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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矛盾发源地

  我们处理好麻衣家的事情,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我第一次见到了村长的正面形象,他跑前跑后的张罗着,绝对是一个民间好手,如果他能够发挥正常的作用,一定会将整个村子带向未来化与前进化的,但人是有血肉的动物,有时候难以左右自己的主观思想,尤其是面对金钱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我成了两面派,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有时候想挑大指称赞村长,有时候觉得他可恨。

  麻衣与父亲和好了,自然,一万块钱打了水漂,但用到了正道上,村长也是喜笑颜开,狗子开始时以为老子会奚落他,后来看到村长一脸喜兴劲儿,便在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来,帮着村长做事情。

  前面的一系列讽刺故事均已经结束,狗子开着摩托车回家,村长邀请我与花花,还有狗儿挤在他宽大的轿车里。

  没有人说话,村长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山里的水蒸气较大,将前面的挡风玻璃吹成了花脸,我们不得不停下车来,用一块抹布小心地擦拭着前面的露水,生怕滚到悬崖下面去。

  重新上车后,村长开了言,目标是我。

  “你这狗的确与众不同,能否借给我玩两天。”村长试探着。

  说到玩字,我怒目而视,我心里叫嚣着:“他是人,活活的人,少拿动物的眼光看待他。”

  村长可能知道失言,没有得到回复后,赶紧纠正道:“不不,他出类拔萃,我早该看出来,他有能力做任何事情,我是想多培训他两天,让他识别钱这东西,钱是生命必须考虑的对象,如果不认识钱,恐怕他就好像目不识丁的人一样。

  我别无它意,他过来,有狗子照顾呢,我不白借,每天一百块钱,如何?”

  村长最后一个观点吸引了我,我不是爱钱的孩子,但这世间少不了钱,不要拿世俗的眼光看待我的高洁,母亲几年没有添一件像样的衣裳了,邻居曾经给过我们,但母亲绝不食嗟来之食,我崇拜母亲的高洁,因此,一直希望自己做个正直如竹的人,现在,我是用自己的努力挣的钱,这不算什么?相信狗也会同意的。

  我与狗儿交流,对视目光,狗儿郑重地点头,他是个习惯自然、顺应社会的家伙,他比我强,他的适应能力超过我的几百倍。

  狗子在旁边鼓掌,声称晚上会搂着狗儿睡觉?让他们成为世上最亲密的朋友。

  嫉妒心人皆有之,我是个孩子,没有学会高风亮节,如果有人想挥刀割爱,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村长以钱的名义提了出来,如果完全回绝,恐怕过意不去,我想了想,回答道:

  “得有个时间界限,一周时间,在此期间,我可以随便去看他。”

  “好好,自然好,你与狗子已经结成了友谊,我相信友谊的力量是伟大无尽的。”

  村长转过身去说话,但脚下的油门并没有停下来,因此,差点出了问题,车停在一块岩石前面,紧急刹了车,村长刚想怒骂起来,一眼看到了旁边的我们后,便堵住了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回头笑笑,这个时候,我看的出来,除去腐败的成分外,他是个长者,一个鼾厚的老人罢了。

  我晚上的时候,一个人睡在自己家的破屋里,我找到了猎枪,擦拭干净上面的粉土,狗儿已经被狗子牵走了,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受到虐待,但我想他是的应变能力比我强,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现在,修炼一下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母亲对我这次的出手,表示认同,见我又瘦了,想心疼,却不忍心上前抚慰。

  花花的嘴不老实,将我与狗子做的好事情和盘托出,还说我是可塑之材,竟然治好了她几十年的旧疾,现在,除了P股疼痛点外,腰部的疼痛早已经荡然无存。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解释不清楚,我觉得自己得力于良好的命运安排,误打误撞罢了,如果真要找个原因的话,可能是转移的原因,你想呀,老天不可能将所有的疼痛都送给你,既然已经有了伤害,其它原来受伤的部位就会复原,这是一条常理,我现在懂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懂。

  除了猎枪外,我最感兴趣的便是自己挣来的二百块钱,一百是狗子身上的,另外一百是甲先生身上的,我不费吹灰之力,也没有落下嫌疑,开始时有些过意不去,害怕会遭到报应,但后来竟然心安理得起来,自己的聪明虽然有些小,但小聪明也可以做大事情。

  母亲与我谈了话,十分正规的样子,她问我:“你是医学从哪儿学的?”

