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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梦的前世与今生

  我一直喜欢做梦,梦多了也不好,时刻缠绕着心扉,我总想着:这或许是我长不胖的主要原因,白天吃进去的东西,晚上还要梦陪伴着,硬生生地压迫着你的思维与神经,睡不好,自然便无法释然了,于是,那些新陈代谢的系统便会发达起来,胃不好,自然梦就多,这是我一段时间以来总结出来的主要元凶。

  我一直想着关于母亲的事情,因此,在进入开化国的一段日子里,我晚上老做梦,身体了虚弱不堪,曾经在半个月时间里,我一直拉肚子,狠不得将身体有的元素悉数交给大自然,但我总算控制住了,身体憔悴不堪,不成人形,狗站在我的旁边,活脱脱是我的兄弟,只有胖子狗子,依然健硕无比,保持着自己独有的体形。

  他是个无心无肺的家伙,你给他说过的事情,从不经过大脑便吐了出来,虽然一度让我恼火,但却让我学会地坦然处之,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哪怕是天要塌了,你依然要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秒内保持镇静。

  这是我从慢性人身上学到的一些优点,凡是长处,就得学,不要以为自己了不得,因此,当我进入开化国,看到那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我便学会了感恩。

  我们一路做尽了好事,一路像几只鸟儿一样,费力将讨来的粮食赠予其他人,他们感激我们,我们收获了爱与同情。

  我们跑了好长时间,终天有一处人家落下了脚,主要是缘于我们帮助他们家找到了失散多日的小孩,其实纯属于机缘巧合,我们在斗猛虎时,狗在山下的石缝里,居然发现了一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孩子尚幼,口齿不十分伶俐,在没有法子的情况下,我安排狗子一路抱着孩子赶路,狗子有些虚,孩子胖了许多,惹的这个家伙老是提意见,我没好气地不理他,他看到失去了主心骨,才忙不迭地背了孩子,赶了过来。

  他是怕我扔掉他,我人瘦,但精神长存,我知道什么是香是臭,这是我长于狗子的绝对长处。

  一户人家在找孩子,孩子失散多日,孩子的母亲哭瞎了眼睛,偌大的家族,只有一个传人,便是这个宝儿的孩子,孩子两岁,刚刚会走路,却于半年前的一天,在赶集时突然失踪,那个走失孩子的家人,如今被打的遍体鳞伤,早已经成了疯子,看到谁家的孩子便去认人家,因此很长时间里,整个开化镇上,没有几个孩子在大街上出行,大家害怕这个家伙一旦出手后,孩子会有个三长两短。

  而恰在此时,我们竟然找上门来,找了无数个人家,拒不收留,不是说家小,留不下外来的和尚,便是说不方便为由,拒人以千里之外。

  我们终于敲开了这家的大门,员外据说姓秋,秋老爷生平好善,家也是大唐来的人氏,传承百年,依然保持着旧时的风貌,这样一座豪宅,我们不能失之交臂,因此,我与狗子打了赌,狗子在后门叫门,我与狗在前面叫门。

  一个叫秋生的人开了门,看样子像是家奴,他瞧不起我与一条狗,主要是我这人压不阵脚,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像个当官的,更不像是有才华的,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让他们小瞧于我,因此,我喝令狗后退,像个绅士一样的包抄过来。

  我刚说了一句话,秋生全关了门,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将我们扫地出门,我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如此不好客,如果在中华,早就将他们绳之以法了,道德层面不周,更能体现一个民族的个性。

  而此时的狗子,早已经被当作了座上贵客,因为,后门的人看到了宝少爷,宝儿,居然是宝儿,秋婵恰在后门外准备出门,她是秋老师的贴身丫头,看到了宝儿后,像个疯子似地跑向了后方,一边跑着,一边命令家人将狗儿看住了。

  秋老爷与夫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眼瞧见了骑在狗儿脖子上的自己的儿子,果然是他,像个猴子似地上前,想抱住孩子,宝儿居然认生,只认得狗儿对自己的好处了,硬生生地不下来。

  这下帮了狗子的大忙,狗子笑道:“好久没有开荤了,我好好吃顿饭,今晚喝多了再说,趁小子没进来,这下子,我成了最大的赢家了。”

  狗子进去了,我们此时正在前门处徘徊着,远远的,我便闻见了酒香与肉香,狗子坐在与我们一墙之隔的大门外面,秋老爷怀疑他的行为,并没有奉为上宾,但狗子无所谓,只是可劲地吃,吃到喜处,竟然唱起歌来,歌声悠扬,我与狗儿听到了狗子的歌声。

  我们气不过去,便上了一棵树,果然看到了狗子,此时,那个叫宝儿的少爷,正安然坐在狗子的对面,狗看到了一缕凶光,突然间叫道:“不好了,狗子有危险。”

  我吓了一大跳,但睁开眼睛,猛然发现现实一片安然,我拍了拍狗道:“你呀,别嫉妒,人家有本事呀,你瞧,如此安然自得,我们得想办法呀?”

  我们扮作了江湖医生,敲开了门,还是秋生,门开了,酒香扑面而来,我看到了狗子的眼睛,又发现了狗所述的那种危险,那个才两岁左右的孩子,坐在对面的动静竟然如此成熟,他眼露凶光,不停地替狗子斟酒,毫无防备的狗子,竟然选择了一如既往,一个劲地喝呀,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酒装进自家的肚子里。

  狗道:“那个孩子,怎么像个妖精呀?”

  恰在此时,孩子据过头来笑,笑的模样吓傻了我与狗子,他的笑容瞬间即逝了,重新将一个矮小的后背送给了我们,而将自己的前额、脸与所有的眉目,全部送给了狗子。

  我大叫道:“狗子,帮我们呀?”狗子装作没听见,或许他真是喝多了,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将猪头肉一股脑子的塞进嘴里,面前是宝少爷倒的酒。

  我骤然出现了幻觉,狗也出现了幻觉,我与它不停地摇着头想事情,猛然间竟然发现:宝少爷长大了,如此快就长大了,他从身后举起把锄头来,不容分说地向狗子砸去,狗子喝多了,躲闪不及,脑花开裂,我们大叫着,那个少爷回转身去,冲向了我们飞奔而来,我与狗全跌在血潭里。

  秋生猛然吓道:“你们是医生吗?”

