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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人生的两种色彩

  还要向西走,向西是人生的正途,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深受古曲名著《西游记》的影响,如果你走累了,双手合拾,向西方膜拜,不仅仅是人生的一种安慰,更是对自己的一种向往与希冀,因为西方是极乐世界,也是人们的最终归宿。

  世界开始变冷了,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分不清春夏秋冬来,主要是一直忙于各种事务,包括打打杀杀的,但是到现在,世界突然间一下子冷了许多,向西走,多是高山与雪域,水少的多,因此,雪堆积下来,经年累月的,将周围的气氛搞的一下子肃杀了许多。

  我们缺衣少粮的,两个人交替得病,狗子原来是个胖子,得了一场大病后,身体每况愈下,一下子体重降了约一半的重量,这是许多减肥人群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对狗子玩笑道:“狗子,回家告诉你父母去,如果想减肥,就一定要长途跋涉一番,经历雨雪风霜,老是坐在家里,肥是无法减下去的,压是无法降下来的,增的只是肉,提高的只是蛋白质,这样的生活,不算享受,享受是健康、自由与向往。

  狗的身体一直踏实,狗是适应性动物,在大街上,你看到过哪条狗感冒吗?咳嗽吗?或者是沮丧吗?狗思想意识少,不像人类。

  思想灵魂太丰盛的动物,往往对自己的要求极高,反而是一种累缀。

  我早已不成人形,伏在狗的身上,一会儿跑到草丛里解个大手,没有几个回合,早已经形若枯槁,本来就瘦,这样的奔波,瘦上加瘦,我现在想起了一句广州广告词:男人吗,下手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下起雪来,没有粮食吃,狗欢叫着擒来几只小兔子,可怜的小兔子,面对着熊熊大火,竟然一脸胆战心惊,等到终于将它们扔进火堆里时,我感到浑身一片冰凉。

  世间的事物莫过于如此。你得到一些,世界总会失去一些。

  我不忍心看兔子的颤抖,背过头去,毛狗则喜出望外地闻见了肉的芳香,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树枝,等到将肉烤的半生熟时,狗子早已经操控不了自己,奔了上去。

  狗子吃了半只兔子,舒服了些,回过头来与我打招呼。

  狗从旁边的瓦罐中取来了热好的雪水,我咕噜咕噜地喝了一碗水,感到身体较原来有些舒适了。

  肉还是要吃的,虽然于心不忍,我吃了几块肉,便感到肚子不舒服,本来炎症厉害,加上外面冷气逼人,怎禁得起肉的侵蚀?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碗香甜的面条,或者是一碗粥,一定可以治得好我的病。

  但我们无法找到粮食,除了落在地面上,僵硬的甜果外,就是雪花凛冽。

  我找了个风小的地方,就了一块玩石,将P股垫地玩石上面,拉了个痛快。

  我背对的地方是个小崖,我听到了崖上有人的声音,我抬头看去,两片雪花落在我的眼睛里,容不得它们打滚,便与我的眼泪融为一体。

  我骂了出来:讨厌的人,谁?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身材魁梧,光着榜子,正在喝酒,大大的脸,宽阔的额头,是那种瞧一眼就可以一辈子无法忘记的模样,明显的西方人氏。

  我感到恐惧,那人走地匆忙,却将酒壶掉在地上,想捡,看到了我,转身便跑了一个没有影子。

  我捡了一壶酒,内心深处十分感谢这个西方人。

  酒是热胃的东西,虽然刺激胃,但可以治疗受伤者的心灵。

  我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是那种西方特有的高浓度白酒,我觉得比杜康酒烈了许多,如果是在夏天,我是决意不敢喝这种酒的。

  人在落难的时候,最容易记得给你帮助的人,哪怕他长的一塌糊涂,或者他是个平日里不会感恩的人,但你心存感恩之心,就已经够了,这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人生哲学。

  狗子也喝了几口酒,舒畅了许多,酒也是壮行的动力,前进的催化剂,我们凭着这一壶酒,竟然跋山涉水了一天一夜时间,终于在月亮起来之前,我们到达了一座简化的小镇。

  不知道哪个国家?说话有俄语,也是中文,因此,我们很容易听的懂他们的交谈内容。

  但一件奇怪的事情却让我迷茫,他们的所有男性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女性也是如此。我原本以为这是一种风俗,或者基因的难题,我将他们全部当成了我的恩人。

  人倒是不错,说话时也和蔼,就是感到他们有一种失落感与沧桑感。

  说不清楚从哪个地方感觉出来,但就是如此,你估摸不透,但第六感觉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真理。

  在一家驿馆里休息时,老板叫扎非子,说话时谨言慎行的,老板娘一直不说话,等到我们快要喝水吃饭时,她竟然背着丈夫不知道,塞给我们一张纸条,纸条上这样写着:千万不要喝镇里的水,吃镇里的饭,否则……

  否则会有危险的,我是这样想的,但我这样想时,狗子与狗,早已经按捺不住大病初愈的性格,毛毛草草地吃了个底朝天,等到我发现有疑惑时,为时已晚,我看到了狗子扭曲的脸,不大会儿工夫,脸部膨胀起来,不消半个时辰,人的模样全变了,西洋人,膨大的脸。

  我担心的看着他们,毛狗也感到脸部不适,跑到水池边,拼命地洗脸,毛发都洗掉了,还是觉得不尽兴。

  水有问题,这是直觉。

  我想到了那个可怕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我揪住了准备向我们送水的店小二,一记耳光,那个高大威猛的家伙,竟然被我掴在倒在地板上,好半天工夫才醒过来。

  扎非子听到动静,推了门,走了进来,用眼睛瞪着我们。

  之所以我还认得他是扎非子,是因为每个人模样虽然一样,但有一个胸牌,记着各自的名字。

  我吼道:“老板,你们这是要谋财害命吗?我们没有钱,我们来自于外乡,来自于中华,你不会是想引起战争吧?中华的公民,在这儿受了伤害,会是怎样的结果?你可记得大汉朝的汉武帝,可否记得大唐朝的李世民皇帝,能应该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清朝的唐熙大帝。”

  我说了半天,对方却没有回应,老板娘推门走了进来,对我道:“他听不懂汉语,我来翻吧?”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个好女人,因为她提醒了我们不要进食,否则,我恐怕也已经扭曲了脸宠,因此,我的态度稳定了许多。

  那老板娘道:“我提醒过你们了,也是一种善意,这儿的水就是如此,不怪他,凡是进镇的人,只要喝了水,便成了现在的样子,男人一个模样,女人一个模样,并且外乡人,永远也无法进出去了。”

  我大惊道:“为何变样后,就无法走出去了?”

