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狙击

第二十二章 引蛇出洞

　　单坤开始急了，虽然他策划的那么多事已经搅乱了天安市的人心，也转移了天安市警方和国安局的注意力，但他仍然无法接触目标人物。他知道龙一派来的另一个杀手黑龙已经到达天安，如果自己不赶紧行动，将会在龙一的心目中失去位置。

　　单坤像一只蝙蝠一样，总是把自己隐藏在黑夜中。当他得知黑龙杀死了大蟒，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胁正向自己偷偷地逼近。

　　龙一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必须把高天活着带回来，或者直接把CTCS技术带回来。正因为此，单坤和黑龙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都不敢轻易下手，但又不愿意对方先得到这两样东西，所以都在暗地里较劲。

　　黑龙是一个做事歹毒的人，一向把单坤视为眼中钉，这次的行动不仅是为了在龙一面前争宠，也是为了得到达卡。他为人非常狡猾奸诈，多年前发生在香港的谋杀案就是出自他手，但他把国际警方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单坤身上，这样一来自己不仅转移了危险，而且还取悦了龙一。

　　单坤知道是黑龙杀死了大蟒，也知道警方都以为是他做的。

　　“我不管你们俩使用什么方法，总之我必须尽快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龙一又催促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干儿子，我一直认为你比黑龙强，所以我才答应让达卡和你在一起。你得记住一句话，一个男人想成就大业，要想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必须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单坤不止一次从龙一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只能默不作声。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三番两次去侦查，发现城际高铁科研所里有很多便衣警察，虽然他可以杀死那些警察，但他不愿意那么做，因为他想起了达卡——一个柔弱漂亮的女孩子，她在电话里哀求他不要再杀人，不要再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黑龙突然出现在单坤身后，他感到一股厚重的杀气，他了解黑龙，黑龙只有要杀人的时候才会悄无声息。

　　“我知道是你杀了大蟒栽赃给我，现在警方都以为是我做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单坤冷冷地问道。黑龙也冰冷地说道：“那个家伙想杀你，我不是在帮你报仇吗？嘿嘿，除此之外，我还要让全世界所有的警察都盯死你，让你无处藏身。”

　　“你还在恨我夺走了达卡？你完全可以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替我背了那么多黑锅，你活着对我来说比死更好。再说了，既然有人替我杀你，我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黑龙冷笑道，“我杀了你，你想让达卡恨我一辈子吗？哈哈，我才没那么蠢，我一定会让达卡主动爱上我，她一定会放弃你这个胆小鬼。”

　　单坤允许别人侮辱他，但是绝不允许有人侮辱达卡，达卡是他心中的女神。他听了这话，心里猛然蹿出一股怒火，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再次提醒你，这次的任务你最好不要跟我抢！干爹就是信不过你才派我来，你这个窝囊废，都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赶紧滚回去吧。哈哈，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任务！”

　　身后很久没有声音，单坤知道黑龙已经走了，他沉重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一定要抢在黑龙之前完成任务。他再一次来到位于城际高铁科研所对面的一栋房子，从这个位置他可以观察到科研所里的一切动静——他突然发现高天在两个人的陪同下离开科研所，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好事，因为高天出差回来之后一次也没有离开过科研所，他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单坤悄悄下楼尾随其后，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认得那是黑龙，知道比狼还狡猾的黑龙肯定也闻到了气息，也会选择在今晚行动。

　　高天乘坐的汽车缓缓地驶出科研所来到大街上，单坤也开车融入了车流中，他得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下手，要对付两个保镖，最好是在不杀人的情况下带走高天。

　　“他是我的，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黑龙突然打来电话，单坤灵光一闪，把车开到了另外一条路上，然后拨通了110.