  我回答道:“偷来的,小时候得的病多,自然就会了。”

  我其实有些在母亲面前撒娇的成分存在,母亲却一本正经道:“你说正经点,你小子从小便孬点子多,是不是别人看的,你却沾了光。”

  母亲十分不相信我的能力,她总认为我长不大,小时候便差点死去,现在长大了,能够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就已经不错了,只要不给她惹事,便是最大的安慰。

  但我的脑袋聪明至极,可以说已经到了十分高昂的地步,对于母亲的不理解,我表示反对,但我不能左右一个母亲的思维,我只能说服,或者是干脆用事实说话,花花的病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但母亲仍然不信,我想着再用一种事实证明一切,但想了半天,却没有发现表达自己能力的新的课题,便不再说话。

  母亲接着道:“花花的药铺要盘出去,我有心让你承包下来,你可愿意?”

  这个问题将我的心灵堵塞地一窍不通,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会吗?刚才的满腹经纶黯然失色,我甚至想到了马上回绝母亲。

  母亲自小便想让我出人头地,但我老惹祸,从小不听从调遣,没有做过几件漂亮的事情,母亲是在考验我,我想了想,继续问道:

  “妈,花花为啥不干了?好好的,几十年了。”

  “你花姨说力不从心,现在老了,连个对象也没有,不想干了,但附近没有几家药铺,如果关张了,村里的人有病了如何办?总得有个照应不是?”母亲说话语重心长,这是一个母亲的最高规则,我理解母亲的含辛茹苦。

  我给了自己三天时间的思考,其实这件事情,对我影响并不大,花花也不是天生的医生,有时候只是机缘巧合罢了,我要是做,就一定会做的更好的,但我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儿,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与狗儿一起狂游天下,打抱不平,解救苍生,这是每一个少年的美梦,只是如今,这个梦想越发猖獗起来,有时候像一只虫子一样折磨着我的思想。

  我去看了狗儿,到时才知道,狗儿在村长家的待遇比在我家强了许多,睡地是床铺,头一次真正享受了人的待遇,吃的是人饭,与狗儿、狗爹与狗娘坐在一块儿,狗爹准备了一只相机,有时候便拍了两张像,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没有啥?可能是玩笑而已,但我却上了心,我想到了与村长打交道的那些人,村长如果别有用心,想将狗儿的照片送给外边的当官的,如果当官的知道了,就一定会对狗儿垂涎三尺,狗儿如果被人瞄上了,便到了生死的边缘。

  但一想到时间未到,我只能忍着,我对狗儿说道:“知道自己是农民家的儿子就好,不要忘了本了,到了安乐窝中最容易受到麻痹。”

  我说话时像个长辈,更像个长地熟透的男人。

  当晚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更是对村长感到不放心。

  村长家招了贼,贼十分机敏地想盗窃他家的钱财,钞票大把大把地锁在地下室里,而贼已经探好了来时路与去时途,他轻而易举地得手后,便放一走了之,没有想到,狗却发现了他。

  狗有狗的特长,他比人机敏,因此,贼被拦住了去路,按照常规,狗该大叫,但狗已经学会了江湖习气,他自觉自己已经是人了,不用大叫,用人的方法来对待一个贼,足矣。

  贼与狗搏斗,而狗儿家的人,却睡地像猪一样实在,一个也没有醒过来。

  狗与之搏斗过程中,受了伤,贼丢了钞票,逃离现场。

  此时,凌晨时分,狗自舔着受伤的伤口时,狗爹才醒了过来,狗娘醒时,甚至舔了舔嘴角上的残酒。

  狗名声大噪,像个名人似地被村长当成了活宝,因为救了村长家的钱财,因为保全了村长的名声。

  此事本来我不知,其他人也不知,村长绝不会将自己家有关于钱的事情说出去的。

  但狗儿多话,狗儿自认为我是他的知己,便将整件事情一五一拾地讲了出来,狗儿的意思是想证明狗的伟大,说明这条狗极具有实用价值。

  但听说后,便对自己说道:“坏了,狗可能有危险。”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山坡上往村长家张望时,果然看到了狗恢复成了一条狗的常态,他不再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被一只铁环拴紧了,就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他成了一条看家狗。