  “无法适应外面的水土了,有几个人,到外乡去逃难,结果开始生病,浑身腐烂不已,直到疼痛而死。”老板娘说话时满面迷惑,我猜测得到,她说的话全是真的。

  扎非子用俄语告诉我们:“这儿的所有人,全是如此,包括皇帝与皇后,三年了,我们也苦于没有法子解决这个难题。”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吗?”狗子摸着自己更大的脸,追问着。

  “动物不会的,只限于人,这就是怪诞的地方。不过,还有一个人,是我们的军师,也从外地来的,他现在掌管着全镇的五千军队,他不喝水,不吃饭,所以,才没有发生变形的情况。”

  女人的话让我笑了起来,一个肉人,不吃饭,不喝水,天方夜谭,我觉得不可思议,那扎非子道:“他本事非常大,呼风唤雨的,撒豆成兵,正是因为在固定期限内他招来了天上的雨,才没有使们浑身腐烂,只是变了模样,他是全镇的神灵,膜拜的对象。”

  进米切尔镇的第一个晚上,我一直夜不能寐,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狗骚痒了半天时间,已无大碍,其实,它是心理问题,等到有人说道:动物们不会有事情发生时,它才停止吵闹。我嗔怪道:“你是害怕变成更好看人的其它形状吗?你不正想变成人吗?”

  狗道:“那模样太可怕了,我找到妈妈后,妈妈不认得我了。”它所说的妈妈,正是我的妈妈,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拍它几巴掌,以示警戒,但是现在我没有,我没有亲人了,只剩下一条狗,与一个人,这样的情景,狗已成了我的难兄难弟了。

  我对那个叫呼牙子的军师十分感兴趣,不仅仅如此,我感到口干舌燥的,却不敢进食,倒是狗聪明,从外面的树上折了几根树枝,有一种叫樟树的树种,树液十分丰富,我喝了几滴,觉得神清气爽的。

  至于粮食,只要吃野果了,我吃了几枚野果,勉强抵住了饥饿。

  人不能闲着,闲下来便是死,我喜欢夜晚,夜晚时分,万籁俱寂,思想不再沉浮,这样的夜晚,最值得人去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但绝非与恶事有关。

  我与狗儿相约了出来,至于狗子,由于浑身不适,早已经醉后梦乡去了。

  小镇不大,方圆五里左右的样子,我们绕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皇宫所在,等到闪到一处矮房里,追问一个小男孩时,才知晓:全镇最破落的地方,就是皇宫了。

  皇帝以仁爱闻名,皇帝在这儿没有权势,是个虚职,呼牙子赶来后,全部的权利已经尽数落到他的手中,他掌控着全镇的军队,并且随时准备着与外面的来敌斗争,听说,前两天,刚刚与一个俄罗斯民族发生过战争,十分惨死,死伤无数。

  皇宫的旁边,我听到了鼾声如雷,这种雷声十分熟悉,在哪个地方曾经听过似的,有人指点我们:这雷声来自于呼牙子。

  我十分饥饿,刚才的野果依然没有压制住饥肠辘辘,因此,我与狗子使了眼色,便首先出没于他的厨房里。

  果然是厨房,里面锅碗瓢盆啥都有?我看到了一根管子,正冒着点滴的清水,也是在瞬间,我知道了这个家伙的阴谋。

  管子一直接到了雪山上面,雪山虽然远,但雪融化后来势威猛,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厨房便是明证,他不喝本镇的水罢了。

  我有了想戳穿他阴谋的意思,但我是个做事稳妥的人,我先要填饱自己的肚皮,我让狗在一旁守候着鼾声,自己则信誓旦旦地将那些好吃的东西摆了一桌子,有水果,还有肉食,我吃了个底朝天,还不解气,为了释放内心深处的怨恨,我将墙上的酒也喝了些,剩下一部分,全部馋狗如数倒进自己的腹中。

  这一系列做完后,心中有底了,躺着一张自制的小床上,风吹着忽悠悠的,我计划着如何于第二天晌午时分,戳穿这个家伙的阴谋。

  还是为了保险起见,我闻着鼾声,去看了看那个可恶的人,大头鬼,应该是欧洲来的人物,与俄族人不太一样,一脸胡子,压的床身乱肆颤抖着,随着自己的呼吸声,床也起伏着,有好些次,我生怕我的动静太大,导致这个家伙出现思维混乱后,一下子将整床撂在地上。

  有老鼠尖叫的声音路过,他们可能是渴望这儿的优美的食品吧。

  我发起飙来,在他的墙上,留下了几个大字:如此罢了。

  我这样写,是为了讽刺对方的无能,自己吃了他的东西,如果说杀了他,也易如反掌,他竟然不知晓,这样的军师能够领导军队取得胜利,我不敢相信。

  狗在一旁看着我,等我退出来后,对我道:“主人,我觉得那人不太对劲呀?”

  狗有狗的直觉,我洗耳恭听,但我可以不听进去,这是我的权利。

  狗道:“他好像醒着,是否故意与我们这样做的。”

  “是吗,醒与不醒,我看不出来吗?就是一个无知的傻瓜罢了,我敢保证,我第二天就可以戳穿他的阴谋,将他绳之以法,这么个小镇,千把名士兵,能奈我何?”我拍着胸脯,这是我遇到过的最小规模的战斗了,我自以为是,开始满腹骄傲,我甚至想起了成功后的喜悦。

  早上醒来的十分晚,是因为昨夜高兴的缘故,我起来时,老板娘过来看望,我对她道:“一会儿欢迎到皇宫前等候,我有事情讲,你们会吓一大跳的。”

  老板娘听不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一个老板对顾客最起码的态度。

  我命令狗子,到外面宣传去了,我与狗儿,一会儿便会到达皇宫现场,到时候,一场好戏就上演了,我想指出大家担心的话题,且将水的问题呈现于世人面前,我想指出我昨天晚上做的好事,并且告诉军师,你的饭菜质量不错,就是有些苦罢了。

  我例行了喝了些树液,吃了些叶子,对于酸果子,我没有兴趣,但由于昨晚吃的饱的缘故,我对此没有担心。

  只是洗脸时,感觉脸部酸涩胀痛,我没有以为这有什么?可能是发炎的缘故,也可能是病愈后的常态罢了。

  大街上依然有人行走着,没有车水马龙的样子,这儿人少,人少的街道,如何会有繁华?如何会有鼎盛的气氛,我现在知道为何欧洲一直比不上中华的原因了,人是主要原因。

  我与狗儿到达现场时,狗子已经召集来了许多人,他召集人的方法十分奇妙,就是找人打架,因为他的吆喝声太低了,加上没有戴胸卡,大家以为他是个疯子。

  广场上早已经有了百十人的样子,男女罗列在一起,形成一道莫测的风景。

  我看到了那个军师先生,刚刚从自己的厨房中出来,一脸莫名的样子,估计是在想着昨晚的遭遇,不知道是哪个高手为他留的记号?

  我管不了许多,狗上前去,将三个围住狗子的家伙驱散开来,现场依然一片嘈杂,狗急了,上了墙,上了房,从房中冲了下来,下的姿势十分优美,狗有属于狗的轻功,轻盈如毛,欢快如燕,下来时,形成一道好看的风景,刹那间,雅雀无声,这也代表着一种尊重,我来到了广场中间。

  军师坐在自家的椅子上面出神,他一会儿看天,一会儿想入地的样子,总之,他失魂落魄,这一切,加剧了我嚣张的程度。

  狗子道:“大家静下来,听我家主人的演讲,大家鼓掌吧。”

  只有两记掌声,一记来自于狗子,另一记来自于军师呼牙子。

  人群中有起哄道:“是卖艺的吧,卖艺不卖身吧。”

  我怒不可遏的叫唤起来,狗像疯了一般,在我的指挥绕着广场转弯儿,一即绝尘。

  我大声道:“列位,初来贵地,知道贵地存在不治之症,我是个医生,心理加生理医生,能够为贵方解决疾病,是我的福份,你们一个模样,知道为什么吗?”

