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狙击

第三十八章 最后的较量

　　晨光初露，薄薄的雾气冉冉升起，让清晨中的天安看上去就像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林旭在国安局大楼里坐镇指挥，但截至到目前，却没有反馈回任何好消息。

　　“单坤没有选择在昨晚离开，他到底在作什么打算？”林旭在百度里输入“龙帮”二字，看着一条条关于龙帮的新闻跳出来，全都是全球警方捣毁龙帮窝点的新闻。他本来对这些新闻略有知晓，但此时再次浏览，心里却生出另外一种感觉——按理说，单坤绑架高天后迅速离开天安才是第一选择，他明知道警方肯定会到处找他，封锁各个离开天安的通道，他为什么还要在天安逗留？

　　林旭越想越糊涂，虽然一夜没睡，却没有一点睡意。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电话，说蔡丽出门了。

　　“她这么早出门去干什么？”林旭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陈昊文的话，考虑了一会儿，拨了蔡丽的电话。

　　蔡丽很快就接了电话，高兴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啊，听上去你好像还没睡醒。”

　　林旭笑着问道：“有时间陪我喝早茶吗？”

　　“喝早茶？”蔡丽愣了愣，接着说道，“你好像没有喝早茶的习惯啊！”

　　“昨晚加了一整夜班，处理一个大案子，现在终于有眉目了，心情舒畅啊！想想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所以大清早就给你打个电话。”林旭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听出蔡丽犹豫了，所以又问道，“怎么，这大清早的都没时间？”

　　“哦，不是，我是想好久没去店里了，所以想过去看看。”

　　“你在外面？这段时间不是不让你出门的吗？”林旭故意说道。

　　“我……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闷，想想这么多天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哦，你说在处理一个大案子，是不是你正在办理的那个案子？”

　　林旭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见面再说吧！”

　　“我……我们可以晚点再见面吗，我必须先去店里处理点事情。”

　　林旭听蔡丽拒绝了他，只好应允了，挂上电话后又给监视蔡丽的警员打电话：“好好看着她，她说会去咖啡店，我要知道她所有的行踪。”

　　“林局，有什么消息吗？”陈昊文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两只眼睛都深深地陷了进去。林旭叹息着摇了摇头。

　　陈昊文整晚都在关注行动的结果，警方在对全市范围内的夜场大扫荡中，只抓了一些吸毒者和非法携带刀具的小混混，唯一一个重大的收获就是，一个小混混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沐阳的死。

　　“什么？”林旭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大吃一惊。

　　陈昊文神情凝重地说道：“沐阳的行踪就是这个绰号叫小虫的吸毒者提供给雷惊天的，还有秦雄也知道这事。”

　　“秦雄？”林旭瞪着眼睛怒吼了一声，“又是秦雄，那小子比泥鳅还滑，他肯定还知道更多的事，马上请他过来喝咖啡。”

　　“有同事已经在审问他了。”陈昊文说道。

　　林旭赞许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从窗口射进来的光线，却又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感慨道：“新的一天又到来了，希望今晚可以不再熬夜了！”

　　陈昊文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疑惑地问道：“林局，您的意思是说单坤在今天会有所行动？”

　　“现在天安已经全城封锁，再狡猾的狐狸都会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只要狐狸露出尾巴就好办了。我估计他会在今晚行动，只不过想不通他昨晚到底在干什么，或者还在等待什么？”林旭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这么一个大活人，单坤到底想用什么办法把人给带出去？”林旭再次提起这个问题。陈昊文也一直为这个问题所困，想了半天说出一句：“想不到，我们只能守株待兔！”

　　“说得好，无论他有多狡猾，只要我们守住各个要塞，他始终都会现身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隐身！”

　　“隐身？”陈昊文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个词，在房间里来回徘徊。突然，他大声喊了起来：“我知道了！”

　　“大清早的别吓人，大呼小叫的，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陈昊文兴奋地说道：“您刚才不是说他除非隐身吗？隐身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种办法可以。”

　　“什么办法？”

　　“变脸！”陈昊文信心十足地说道，他脑子里浮现出了卢小雅，“您等我消息，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