  我拿着猎枪,虎视眈眈地想去找村长理论,却被狗儿扯住了,我端着猎枪,恨不得一枪将狗儿撂到天上去。

  狗儿以又一张一百块儿摆平了我的思想,我握着钱,觉得无地自容,有时候很想抽自己两记耳光,本来气使地足足的,一见到钱便感到耳根子软下来。

  三天头上,母亲又找我,我为狗的事情心绪难平,自然对母亲爱理不理的,母亲看在眼里,突然间咆哮间冲了过来,对我又是推又是搡的,我从来没有见到母亲这样的动作,便以反抗者的姿态面对着她,索性,我丢了她,也固守了一个儿子的铁石心肠。

  夜晚时分,我在村长家门口转悠,却没有进去,我听到里面传来了笑语声,但狗儿却不知去向,朦胧的灯光影下,没有狗儿的身影,我有好几次想推开这扇陌生的门,一想到有关于猎枪的事件来,我便心有余悸,如果我进去后,村长说他家的钱丢了,怎么办?大人总会装模作样的,他说钱丢了,警察一定会来,我进去了,母亲便成了孤家寡人,我家的地,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我决心不再冒失,不就是还有四天时间吗,我等就是了。

  我路过花花的药铺,却不见花花,到超市看时,却看到花花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出神,母亲一个人呆在药铺里,她心神不定地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想推门出去,但又重新按捺下性子,坐了下来。

  花花从旁边的小门挤进身子来,才几天光景,她居然十分衰老的模样,我觉得不可思议。

  母亲问花花:“他不愿意做医生,我无可奈何?”

  “这孩子,越长越疯,不能再让他这样了,整日与一条狗在一起,会有什么出息,你不能让他与狗子比呀,人家家里有钱,坐吃也不会山空的。”花花对我抱有成见。

  “可是,我们如何才能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呢?我总不能逼着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样子,会出事情的。”母亲对花花说道。

  “嫂子,其实,你做也可以的,你学了这么长时间,一般的感冒发热,你拿得下来的。”花花称赞着。

  “我对自己不放心,上次打针,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事故已经发生了,我老眼昏花,培养对象只能是年轻人。”母亲哀叹着,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意,似乎也有对年华易逝的感慨。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其实十分纠结,我又想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的,又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因此,我离开了药铺,我甚至想到了离家出走,我又想自己的命运不好,如果父亲尚在人世,一定会照顾好母亲的,我就可以一个人遨游天下了。

  我晚上回家时,躲着母亲,其实我也想正视母亲,我不想母亲太难过了,上次因为猎枪的事情,母亲差点与村长反目成仇,母亲已经年迈,由不得年轻人胡闹,有时候牺牲点理想也是正常的,母亲毕竟渴求的只是自己理想内的天伦。

  我想了半个晚上,决定答应母亲的要求,因为母亲的目光让我颤栗。

  母亲很晚还没有回来,听说今晚来了许多病人,花花生病了,母亲一个人应酬着,我不放心,起来看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许,我走了满天星斗中。

  药铺果实人头攒动着,几个调皮地喝醉酒的青年,正围住母亲不走,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喝醉了酒,不停地吐酒,母亲无法处理,只好去找花花,花花得了风寒,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年轻人不停地嚣张着,对母亲的医术表示怀疑,有个家伙手中举着大把的钱,示意母亲赶紧治好,否则就告一个医疗纠纷。

  母亲大汗淋漓,我拨开人群,旁若无人地挤进药铺里。

  年轻人躺在地板上,脸微凉,手心发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症,但我却压住了阵脚,我吼道:“干什么呢,你们这样做,有助于救治病人吗?给我出去。”

  母亲需要一个伟岸男人的呵护,看到我进来,竟然像个孩子似地哭了起来,这更加重了我对这群人的讨厌程度,我挥舞着拳头,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这儿不是一个可以为非作歹的地方。

  年轻人都是一罐子火,一点就着,他们对我不屑一顾,尤其是我瘦弱不堪,根本不是打架的材料,如果说是书生,倒是准确点。

  举钱的家伙指点着我,有点像指点江山似的风采:“你小子,赶紧治好了,我们可以出去,如果治不好,我取掉你的脑袋。”