  我们突然间惊醒了,现实竟然一切安然,面前是秋生,院子里,依然是酒香刺鼻,狗子喝到了高兴处,歌声此起彼伏,那个叫宝儿的少爷,竟然在风中起舞。

  幻觉,怎么开化镇有幻觉,我想到前天刚入开化镇时发生的事情:我明明在屋内睡觉,早上起来,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置身于大街上,许多人当我是叫花子,扔给了我五六克里,不仅是我,警觉性极高的狗儿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包括狗子,它更惨,被扔进了水锅里,差点成了别人口中的粮食。

  秋生道:“你们是医生,看起来倒不像,医生就治好自己的胃口,我看你如此瘦弱,恐怕是天生营养不良吧,我们家夫人也生性营养不良,如果你们能够治好了,倒是可以留下。”

  我觉得此处生疑,本不想留来,但一想到可怜的狗子,我便按下决心,是死是活也要闯一下子,我与狗相视处,狗送给了鼓励,这是我头一遭,从狗的身上,获得如此尊重的目光。

  我们被安排在一处跨院里,没有看到了狗子,却可以听到狗子在隔院吃酒的声音,这小子疯了吧,一直在喝酒,喝的云天雾地的。

  我们刚进去,没有安排酒席,秋夫人居然接见了我们,我们看到了一个瘦骨鳞峋的女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块肉,皮挨着骨头,居然比我还要瘦,院子里不敢刮大风,如果风起来后,女子便会被吹起来,她喜欢穿长裙子,一些仆人们在后面跟着她,遇到大风天气,便赶紧踩住了裙尾,以阻挡她飞起来的概率。

  生生的怪哉奇也,我觉得如此之快,在其它地方,从未有过的荒唐与不伦不类的,这样的人,世间居然会存在吗?

  女人却笑了,问秋生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如此面生,不像是本镇人吧?”

  我答道:“夫人,我们是中华来的,大地方当然会奇才。”

  “喏,好口气,中华的确人杰地灵,地大物博,我做梦也想去一趟那儿,只是没有任何机会,你们有什么特长?”夫人问道。

  “我会治病,因为我从小生病,无师自通,我喜欢针灸术。”我是信口雌黄胡说呢,因为我从小怕打针,而花花在我的P股上做实验,因此,我便爱上打针,后来便将此术当成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法宝了,不管如何,如果拿不出一门好手艺来,我恐怕会被撵出去的风险。

  “居然会针灸,我可是要开眼了,来人呀。”

  过来一个不停拉肚子的家伙,拉绿了眼睛,还想蹲在地上,随便找一处所在,便以为是茅坑,想瞬间便将所有的代谢产品悉数归还大地与苍生。

  我看到了旁边的针,一排排的,有长针,有短针,甚至学有芝麻大小的针,我操起了大针,不知所措地到处找着穴位,我看准了P股后面的一处穴位,猛然扎了进去,那人惨叫了一声,应声倒地,人事不省。

  倒是不拉了,但人却无法醒过来,秋生怒火中烧地叫道:“狗屁医术,中华的针灸术不会消毒吗?你这样会害死人的。”

  空气中传来了狗子的嘲笑声,隔墙传来,我甚至听到了狗子与宝儿的对话:

  狗子道:“蠢才,他们全是蠢才。”

  宝儿的童声道:“都是蠢才,我们也是吧?全世界的人都是蠢才。”

  他们大笑起来,我感觉汗毛竖了起来,面前却是秋生的斥责声。

  那人挣扎着坐了起来,揉了揉P股道:“好了,肚子舒服多了,高人呀?”

  面前所有的人大骇,狗子道:“狗屁工夫,宝儿,你知道吗?这人估计永远都拉不出来了,那一针,封死了他的所有空位。”

  狗子,我疯狂地扑向了墙,将身子探了出去,什么也没有?院外居然全部是坟茔,可怕的坟场子,喝酒的人不知了去向,狗不服气地跳了出去,像只狸猫一样地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我身边,它道:“主人,没有事情,全是坟场。”

  “此人是个人才,留下来吧,告诉他们,不要到那院墙外面去,后果自负。”风一样的女人消失了,就好像被一阵风刮走了,只剩下这个叫秋生的家人,吩咐我们住好了,有人端了饭菜,居然全是肉,还有酒,酒香与肉香夹杂在一起,在院子里形成了一种嚣张的气焰,我感到了无风不起浪。

  整个夜晚,外面便是风与月的斗争,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风月奇斗不止,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我大叫道:“停下来吧。”那个叫秋生的人猛然拍我们的房门道:“让不让人睡觉呀?”

  窗外依然月光婆娑,风依然刮个不停,开化镇上的月亮大的出奇,好像伸出就可以摸得他嫦娥的玉臂,树枝在月亮下面奇舞,整个一个匪夷所思的一幕,我看傻了眼睛。

  我们一直试图找到了狗子的下落,却没有成功,因为狗子的叫声一直存在,便我们到时,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全是坟场,我与狗道:“恐怕我们是进入鬼门关了,怎么如此恐惧的景色出现在我们眼中。”

  狗道:“主人,我觉得一切全是幻觉,您屏住呼吸,不要乱想。”

  我照做了,却浑身无力,刚刚闭上眼睛,狗子的叫声便传了过来,还有宝儿蹊跷无比的叫喊:“妈妈,妈妈在哪儿呢?”

  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有恐怖电影中看到过,但面前的一切如此安然,咬自己的指头,也可以感觉得到,摸自己的脸,依然是尖削无比。

  我决心冒险去坟场探个究竟,我与狗儿跳过了院墙,我看到了鬼火四射,我刚才喝了酒,酒壮了人胆子,我与狗看到了无数个墓碑,而狗子的叫声,居然在一处墓碑前停住了。

  刚想离开,叫声重新响了起来。

  狗儿愤怒地跳了起来,朝那墓碑踢了几脚,那声音戛然而止,嘲笑起又响了起来。

  这座秋家宅院,端的如此多的怪异之处,我们提高了警惕心,将自己的身子,在一处坟茔处藏了起来,我提醒了狗,狗也藏了自己的身体。

  不大会儿工夫,秋生竟然出现了,他对身后的家人道:“好生看管好夫人,知道吗?出了差错,老爷怪罪下来,你们都得死,还有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了,看好他,别让他再走失了,少爷可是有走失的毛病。”

  那些人小声答道:“是,管家老爷。”

  秋生又道:“那个胖家伙,先留着,我觉得他不像是好人,说不定孩子是他偷跑的,他卖不出去,是想回来取功劳罢了,这样的人,最可怕,早晚会带来致命的伤害。”

  我示意狗儿,紧紧地跟着他们几人,从坟场出来,我们看到他们消失在一处院门前,狗子一定在里面,我喜出望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推开了虚掩的门,前方的人不见了,我们进去后,看到了一住熟悉的所在,我们推门进去后,我看到了桌子自己的包裹,我傻眼了,居然是自己的住处。

  我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太阳开始升起来时,一切恢复了宁静,白云缠绕着天空,毫不留情,我与狗子悄无生息地出现在墙头处,我们伸出身子去看外面的世界,竟然有八百里的坟场,一眼望不到边,开花镇有如此大的地方吗?我感到不可思议,与狗子跳过了院门,进入杳无人烟的坟场中去。

  植物的花被不停地吐出独有的芳菲,我们有一种欲醉不醉的感觉,到处全是墓碑,看起来是年久失修的样子,我们四处寻找,竟然没有找到昨天晚上呆过的地方,狗儿四处奔跑着,回过头来告诉我:“主人,难道我们昨晚来的不是这个地方吗?”