　　黑龙得意洋洋地跟了上去，在前面的车驶入隧道的时候加快油门冲了上去，然后横摆在公路中间挡住了去路。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将要得逞，不管车里的保镖多厉害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走高天了。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响起，隧道两边亮起了无数的警灯。

　　黑龙这才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奇怪，为什么平日里繁忙的隧道会变得如此冷清。他明白自己上当了，猛地踩下油门撞向前面的车，前面的车里探出了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飞速往后倒去。他看见身后闪烁的警灯令他头晕目眩，当他撞上警车时，警车却纹丝不动，自己的车被牢牢地卡进了几辆警车中间。

　　“单坤，你他妈耍我，我一定要杀了你！”黑龙狠狠地骂了起来，他明白自己今日是插翅难逃，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足够让自己死无数次，他不抱活着出去的希望，迅速检查了一下子弹。

　　“车里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

　　黑龙听见了喊话，这时候看见自己跟踪的人从前面走了过来，当“高天”取下伪装变成另外一张面孔时，他惊呼自己上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突然一声枪响，一颗狙击子弹射穿车窗玻璃击中了他握枪的手，他刚想捡起枪拼命时，无数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时候，娄莉出现了，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怒视着黑龙。黑龙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杀死那名警察的情景就狂笑起来，得意地挑衅道：“还记得我吗？我杀了你的搭档，现在你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不杀了我？来吧，冲我的脑袋开枪吧，哈哈，开枪吧，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老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开枪了？”

　　娄莉握枪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想起了潘迪，她的心开始滴血，真恨不得一枪打穿那颗肮脏的脑袋，但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

　　“别冲动，他想激怒你，相信我，法律会制裁他的。”陈昊文在她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娄莉咬着嘴唇松开了握枪的手，但一拳挥了过去。黑龙挨了重重的一拳，却毫不在意地狂笑起来，再一次用充满挑衅的话语激怒娄莉，娄莉还没出手，陈昊文已经上去狠狠地给了他两拳。

　　黑龙被打成了熊猫眼，脑袋里一片空白，被几名警员带走了。

　　当陈昊文下达收队的命令时，娄莉还没缓过神来，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掏空了似的。

　　“别想了，都结束了！”陈昊文处理完现场走上来安慰道，“走吧，该回去了。”

　　娄莉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和他一起走出了隧道，上了等候在路边的警车。当警笛声呼啸而去，躲藏在夜色中的单坤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终于借警察的手搞定了那个有头无脑的卑鄙小人。

　　“干爹，黑龙出事了！”单坤向龙一汇报了刚才的情况。龙一沉默了很久，才无力地叹息了一声：“黑龙做事太冲动了，是自己毁了自己。”

　　“看来警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上钩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单坤假装向龙一求教，其实他另有打算。龙一怒吼道：“我不管你怎么办，最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再得不到我要的东西，你永远也不要回来见我了！”

　　单坤拿着电话，听到龙一愤怒地挂断电话后很久才开车离开。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天安市警方今晚同时发起了一次名为“零点行动”的全城搜捕行动——当他开车回到自己藏身的地方时，发现门口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他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观察对面的情况，突然一束刺眼的光射了过来，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对面的车辆，赶紧离开原地！”

　　单坤狠狠地骂了一句，不得不把车开走了，他心里愤怒的是，自己手上的棋子很可能被警方解救。想到这里，他拨通了秦雄的电话。被关禁闭的秦雄好久没接到过电话了，当听见电话响时马上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听是单坤的声音，忙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怎么这么久不联系我，你安排的事我全都照办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女朋友吧？”

　　“你现在在哪儿？我必须马上见到你。”

　　“我……我在……”秦雄没想到对方要见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外面监听的警员立即冲了进来，对他低声说道：“随便说个地方！”

　　“哦，我在一家网吧呢，就是……就是位于沿河大道……”秦雄吞吞吐吐地说道，单坤立即说道：“你马上去楚雄大道32号，你的女朋友在那儿等你。”

　　秦雄一愣，问道：“大哥，你……你没逗我玩吧？”

　　“我可没时间逗你玩，赶快去吧，去晚了，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她！”单坤挂断电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是他打来的吗？说什么了？”

　　秦雄没敢撒谎，警员立即给陈昊文打电话汇报情况，当时陈昊文正在回局里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调转了车头。