  我喜欢当老师,我点了一个胸卡上写着“维系”的家伙的名字。那人道:“知道呀?水的原因呗?”

  “好,太好了,症结所在,一点儿不错。可是,你们知道吗?你们面前的军师呼牙子,他为何可以特立独行,你们不想着恢复自己原来的容貌吗?原因我知道,答案我也知道,如果我帮助了大家,大家一定会感恩于我的。”我兴致十分浓厚。

  “这是神的安排,不可胡说,你个外乡人,军师是神,岂是你一介小民可以称呼他的姓名?”有人嚷着,现场一片混乱,甚至有人说道:“胡言乱语,祸乱军心,揍他。”

  愚民呀?我没有想到,此地人民竟然被迷惑到现在这种境地,我可发一笑罢了。

  正在此时,呼牙子站了起来,他迈着方步,稳重地来到人群当中,直到来到我的面前。

  他不笑还好些,一笑便露出满嘴的黄牙来,远远看,好像金牙似的。

  呼牙子道:“小子,你想告诉大家什么?是我作祟吗?我为何不变样吗?我告诉你,我不吃饭,别看如此胖,我是神,不是人,知道吗?”

  我笑了起来,自己的牙上下打起架来,恨不得一下子将整个谎言捅破了。身后,扎非子与他的夫人也跑了过来,一看到我们,就小声嘀咕着:“我早说过,不该将他们放入我们的店中,这下子惹上麻烦了,如果神灵怪罪,恐怕我们吃罪不起的。”

  我摆了摆手,故作镇定地说道:“好了,呼牙子,你吃的水与吃的饭,全用的是山上的雪水,没说错吧,你这样做,明显是为了逃避什么。这下子,大家知道为何你没有变样的真正原因了吧?就是因为你自私、虚伪,愚弄了大家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与皇帝二人相互勾结,想将整座镇变成了你们的俘虏,我没说错吧。”

  我说话时斩钉截铁的,说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炸了一声雷。

  有人议论起来:“不会吧,我说呢,为何他不变样子,还有,皇帝一直不出门,不会是果然有情况吧,试想,三年时间了,皇帝与娘娘没有出过山门,一定有问题,这个孩子说的对呀?”

  呼牙子笑了起来,道:“小子,算你有种,你昨晚偷吃了水与粮食吧?”

  我没有否认,我说道:“当然,我吃了,我饿了就要吃,不过,我是为了戳穿你的阴谋,你看我变样了吗?没有呀?”

  “小子,你快变样了,等死吧,那水与粮食是皇帝吃的,我说过,我不吃饭的,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当场实验,连续三天,大家可以派人盯着我,如果我吃饭,就算我说谎,大家可以将我送入监狱里,还有,这小子,就得当场判死,施以石刑。”呼牙子的牙不停地摆弄着。

  我义愤填膺道:“没问题,可以这样实验,不过,皇帝也要出来作证,否则,这样的试赌没有任何约束力的。”

  大家骚动起来,有人道:“对,皇帝该出来了,大家都如此,皇帝怎能独善其身?一定有诈,对,让他出来,必须出来,还有他的夫人,娘娘千岁。”

  呼牙子道:“小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痛了?”他面对着百姓们说道:“大家肃静些,皇帝一定会出来的,今天下午,一定会出来的,皇帝生病了三年时间,大家可能不知,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这则消息,避免祸乱民心,其实,大家说这样的生活不好吗,虽然模样一样,但水对大家无害,胸卡也可以起到避免叫错的作用,原来有高有低有胖有瘦,有鄙视,有怀疑,现在的情况全变了,大家一视同仁,同样可以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有何不好?”

  “不,他们应该活回自己,这是人一生下来就有的权利。”我怒吼着,狗子也叫道,狗在旁边偶尔会吠上两声,狗立于人群中,绝对一道非同小可的风景线。

  恰在此时,我感到脸部不适,毛发逆生,脸部出奇的疼痛,继而,一阵阵酸涩无比,好像有人拿了武器,硬生生地塞进我的脸部,让我无法自控,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狗子首先发现了端倪,他叫道:“哥,不好,你的脸也开始变形了。”

  我急忙捂住了脸部,狗在旁边道:“主人,没错,我们昨天晚上上当了,那些水也是有毒的水。”

  我有一种受了愚弄的感觉,但我现在感觉有些后悔,但一想到年轻,我便依然气冲冲地。

  我用了一个头套,套在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然后正大光明地对着自己。对面的呼牙子笑了起来,但他没有吭我,而是回过头来,对着大家继续说道:

  “列位百姓们,我再说一下我的意见,这儿的水是有问题,本神一直在解决这个问题,但时间久了,不好解决了,皇帝也是因此忧心忡忡,从而得了怪病,皇帝与大家一样,也变了形,不信,大家可以下午时候鉴定。”

  呼牙子转身面对了我,继续道:“列位,这个小子,人不错,也有精神,他想找到症结所在,是件好事,但是他是错误的,你们看,他也变形了,因为他昨天没有喝水,而昨天晚上,却喝了我这儿的水,这些水,我是洗脸用的,不是饮用的,这说明什么,大家说结论吧。”呼牙子这一招十分吓人,大家的目光全部指向了我。

  呼牙子道:“祸乱军心者,乃是我镇的大罪,会被判死的,大家想看个仔细,就上前吧,至于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办得到的,三天后,如果我依然没有吃食品,说明这小子撒谎,就得死,否则,再多的灾难降临本邦,我不会再管的。”

  扎非子的老婆道:“你们呀,知道啥?初来乍到,竟然缠了这样的一身官司,何苦呢?你们两个,赶紧走吧,趁还年轻,不然,在这儿不会有好下场的。”

  扎非子道:“走啥?不能走,破坏了神气,都得死,乱石筑死,十恶不赦。”

  扎非子不顾他老婆的阻拦,跑到了我的面前,示意我撕开头套,我却不肯,狗子在旁边帮忙,狗冲着扎非子怒吼着,一时间,他有些不敢上前。

  呼牙子念了口诀,一股青烟直上,我们闻到了鼻中,瞬间,动弹不得,众人上前,将我的头套撕了个粉碎。

  我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从大家惊异的表情中,我感到了不妙降临。

  狗子在旁边道:“哥,与我一样子,只是,多了一块黑痣,非常大的黑痣。”

  众人皆惊,呼牙子看到我的黑痣,禁不住搔了搔头,他这一个动作,暴露了他所有的心机,我瞬间明白了,我当时进入黑屋时,他早已经知晓,只是他故意做了手脚,而想使我跌入他精心设置的陷阱里,而我当时不可一世,忘乎所以,根本进不去狗的忠义之言。

  我后悔不迭,但现在,一切晚矣。

  呼牙子道:“大家看清楚了,他也难免于难,这说明什么,他根本就是在说谎,是在离间皇室与人民之间的关系,从而达到他非人的目的。

  人民们,皇帝一会儿会马上出来,而我则会在广场上绝食,请大家监督,如果三天后,我仍然精神饱满,说明我就是神,实足的神,大家不要再相信这小子的流言蜚语,应该归于王化统治之下。”

  扎非子首先表达自己的看法:“可以,我觉得可以。”

  而我则笑道:“军师,你不会看错了吧,大家也不会看错了吧,我虽然变了形,但多了块黑痣,刚才我听到了军师的叹息声,你昨晚故意使的坏罢了,想让我听从你的摆布,现在看起来,水是有问题,但不是全部有问题的,为什么我与你们还是不一样,是不是说明我也是神。我告诉大家:我能力证明有这件事情,就是一件谎言,请大家相信我。”

  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长块黑痣又如何?还成了你可以自耀的资本了吗?许多人蜂拥而上,幸亏有狗替我挡着,不然砖头、瓦块,会将我淹没的。

  吃完午饭时分,皇帝出来了,与大家一个模样,娘娘也是如此,不过,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的样子,扎非子道:“二位领导,三年了,终于看到你们了,你们为何落的如此天地?”