  我注意地看到了一处墓碑,我吓傻了眼睛,因为那墓碑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那这个人居然是宝儿,有画片,小小的孩子,眯缝着眼睛,目中无人,但生性多舛。

  这怎么可能?我与狗儿感觉置于身世外,再往下看时,我竟然看到了秋老爷的相片,还有那个瘦弱的夫人的相片,最后,我们在一处拐弯的地方,看到了狗子的照片,还有我的照片。

  天呀,我的天呀,这怎么可能,这便是我们死后的世界吗?

  婆子丫头包括院子里做饭的人,全有,就是没有狗儿的名字。我想通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恐怕是一个万幸,狗不是人,没有人可以猜得出狗的心事。

  我感觉头晕目眩的,狗儿疯狂地叫喊着,试图将我解救出来,但我还是昏睡了过去,等到我一觉醒来时,发现了秋老爷、夫人,还有秋生站在我的面前,宝儿与狗儿,也出现在我的面前,狗叫道:“主人,吓死我了,你竟然摔倒了。”

  秋老爷道:“这儿阴气太重,你们小心点,除了为夫人治病外,任何事情,不要参与,哪怕看到的,猜到的,与你们无关,否则,后果自负。”

  我点头表示答应,狗子道:“哥,吓死我了,我昨晚喝多了,怨我,请您谅解,以后,我不会多喝酒了,还有,我与宝儿成了好朋友了,忘年交,他可以听得懂我讲的话,如今,我已经是府里的师爷了,专门看管少爷,这个差事好,每月几百克里,我们挣够了路费后,我们便马上走,去寻找您的母亲去。”

  我依然昏昏沉沉,看到其他人撤出去后,我问狗子:“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没?你大叫什么?”

  “我睡地像猪一样,早上,还是宝儿用草戳醒我了,我哪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呀?哥,你别想家了,产生幻相了吧。”

  狗子的回答让我更加吃惊,我问狗道:“你呢?有什么动静吗?”

  “我倒是像在做梦一样,与你一起进了一块坟场里,但后来,却什么也没有了。”

  狗的回答让我放心了许多,也许真是狗子喝多了,自己叫出来的,有情可原,但无论如何,我说道:“这儿是个是非之地,我们如果想留下来,就一定要小心起来,狗儿,你利用做教师的良机,查一下原因,这家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狗子郑重地点头称是。

  下午时分,孩子过来玩,我看到他与狗子互相纠缠着一种游戏,游戏倒也简单,十几枚石头子,摆在大家面前,能够一下子,全部从地上捡起来的,便是赢家,十几米的距离,这怎么可能?狗子尝试无果,便那个孩子,居然像飞起来一样,几秒钟时间,十几枚石头子,握在手中,张开来,石头子落在地上,砸的我心痛无比。

  石头子飞了起来,落向了四面八方,一颗石子砸在夫人的身上,夫人的骨软,顷刻间便翻倒在地,骨断筋折,我看傻眼了,迷离的眼神中尽是渴望与疑惑,继而变成了恐怖。

  我大叫起来,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下,我竟然又做了梦,梦醒后,狗站在旁边,一刻也不离地守候着我,它道:“主人,你又做梦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表示同意它的看法,但马上我想到了梦中的情形,对狗道:“我怎么梦见石头子砸死了夫人?”

  我又道:“狗子呢?还是那孩子呢?”

  狗道:“你一直在昏睡状态,狗子一直没有回来,我老听见他在笑,但我出去寻找他,却一直找不到,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你呢,一直在睡觉,一直不停的睡觉。”

  我知道自己自从进入这座奇怪的宅院后,便一直在睡觉,睡的我四枝松软,像个泥鳅似地不知所以然,但我却努力保持清醒,我时刻做好了准备工作,我将梦想遇到的事情,如数在本上记录下来,我想着,这座奇怪的宅子,一定有它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这些秘密,足可以让我们掌握一手资料,去抓获该得到的东西。

  这是年轻人的一种砺炼,得到这样的机会,没有几个人愿意退缩,哪怕一分钱也挣不到,也会努力地向前面攀登。

  一直到晚上时分,外面的月亮重新骚动起来,狗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那个可恶的狗子,到底没有回来过?也许是与我一样进入梦幻的边缘,无法自拔,更有可能是,他醉地温柔乡里,早已经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掌灯时分,狂风怒吼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正在外面乘凉的夫人,突然间被一颗飞起来的石子击倒在地,人事不省,等到我们听到叫声,一起赶到现场时,人早已经凉了。

  与梦中的情景一般无二,我无法自己地搂住旁边的狗,身体佝偻地不成人形,我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狗早已经飞了起来,它机敏地飞到了半空中,待到身体无法支撑时,才落到了院墙上面,石子是从外面飞进来的,随着巨风一块儿刮进来的,狗是想找到这件事情的始作甬者,但却被狂风刺激地从墙上掉了下来,幸亏它躲闪及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墙外有一个孩子“噢噢”的笑声,不可思议的响声后,风骤然而停,一切归于平静,只有地面上散落成冰的石子,我没有去看夫人,而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藏进自己的怀中。

  夫人的魂魄早已经消散了,旁边的秋老爷像疯子一样狂吼着,秋生道:“我说过,老爷,孩子不祥呀,明明就是他的笑声,他自从回来后,家中像进入魔幻的世界一样,还有那个可怕的胖子,他喝酒的姿态,您是见过的,潇洒自如,早有准备的样子,如今,老爷竟然委以他重任,将半个宅子的管理交给了他,老爷,事不宜迟,您不觉得奇怪吗?”

  “这个”,秋老爷若有所思,半晌后对秋生道:“秘密派人将二人监控起来,我倒要看看,宝儿要做什么?或许是他们要做什么事情?自从回来后,我也觉得非同小可,宝儿目光如炬,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这是怎么啦?难道开化镇果真要大乱了吗?难道二十年的往事,要重现了吗?”