  酒醉可以促使豪言壮语的产生,我明白这句话的份量,我觉得有必要去赶紧叫狗子与狗过来,如果狗无法到来,至少应该让狗子前来。

  我示意母亲从角门出去,我关了所有的门,认真地审视着地面上躺着的这个家伙。

  我举起了针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扎一针才是正理,我摸准了那家伙的P股,刺了下去,我听到了他喉咙中传来的一丝轻微地震颤声。

  我又感到这家伙嘴中吐出的东西十分熟悉,我低下身去,却没有闻到难闻的反胃的味道来,有一点像洗衣粉的泡沫味道。

  我用了一点纸,将泡沫擦掉了,翻开对方的嘴唇来细看,却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我只好重新举起了针管,权作是一种交涉而已。

  我连续将四根针管毫不客气地刺了下去后,那个家伙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拔着针管,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诈尸了。

  那人一边跳着,一边小声说道:“兄弟,配合着点,我们开玩笑呢,我不能多喝,他们便想灌我酒,我只好装病了。”

  原来如此。我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病理方面的问题,是心理方面的事情,好办多了,这是我的特长,我叹了口气,对他小声说道:“你让我如何做?”

  “兄弟,你就说此人得了严重的病,以后不能再喝酒了,虽然治了过来,但有了后遗症,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拉我结派了,我害怕喝酒,不喝又不行,他们不依不饶的,我现在由于喝酒,家也败了,喝光了,没了钱,母亲也因此对我失去了信心。”

  这家伙说到动情处,竟然潸然泪下,我表示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蓦地,我竟然想到了母亲,这个家伙由于自己的酗酒,母亲对他失望至极,他现在幡然悔悟,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全天下,有多少孩子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

  狗子从角门挤了进来,后面跟着我的母亲。

  狗儿没有来,我知道村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出来的,狗子冲我挤了挤眼睛,我挥手不让他说话。

  门开了,举钱的家伙第一个冲了起来,我一边拔着针管,一边对身下的年轻人说道:“以后不要再喝酒,你现在对酒有过敏反应,如果再喝,就只好进火葬场了。”

  “有钱人”听后,大惊,对我吼道:“你是个庸医吧,竟然说不再敢喝酒了,他酒量大地很,如果少了他,我们队伍还叫先锋队吗?我们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喝酒山东大王。”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如果再喝酒,就得去见阎王去。”我重复着,同时根本不用眼睛打量这个家伙。

  “你在鄙视我。”“有钱人”终于不可一世地蹦了起来,他掂住了我的衣领子,想将我甩到一边去,此时此刻,如果狗儿在,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帮家伙,一定让他们统一全部得到狂犬症。

  但我的眼睛却给狗子一个示意,狗子从身后大踏步走了过来,一把攥住了“有钱人”的胳膊,将他举过了头顶,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地面上有一简便的玻璃瓶子,扎了这个小子半个P股。

  那帮人动了起来,准备打群架。

  母亲从后面站起身来,拦道:“你们停下来吧,他有病了,如果再折腾,恐怕会有危险。”

  母亲站在一帮孩子中间,十分显眼,大家的良心半推半却着。

  “他必须向我们道歉,他说话得罪了我们。”

  “有钱人”依然为虎作伥着,我白了他一眼,狗子同时站了一个姿势,以便随便发动进攻。

  母亲依然苦口婆心:“能告诉事情的原委吗?他为何喝这么多的酒,刚才我的儿子说了,他有病,我的儿子可是附近闻名的神医,他看过的病了,包括美国总统、伊拉克前总统。”

  母亲一个劲地夸我,我知道她的用意,但我必须给足一个母亲的面子。

  “您是长辈,我们实话实说,他的病我们已经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他喝酒,但你的儿子,还有这个家伙,太蛮横无理了,对我们不尊重,我必须教育一下他们,我们人多,我看他们如何招架?”