  皇帝道:“扎非子呀,我记得你,你是好臣民,可惜呀,如果三年前,我听从了军师之言,不会有这样的下场的,为了解决水的危机,我只身一人离开了小镇,可是浑身可以发烂,幸亏遇到了军师,不然,我可以客死他乡了,我出去是为了寻找医治这儿的方法,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神祗的安排,大家不要抵抗了,听从才是最好的方式。”

  臣民们跪了下来:“谨遵圣命。”

  皇帝来到了我的身边,对我道:“你的讲话我都听到了,你与我年轻时候一样,可惜的是,你不是皇帝,没有这么好的命运,三日后,如果军师仍然没死,你就是被处以石刑了,不过不要紧的,你的两个伙伴,会获得小镇永久居住权的,这也算是一种交换吧。”

  我想发言,却感觉嗓子冒烟,啥也说不出来,隐约中,我看到了呼牙子背后那张脸,我想到一个人,但这种念头瞬间便破灭了。

  我一直呆在广场上,没有离开,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因为他们看住了我,与我同在的,便是两个伙伴了,一个是狗,一个是狗子。

  狗子早已经饿坏了,我们三个,也获得不准吃饭的使命,将与呼牙子一起比个输赢。

  我想起了什么,对狗道:“你去监督皇帝与娘娘,看他们有何异常?”

  狗听完后,便消失了,我想吩咐狗子什么,狗子早已经跑没影了,他可能饿了,去找吃的了。

  晚上时分,广场上只剩下我们二人,呼牙子闭目养神,不与我说话,而我呢,则在广场上转个不停,我是不会离开的,也不会吃东西,我要与这个邪道拼到底。

  我口渴地要命,水比食物更难能可贵,我看到了有一股烟升在空中,在呼牙子面前消失了,我十分诧异,想上前去看个究竟,却感到体力不支,弱小的身体,哪经得起半夜如此的折腾。

  我看到了树,计上心来,我折了几根树枝,液体横流的,我吸了几口后,感到营养增加了不少,便我用眼角的余光,又发现了那股烟的降临,呼牙子的嘴唇嚅动着。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他在做鬼,这股烟,一定是他的救命烟。

  后夜,月亮大而奇,妙而渴。狗子拉了我跑到了没人处,对我道:“我看到了一个秘密,一群喜鹊,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含的水,洒在地上一大片,我想上前,却化成了烟。”

  我越发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股烟,难道与水有关系吗?与水有关,便一定与呼牙子有关,他是要解渴,一个人三天三夜,可以不吃饭,但必须喝水,这是个常识,他是在补弃自己体内的水份而已。

  我想起了什么,对狗子道:“你去继续监视那些喜鹊,想办法抓几只过来,如果能够知道喜鹊的来源,就好多了。”

  狗子答应一声,跑了下去,他的腮帮子鼓地要命,好像是偷吃了什么东西。

  狗子一路跑着,到达了山后面,果然还有一许多喜鹊在吸食一枚大大的水缸,水缸中有水,喜鹊们吸食过来,便飞到了离呼牙子最近的广场附近,烟雾弥漫。

  狗子举起了石头,砸向了喜鹊,鸟儿飞向了高空,狗子并没有成功。

  他是个笨拙无比的人,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依然手脚不够用,如果没有高人的指点,恐怕他一只蚂蚁也抓不住,而他呢,不信这个邪,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转动着脑筋,终于,他眉头一皱。

  一张巨大的网,罩在半空中,狗子爬在树顶上,气喘吁吁,待到三个小时后,网张成了,喜鹊们成群结队的重新来到了水缸边,有向水缸里送水的,还有将水输送到外面去的。

  狗子看傻了眼,什么样的人,能够培训出如此精准的喜鹊来,呼牙子既然不是神,也该是魔了。

  一个人如果不是神,就一定是仙或者是魔。

  喜鹊忙完了工作,网也落了下来,一百多只喜鹊,全部被压迫在网中,狗子大喜,但网太大了,一个人忙不过来,喜鹊们古灵精怪的,从另一个口处仓皇出逃,但最终,还是有一只喜鹊落在狗子的手中。

  狗子用力过猛,等到他感觉到手掌心下面压着一只小动物时,为时已晚,小喜鹊一命呜呼。

  狗子十分沮丧地将小喜鹊准备扔掉,但他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喜出望外的家伙,将喜鹊扔进了火堆里,没多大会儿,狗子便迫不及待将喜鹊肉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狗子于凌晨时分,跑到我这儿,我当时,一直没有睡觉,在思索那股烟的真正秘密,狗子讲述了经过,我大怒道:“你应该留住那只喜鹊,看能否审出一些结果来,你这小子。”

  狗子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它们太精了,我想,我得去叫了狗儿了,否则,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完成的。”

  我想嗔怪他,但感觉有心无力了,因为饿的我头晕脑涨的,而那边,呼牙子依然安然地坐着,狗子调皮地跑到他的身边,瞅着他,用手指比划着捅他的眼睛,他就是置之不理,而当狗子转身时,一根超细的管子,将他差点撂倒在地。

  狗子将那管子扯断了,扔在一边,然后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我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狗子的脸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我摆弄着他胸前的卡,想说出来,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狂热。

  当狗子也发现这个现象时,他疯狂地舞蹈起来,我扯了他,问道:“难道是喜鹊肉的原因吗?”

