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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沈从文:如睡莲般悄然盛开

  春雨初霁,风颤颤地过了,水珠沿着叶脉清幽幽地落了。

  水面漾起一圈圈莹洁的涟漪,春天在湖中荡漾着笑纹。

  山在天边而翠,水在云中而白。

  他的爱如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吹乱了她的心绪。

  他们的爱,是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盛开,如山野般亘谷长青……

  湘西境内,一座小城,有一个极美丽的名字,日凤凰,他是凤凰之子,他是中国第一流的现代文学作家沈从文先生。

  湘西世界是沈从文永远的情结,他放不下这个梦。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味,一次又一次地抒写,将纯净还原,将美丽放大。

  如今这座凤凰小城,已成为万千旅者向往的净土,一个精神故乡,一个凭吊故人的符号。

  仿佛即便这个世界破碎了,茶侗人也还依旧走船看马,也还依旧在吊脚楼上梦着远行的情郎。

  永远的情意绵绵,缱绻潺潺,纵然日月颠倒,人事沧桑。

  在泛着时间的滔滔长河里,总有一艘小船是摇曳着善良与美好的,永远,永远。

  他总向往一种安静的情调,桨声中,月明下,一具耽于美的身体。

  他相信夙缘,他在孤独中等待,等待那个将在他生命里永远停留的女人。

  而他终收获的,是如此这般美丽纯净的爱情。

  难忘一课

  由徐志摩介绍,上海中国公学校长胡适同意聘用沈从文为讲师,主讲大学部一年级的现代文学选修课。许多学生听说沈先生是行伍出身,又会写白话小说,很好奇,不乏有人因此而选了沈先生的课。可谁也没想到,沈先生在第一堂课上居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原本一个小时的授课内容,他10分钟便说完了,他还怯生生地在黑板上写道:“我第一次上课,你们人太多,我怕了。”

  学生们都暗暗偷笑,替沈从文捏把汗,有的低下了头,不忍心再看下去。其中有一位刚从预科来的大学部一年级的学生,名叫张兆和。

  张兆和时年18岁,身材窈窕,容颜清丽,很文静,被学生公认为中国公学的校花,因肤色微黑,沈从文后来戏称之为“黑凤”。

  此时,见到沈从文尴尬的样子,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心怦怦地跳,不敢抬头再看沈从文。

  沈从文当时在大学生中的声望是相当高的。张兆和对他的作品情有独钟,视其为“天书”,自然也就视沈从文为“圣人”了。殊不知站在讲台上的“圣人”与她想象中的“圣人”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此时,张兆和感到不能再多一双眼睛去打扰他的思绪了,让他面对更多的尴尬,于是她低下了头。

  沈从文已经注意到她了。他或许还不知什么是缘分,但他自己是能够抓住爱情抛来的红线的。虽然张兆和低着头,可就连这副低头的样子,也已让沈从文惊诧了。

  张兆和低低垂下的眼睛像流动的瀑布,她的眉毛,是初一的月牙儿,她半长的头发,恰到好处地别在耳朵后面,耳上还别了一枚淡蓝色的发卡……每一处都让沈从文心驰神往,每一处都能唤起沈从文心中的激情。

  沈从文自知自己不能再留在讲台上了,他下去时,还不忘留恋地看一眼张兆和。

  张兆和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这几十分钟里,沈从文一再让她吃惊,没有一点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她还来不及分辨是什么感觉,沈从文已经走了。他神圣吗?他朴实吗?他随和吗?他真的是那个让她心仪已久的天才作家吗?

  沈从文的脑海里留下了张兆和眼里的那点惊讶,全教室学生的惊讶都不及她。沈从文从此记住了张兆和,命运注定了他一生都要记住张兆和了。

  小荷初露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选修沈从文所教授课程的那个“黑凤”的身影,闯进了沈从文的心中,而且越来越强烈地打动着他。

  张兆和秀丽的容貌和沉静的性格,强烈地拽动着他的心,使他目眩神迷,如醉如痴,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他的心,他的心间涌动着爱情的潮汐。

  此时的沈从文已经28岁了,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自从离开湘西,进入都市以来,他无时不面临着“吃饭”这个紧迫的问题,情爱的欲求,不能不被生存的压力所压抑。

  况且,在他的人生路上,也未能碰到合适的机缘,天下女子虽然多如恒河沙砾,却似乎全都与他无缘。

  眼下,如何活下去已经不再对他构成威胁,爱的对象又是那么现实,她已经不再只是自己想象中的空幻的影子。而是活生生的,触手可及的具体的生命形体了。

  爱之潮,来得如此猛烈,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常常寝食不安,坐卧不宁。

  沈从文从第一次见到张兆和,就已经确定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他甚至开始相信,他们前世是有缘的,否则他怎么会把张兆和从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来?

