惊讶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我昨天晚上明明把它扣过去了,是不是你动过?”
“啊?”刘洋脑子顿时木了,“我什么都没有动,它完好地摆在我面前,难道……难道说……”
刘洋和陈辉不敢再说下去,两个大男人的腿已经在发抖。
柯青亦整个人也瘫软了。
他突然想起,昨天离开的时候,房门是上了锁的。可刚才他却是推门就进来了,房间究竟有谁来过?而除了他之外,似乎没有人有这里的钥匙。
Vol。3
柯青亦唯恐几个人讨论的话题让童画害怕,便拉着她的手,从卧房退了出来,刘洋和同伴却因为被卧室里的装饰吸引住,并没有跟随他们走出来。
柯青亦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了一眼尽头的窗子,窗户上灰蒙蒙一片,可却从灰蒙蒙的窗子上倒影出一张人形脸。对于这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柯青亦固然害怕,但是他更担心童画因此而受到惊吓,便让她停留在原地,自己走了上去,仔细地看了起来。
窗子上的人脸依然没有消失,空洞得只有脸形,没有表情,眼窝的地方有两个窟窿,吓了柯青亦一跳。他赶快用手去擦掉玻璃上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掉。
“该死的,这是怎么搞的?”柯青亦越是着急,越是出乱子,等他把窗子上的灰尘都擦干净了,才发现,这图案竟然是窗外印进来的。
他匆忙把窗子打开,从外侧把恐怖的脸抹掉,唯恐童画看到了害怕。可当他刚把手缩回来时,童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他也不小心碰到了刚刚熄灭的蜡烛,手被烫了一下。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竟然又想到了什么。
童画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一丝的呆滞,又带着满脸的好奇。她对着柯青亦问:“你在干什么?窗子这么脏,你怎么用手去擦呢?看,衣服都被弄脏了!”
童画轻轻地拉过柯青亦的袖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可还是脏兮兮的令她难受。她看了一眼窗子,愣了愣,说:“不然你脱下来吧,我一会儿给你洗了。”
柯青亦受宠若惊,他俩认识这么久了,童画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要给他洗衣服。柯青亦有些激动,竟忘记了刚才玻璃窗上的那张脸,他乐颠颠就把衬衫脱给了她,并且还幸福地把脸凑了过去对童画说:“童画,如果我一辈子都这么幸福就好了!”
童画一抿嘴,脸上又飞上了一抹红晕,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个人正甜蜜的时候,刘洋和陈辉走了过来,有想要道别的意思:“看样子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了,我们要走了,谢谢你们!”
当柯青亦闪开身子让路的时候,陈辉多嘴地问了一句:“这里很暗吗?为什么要点蜡烛呢?”
柯青亦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本不想说,就怕童画害怕。可现在陈辉说了出来,他也要给一个解释。他还没有想好对策,就听到楼下咣当一声。
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柯青亦扔下了童画,光着膀子从楼上飞奔下去。可等到他来到楼下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接着刘洋和陈辉也跟了下来,随后才是童画。
陈辉询问了一下楼下的情况,觉得这里依然还是阴气十足,催促刘洋赶快离开,却没有料到刘洋竟然走进了后厨。
刘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厨房的木门,吱嘎吱嘎的声音令他毛骨悚然,他顿时觉得这里没有问题才怪!这么惊悚的地方,绝对是拍恐怖电影的最佳选择啊!
当他推门进去之后,只看到了地上扣着一个铝盆,并没有其他。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要说鬼影了。
“进来吧,什么都没有!估计是盆没有放好,掉下来了。”
柯青亦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刘洋也走出厨房,可陈辉还是不能安定下来。他已经把相机收拾好,并且催促着刘洋:“咱们走吧,也别打扰人家了!”
刘洋看得出来他还在担心,于是道:“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看给你吓的,不就是一个破盆嘛!”
陈辉皱紧了眉头,虽然看到的仅仅是一个盆,可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抬起头仰视着二楼,说:“事情并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问题?我看你才有问题!走吧!”说着刘洋背起了器材准备离开,却因为随后突然发出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啊——”童画一声惊叫,她倒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柯青亦站在了童画刚才的位置,向她刚才目光盯着的地方看过去。原来在狭小的夹缝中,竟然有一处闪亮的光——与其说是光,不如说是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这双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柯青亦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他依然壮了胆子走上去,把它从黑暗中揪了出来。
“喵呜——”它凄惨地叫了一声,竟然是一只猫。
柯青亦气愤地把它从黑漆漆的洞里揪出来,狠狠地照着它的头打了几下。那只猫更加凄惨地叫了出来。他昨天发现这只猫的时候就不应当姑息,早把它扔出去就好了。
童画盯着那只猫,平复着心情,她显然被吓坏了。
“放心吧,只是一只猫而已!”柯青亦拎着猫,顺着大门扔了出去,还一边说着,“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是它打碎了二楼的一块玻璃,也不知是从哪儿跑来的。”
站在柯青亦身后的刘洋说了话:“这只猫可不像野猫,你看它多白啊!如果不是有人经常给它打理的话,怎么能这么干净呢?而且,它还那么肥,你见过野猫这么肥的吗?”
如果不是刘洋说,柯青亦也不会注意到,可当他想把那只猫揪回来的时候,它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还好这一切都只是个乌龙,柯青亦把童画抱在了怀中,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安慰。
可童画还在一直盯着那只猫钻出来的洞,就好像那个洞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青亦,我害怕!小单什么时候能来啊?”她的身体有些发抖,就像昨天晚上一样,滚烫滚烫的。
柯青亦原本已经平复的心情,再次提了起来。刘洋和陈辉在这里也觉得不合时宜,拿起器材就要走,可大门咣当一下就被推开了。
单小单、池小田还有商烟一起走了进来,吓了柯青亦一跳。现在他的心脏也很脆弱,经受不起一丝惊吓了。
小单一进门对柯青亦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柯青亦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童画靠在他的怀里,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等小单发完火之后,小田才让她坐下来,问柯青亦:“昨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为啥才住了一个晚上童画就要走?难道你欺负她了?”
柯青亦哪敢欺负童画,他爱她还来不及呢!可还没等柯青亦说话,刘洋帮他解释了这个问题:“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凶宅,不适合住人,如果能搬,那么最好就不要在这里住着!”
他的这句话让来的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说什么才好,愣在了原地。陈辉也说:“我一直都觉得这个房子有问题,尤其是在二楼的那幅画,更看得人心惊胆战。”
柯青亦动了动身子,拉着童画的手缓缓地走向了二楼,其他几个人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