  “一定是的,哥,一定是,我明白了,那些喜鹊并未受到污染,而那股烟,一定是好的水气,用来替呼牙子解渴的。”

  有道理,再浅显的道理不过了。我为我们的发现感到骄傲,与此同时,狗疯狂地跑了过来,他跑过来后,就对我道:“老板娘告诉我了一个秘密,皇帝可能是假的。”

  我想到了扎非子的老婆,如果说这儿唯一有一个好人的话,就必定是她了。

  狗儿一直在监视皇宫,并没有多少佣人,只有两个,一男佣一女佣,说话细心细气的,十分中听,狗儿是条狗,没有在乎它的存在,它匍匐下来,弯成了弓与蛇的模样,人高高在上,是不会在意一条狗的存在的,尤其是在人言可畏的皇宫里,因此,它可以轻易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男佣道:“皇帝陛下最近好像是病了,说话声音也变了,并且怪怪的。”

  女佣回答:“就是,洗脸,也不让我伺候了,怪的很。”

  “我感觉,他们像换了人似的,三天前还不是这个模样。”女佣紧接着道。

  “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不想活了,如果让军师知道了,一定得死。”男佣的严厉让女佣赶紧闭了嘴。

  狗儿觉得奇怪,便攀到了房檐上面,房子本来就矮小,上面有缝隙,狗儿看到了皇帝与娘娘,它刚想看,却感觉有一股奇怪的烟尘从房间里弥漫下来,狗儿感到头晕脑涨的,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狗儿发现了扎非子的老婆,就在自己的身边,它刚想说话,那人道:“不要说话,这儿人多嘴杂的。”

  外面,扎非子的声音:“清雅,洗个澡,这么长时间吗?睡觉了。”

  原来这个女子叫清雅,好清新的名字。

  清雅道:“知道了,白天累坏了,我得多泡会儿,你睡吧。”

  外面没了动静,隔不多久,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鼾声。

  清雅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主人真想破获此案,就得注意下皇宫,还有皇帝,可恶的皇帝,根本就不是真的,老皇帝,不知道被他们弄哪儿去了?好了,我只能提醒到此了,要知道,作为臣民,冒昧皇帝可是死罪呀?再者,提醒你的主人,这案涉水太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真想救治我们,还需要勇气、梦想与力量。”

  清雅不说话了,示意狗儿赶紧离开,另外,她说道:“那些烟尘有毒,再不要再房顶上进入皇宫了,不是他们故意放的毒,是皇帝吃的药有毒,我不多说了。”

  狗儿将所有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了我听,我好像有些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对狗道:“你小心点,继续监视皇宫,看他们服用什么毒药,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另外,摸清他们的秘密。”

  狗儿看到了狗子的脸,调皮地笑了笑,狗子赶紧将面纱罩在脸上,生怕有人再发现他复原的秘密。

  我与狗儿商量道:“为今之际,我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破解他不食人间烟火的秘密,水从何处来,食物从何处来?难道与喜鹊有关吗?”

  狗儿道:“一定与水气有关,那些喜鹊,一定是专职饲养的。”

  我站起身来,将一大片树叶塞进自己的嘴里,黏液活生生地喂进了肚中,生涩干枯的感觉油然而生,而我却没有哭泣,离开娘的孩子,本来哭泣才是最大的安慰,但我却没有选择哭泣,在生与死的艰难环境中,哭是最无力的解决办法,也最耗费自我的能量。

  喜鹊们又飞了过来,狗子跺脚道:“网破了,我得重新想办法,再抓几只喜鹊来。”

  我忽然计上心头,对狗儿小声交代了几句,他听闻后,大喜过望地下去了。

  喜鹊在呼牙子的头顶上飞来飞去的,落下一大片的垃圾,我想到呼牙子该倒霉了,但他却纹丝不动,我绕着他转来转去的,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但我却明显地感到:他体力不支了。

  黎明时分,呼牙子奄奄一息了,嘴唇干裂的厉害,这才是第二天头上,我刚想欢呼万岁,忽而觉得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便重新回到了原地盘腿而坐。

  一天时间,我纹丝不动,与呼牙子保持百米的距离,现场有一大片的人,如果有新闻记者,一定会在媒体上拼命曝光的,我说下定会在全世界闻名天下。

  但现在没有镁光灯,我知道灯盏存在于内心深处,你高兴时,处处皆是缘,你爱的人早晚就陪在你的身边。

  中午时分,呼牙子的脸色竟然红润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恢复的,但我试图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一点儿破绽也没有,呼牙子高兴的表情溢于言表,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内心,但在此时,我已经无力回想其它事情了,因为饥饿袭来,我在等待着黑夜的到来,但一直到下午六点钟时,太阳还升的老高。

  我想起了清雅说过的话,突然间自己太傻了,特错大错了。

  这儿我遇到了极昼,太阳会连续七天悬于中天,而我嘱托狗子晚上帮我弄来粮食的事情,竟然以失败而告终,狗子此时一直奔跑在外面,因为他脸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有他可以跑出这片土地,去找寻正常的安全的粮食与水来。

  世上如果没有黑暗,会失去许多赖以生存的意义来,因为许多事情,白天做不得,只有晚上进行。

  并不能说,晚上做的所有事情全是坏事,有些时候,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有禽兽出现。

  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验,我开始晕睡,做梦,狗子赶了过来,不敢将食物捎给我,他苦劝我:哥,认输吧,我们斗不过他的。”

  我开始梦见母亲,人都说梦见最亲人的时候,说明日薄西山了,母亲抚摸着我的脸,告诉我要坚持,不要输,咱家没有认过输的孩子,认输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不要再回转家园。

  我泪流满面,狗子也泪流满面,包括他的口水,一股脑地流在我的脸上,我拼命地吮吸着,这是世间最美的佳酿了。

  眼泪救了我的命,狗子的眼泪足,好长时间稀皮笑脸的,没有掉过泪了,因此,他的眼睛成为一条河,在我干涸的梦想上洒了酒。

  我苏醒过来,满眼全是人。

  清雅道:“孩子,你别与他斗了,你回家吧,这儿不是孩子们的天堂。”

  我捂着肚子,看了看远在天边的呼牙子,他依然镇定执著,时而冲着人群挥挥手。

  我道:“我不会认输的,我有我的办法。”

  清雅临走时,对我道:“你下午人少时,注意下他的身下,有一根细管子,还有一些可恶的蚂蚁。”

  说时好像不是故意的,但听者有心,我为之一动,猛然想动了昨天晚上看到的可怕现象:

  成群的蚂蚁出现,一根管子,导致地面一片湿润,是狗子无意中扯断的管子,今天早上,无缘无故竟然接上了,我有些明白了,明天下午,将是斗争最后阶段,我将狗子拖了过来,重新告诉了他一些方案来。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来,努力支撑着瘦弱的身体,我不能让世人以为我是个孬肿,连饥饿都无法忍受的人,如何忍受得了春秋大义?

  我其实是想寻找一些食物来,同时,是想观察一下呼牙子的动静。

  他并没有动自己的身体,但我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在晃动着,我想到了理由,我到了他的近处,看到了一些小动物,缠绕着他的身体,蚂蚁、臭虫,一定是在为他输送营养。

  狗子过来了,抱着一大锅的清水,故意走到我的身边,在一旁观看的人群不乐意了,以为我要使诈,扎非子跑了过来,拦住了狗子:

  “年轻人,比不过就要使坏呀?这可是水,救命的水呀?”