  “有钱人”依然拉开了架势,对于母亲这样说话,惹的我十分不满,我对狗子道:“你先压住阵脚,我去去就来。”

  母亲以为是息事宁人,脸上有了笑容,好像是我长大懂事了,知道该收时就收,但她没有想到,我去取枪去了,这世上,没有枪解决不了的事情。

  狗子依然硬挺着,其他人一拥而上,将母亲闪到了一边去,准备袭击狗子。

  地面上躺着的家伙,被母亲拖到了旁边的躺椅上面,那人的P股刚才受了伤害,不敢挨着硬的地方,母亲用旁边的椅子上面拉了条毯子,衬在他的P股下面。

  他们准备打群架,我的速度跑地飞快,甚至超过了想像力,在他们对狗子的手臂没有落下来之前,一条黑黝黝的东西对准了这几个人的脑袋。

  母亲头一晕,坐在地上。

  我示意狗子去搀扶母亲坐下,母亲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这样的过程只会加剧一个母亲的老态笼钟。

  我从来没有将猎枪应运到实战上面,本来没有子弹的,我是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适应的沙子,虽然力量减弱了,但依然维持着惊人的力量。

  “有钱人”猛然一怔,觉得不可思议,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居然有如此精准的高水平武器,的确让人吃惊,母亲摆着手,其实对我这样的表现十分不满,但面对着欺负,如果一个孩子无法维护母亲的尊严,何颜面存活于人世间?

  只需要举起钢枪,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有时候,人们忌惮的是武器本身,但时间久了,便会因此对某个心生恐惧,我们面对的事实也是哪些。

  “有钱人”换了一副嘴脸,命令大家停下手来,跑到旁边的年轻人身边,假意地嘘寒问暖着,同时对母亲说着亲切的话,他是在转嫁危机,狗子怒不可遏地重新举起拳头来,对着那几个可恶的家伙挥舞着,我手中的枪并未放下来,子弹上膛。

  母亲站起身来,示意我放枪放下来,我却放不下了,这世上许多事情,原本没有发生,你想放的下时,却拿的起,放不下。

  狗子帮助我恢复了僵硬的神经,枪放在一边,我看着“有钱人”一伙的热烈表演。

  对于这个事件,加重了我对母亲的保护程度,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告诉自己要下定决心,去做一名医生,每个老人年迈者,都会有病痛来袭,如果家中有一名医生,最起码不用挂号时走后门,或者是花高额的费用去看专家。

  我暂时搁置了梦想,其实是想给亲情一个交代。

  因此,当着众人的面,我对母亲说道:“妈,我这个乡村医生,还算合格吧?”

  母亲没有回答,因为她一直对我的表现心存疑虑,虽然是赞同,但她根本不了解我的真实水平,她不表态,一个母亲一旦表态了,表达的就不是一个人的思想,便是全天下母亲对儿女们的一种默认。

  但母亲思忖片刻后,却感动地抓紧了我的手,这是我第一次名正言顺地握紧一个母亲的手,温暖、沧桑。

  “有钱人”拍起了马屁,对我道:“太好了,简直就是神医呀,我会发动我所有的哥们,包括他们的家里人,有病了,来这儿看,保证让你顾客营门。”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希望我的病人越来越少,不是越来越多,你以为买东西呢?医生也需要医德。”

  年轻人坐了起来,一边喘着气,一边对我们道:“我们走吧,下次,我是决意不能喝酒了。”

  我假意将身后的一包药塞给了他,然后对他道:“本次免费吧,也算是我今天头一次开张,你是一个有福的病人。”

  我接替了花花的药铺生意,花花倒也轻松,每天也不过来,就是躲在超市里看东西,收音机里传来了外界十分流行的一首歌曲,虽然是刚刚开业,也放了鞭炮,但没有几个病人前来,这们个几百人的小山村,哪会成天有人有病,我正好有时间收拾残缺的思维与梦想。

  我照例想狗儿,狗儿至今没有一个正规化的名字,我想着如何才能起的舒服点,顺心点,让人听起来像个人名,我原来叫过他弟弟,但这不算是一个名字,哪家的孩子都可以这样叫的,这不算是一个正规名字,我挖空了心思想着,但有些黔驴技穷。

  六天头上,我又一次去了村长家里,狗子与狗儿在玩耍,我十分愤怒地是,狗儿的确变成了狗儿,恢复了原来的习惯,人最容易坚持就是传统路线,让他们创新,需要费尽心思地去思考,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狗亦如此。

  我突然间下定了一个恒心,我想今天就将狗叫回家去,这需要一些智慧,如果硬去要,是不会得逞的,我忽然想到了一条妙计。

  我叫了狗子,他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容,看到我中规中矩的样子,赶紧收敛。

  我说道:“忘了件事情,那狗呀,可是有传染病的,你们家里人打防疫针没有?如果不打,再待下去,恐怕你们家都得染上这种病。”