  我随口问道:“老爷,二十年前,有什么往事?能否讲给我们听下?权当是我们学习。”

  秋生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一个外来人不必了解了吧,再说了,夫人已逝,你留下来没有必要了吧?你是个医生,不是侦探,这件事情,就连开化镇上有名的神探查理先生也无济于事,他当初也无法破了这个案子的谜底,你就不必了解了。”

  狗十分恼怒地看着秋生,它对这个家人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它好想冲上去咬他一口中,但被我的目光制止住了。

  我们退回自己的房间里,秋老爷并没有对我们是否离开的事情做出决定?因此,我们得以苟且偷安,我一心想弄清楚两件事情,一是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现在的事情,与当初的事情有何关联?二是狗子到底如何了?那个可怕的宝儿,当初是从虎穴中被人发现的,当时,我们没有想到不可思议,只想着他命大,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如何可以逃得出斑斓猛虎的的攻击。

  我们决心分头行动,我去外面找那个叫查理的神探,狗去寻找狗子,我们二个相约,明天黎明时分,无论如何也必须回转屋内。

  我出了院子,大街上不知何时竟然空无一人,是下午时分,外面冷冷清清的场景与当初来时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不知道开化镇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便只是向前方跑动,我想找个饭馆吃点饭,同时打听一下查理的下落。

  小饭馆,小的晶莹剔透,若一枚鸟蛋,镶在悬崖边上,周围全是山,唯有饭店的小,衬出山的大。

  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坐在板凳上出神,其实是在招徕顾客罢了,我走近了他,猛然感到一种沉闷感。

  我坐在板凳上面,老板为我斟茶,同时回过头来,冲着我笑,傻乎乎地笑,我向他打听查理的下落时,他一直在笑,冷风扑面而来,我有一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努力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梦竟然不请自来,在大街上面,秋老爷一直走着,突然间有人招呼疲乏:“小心花盆。”抬眼看去,一只花盆,从二楼处,一个妇人手中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秋老爷头上,秋老爷大叫一声后,跌倒在地上。

  我急忙上前去搀扶,却看到了满地鲜血。

  我醒了,是被老板的笑吓醒的,我醒后,看到了老板依然在板凳上傻笑着,他可能是个傻子,我觉得郁闷无比。

  我决定再换一家坐坐,因为在这儿,我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查理先生,到底住在什么地方?竟然没有得到任何端倪。

  我出了街,向前方走,忽然间感觉到头顶有动静,我看到了一个妇人,正在二楼上面侍弄自己的鲜花,我大惊,梦中的场景竟然又一次出现了,幸亏,幸亏秋老爷没有在现场。我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同时对自己的梦境无法兑现感到可笑。

  回过头来,在拐弯处,我看到了秋老爷,我突然间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身体,我道:“别向前走,前方危险。”

  秋老爷依然故我,不听我的使唤,我是在拖延时间,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那个噩梦实现,如果花盆早掉了,或者是秋老爷没有事情,我便是对这个案件最大的胜利。

  秋老爷像傻了一样,一直向前面走着,丝毫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

  我终于发起怒来,将秋老爷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哪里成想?竟然惹来了众怒,旁边闪出几个百姓来,他们一轰而上,将我拖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我的胳膊便折了,脸上淤青不止。

  有一个人说道:“这人长那样子,竟然想拦秋老爷前行,简直就是招打。”

  秋老爷继续前行,一直走到了那妇人的楼下。

  阳光刺眼的很,从我的身上移至秋老爷身上,那妇人一直在上面折腾自己的花,没有看到下面竟然过来一个老人。

  我冲着上面大喊着:“妇人,控制好你的花盆,别让它掉下来。”

  那妇人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急忙探出身去,问我道:“怎么了,小子,你说啥呢?”

  花盆掉了下来,秋老爷刚好过现场,花盆砸了下来,落在秋老爷刚好抬起的头上,额头上一片血迹,瞬间血流成洋。

  妇人也吓了一大跳,知道是自己的花盆惹的祸后,她大叫着:“不怨我,那小子,如果不是他,花盆不会掉的,抓住那小子。”

  我感觉祸从天降了,因为现场一片混乱,许多百姓追了上来,将我团团围在其中,我感到呼吸都出现了困难。

  那个老板模样的人也从饭店里跑了出来,一见有热闹看,他忙不迭地冲了过来,探出手去,也去敲打我的头颅。

  秋老爷早已经魂归那世了,一个花盆竟然要了他的命。

  有人通知他的家人去了,而更多的人,则是围住了我,大家都可以作证,因为我是旁凶,如果不是我的故意使诈,那妇人不可能带翻了花盆,秋老爷也不会出事情的。

  我解释着:不是我呀,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就是在这地方,秋老爷被砸中了,我想预先不让事故发生,哪里成想,我的好心居然办了坏事。

  “什么逻辑?可能吗?预先做梦就知道会砸中人,你就该不让秋老爷过这个地方,再说了,谁信呀?你是神仙呀?”众人七嘴八舌着,我感到回天无力,身体被压榨在缝隙间,艰难地生存着。

  秋生早已经过来了,他一脸泪水,见到我后,便打了起来,我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无一处是好的地方,我自己感到心痛,没有想到,好心竟然办起了错事。

  在疼与不疼之间时,我听到了一位老者的声音:“我查理活了大半辈子了,竟然刚刚才发现这样的事情,梦与现实竟然可以重叠?”

  我顾不了疼痛,沿着血肉模糊的缝隙,看到了老板模样的那个老年男子,他说完后,大摇大摆走进了那家饭店里。

  我躲路而逃,我是飞出去的,与其说是飞出去,倒不如是我是游刃有余般地飞出去的,我小,我瘦,这便是非同凡响的好处。

  我闯入了那家饭店里,饭店的门同时关了起来,四周万籁俱寂,一下子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我叫道:“前辈,我是小子,您在哪里?我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惨案而来,能否告诉在下,现在恶事重新发生了,为了还开化镇的安宁,能否前辈告知我发生的一切,我们该如何解决?”

  “小子,你赶紧走吧,带着你的人走吧,这不是你一个外乡人应该管的事情,他们家族的悲哀,这是蛊,知道吗?你瞧吧,不出三日,他们都得死光,一个也不留,如果你们不走,恐怕再劫难逃呀?”老者说话时我依然找不到他的影子。

  我不服气地嚷道:“吓我吧?我不信,我不信这世间有鬼,一定是人为所为,如果你不管,枉称得了一世神探,竟然躲到这个地方清闲,你逃得了吗?”

  我再嚷时,没有人理我,我多次大叫大吵后,门开了,外面依然是郎郎乾坤,奇怪地是,秋老爷的尸体不见了,秋生也不见了,那个妇人依然在收拾自己家的花,我抬眼看她,她看到了我,吐了吐舌头。

  我知道这一切缘于认识,也知道我该离开了,不然,我恐怕会被他们杀死的。

  我期望狗找到狗子,该管的事情能管,不该管的,宁可躲开,这世间,有许多事情,逃出了你的认知范围,你无力,你无法回天。

  我回到屋里时,没有发现狗回来过的迹象,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迅速地越过了高大的墙,到了前院,这座院落,我没有来过,我高喊了狗的名字:毛狗,毛狗。没有动静。

  我推开了每一扇门,连一个下人也没有,我顿感灾难可能要降临了,却猛然听到了狗吠声。

  我的狗,我在一处院落里,看到了毛狗,它体弱筛糠,浑身无力,四肢乱颤,可能遇到了难以想像的事情。

  我搂住了它,分明听到它的心脏加倍跳动的声音。

  我道:“怎么了?别害怕,有我呢?”