　　陈昊文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办公室，林旭看看他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臭小子！”

　　卢小雅看到陈昊文这么早来看自己，高兴得不得了。她整天都闹着要出院，但是陈昊文特意叮嘱了医生，没有他的允许，卢小雅是不能出院的，所以现在一看到他，又吵着要出院。

　　陈昊文见她精神恢复得不错，于是问道：“你真想出院？”

　　“嗯，我一点事都没有了，你看你看，我的精神是不是很好啊？你就让我出院吧，要不然我会闷死的。”卢小雅像在男朋友面前撒娇一样，陈昊文不得不说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接你出院的。”

　　“哦，老大，你实在是太好了，我终于要恢复自由身了，万岁！”她从床上跳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陈昊文却说道：“别急，我今天来可不仅是为了接你出院。”

　　卢小雅停下手里的动作，奇怪地看着他。陈昊文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量你也不敢……说吧，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变脸，也就是你说的易容术，我想了解更多。”

　　“哎，这有什么好说的，旁门左道，不值一提！”

　　陈昊文想了想，才又说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用这一招骗了我。”

　　“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学这招，然后找我报仇？”

　　陈昊文笑道：“瞎说什么呢！实话告诉你吧，高天高设计师现在已经落到单坤手里，我担心单坤会利用易容的办法把他带出去。”

　　“哈哈，什么易容啊，易容术有那么好学吗？我可是拜了一位前辈为师才学到的。单坤如果要用这种办法带走高天，除非利用现代的整容手术……”

　　“整容手术？有道理，现在外面有不少医院和美容院都可以整容，单坤如果想要找一个整容医生，那真是太容易了。”

　　“对呀！据我所知，现在有一种来自韩国的非常方便和高超的整容技术，所用的时间非常短，好像……好像只需要二十四小时，就可以把整容者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卢小雅的话让陈昊文似乎茅塞顿开，心里也亮堂了不少，这与单坤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离开天安的猜测，完全吻合了起来。

　　陈昊文带着卢小雅回到局里，很多同事都纷纷祝贺卢小雅康复归队。

　　“呀，同事们好像一夜都没睡觉啊，有什么特别任务吗？”卢小雅低声问陈昊文。陈昊文说道：“单坤！”

　　“又是他？”

　　“我老是在想，像他这样的罪犯，怎么就没伤害你呢？”

　　“又问，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也许是他见我漂亮呢！”卢小雅骄傲地笑着。陈昊文也跟着笑了起来，叮嘱她：“待会儿见到林局可不要乱说话，大家都被单坤的案子搞得头痛不已，你就别再添乱了。”

　　林旭在了解了陈昊文的推测后说道：“如果我们的推理没错，单坤一定会带着已经被整容的高天在今晚离开。但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他自己也会整容吗？”

　　“依我看他不会。”娄莉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自认为是世界上一流的杀手，所以他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警方。像他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绝对想大摇大摆地离开天安。”娄莉信心满怀。

　　陈昊文却一言不发，林旭问道：“阿文，你怎么看？”

　　“娄警官的话有道理，但要是单坤不按常理出牌呢？那他不是可以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娄莉说道：“两个大活人，即使他们都进行了易容手术，也一定会露出破绽。”

　　“还有，单坤曾说还有第三颗炸弹，如果他不能安全离开天安，就会引爆第三颗炸弹。”陈昊文担心地说道，“如果炸弹在闹市区引爆，我担心到时候会引起巨大的伤亡……”

　　“阿文说得对，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炸弹爆炸前抓住单坤。大家继续对各个出口严密监控，一旦发现单坤的踪迹必须马上向我报告，如果万不得已，可以击毙。”林旭下达了终极命令，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下午三点，天安市火车站人头攒动，在监控室里，几名侦察员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监控屏幕。突然，火车站门口出现一个推着轮椅的人，戴着一副大墨镜，轮椅上的老者头发花白，双目紧闭，两人一进门便闯入了侦察员的视野。

　　“注意，十二点钟方向，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正推着轮椅走过来。”