  狗子道:“没事,我就是随便玩玩。”他故意向呼牙子接近,同时身体出现了倾斜,而我也装作如饥似渴的样子,故意向狗子推进。

  扎非子忙了,上前推了狗子一个趔趄,狗子不防备,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热汤落在呼牙子的身上,他打了个颤抖的姿态,但他却装作毫无顾虑的样子,照样正襟危坐着。

  水并没有停止,水是世界上最柔软的生灵了,水无骨,却有气,水可以渗杂任何物种,包括可怕的毒药,而这汤水,就是狗子送给生灵们的毒药。

  蚂蚁们瞬间毙了命,这一锅化骨水,足以葬送任何生灵的前途。

  而那根细管,在匆忙中,被狗子扯断后,扔进了旁边的深沟里。

  还有一天时间,躲在暗处的清雅击了两声掌,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对我的崇拜与理解。

  扎非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呼牙子道:“道长,为何您的身体下面那么多小动物,死了也好。”

  他转身对狗子道:“赶紧走吧,这汤喂了小动物了,幸亏你主人没喝,有毒。”

  这句话刚出口,呼牙子的身体忽然站了起来,但忽然间重新坐下了。

  在顷刻间,我与狗子的目光如炬,盯在他的身体下面,仍然有残存的两只蚯蚓,正在那儿盘根错节。

  我与狗子相视笑了笑,狗子道:“道长,别老坐着呀,应该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不然,骨头会死掉的。”

  呼牙子满脸痛苦的表情,可能是化骨水的功劳,但他就是不说话,他在保留原气。

  我在狗子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块糖果,十分精巧的模样,十分柔软的样子,我撕开来放进自己的嘴里补充给养,然后赶紧将纱布罩在脸上,再不说话。

  狗子宠大的身躯继续挪动着,他对大伙们说道:“道长身下,有一条可怕的小蛇,此时正在嘶咬着他的身体,大家说怎么办?”

  “道长可是神仙呀,不能让它们有机可乘,大胖子,你费下心思,将他挪个位置吧,他可能是饿坏了。”

  旁边又有人道:“胡说,道长是仙,如何会饿呢,一百年不吃不喝也没问题的,但这只小动物,一定是想沾染大师的仙气,不能让它们得逞,大家帮帮忙吧。”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呼牙子挪了个位置,狗子上前,将两根长达一米的蚯蚓撕裂开来,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然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我重新回到了原点,生命中有许多原点,比如说爱恨情愁,真正属于你的原点只有一个,便是生。

  呼牙子的呼吸重新急促起来,他的脸上无光,红晕全无,可能是营养隔断的结果,狗子在旁边不停地走来走去的,当他经过呼牙子身边,突然间听到了呼牙子的声音:

  “年轻人,扶我起来,行吗?”

  只剩下一天时间了,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这个可怕的主儿,在哪个地方见过,却忽然想被时间阻断了,再也想不起来了。

  生命中有许多事情,就是如此,似曾相识,确实在哪儿见过,但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层际遇罢了。

  呼牙子的呼喊,让我心有所动,我不由自主地接近了他,他示意我拉他起来。

  我照做了,出于同情也好,是正常反馈也罢,搀扶他时,他的身体明显地摆动着,我看到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他颤颤微微地站起来,与我道:“你是个孩子,孩子对待老人,一定要尊重,但老人呢,要爱戴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我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年轻时候落下一个梦想,就是要统治一个部落,让所有人成为我的臣民,每个人都一段皇帝梦罢了,人都说老的时候,梦想会少会轻,但我却不然,越老,越觉得不中用了,便想着梦想能够早日实现。

  你能满足一个老人的愿望吗?”

  他是在与我协商,也就是说,他是在打梦想这张可怕的牌,每个人都有梦想,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医生,给所有人痛恨的人打针,让他们在自己的玉手下翻云覆雨。

  我也曾有过江湖侠客梦,如今走的路,也是那梦想的翻版,但现在,一切恍惚如云烟,当了侠客如何?不过是多一些人生的经历而已,该失落的依然没有找到,你拥有了梦想,却丢掉了亲情与爱,你无法分身,无法完成自己所得到的所有,这便是人之短与长的计较了。

  我认真的聆听着,毫无分辨能力,我只是听,想让他讲的详细些。

  “我是说,孩子,我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我可以告诉你的蓝图,我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屈服,但你我有缘,我是个怪人,与动物们打交道极多,也算是半个神仙吧,神仙其实是他们对我的骂名,我有些法术,就是想在这儿统治一百天后,便打道回府,再也不回来了,到那时,这儿会一片安宁,我之所以挟持皇帝与娘娘,就是为了梦想,有时候,为了梦想,人会失去理智,会动杀戮之心,但现在,我却是稳定的理性的,因为我未曾动过杀心,我虽然让他们的水出了问题,但我绝对没有让他们死于非命,我只是想当一百天皇帝,过一回皇帝瘾罢了。

  孩子,你能满足一个老人的梦想吗?我可以让你走,让你恢复原样,你会得到一大批的金银财宝,你想去哪儿,去哪儿?这儿不是危险,是冒险。”

  我终于明白他的初衷了,他是在打温情这张牌,想让我退缩,不要再与他争执了,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有时候也会泪流满面,人在有生之年,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谁愿意带着满腹遗憾进入棺材?

  我心软了,对他道:“你果然没有害人之心吗?”

  “当然,他们死一个人了吗?就是皇帝陛下,我也是要求他清廉,吃我专门配制的食物,臣民们,一个也没有死,变在同一模样后,还可以延年益寿,他们哪个人不是活到了九十多岁,他们也不愿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呼牙子叹气道。

  我彻底想放弃了,这样的场景有什么不好?就像清朝中期,有人反对康熙皇帝,韦小宝曾经说过:现在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一个好皇帝,为什么非要恢复到前明统治时期呢?

  我点头表示答应了,孩子的心终究是磁性的,由不得太多的爱恨情愁,呼牙子从怀中掏出一粒药来,喂进我的嘴里,我的模样瞬间恢复如初。

  “好清秀的孩子,你是中华人物吧,果然非同凡响,中华博大精深,人杰地灵,如果不是亲得见,恐怕难以相信,我现在知道,为何西域、波斯、高丽为何一直臣服于中华的原因了,是人,不是地域的原因。”

  他的赞叹让我心潮澎湃,我原来一直没有以自己为华人而豪,但现在,我信了,从一个异域外人的嘴中,得知了自己拥有一个多么神奇伟大的国度呀?

  我想到了汉武帝、李世民、成吉思汗、康熙与毛主席,这些人,都是神一样的人物。

  我该如何做?就这样退场吗?赌还有效果没?我扪心自问道,而呼牙子却突然间道:“明白你想找个台阶下来,孩子的尊严比大人的尊严更加值钱,你看这样做如何?”

  我们商量一个晚上,于第二天上午时候,呼牙子突然间站了起来,对蜂拥过来的乡亲们叫道:“我现在明白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了,他也是神仙,居然也是上天派下来的神秘人物,不然,为何他两天两夜未进食,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大家可以看下,不仅如此,这儿的水并不能控制他,大家知道那块黑痣了吧,现在大家可以看清楚,他恢复了原貌,这不是常人所为的。”

  人群静静地听着,扎非子带头鼓掌,清雅捂起了嘴,似乎不相信这样褒奖的话出自呼牙子之口。

  我抱拳向大家致意,对大家道:“乡亲们,一场误会,现在明白了,呼牙子老先生,果然是神仙在世,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至于比试吗,没有输赢,我们是个平手,老先生,您说是吧。”

  清雅突然间插嘴道:“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为何要提前结束?孩子,你不要上当呀?”