　　“怎么了？”娄莉问道。

　　“楚雄大道32号，小雅估计被关在那里。”陈昊文表面显得平静，但内心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他们到达目的地看到秦雄和几位民警一起到达，但是现场根本没发现卢小雅的踪影。

　　“他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拨回去，让我跟他说！”陈昊文非常愤怒，可一点办法都没有。秦雄拨出这个电话号码却被告知是空号，陈昊文又抢过来拨打了一遍，结果仍然一样，他气得疯了一样恨不得砸了手机，厉声怒吼起来：“给我继续搜，不找到卢小雅不许收队！”

　　娄莉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想安慰两句又不知说什么好，正好沐阳从搜查现场出来向他汇报没有找到卢小雅。陈昊文顿了半晌，厉声质问道：“刚才在隧道时是谁允许你开枪的，谁给你下的命令？”

　　沐阳懵了，一时没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科长，别这样……”娄莉想制止陈昊文，可是他已经怒火中烧，冲着沐阳一顿狂轰滥炸：“虽然你充当诱饵有功，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私自开枪打伤罪犯，万一打死了他，我们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不就又断了吗？你听到我的命令了吗？你还算是一名合格的侦察员吗？”

　　沐阳也是个牛脾气，遭到一顿莫名其妙的臭骂，顿了顿他也吼道：“那家伙手里有枪……”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正在气头上的陈昊文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我就看见了。”沐阳气愤地顶撞起来。确实，因为他在正对面，只有他看见黑龙手里有枪。他转身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一溜烟跑了，陈昊文在后面大声吼道：“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走的？”

　　娄莉无奈地看着两个男人在大街上大吵大闹，她理解陈昊文因为没找到卢小雅才会如此愤怒，站在一边的秦雄已经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陈昊文的怒火慢慢地平息下来，娄莉才说：“让大家都撤吧，再搜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陈昊文的怒火是平息了下来，但他想到卢小雅还没找到，猛然转身盯着秦雄。秦雄吓了一跳，他感觉到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陈昊文黑着脸问道：“你不是接到单坤的电话了吗？他不是说卢小雅在这儿吗？人呢？为什么我的人搜索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真是他打电话让我来这儿接我女朋友，哦，不是，是接卢警官。”秦雄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着。陈昊文开始思索单坤的用意，既然卢小雅没被关在这儿，单坤为什么要骗秦雄，这个家伙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单坤这个家伙诡计多端，今晚我们的计划本来是引他出来，可另外一个人当了他的替死鬼，由此可见，他肯定事先已经清楚我们的计划。”娄莉提醒道，“既然他连我们这个计划都看穿了，肯定也知道我们今晚的‘零点行动’。”

　　“我明白，但是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陈昊文脸色异常冷峻，他猜不透单坤的心思。他更没想到，单坤此时正躲在不远处偷偷地盯着这边，他看见了陈昊文发怒的全过程，也看到了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天安市警察，心里乐开了花。他没忘记正事，拨通了秦雄的电话，秦雄顿时大惊失色，忙把电话递到了陈昊文面前。

　　“陈科长，听到我的声音应该不觉得奇怪吧？”单坤这个电话本来就是找陈昊文的。陈昊文听见这个低沉又骄傲的声音，感觉自己就像猴子一样被耍了，但他压抑着怒火，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的。”单坤知道自己的语气已经让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受到了侮辱，他依然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的人现在还在我手里，她还活着，好好地活着，我不想伤害她。”

　　“那你就放了她，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单挑！”陈昊文果然又被激怒了，愤怒地叫起来。

　　单坤在车里看着不远处连连跺脚的陈昊文，那种兴奋感令他全身充满了快感。不过他是个极度冷静的人，不会因为对手的几句话就真的放下武器跟他单挑，这是他和黑龙的区别，也是他可以活这么久的原因。