  狗子瞪大了眼睛,继而对我道:“哥,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呀?我爹最惜命呀,你快点帮我打针。”

  “我也是刚刚学到的知识,狗身上有多种细菌,尤其有一种特别顽强的细菌,能够致人于死地,上面说了一个例子,说有个孩子,一直与狗呆了几十年时间,结果三十多一点,突然间发现腿里、胳膊里,都有若干条大型的虫子,挖开后,肉已经坏了,这孩子从此成了残疾人。你说害怕不,我可是为你们着想,我的意思是将狗隔离开,不让他再危害你们。”

  “可是,我爹是不会同意的,他答应了给你七天的钱。”狗子说话时十分镇定。

  钱已经是小事了,我拉着狗子,郑重其事地进了他家的门,他家居然没有人,狗子道:“爹出去了,狗在里面锁着呢?”

  我愤怒的眼球盯着狗子,虽然我知道狗受了虐待,但我现在才刚刚表现十足地表达出来。

  “他是人,知道吗,为何当他是条狗,我以前培训的内容,全白费了。”我十分气愤地盯着他。

  狗子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火,他似乎想掩饰什么,却无法用成人化的思想,他怔了半天后,猛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哥,我带你看东西去?钞票,你不是想看吗,一大片的钞票,像墙一样跺在上面。”

  我对这种大胆的想法十分有兴致,对于钱的渴望,是每个人的愿望,有些人,甚至是一生渴求,将自己变成钱的奴隶,想永远地躺在上面。

  如今,绝佳时机,我对狗子的表现十分满意,没有思考片刻后便说道:“可以,你带我去吧。”

  狗儿在旁边看着我,他想像个人似地站起身来,却没有实现,因为他连续六日的享受,已经将自己的身段恢复成了原始状态,我没有理他,有时候,不理睬也是一种关爱。

  狗子小心翼翼地瞅着四周,确认没有人或者其它动物,哪怕是猫头鹰盯着自己的钥匙看时,才将钥匙塞进孔里,门开了,我们走进黑灯瞎火的屋子里,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没有敢打开灯泡,走了五米左右的距离,还有一扇门,与墙壁一样的颜色,狗子在下面胡乱地摁着,一扇门轰然洞开。

  没有灯光,也不需要灯光,钱身上长着火苗,可以让人眼前一亮,更可以让人利令智昏,我睁大了眼睛,几乎所有的神经摆脱了狗子的纠缠,我看到了满屋子的钞票,屋子里一股子浓重的铜臭味道。

  狗子屏住呼吸,我能够听得到他唐突的心跳声,我小声问道:

  “你怎么了?”我问他时,也感到喉咙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堵塞。

  “我也是头一次进,原来在门口呆过一段时间,爹不让我呆,说我年纪小,不要从小便受钱的感染,当时我就想呀,如果有童年时代,能够有幸进入这儿,已经满足了,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进来过,但一个人,我不敢与钱呆在一起,钱太可怕了,我娘说的。”狗子的手心里尽是汗水,他一个劲地攥紧了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汗水止不住地像流一样淹没了我的脚踝。

  我的手翻阅着这些钞票,像翻阅着一本本好看的书籍,好看是不止的,也好用,我一念之间曾经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如果一把火,是否所有的爱恨情愁就会烟消云散。

  狗子拽着我准备离开,说时间呆久了,有种窒息感。

  我却像脚下生了根一样,不肯离开。

  我对狗子道:“你爹娘去哪儿了?”

  “他去赶集去了,县城大集,听说还去看一下麻衣与他的父亲,原来爹不肯做慈善工作,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他对慈善事业十分热心。”我感到空气中有骄傲感掠过。

  “也许是良心发现吧,你爹那么多钱,带不走的,给你留下来,指定坏了你的心,不如送人好点。”我对狗子说出了真心话。

  与这么多的钱相比,我的二百元钱显得如此天壤之别,如果能够抓一把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我一定会幸福至死的。