  “主,主主人,我遇到了难以理解的事情,秋生,在每一个人的饭里加了药,我看到一个下人,吃完饭后,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他满脸高兴的样子,被风吹远了。”

  我凝神细听着,感到真相离自己已经不远了,我扯了狗的身体,一下子撞开了秋生房间的大门。

  房间里并没有人,秋生不知去了何处?我命令狗在门口把风,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到处搜寻着自己想要的证据,终于,我在房间的一隅发现自己想要的端倪,我看到了一些药面,药面裹在一个瓶子里,瓶身上写着:千年迷幻粉。

  我曾经听说过此药,是缘于花花的信口开河,她说过:在遥远的西域,有一种叫可以迷幻人于千年之久,时间之长,药力之大,亘古未有,如果有人服了此药,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幻觉,最终的结果便是,力竭而亡。

  我突然觉得这个山庄好可怕,秋老爷怎么会用了这么个可怕的秋生当自己的管家,我想弄清楚这个秋生的来历,并且要知道,秋生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权,为了钱,或者是为了整个开化镇吗?

  夫人与秋老爷,一定是长期服用此药,一直产生幻觉,从而无缘无故地死在药力之下,如此看来,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我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接连不断的做梦的原因了?我吃了这儿的饭,饭中被人下了毒。

  我笑了起来,但有一点我搞不清楚,为何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却应验了,难不成这药有如此强大的功效,竟然可以预知现实的情景吗?

  不会的,花花说过,世间绝无此药,一定是有捣鬼,或者是这座宅院有自身存在的弊病。

  我正狐疑之时,猛然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我扯了狗,两个身体,匍匐于床下面,屋内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世界一切安然。

  秋生是撞了门进来的,他进屋后,便迫不及待地吩咐一个奴才,将两只麻袋扯了进来,麻袋时面有动静,一直蠕动着,秋生叫道:“秋才,你不要走了,你已经成了我的心腹,记住,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我不会亏待你的,现在老爷与夫人全走了,只剩下一个小少爷,你可想而知,现在院子里,是我说了算。”

  秋才道:“管家,我觉得这样不好吧,可是,您说出来了,我权当看您是什么事情吧,如果是杀人越货的事情,俺可不干,俺早想好了,与其这样,不如回家照顾俺的老母亲去。”

  “傻子,你还走地远吗?马上,开化镇,便会成为我的天下,我不是弄权,这是现实送给我的一些机遇罢了,我十年前来到这儿,一点儿思想也没有,是老爷,活生生地教会了我如何捞钱,如果将愚弄开化镇的百姓,如果该死,是他该死,是他与夫人该死,为了自己的企图,竟然将自己的儿子送入了虎口,想换得自己的长生不老,该杀。”

  秋生道:“秋才,将麻袋打开,你会看到好戏的。”

  麻袋开了,狗子头一个滚了出来,他狰狞着骂道:“怪不得前天老爷叫我过去,说让我小心着你,看好少爷,看来,他是正确的,你小子,吃里扒外的,竟然害死了老爷与夫人。”

  “看来,你啥都知道了,知道的越多,越会早死呀,你知道吗,我生平最恨那些有能力的人,见一个我会杀一个,秋老爷,一代富豪,挣起钱来,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的简单,那么多的穷人,坑了多少,拐了多少,天下所有的富人们,都是踩着穷人们的肩膀才富起来的,他们抓住的不是机遇,而是会杀人罢了。

  小子,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了我药中的秘密,更不会留你了,为了这个目标,我奋斗了许多年,幸亏我遇到了一位叫花蝴蝶的恩师,他教导我如何制作迷人的药,整个开化镇的水中,全部有我的药存在,他们服了药后,觉得已经到了太平境界,物阜民丰,风调雨顺,他们飘飘欲仙,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结果就像秋家坟一样,一望无际的白骨罢了。”

  另一只麻袋开了,秋宝儿从里面滚了出来,他并不反抗,试图解开手中的绳索,却没有成功,于是,他只好忍着,听到痛处,他会认真地哼上一声,以表明自己依然是个强者。

  “几岁的孩子,你以为我忍心下得了手吗?可是,他的爹娘,杀了我的全家,我小的时候,为了一斗粮食,秋老爷竟然暗害我的父亲,我母亲上门讨个说法,妥协地要求秋老爷给我们家一个棺材钱,他却不肯,秋夫人帮了我们,但我想,她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显摆自己如何了不起,自己家是个望族罢了。”

  秋生早已经泣不成声,他对秋才道:“秋才,你成功后,你想要啥要啥?你不想要,我给你银子,你讨老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您,您想要我如何做?杀了他们吗?”秋才胆颤心惊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没有那样狠,我只是想导演一幕幕戏,我想要开化镇上的百姓们都知道,做坏事的下场,这二个人,会被不同的方式惨死,这是梦,也是药的功劳。”

  秋生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仍然是那种叫“千年迷幻粉”的药,他倒入杯子中一些,命令秋才给二人喝了下去。

  秋才照做了,他刚想返回身来,将剩下的半杯药扔掉时,秋生上前,将药夺了过来,猛虎扑食地将药倒进了秋才的嘴里,秋才没有犹豫,喝了下去,但他很快明白过来,指着秋生道:“你个老小子,说话不算话,你想害死我呀?”

  两个人睡着了,秋生道:“整个山庄,全部吃了我的药,明天,我便到市场上去,兜售我的药,整个开化镇,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天下,如果成功的话,药粉便会以不同的形式运到中华、南海等国度,那么,半个亚洲恐怕就是我的天下了。”

  秋生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语道:“不好,两个家伙,差点失算了,那个瘦子,绝配呀,明天,他一定会现场表演好的,今晚便去看他,还有那条狗,一看就是条好狗,花蝴蝶可吩咐了,凡遇到狗者,一律没收,等待他的到来。”

  正说话间,三个家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手舞足蹈着,一边大叫着:“到处是坟呀,我怎么走不出去呀?”

  秋生走了,他的目标是晚上时去找我,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对付他?

  我与狗出来后,去拍了拍狗子的身体,他回过头来看我们,只看了一眼后,便依然故我去了。

  秋宝儿早没有力气,坐在地上挣扎着,我索性一记耳光,让这小子睡着了。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遇到的事情,为何总是如此匪夷所思,我甚至想到了干脆逃离,与狗离开这个鬼地方算了,狗子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当初并没有答应带他出来,而整个开化镇,与中华无关,更与我的责任无关,我为何要苦苦纠缠,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问狗道:“活着有什么意义?”其实,我是在问自己,我不知道如何诠释。

  狗道:“活着,就是为了活的更好。”

  我突然间感到自己的感悟竟然不如一只狗,我掴了自己一耳光后,郑重地与狗道:“我现在脑筋一片混乱,能否告诉我,该怎么办?”