  扎非子抬手就给了清雅一记耳光,骂道:“一个妇人,知道啥?你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就觉得你可笑,可痴,我看你是想进入太平间吧?”

  清雅道:“我就是想说,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我一个妇人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我知道疼,知道什么叫做生与死?”

  清雅说完,就甩手走了,呼牙子的目光炯炯,似乎在想什么,但现场的掌声一片,由不得他的思绪做过多的停滞,他活跃起来,重新加入到我与我的互相赞扬当中。

  我要走了,狗子十分不解,他道:“已经发现了那么多的破绽,说走就走了,不觉得可惜吗?他一定是个人,不是神仙,他如果不靠那些营养度命,恐怕早死了一千回了。”

  狗儿也道:“那个皇帝,每天吃呼牙子为他配制的专用药,我还发现,皇帝戴着一张假脸,晚上与娘娘不说话。”

  我摆摆手道:“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收回了,有怀疑也是正常的,这世界本来就是一片狐疑吗?”

  我之所以一诺千金,并不是危险的降临,而是觉得与呼牙子的约定是一件天高地厚的事情,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有个离开的样子,他本无恶意,何苦纠缠不休?

  我们三个家伙,离开了小镇,到达外面时,空气清新了许多,看来,人生最高兴的事情还是无所事事,心情也休息到了极点,喝雪山上的冰水,太阳升起老高了,仍然感觉到冰凉无比。

  我们决定一直向西走,因为母亲说过喜欢西天,西天的佛祖,是每个的归宿与向往。

  路过一片高大的场地时,狗发现了端倪,它吼道:“怎么有一股子死人的味道?”

  我也大惊,忽然发现了有三个弱小的字竖立在一片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太平间。

  太平间,从哪个地方听说过?一定是刚刚听说的,因为如此熟悉贴切?

  “是扎非子说的。”狗子叫道:“他说要将清雅关进太平间里。”

  我道:“不会吧,这儿与小镇有百十里的路程了,可能是巧合吧?”

  狗上了山,来到一处岩井处,它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臭味,等到雪的声音也完全沉浸后,我们听到一些细微的人言。

  就好像你在集市上行走,在晚上,一切归于平静之时,你忽然听到了一些声响,这些声音,让你以为到了天上的市街一样。

  万籁俱寂之时,才会产生如此的境界?

  果然是人言,有人道:“我们何时才可以出去呀?”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怕呀,那个呼牙子,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狗不容分说的撕裂了护井的栏杆,它整个身体掉入了那岩井里,但它过渡了一下后,并没有完成降下来,而是选择了升空,重新站在井的边沿地带。

  我惊魂未定之时,那声音大而奇,高而壮,就像一个模样难受的人,突然间爆发出来自己的力量。

  他们可能听到了外面有人,故而大声鸣叫起来,一大片的喜鹊,成群结队地从井里飞出,化作一道风景,消失在远处的山坡上。

  终于能够看清楚下面的形势了,十来个人,被绑在下面,一个女子,求生的欲望最为强烈,她喊道:“是你们吗?我是清雅。”

  竟然是清雅,不可思议,我果断地命令狗儿与狗子开始营救行动,半个时辰之后,十来个人,如数被施救上来。

  清雅拉着我们一行,到达了一处偏僻的所在,那儿居然有一座小型的房子,清雅进去后,就对我道:“你们上当了,呼牙子绝非好人,他之所以用温情的方法,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他要灭掉全镇的人,成为他的奴隶,他的地址在离此地三百公里的大风山,他想成仙,因此,得吃掉三千个人,这些,是用生命的代价才得到的,我不是本镇人,在另外一个小镇,仅有我一个逃生,我的乡亲们,全部被抓到了大风山,让所有人改变模样,其实是我作的祟,我是想掩饰自己的模样,因为,我与他斗争过,也是她一直想抓走的人。”

  清雅的话一下子激怒了我,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我道:“他居然是个两面人,用非人的话欺骗孩子,我最烦有人骗我,他一定会付出血一样的代价的。”

  狗子问道:“怎么这么多人被关押于此?还有那么多的喜鹊?”

  另外一个男人道:“我知道,我是皇帝,他搞了个假的,而将真的我绑在此处,我也是利益熏心呀,其实,不该当统治者,我一时鬼迷心窍,当了皇帝,竟然惹来了一场大难,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恐怕小镇不会到达这样的地步。”

  “我们之所以被关押在此处,是因为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如果达到后,就会将我们押解至大风山上,扎非子,是他的铁杆奴隶,我之所以嫁了他,就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清雅一脸无奈,但依然义正词严。

  怎么办?形势危在旦夕,表面上平缓的环境下面,竟然隐藏着无数危机,大风山那些可怜的人群,有数万名之众,镇上那些变貌的人群,他们竟然不知道有一场巨大的危险马上要降临身边,还在神祉的号召下信誓旦旦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想了片刻后,对清雅道:“大姐,你说如何是好?”

  清雅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戳穿他的阴谋,可是,他法力高强,我们几个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狗子道:“喜鹊肉也可以让人恢复原来的样子,我试过的。”

  “没错,解药就是喜鹊肉,而喜鹊,正是呼牙子的命根子,这也是我当初如此设计的别具匠心,如果杀光了喜鹊,呼牙子就失去了给养的运输来源,他就会露馅,马上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到那时候,皇帝再过去,撕毁他的本来面目。”

  我对狗子道:“狗子,你与十位乡亲一起,去大风山吧,解救那儿的乡亲们,我与清雅、狗儿去镇上,有一场硬仗打,我要让欺骗我的人,知道我的厉害。”

  狗子道:“这儿太危险了,哥,还是你去吧,我留下来,我吃了许多东西,不会有事情的。”

  我执意如此,狗子不敢不听,他领着多数人,长途跋涉去了。

  我与清雅道:“大姐,你办法多,如何才能将那些喜鹊全部抓走?”

  清雅说:“这个好办,其实,我有药,只要引的那些喜鹊们前来寻食,它们就会一命呜呼。”

  说话间,万千只喜鹊飞了起来,它们盘旋而过,向前方的树林里飞了过去。

  树林是它们的栖身之处,那么有水,还有小虫子,我们准备了一只大水缸,将药下了进去,清雅将一些花的香味洒了进去,我不解,她道:“喜鹊喜欢这种花的香味,这花叫玲珑花。”

  我们藏了起来,果然,一万多只喜鹊跑累了,在此地驻足,竞相喝缸中的水,喝完后,它们飞向了远方。

  我们随着喜鹊的步伐,重新回到了村子里。

  极夜刚刚到来,连续七日的黑暗,有利于我们藏身。

  我们先到了皇帝的处所内,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音:“你不要真的以为自己的皇帝陛下,你是我的棋子罢了,等到后天,大功告成,我就放你们走,回你们的中华去吧。”

  皇帝道:“军师,你这是何苦呢?这些药,我已经吃了多次了,我会跑吗?天天吃,我吃腻了,我想吃肉,喜鹊肉。”

  “喜鹊肉,你竟然知道了喜鹊肉可以解毒的秘密?你与她二人,不准离开,等候我的处理吧,我饿了,要去吃饭了,我的喜鹊们,马上就会我的身边,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傀儡的份上,还有用,我早晚做了你。”呼牙子大笑起来。

  呼牙子跑到自己的屋里,刹那间,喜鹊们跑了过来,清雅道:“他要倒霉了?”