  我想趁机抚摸钱一下,钱像水一样,掠过我的手掌,慢慢地停顿下来,变成一种至高无上的关爱。

  我想拽一张时,狗子却说道:“这儿有录像的,我们快走吧,趁录像没有反应过来,另外,不敢拿钞票,否则会报警的,爹在周围装了警铃。”狗子似乎用四只眼睛在盯着我。

  我冲动的感情丧失怠尽,马上收回了手,无奈地冲着这么多的钱发了一分钟的誓愿后,与狗子离开了。

  我心机多,我将自己的纽扣拽了下来,扔在墙门的旁边,我要为自己下一步的打算留个注脚。

  我出门时看见了狗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村长将狗请了过来,其实是为了检验一件事情,是想让狗替他看门,看守这么多的资财,人看了钱动心,但狗是不会动心的,他除非会猖狂点,叫唤痛快点,但绝不会去拿人的钱的,他不花钱。

  我出门时准备牵走狗儿,狗子却坚决不同意,我对他道:“你忘了我说的话了,他有传染病,一旦传染开来,会死全家人的。”

  狗子道:“你答应我爹的,七日,明天就到了,也不差这一天时间吗?我们会马上去找你的,集体打防疫针,钱不会少你的。”

  虽然没有将狗儿带走,但至少我长了见识,看了那么多的钱,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佳机?

  但我对狗儿的懦弱表现十分不满意,我路过他身边时,对他道:“狗东西,机灵点,向上走,不再倒退了。”

  狗马上站了起来,前脚离地,像人似地垂在胸前,但他虽然十分用力,但掩饰不住紧张,我对狗子道:“明天,我过来牵狗,你们不要食言。”

  一个晚上,我都呆在药铺里,母亲早早地睡了,头一次,母亲说将这儿当成了家,对于我昨天的表现,母亲倒是十分满意,只是说我脸上杀气太重,需要收敛,一旦惹了祸端,不好收拾。

  我在整理架子上面的药品,药品多,但有些十分陈旧了,可能已经失效,我不能用过期的药品给我看病,我记得有一次自己有病时,花花随便从墙上拿起了一盒药,便给我推了进去,我后来三四天感到祸从天降,P股疼的像被杀了一样,等到花花查出原因来,我的P股也肿地像刚刚出锅的蒸馍一样了,我的母亲,用热毛巾敷了将近半个月时间,花花买了点心来看我,我杀猪般的嚎叫,一度吓坏了花花,花花后来回忆说我虽然年纪小,便嚎叫起来的动静太大了,简直有惊天动地之势。

  母亲突然间从梦中醒了过来,问我道:“孩子,狗呢?”

  母亲是头一次问我关于狗的事情,母亲不关心狗,她讨厌狗的存在,兴许是我满足了母亲的心愿,母亲也想到了我的心愿后,才问我这件事情。

  我回答说:“他在村长家呢?”

  “狗不能多接触有权势的人,对他的影响会非常大的,狗仗人势吗?你该马上接他回来。”母亲对我道。

  我突然间有了一种想法,对母亲道:“妈,回来后,你给狗起个名字吧?让他加入咱的户籍如何?”

  “胡闹,没有听说过,他就是一只狗,不是人,说出去笑掉大牙,不过,我以后会改变态度的,对他好点。”母亲挤出了笑话。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感到不满意,狗对我们家是有恩的,如果不是狗的存在,我失去了一个玩伴,更不会有医院期间的精彩表现,我没有几个伙伴,狗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母亲执意如此,我改变不了,唯有改变自己。

  我去要狗,在次日太阳下山之前,村长不允,我与他理论时,他竟然道:“小子,你养得起吗?狗需要大量的食品,我家的剩菜多地很。”

  我原本计算此事应该顺顺当当的,没有想到,做为一个大人会出尔反尔,我对村长道:“你不喜欢狗的,这是我的狗,与我共患难过。”

  “我花了一万多块钱,难道不顶得上一只狗吗?如果不是你将狗子带出来,不会惹是这样的事情的,我总得有点收获吧?”村长说话时简直不讲理,一万块钱明明是狗子惹出来的事端,与我何关?

  我反驳着,声泪俱下,一个孩子,面对委屈时,只能如此而已。

  狗子在旁边道:“爹,狗有传染病的,还给小子吧,他是我哥呀,我们在一起时,解决了多少问题,麻衣家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俩人一起用力,恐怕不会解决地如此圆满的。”

  “放屁,你做的孽,我还没有给你算账呢?狗是绝对不能牵走的,从此后,归我了。”村长命令狗娘将狗牵到里屋去,狗竟然顺从地答应了,我气地要死,这条臭狗,七天时间竟然适应了富贵人家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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