　　“收到！”在车站里穿着便衣的几名侦察员，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这一点。

　　当男子推着轮椅去检票时，工作人员认真查看了他们的证件，然后放行。

　　“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在检票口的侦察员反馈了信息。

　　“继续监控，发现可疑人士马上汇报！”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一双诡异的眼睛正盯着这边。当他看到墨镜男子推着轮椅上的老者安全过了安检时，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整了整装束，大大方方地混入了人海。

　　这名男子衣着装扮非常普通，站在人海中一点儿也不显眼。当他渐渐走近安检口时，眼里突然闪出一道寒光，因为他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

　　陈昊文和娄莉突然出现在车站大厅，两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公安特警。

　　陈昊文站在安检门口，目光慢慢地扫过所有的乘客，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冰冷而又锐利。几分钟过后，他突然返身离开。

　　“这位先生，请您跟我走一趟！”安检人员在检查行李的时候，一件行李突然发出一阵滴滴的警报声，一名男子连同他的行李都被安检人员带走了。

　　当乘客一个个通过安检的时候，先前夹杂在人海中的男子也顺利通过了安检。不过当他走进候车大厅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迎面扑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因为硕大的候车大厅里空无一人。

　　陈昊文看着那张脸，却无论如何无法与多年前分别的弟弟的面孔联系起来。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我从小失散的兄弟？”

　　陈昊文痛苦地叹息了一声，但还是大声喊道：“单坤，我们终于见面了，很高兴我们还能有机会站在一起，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取下套在你头上的装饰吧！”

　　此人正是单坤，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安全离开天安，没想到在最后一步翻了船——当他站在空空的候车大厅里，看见周围空无一人时，他便知道自己栽了。但他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依然在想脱身的办法。

　　“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坐下来好好谈，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有无数的枪口正对着你，如果你不想被射成马蜂窝的话，最好别耍花样。”

　　单坤突然狂笑了几声，摘下头顶的假发，狂傲地说道：“你不要忘了还有第三颗炸弹，只要我一按这个手机，你知道后果会怎样。”

　　陈昊文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候车大厅，他一步步逼近了单坤，虽然在照片上无数次看过那张脸，但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他紧紧地盯着那双眼睛，不露声色地说道：“火龙可是龙帮里鼎鼎大名的人物，该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来威胁对手吧？你不是说过我有资格做你的对手吗？很明显，在这场战斗中，你输了。”

　　“嘿嘿，谁说我输了？游戏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能说我输了？只要最后那颗炸弹还没爆炸，我就不会输！”单坤举起了手机，“你最好不要逼我！”

　　陈昊文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冷笑道：“没有任何人逼你，我这是给你活命的机会。”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单坤手指的戒指上，瞳孔瞬间放大，大脑也开始缺氧。

　　“弟弟，弟弟，你不要走……”陈昊文脑海中又浮现出经常出现在梦里的情景，在心里喃喃自语道，“他真是我的弟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

　　他看着面前那个举着炸弹遥控器，满脸露出凶狠的人，心里一阵痛楚，可是他又不能告诉这人，自己是他大哥。

　　卢小雅突然跑了过来，她不由分说抓起了陈昊文的手，急促地说道：“单坤，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了！”

　　就在这一瞬间，单坤被惊呆了，然后两人看着彼此手上的戒指，全都像见鬼了似的瞪大眼睛。

　　“单坤，你一直问我是不是知道戒指的秘密，那我现在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这个跟你戴着一样戒指的人，他就是你的大哥，亲大哥！”卢小雅大声说出了真相。

　　单坤呆愣了好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完之后，那张笑脸很快就变得阴云密布，继而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大哥，就是有也早就死了，你休想骗我。别以为用一枚假的戒指就可以让我相信你的话，你太天真了，我可是单坤……陈科长，其实现在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我手里除了有这颗炸弹之外，我要带走的人也已经离开了，哈哈……”

　　陈昊文不发一言，只是冲身后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便推着轮椅出来了。

　　单坤看到这一幕，眼里露出了绝望的光芒。

　　“这位就是被你易容后的高天先生，可惜他没能离开。单坤，我想你该清楚自己的后路，如果你按下手里的炸弹遥控器，那么一切都晚了。”卢小雅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