  而我与狗子,则一推门,进了假皇帝的皇宫里。

  屋里没多少东西?只是一些简单的陈设而已,也就是说,既使是有皇帝存在,也算是个清廉的人。

  假皇帝吓傻了,看到了我们,往桌子下面钻,他认得我,我正是那个不知死活,与呼牙子比试高低的人,我小声道:“别说话,我有话问你。”

  假皇帝点头,急忙与我跑到旁边窄小的空间里。

  我道:“他呢?”皇帝道:“去吃饭了。”

  “他不是神仙吗?不吃饭吗?这可是你证明的。”我逼问着。

  “我也是没办法呀?他喝的水吃的饭,与我们不一样,吃虫子,吃喜鹊肉,喝喜鹊身体里的水,这也可能就是他为何没有变样的原因吧,世上哪有人不吃饭呀,早晚会饿死的。”假皇帝辩驳着。

  “你为何与他沆瀣一气,坑害这儿的百姓?”

  “我不是没法子吗?我也想好好活一场呀,我从中华过来,是来寻亲的,没有成想,竟然被他抓住当了傀儡,我的夫人,现在像个神经病似的。”他用指着旁边的夫人。

  “我也是中华人,放心吧,你要配合我完成任务,知道吗?”

  假皇帝与夫人认真地点了点头,忽而外面有人的声音传来,扎非子的声音。

  我与狗子赶紧藏了起来,扎非子挑起帘笼,进入门来。

  “万岁,我怎么听见有人与你说话呀?”扎非子好奇地瞅着四周,皇帝假意掩饰道。

  他的慌张果然引起了扎非子的怀疑,他推开了阻拦自己的皇帝,径直向卧室里走去,我们躲在床下面,大气不敢吭,依狗的意思,就是冲出去,杀掉扎非子,替乡亲们报仇,而我去扯住了它,我提醒道:时机不成熟。

  扎非子来到了床下面,自言自语道:“皇帝陛下,不要告诉我,你藏了奸细,否则,你会马上死掉的。”

  他掀起了床苇子,睁着大眼睛往里面观看着,我急忙闭住了眼睛,想起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典故来。

  清雅从床的另一侧伸出胳膊来,一把将扎非子的脖子攥住了,扎非子想叫却无法吆喝出来。

  清雅从床下面出来,扎非子的脖子被掐着,脑袋还算清醒,他大惊失色地看着清雅,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在此?

  “我该在太平间里,是吧?我该被你们折磨至死,是吧,告诉你吧,报复的机会来了,你与呼牙子狼狈为奸,杀了多少人?我的乡亲们,死的不计其数,你的末日到了。”清雅明显像一个侠客,她丝毫没有留情,扎非子并无还手之力。

  外面,银河灿烂,穷凶极恶的呼牙子一口气吃了一百多只喜鹊,吃到痛快处,他竟然唱起了歌,难听的异域歌曲,他唱的却十分带劲。

  成片的喜鹊落下来,死在他的身边,他诧异万分,拍着自己的手道:“我的法力居然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吗?不过,死就死了吧,从明天后,我再也不需要这些喜鹊了,一万多个人,怎么着我也能享受半辈子吧,我回大风山去,洗手不干了,省得别人惦记我的命。”

  我从床下面钻了出来,企图阻止清雅的动作,但清雅并未理睬,而是将手劲用到了极致,扎非子的鼻孔开始出血,要出人命了,我与狗子疯狂地上前,清雅则早已经将扎非子扔进血魄里,旁边的皇帝与夫人吓呆了,屁滚尿流的。

  “该死,迟早是个死,让我成全你们吧。”清雅冲了出去,手中多了一片柳叶刀。

  呼牙子听到了声音,跑了出来,与清雅打了个照面,清雅举刀便砍了过去,呼牙子躲闪及时,刀落在树枝上,叶子刷刷地掉了一地。

  狗冲了过去,将呼牙子摁在地上,呼牙子反抗着,我也跑上前去,用绳索将呼牙子绑结实了,然后扔在天井广场上。

  无数人拥了过来,假皇帝,真皇帝,不用对峙,大家知道底细,萦绕小镇三年的恶梦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个罪大恶极的呼牙子,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如何处置他,大家众说纷纭,清雅力主杀掉他,但许多表示反对,有些人道:“清雅,你并不是本镇人,无权干涉内部事务。”

  一万多只拥入了小镇,好不热闹,皇帝决定:极夜的最后一个晚上,在此地召开公审大会,当众揭露呼牙子的真面目。

  日夜,呼牙子离奇死亡,头颅不见了,一大片的血迹。

  不仅如此,新来的一万多人中,死伤者无数,死者多为女子。

  众人大骇,以为新来了敌了,清雅带着众人到处查看,试图找到凶手,却没有成功。

  皇帝感觉到一种恐惧,对我道:“孩子,我怎么感到事情远未结束呀?”

  果然,最后一个极夜到来之前,镇里又有许多刚来的女子失踪,有的干脆横尸当场。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何会如此?

  许多人集结到了广场上面,因为人多的地方,一定会安全些。

  我与狗子、狗儿却失踪了半天时间,皇帝派人到处找我,有人干脆怀疑,我们就是这起凶杀案的始作甬者。

  还有两个时辰,黎明就要来了,太阳伏在山下面,等待着爆发日的到来。

  我们三人从空中飞入广场上面,皇帝身边的戒严起来,他们对我们充满了戒备。

  皇帝上前,问我道:“小子,你去何方了,别卖关子,不要看你们救了我们,但你们不能在革命成功后,做更可怕的事情。”

  狗子道:“说什么呢?狗皇帝,我们是帮你们查案子去了,不然,你们死都不知道如何死?”

  我在人群中目光不断地逡巡着,我看到了一张张脸,他们惊恐、无知,我的目光在一个人的脸上落了下来,我上前去,死死地握紧了她的胳膊。

  “清雅大姐,别装了吧,你为何杀死了呼牙子,为何杀了那么多的人?我的追问让众人大惊,与她一个小镇的人围了过来。

  “不,你不是清雅,虽然变了模样,但声音不像,你是什么人?”

  清雅目视着周围的人群,她忽然间将我的脖子掐住了,刀伸向了前方。

  狗子急坏了,大叫道:“你,不要害我哥。”

  “我之所以杀掉他与她们,是他们该杀,呼牙子杀了我们那么多的人,不该死吗?你们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杀死被救的女乡民,我的丈夫,唯一的丈夫,与小镇上五个女人有染,他背井离乡地带着她们远走高飞了,我恨小镇上所有的女人,我要杀光她们。”清雅哈哈大笑起来。

  我挣扎着道:“大姐,你不要急,你的丈夫,会回来的,这些人是无辜的,你先将他们解毒行吗?让他们恢复原来的容貌。”

  “不可能的,喜鹊全死光了,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你们永远记住我的威力,我想到的,就要做到的,这也是我的理想。他不会回来了,我已经死了心,我唯一的儿子,被人抓走了,破了相,后来无法医治,永远地离开了人间,所以,我恨,我骂,我杀。”清雅到了爆发的极点。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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