  “主人,我觉得,救了狗子再说,不然,我们人太少了。”

  “一是没有解药,二是,救了狗子,能救全镇的人吗?”

  我与狗找了半天时间,依然没有找到解药,我们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无奈,想到晚上,秋生便会到来,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我们回到房中后,外面暂时没有动静,狗道:“主人,我们装作喝下去,但不要真喝,我过一些当官的人喝酒,酒洒入脖子里,等到明天上午,我们当场戳穿他的阴谋如何?”

  好办法,我拍了拍大腿,由衷地赞叹狗的聪明,两个时辰之内,我们一直算计着喝酒的方法,包括什么样的杯子,包括如何能够掩饰地逼真。

  同时,我在想下一步的问题,如何能够逼着秋生交出解药,一是为了救自己,二是为了解救全镇的百姓,所有服了药的人,不同程度地会出现幻觉,会自己走入悬崖,或者是自己拿脑袋往墙上撞,直至撞的血肉横飞,官府来查,全是自杀。

  掌灯时分,外面有人敲门,却是秋生的声音:“贵客可在房中?”

  我的胸脯跳地厉害,狗跳了起来,开了门,同时敏捷地重新跳到我的面前。

  我捂着胸口道:“是管家大人吧?进来吧。”

  秋生推门而入,手中拎着一壶酒。

  我起了身相迎,同时心中盘算着如何不喝他的酒,包括如何能够让他相信自己等等。

  “开化镇上的人,并不完全开化,其实,我觉得全城的人来说,没有哪个人长的像个领导模样,除了秋先生外,你们家老爷,一脸苦相,说不定前世做过不少的孽吧?”我突然间单刀直入,我是试探着想贴进他的心里,我不想服药,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端倪,就必须打入敌人的内部。

  秋生笑了,有些不适应我说的话,半天时间,才答道:“小小年纪,居然知道城府,难得呀?”

  我继续道:“知道花蝴蝶先生吗?”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我与花蝴蝶打过无数次的交道,我之所以故意提出来,是为了加大与秋生相近的筹码。

  秋生手中的酒差点掉在地上,他勉强控制住,看着我的眼睛,将酒盅放在桌子上面。

  “你好厉害呀,竟然知道花先生,说吧,什么来路?”

  “自然是花先生的莫逆之交了,年纪虽小,但心不小了,花先生的样子清秀,一把长刀,轻功了得,从中华、一路越过永昌县,到达此地后,又返了回去,他可是个高人,实话实说,不是凡间才有的人。”我一口气说出了花蝴蝶的特征来,秋生站了起来。

  “竟然是花先生派来的,他居然不相信我,花蝴蝶呀,我早该猜出来的,但毕竟,你我师徒一场,我好歹给你点面子。来吧,喝酒。”秋生倒了酒,自己端了一杯,一饮而尽。

  我的酒摆在眼前,我不想喝,因为我的胳膊太细了,仰脖入酒时,动静十分明显,掩饰不了多少的。

  狗在旁边着了急,对秋生道:“我们可都是花先生派来的,贵在实诚,我喝吧,端了酒,一滴没剩,全流进自己的肚子里。”

  秋生故意没有认出狗来,对我道:“这位仁兄,虽然丑陋些,便为人直爽,来吧,现喝一杯如何?”

  又一杯酒,我刚想端,狗托了过来,全喝了进去。

  酒度数有些高,狗的脸部有些红润,我刚想发作,秋生却又倒了酒,对我道:“你喝吧,我们可算是师兄弟了,哪能不给面子呀?”

  我端了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后,我挺有江湖义气地擦了嘴,将酒盅倒过来让秋生看,秋生笑了起来。

  “好酒量,我也喝一杯,以是还礼了。”我突然间觉得机会可能来了,他也喝了酒,他天下一家会服解药的,如果一会儿工夫,我们尾随而去,一定会找到解约的。

  我与狗使了眼色,狗却突然间栽倒在地上,它喝醉了。

  狗不会使诈,它喝了六杯酒,一滴没浪费,而我呢,则以一根吸管,插入了酒杯里,所有的酒,全部沿着我的衣服,流入了怀中,我一点儿也没有喝进去。

  我心中骂狗愚蠢,但又想到,狗毕竟是狗,怎么可能有人的聪明才智。

  我佯装醉了,胡说八道起来,秋生道:“真让我瞧不起,才一杯酒,就成这个样子了,走吧,老兄,你随我去坟地看看吧。”

  秋生搀了狗与我,外面风大,吹的我头痛,狗酒劲上了,一个劲地呕吐,我们穿过了月亮门,进了坟地里。

  月光之下,一片安宁,没有服他们迷幻药,我看到的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坟地,秋老爷与夫人的坟茔刚刚埋好,一片肃杀的景象,我有些明白了,秋生如此做,是想试探我们的药性是否发作了?

  我踹了狗一脚,狗吐地无形了,一点儿也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我急呀,实际上我是想,让狗清醒时,离开此地,却寻找解药去,但我又想到,坏了,恐怕这份任务,全落到我的头上了,因为,狗已经服了药酒,它现在自身难保呀?

  我故意大声叫了起来:“这么多的坟地,啊,秋老爷的,宝儿的,天呀,这儿竟然有我的名字。”

  狗也叫了起来:“怎么还有我的名字呀?还有我妈的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秋生的笑一直没有停下来,他一直向前面走,来到一处坟茔前时,突然间坟门大开,我们三个家伙,不知如何便陷了进去。

  我真害怕了,差点漏馅,如果服了药,你会有无边的魔力,但如果你是假服药,这个地方恐怕真是害怕极了,因为这儿竟然有一条暗道。

  下面全是松软的土,一高一低的,狗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秋生在最后面,洞里两边居然全是灯,一直燃到最深处。

  这是一条挖好的地道,恐怕秋老爷一辈子也没有发现,秋生会利用他的钱财,在这儿挖一条无边无尽的地洞,以供自己做坏事用。

  但已经进来了,由不得多想,装腔作势,假装不害怕,内心深处做文章罢了。

  一直向前方走,走了约摸三里地的路,灯多了起来,亮了起来,我看到了一个人,像只狐狸一样坐在蒲团上面,我看到了他的脸,十分模糊,便十分熟悉:花蝴蝶。

  我暗叫道:坏了,会遭殃的,我企图掩饰自己的脸,但我没有,我喝了酒了,要有喝酒的样子,喝酒是什么样的态度?天不怕地不怕的,任凭雨再大,山再高,也顶不住酒精赐予我们的无穷魅力与魔力。

  花蝴蝶笑了起来:“小子,又见面了,这一次,可不相同了,我是你的主人,狗也来了,好事呀,秋生,你好有才呀,不用我费力量,便将他们带了过来。”