　　“怎么不敢说话了？不敢接受我的挑战？”陈昊文想激怒单坤，单坤却缓缓地说道：“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你今晚抓了黑龙不过是替我除掉了一个对手而已，对我的行动没有任何影响，现在反而没人和我争功了。我还得告诉你，高天是我的，如果你想让你的人活着回来，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陈昊文开始佩服这个人了，作为一个和罪犯打过无数次交道的老侦察员来说，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冷静的对手。陈昊文心里也涌起一股极大的兴奋感，换了一种口吻说道：“我非常清楚你的底细，我们算是还没见过面的熟人，我得告诉你，你早晚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别这么多废话，有本事抓住我再对我说这些，我想你现在应该非常关心人质的生死吧？先想想我的交换条件，我给你三十秒钟考虑。”单坤没有因为陈昊文的言辞而恼怒，语气反而更加舒缓。

　　陈昊文知道这是一个无法选择的答案，或者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他怎么会拿高天去交换卢小雅？即使牺牲卢小雅的性命，他也不会违心地答应单坤的交换条件。当他把自己的答案告诉单坤时，单坤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别后悔。”

　　“我告诉你，要是你还有点良知，你就马上放了人质，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到时候我会向法官求情。”陈昊文以为他还不知道卢小雅的真实身份，担心就少了一些，“还有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抓走的那个人质只是秦雄的女朋友，她死了也只是一个意外。”

　　“嘿嘿，你的废话还真多，看来你真是不想让这个漂亮的女警活着回来了。好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单坤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怎么会知道小雅的真实身份？”陈昊文被这话惊呆了，呆立了半晌，想起卢小雅的面孔，他心如刀绞。

　　“怎么了，他说什么？”娄莉看他不对劲，问道。陈昊文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地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猛然回头，但大街上除了飞驰而过的汽车之外空无一物。

　　“他已经知道小雅的真实身份了……”陈昊文无力地说道，娄莉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什么？”林旭大怒，“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那小雅她的处境不是非常危险吗？”

　　陈昊文当晚回去后向林旭汇报情况，林旭勃然大怒，过后却无奈地说道：“单坤提出要用高天换小雅，我们得考虑。”

　　“什么，您还真打算接受他的条件？”陈昊文疑惑不解。林旭说道：“我们必须答应他的条件，当然，这也得在保护好高天的情况下救回小雅，不过具体怎么做得从长计议。”

　　陈昊文明白局长的话，正在这时，提审黑龙的队员过来向林旭汇报情况，说黑龙自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

　　“我去会会他！”陈昊文来到黑龙面前。黑龙被子弹打穿的手掌已被简单地包扎起来，他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灯下，双目紧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陈昊文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久才说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我们手里？”

　　黑龙听见这话，猛然睁开了眼睛。

　　陈昊文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黑龙的要害，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里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我来告诉你吧，我们今晚的目标本来是单坤，也就是你的好兄弟火龙，但是他出卖了你，让你掉进我们布下的陷阱……”

　　“他不是我的兄弟，我没有这样的兄弟，如果我能出去，一定要亲手杀了他！”黑龙突然怒吼了一声，面色狰狞。

　　陈昊文沉住气，等黑龙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又说道：“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抓住他，可以算你有重大立功表现。”

　　黑龙缓缓地抬起头，斜眼看了陈昊文好一会儿，突然狂笑起来：“你想让我出卖火龙，用我的自由换他的命？嘿嘿，虽然我不承认他是我的兄弟，但我们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出卖了他，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其实他是不想单坤落入警方手里，他们之间的怨仇，他希望自己亲手解决，即使单坤要死，也必须死在他手里。

　　“你以为你不和我们配合，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后半辈子会怎么度过……”陈昊文怒吼起来，只差没拔枪出来，“运气好的话，你会在监狱里颐养天年；运气差的话，你的后半辈子就随着一颗子弹玩完了。”

　　“我今天栽到你手里是我运气不好，但是你认为我他妈是怕死的胆小鬼吗？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你就别唬我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可以滚了。”黑龙说完这话，又闭上了眼睛。

　　陈昊文想了想，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当黑龙感觉人出去了才重新睁开眼睛，可是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狂妄的光亮，他想起出卖他的火龙，眼里顿时散射出一束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现在是真后悔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除掉单坤却放弃了？他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