　　可是这句话反倒激怒了单坤，他突然怒吼了一声：“我没有输！”然后按下了手机。可是连按了几下都没什么反应，他一看手机根本一点信号都没有，顿时绝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几乎瘫痪。

　　陈昊文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刀子在割一般，想起年少时和弟弟在一起玩耍的情景，虽然已经很模糊，但那些记忆足够令他心痛。他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单坤的疯狂举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当年那个可爱可亲的弟弟，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破绽的，没有破绽的。”单坤仍然不相信自己的完美计划会被看穿，他突然又大声质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黑龙？难道是黑龙出卖了我？”

　　卢小雅正想说什么，陈昊文却心痛地说道：“彦文，你难道还没清醒过来，我是你的亲大哥啊！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俩终于见面，可我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场合下。你已经错了，难道还想继续错下去吗？”

　　单坤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着问道：“你是在叫我吗？你说你是我的亲大哥，那我不就叫陈彦文？哈哈，陈彦文，多好听的名字啊，可是你认错人了，我叫单坤，是从来都没输过的单坤。现在我输了，输在你手里，你快来抓我啊！”

　　陈昊文沉吟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我们俩到底是不是亲兄弟，我想这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触犯了法律，你的行为严重危害到了国家的安全……你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单坤半天没说话，突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道：“陈科长，哦，不，也许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说实话，如果你我真是一家人，我还真佩服有你这个大哥，因为我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虽然这次我输了，却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老天……”

　　陈昊文见他仍然不知悔改，本来就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终于决堤了，怒吼道：“我不管你是单坤还是陈彦文，但是你身体里流的仍然是中国人的血，你现在做的事是在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你是民族的罪人，即使我今天不亲手抓你，总有一天你仍然难逃法网！”他吞了口气，口气稍微缓和了些才又继续说道，“你妄想把我们科技人员花了无数心血研究出来的科技成果卖给外国人，你还打算就在高铁上完成交易，可是你的接头人在不久前已经落入我国安人员手里，他们招供了你，还有你的罪恶计划。”

　　单坤彻底绝望了，他千算万算，到头来却没算到这一点。

　　“本来我们以为你会从海关或者乘坐飞机出逃，但知道了你的交易计划，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让黑龙替你把高天送过安检，可是你没想到，卢小雅和你相处了那么久，你以为自己混在人海中就不会被认出来了？还有黑龙，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他没死，是他杀了何家光，还企图杀害娄莉，你们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陈昊文说完，举起了手铐。

　　单坤没有反抗，因为他的那份自信已经完全被面前这个亲哥哥击垮了。当他被戴上手铐的那一瞬间，两枚戒指非常巧合地对应在一起，两个男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旁人难以读懂的表情。

　　陈昊文正要扣上单坤另外一只手时，单坤突然反身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个人被手铐铐在了一起。陈昊文没想到单坤会来这一招，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单坤手里多了一把枪，一把用象牙材料制成的手枪。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惊住了所有人。陈昊文反应过来时，忙扶住了单坤，可是他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弹孔，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脸。

　　陈昊文心里一阵抽搐，然后举起单坤的手，悲痛地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好久，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越发清晰。“彦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心底痛惜地叹息起来。

　　卢小雅收枪走过来想帮他们解开手铐，可是陈昊文拒绝了，起身抱起单坤一步步走向火车站的出口。

　　高天被送进医院后，被检出只是被注射了一种麻醉剂，二十四小时以后就会醒来。

　　第二天，月光咖啡屋，浓浓的咖啡香溢满了整个空间。

　　蔡丽正站在柜台里发呆，服务员突然叫她，但是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蔡姐，那边的客人说要见您。”

　　蔡丽顺着服务员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正埋头坐在角落里。她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当男子缓缓地取下墨镜时，她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紧张的嘴唇微微颤抖了起来。

　　男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惊慌。

　　蔡丽整个人都近乎麻木，像一根木头似的好久都不曾动一下。

　　“你……你不是……”她终于缓过了劲，男子沉声说道：“你以为那些臭警察是我的对手吗？这个世界上想抓住我的警察还没出生呢！”

　　蔡丽的身体在颤抖，男子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来是为了看看您，也是来向您告别的。”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龙帮没了，干爹和达卡都被抓了，我已经不能回去了。”