  秋生道:“主人,没喝酒之前,我差点被这小子唬住了,他说认识您,是您的弟子,我差点没敢下手,后来想到您的嘱咐后,便痛下了杀手。”

  “这个孩子,我们斗了多次了,他厉害,尤其是这条狗,我会扣下狗,放他出去,但他如何与我斗,你给他服下解药,放他出去,狗已经服了药了,就让它一辈子迷幻吧。我要与他斗一斗,看他这一次如何赢我。”花蝴蝶喝了口酒,示意秋生坐下,秋生坐了下来,一脸的苦瓜相。

  而此时的我,依然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有些懵懂于他们的表现,但当晚,他们并没有放我走,而是扣下了狗,我却被关在一座矮小的坟坑里,两个人把守着,我依然无所谓的样子,有时候放声歌唱,有些像个傻子似的笑了起来。

  狗不知去了何方?狗喝多了酒,是否中毒,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一旦狗被关押了起来,或者是被花蝴蝶与秋生利用,我知道容易受伤的肯定是它,因为一条狗,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一群人,人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不顾一切地动脑筋,让狗迷离,狗一条直肠,一条道跑到黑,天下还没有超越人类的狗。

  我想到了逃离这儿,先去找到狗,再去会合狗子,我们出去后,好去报告官府,找人来将这儿的坟穴一网打尽。

  但我首先想到了解药,如果出去,没有解药,狗子无法苏醒,就是连狗,也不会听我的安排。

  我仔细观察自己所在的位置,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乘之机,坑分四方,坑是圆形,而两个把守的,分两边守候,生握我会跑掉,而坑圆约四米宽,他们二人眼力再好,也无法穿越到所有的地方。

  再说灯,一灯如豆,荧荧光芒,力度有限,而人处于黑暗之中,往往会产生盲区,而这种情况下,某处地方恰恰会形成看不见点,二人交汇处,会共同产生一处交汇点,而我所在的位置,恰恰在明处,我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处盲点。

  盲点是绝对存在的,就好像你走在路上,阳光四射,某人想杀你,走到了你的身后,而阳光恰巧照射下来,在对手的眼睛里形成一道无形的障碍,他动了杀机,却盲目间杀了自己。

  这是在乡下,小时候我遇到过的一件事情,当时不懂,官府说不明白,后来此案不了了之。现在我懂了,这是阳光形成的盲区,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我终于找到了盲点,在西北方的交汇处,我的歌声并没有停下来,因为歌声有时候也是麻木不仁的一种生存方式,等到我真的从那个地方攀爬出来后,他们二人,依然四只眼睛瞪着我原来呆的地方,一个孤独的身影,依然在原地站地,他们不知道,这是光形成的一种假象。

  我必须让自己安定下来,然后找个机会,才能够接近花蝴蝶,如何做?迫在眉睫,不得不短时间内迅速让自己的思维膨胀起来。

  现场一片肃杀,在我的右前方,我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子,喝多了酒,逶迤着朝我赶了过来,他率先看到了我,因为酒醉后的人,眼睛极为敏锐,他叫了我:“值夜的吧,哪位?”

  我没有答话,我走近了,看到了他的腰牌,上面赫然写着:短命鬼。

  “你是短命鬼吧,我是长寿星呀?”我编了一个代号,不成想,短命鬼道:“你不是下午失踪了吗?听说被一个大胖子拖走了,生死未卜,为此,惊动了花先生,派人到处找你,还以为是家中来了奸细,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儿,你也喝多了吗?”

  大胖子,我一下子想到了狗子,但我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疑惑,因为狗子喝了药,不可能有如此的胆量与魄力。

  我回答道:“你去做什么?”

  “我去拿另一种药呀,花先生说了,要为一条狗解毒,解后,狗才是真正的狗,它要驯服于它,让它听话。”我的心一动,道:“原来如此,下午时,花先生派我的也是这个任务,可惜,我被袭击了,至今脑袋还疼呢?”

  我灵机一动,目标是为了引自己接近那些药,不管什么药,只要能够拿到手,便可以进行尝试了。

  短命鬼道:“走吧,哥哥,你还有酒没?”

  我道:“别喝了,小心服了迷幻粉,我可听说主人有这种药,在山庄里,毒杀了不少人呀?”

  “你小子没糊涂吧,迷幻粉是厉害,但解药在药穴里呢,那么解药无数,随我走吧。”短命鬼的话让我兴趣盎然。

  我看到了无数药,药穴里色彩缤纷的药,我没有想到,药也可以如此琳琅满目,我在花花的药店中见过上百种药,当是,我便傻了眼,我生平对药最感兴趣,因为我喜欢药,喜爱生病的姿态,这或许是一种病,但有了这种病的人,或许对自己也是一种幸运,因为一个容易生病的人,越是感性,越容易产生对人生的爱惜,以及对亲人的爱戴。

  短命鬼对我讲道:“瞧,这便是迷幻粉了,存量不多了,但解药没有用多少,主人在配药时,一般是配多少迷幻粉,就会与多少解药的,这是一种生存法则,也叫不成文的规定,另外,这一种药,叫药酒,是给狗喝的,这种药酒叫做”千年随“喝过后,就会永远地跟随主人了。”

  我看到了一个大水缸,我揭开了缸盖子,短命鬼道:“不敢,这是酒精,是用来酿酒的,我们喝的酒,全部出于此,但酒精浓度太高,千万不可探进身子去,否则,会酒精中毒的,一旦中了毒,如果抢救不及时,便会死于非命的。”

  我动了杀心,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想到了自己的身形与短命鬼如此接近,如果扮作他的模样,恐怕可以取得花蝴蝶的信任,到那个时候,我也会为所欲为起来。

  这个想法触动了心机,于是,我伸出手去,将短命鬼的脖子掐住了,使用浑身的力量,将他的头探入水缸里,没有片刻挣扎,浓度过大的缘故,短命鬼果然应了自己名字的验。

  我只带了解药,但临走时,我包了一些迷幻粉,顺利用一只小瓶子,带了些“千日随”,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便我就是想带走一些。

  我转了个弯儿,刚刚出了门,一个人便叫了我:“短命鬼,咋样了,主人可叫了。”

  我诺了一声,表示答应,我不敢大声说话,因为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与短命鬼的身材相仿,但说话声音绝对不一样,我太女性化了,也就是说,我长的像女生。

  花蝴蝶与秋生,坐在一起,两人在喝酒,他们喝酒时没态度,让人觉得像死人一样的静寂。

  花蝴蝶道:“秋生你终于得到我的真传了,做什么事情,都得专业专心,喝酒虽然生活化,但也应该有些觉悟,有一定的醒悟,孺子可教也。”

  花蝴蝶道:“药酒带来了吧?”我点头答应,同时举起了那只小瓶子。

  “你好聪明呀,不浪费是极大的节省,好下属呀,短命鬼呀,长寿星,你的哥,恐怕回不来了,我已经查过了,一个大胖子,竟然不知如何杀了进来,现在,居然不知藏在什么地方?”