　　“坤儿，这里很危险，你赶紧离开天安吧，不管去哪里都好，我不想你出事啊！”蔡丽心痛不已。坐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单坤，他轻轻地摇头道：“我不会有事的。那我走了，您保重，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坤儿……”蔡丽不舍地喊了一声，“不管你去哪里，一定要记得给我个信，干妈有时间就来看你。”

　　单坤点了点头，然后戴上墨镜走了出去。

　　蔡丽目送他走出咖啡店，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可就在这时候，林旭和卢小雅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门口，她忙恢复了正常表情，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林旭看着她，却不说话。

　　蔡丽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林旭仍然什么都没说，蔡丽还想说什么，突然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像要掉出来了似的，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又看见了刚刚离开的单坤。

　　“还认识他吗？”林旭脸色很冷地问道，“你们刚刚还坐在这儿说话，你应该不会这么健忘吧？”

　　蔡丽全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直到面前的单坤从脸上取下一张人皮面具，然后就变成了陈昊文。

　　蔡丽看到这一幕时完全傻了，就在这一刻，她脑子里重现出多年前她救回受伤的单坤时的情景。从那时起，单坤就叫她干妈，她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两人的感情一直延续到现在。

　　“坤儿在哪里，坤儿在哪里，我要见他……”蔡丽突然失声叫嚷起来。当陈昊文告诉她真正的单坤已经死了的时候，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口里喃喃地重复一句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就在当天下午，朱一安和田风也被安全地营救了回来。

　　不久之后，全球的媒体不约而同地发布了同一条新闻：龙帮老巢被警方捣毁，头目龙一在激烈的交火中被击毙。

　　卢小雅在电视上看到被抓获的达卡的照片，这才恍然明白单坤为什么每次看她时眼神都怪怪的，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没杀她的原因。

　　“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啊！”案子侦破之后，陈昊文却高兴不起来。这天晚上，他独自在空空的屋里喝着啤酒，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门铃突然响起，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娄莉，眼里不禁放出了欣喜的光芒。

　　“第三颗炸弹找到了。”娄莉进了屋，也顺手拿起一罐啤酒，“你做梦都不会想到最后一颗炸弹在什么地方吧？”

　　陈昊文疑惑地眨着眼睛，等待下文。

　　“单坤非常狡猾，他把炸弹放进了一个箱子里，而且私下给一家快递公司的一名快递人员一笔钱，让他在二十四小时后把箱子送到你办公室。可没想到的是，那名快递人员临时病了，这不今天上午才把箱子送到你办公室，幸亏小雅机灵地发现了。”

　　陈昊文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你不是说要离开天安吗，时间定了没有？”

　　娄莉耸了耸肩，笑着问道：“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呢还是什么？”

　　陈昊文笑了笑，无言以对。

　　“我已经向总部请假了，上级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假期。”

　　“哦，那你可以出去好好玩一段时间了。”

　　“你呢？案子都结束了，你难道不打算放松放松？”

　　陈昊文正不知该说什么时，林旭打来电话。当他挂断电话时，反问道：“如果你有度假的计划，方便捎上一个人吗？”

　　“谁？”娄莉瞪着眼睛问，但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陈昊文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刚刚接到林局的电话，他也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假期！”

　　第二天一早，卢小雅打陈昊文和娄莉的电话时，两人的电话双双关机，她急了，找到林旭。

　　林旭笑着说道：“他在休假期间，手机关了是正常的。”

　　“什么，休假了？”

　　“对呀，怎么了？我不也给你放了大假吗，难道你想拒绝？”

　　卢小雅满脸惆怅地走在大街上，心情错乱，几分钟后收到一条来自陈昊文的短信：“我已经在去度假的路途中，也希望你假期快乐！”

　　卢小雅回拨过去，手机仍然关机。正当她感到烦恼时，突然接到林旭的电话：“有新的任务，假期取消，速回！”当她刚回到局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情顿时大好，冲他撇了撇嘴，说道：“卢小雅归队！”

　　冉冉升起的太阳映红了天空，整个城市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犹如一位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越发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