  花蝴蝶是在安慰我,我的眼睛却叽哩古噜地转个不停。

  我看到了他们的酒杯,想到了迷幻粉,我的手插进裤袋里,做好了准备,只是众目睽睽,没有机会下手。

  恰在此时,秋生狂叫起来:“胖子,在那儿呢?”

  花蝴蝶站了起来,敏捷地向前方跑去,我看到了胖子,他站在山石上,冲着大家扮鬼脸,我刚想叫出声来,我蓦地想到了职责所在,我迅速地将药洒在两个人的酒杯里,然后酒满为患。

  狗子不见了,似是这儿所有的人都有了幻觉一般,我也觉得奇怪,因此,我也跟着狂叫起来。

  “可能是幻相,奇怪。”花蝴蝶并不深究,而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叫道:“来人呀,牵狗过来。”

  我看到了狗,大惊失色,一条重约千斤的锁链,锁在它的身上,走起路来,步履艰难,三个人抬着它,方可迈动步伐,狗看到了我,呆滞的目光下,没有稍微的片刻停留,而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它至今酒未醒。

  我想到了解药,我没有将瓶子中的酒倒进去,而是就了一杯酒,将解药倒了进去,然后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带到狗的面前,我让狗张开嘴,狗十分听话地照做了,解药瞬间便入了肚。

  我听到了狗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叫声,药力起到作用后,狗的浑身充满了力量,它站了起来。

  而此时,二人的药力已经起了作用,他们大叫着:“怎么到处全是胖子。”

  我从身后拽出了刀,手起刀落,将旁边的二个家伙砍翻在地,坟洞里立刻乱了起来,灯全灭了,狗子,从山石后面杀了出来,他大叫着:“哥,您没事吧。”

  我叫道:“没事,放心吧,天下还没有能够杀得了我的刀。”

  我们一人举了一把刀,朝着小兵们的头上砍去,秋生倒了血魄中,花蝴蝶却突然间不见了,灯光大亮,花蝴蝶举着两把刀,一把按在狗的头上,一把按在秋宝儿的头上。

  秋宝儿与狗并不害怕,这是我们最可疑的地方,我从接触秋宝儿开始,便对他感到可疑,怎么看都觉得他十分成熟?

  如今,果然如此。

  我对花蝴蝶道:“大势已去了,你也喝了迷幻粉,怎么滋味好受吧。”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傻呀,从你送我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假的,只是我要看一看事情的进展,如今看来,你没有那么幸运吧,你给狗喝的,并非解药,因为解药一直在我的身上,现在,告诉你们吧,我的头发燃成灰后,喝进肚子里,便是解药了,我可以给你们,但已经晚了。被人玩弄的滋味好受吧?小伙子,你我斗了多场了,我好喜欢你的性格呀,但是,没机会了,等着死吧,一会儿,这座坟茔便会被炸平,整座山庄,也会夷为平地,开化镇立于一根巨型的石柱上面,这就像天中之国一样,山庄炸平后,柱子一定会倒下来,到时候,开化镇便为玉石巨焚的。”花蝴蝶大笑起来。

  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你要为难我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我自认为办事稳妥,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这样说,是为了延缓时间,我恨呀,我恨自己的武功一般。

  坟洞中传来一阵汪汪声音,四面八方,回音四射,全是狗吠声,我奇怪,花蝴蝶也举着刀,奇怪地盯着四方。

  几乎是在同时,秋宝儿与狗站立起来,花蝴蝶被秋宝儿扔了出去,在半空中后,狗挣脱了链锁,抬脚将花蝴蝶踢到了石头上面,人跌在尘埃里,双嘴鲜血。

  “你们,太厉害了。”狗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狗道:“花蝴蝶,你自以为是,便你却没有想到,你研究的药是为用来制服于人的,对狗却无效。”

  秋宝儿道:“别看我小,我在虎穴中,一直喝虎奶长大,我现在,天不怕地不怕,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席话,我们全乐了,与此同时,整个山洞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巨型的柱子折掉了,但开化镇却没有因此而跌入山谷里,不知什么人,花了多长时间,又造了两根柱子,屹立在两极,中间的柱子断了后,两边的柱了起了作用。

  秋宝儿当上了山庄的主人,他设酒款待我们,我对于狗子表现的抢眼感到疑惑,狗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道:

  “没想到吧,哥,我一直是装糊涂的,因为,我们刚入庄里,便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秋宝儿告诉我,假装喝酒,我们辗转多次,没有露馅,其实是想探听到他们真实的目的。”

  狗子的讲话让我茅塞顿开,狗子继续道:“还有一件奇妙的事情,我刚才隐身了,你们大概清楚吧?”

  “什么,隐身?”我感了兴趣,想起刚才狗子的确在岩石上面蹲了好久,但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我便追问着。

  “我吃了一粒药,在药穴中找到的,无意中吃后,竟然发现,没有人可以发现我,但药力过去了,现在,想再找一颗药,恐怕找不到了。”狗子万分沮丧。

  花蝴蝶,果然是个武林奇才,花费了这么多年时间,竟然造出了如此奇妙的药材,如果将这些药用到救死扶伤上面,恐怕可以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惜的是,世间总有些人,自恃才高八斗,却做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来。

  开化镇之旅,不虚此行,我们不仅收获了一场胜利,而且通过检验,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

  最为可笑的是,那个叫秋宝儿的孩子,自愿意抛弃财产,与我们西行去,我说道:“你享福去吧,这儿最适合你,多做善事,方是为人之上策。”

  秋宝儿道:“我就是想与你们远行,这多好呀,坐在家里,坐吃山空,坐着等死,不如去外,痛痛快快地来一次旅行,况且,你们都是奇才,远行界的奇才,与你们远行,没有危险的。”

  我们喝了酒,做了解释,晚上住了一宿,第二天想离开时,却发现像服了迷幻粉似的难受,周围竟然又成了坟场,秋夫人与秋老爷站在我们面前,一个劲地撕扯我们的衣服。

  我们才知道坏了,这个秋宝儿,为了留住我们,竟然使用了迷幻粉。

  等到我们再次清醒之时,却离开了开化镇多日了,是狗儿,冒着生命的危险,到了坟洞里找来了解药,狗十分发怒地给秋宝儿喝下了千年随的药,如今,秋宝儿正坐在自己家的椅子上面,按照狗儿的安排,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

  狗儿道:“宝儿为何有此药?难不成,他也会制造此药吗?”

  我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幸亏是坟洞已经毁损了,不然,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受此难的,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此时的天空中,一道彩霞扑面而来,三三两两的人群,从我们面前飘过,人世不过如此,总会有些人从你面前走过,你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就像有些爱,日子久了,也会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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