  山水相隔,阴阳交错,他还是没有忘记她。

  课余,他在校园里散步,常常不知不觉地朝张兆和住的学生宿舍走。

  他渴望见到她,并当着她的面对她倾诉点什么。

  可是,在人前,他却是个不善言谈,笨口拙舌的人。每当他同张兆和见了面,总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想把自己的爱慕之情尽情地向张兆和倾诉,即便是倾吐一点也好,可等到最后说出来时,却成了问她的功课,读什么书,以及家里的情况。到后来,见她喜欢什么话题,就谈什么。

  沈从文站在门口说话,张兆和感到有些难为情,请他坐,他却不坐也不走。张兆和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从沈从文的种种表情中,张兆和隐隐约约有所感觉,反倒有点不安起来。

  沈从文每次走在通往张兆和住所的那条小径的时候,心里都是快乐的。

  但他不是每一次都能进去,不是张兆和刻意拒绝,而是当他望见张兆和房间里的点点灯光,就有些望而却步了。

  他多想化为张兆和门前的那棵白杨树啊!可以朝夕痴望着她的窗子,可以知道她每时每刻的神态与表情,可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然而他不是,他如此渺小地仰望着她,“就让我与白杨试比高吧!”

  这一次,他没有原路返回,径直走了上去。开门的人是张兆和。刚踏进门,沈从文就窘得想出去了。因为屋子里只有张兆和一个人。沈从文不是不想与张兆和独处,平常宿舍里人多的时候,他不愿意。现在这种情况,他却不自然起来。沈从文似乎没有什么话同张兆和讲。

  张兆和落落大方地给沈从文让座,她的落落大方却又明显透着假装,沈从文扭扭捏捏地坐下了,他的扭扭捏捏倒是自然的。

  沈从文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张兆和靠在窗台上,她的后背沾满了夕辉。沈从文看着张兆和的双眼有些模糊了,好像她就是从天边彩云上下凡的仙女。张兆和打破沉默,恭敬地问了句:“老师,近来可好?”

  沈从文的心里七上八下,嘴上说不出一句“好”是“不好”,张兆和心想是不是自己问得有些造次了?

  二人僵着,幸好这时张兆和的同学回来了,屋子里顿时变得热气腾腾。沈从文被这种气氛搅得更加心神不宁,于是匆匆告别,匆匆走了。

  情爱飞鸿

  言谈不是沈从文的专长,于是他便提起自己那支写过无数漂亮文章的笔,给张兆和写起了情书,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

  据说那第一封情书,只有简简单单一页,但“分量极重”。

  沈从文和张兆和的恋情,开始就是由“信”来维系的,至于他们婚后那些别离的日子,也是靠“信”来传递思念之情的。

  在张兆和看来,一个老师给学生写这种东西简直是匪夷所思。张兆和的不理不睬,差点要了沈从文的命,他当然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一封又一封的信寄出去后杳无音信,犹如石沉大海,他感到未曾有过的绝望。

  但也许正是张兆和一封信也没有给他回过,才保留了沈从文残存心里的一丝希望。这一丝希望点燃了他,支撑着他,他始终相信自己看见了命运的暗示。

  他的信从未在张兆和的生活里间断。沈从文的心病全是为张兆和而生的,张兆和一日不回信,他便多了一日地苦等。

  爱情煎熬着沈从文的心,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甚至希望自己不曾遇到过张兆和。

  在路上,在讲堂里,在房间里,张兆和的影子似真似幻地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摸不到,她和他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沈从文时刻都在想念着张兆和。沈从文的信写得日渐疯狂,他的精神也即将走向崩溃的边缘。不久,学校里便谣传着这样的话:沈从文因为爱上张兆和,而张兆和又不理他,绝望得要自杀。

  张兆和的一位女友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找到张兆和对她说:“你赶紧去给校长讲清楚。不然,沈从文自杀了,要你负责。”

  张兆和一听,也立刻着急起来,连忙拿着沈从文的全部情书去找校长理论。张兆和把信拿给胡适看了。

  胡适笑笑说:“他非常顽固地爱你,而且他的文章也写得蛮好。”

  张兆和马上回道:“我顽固地不爱他。”

  胡适说,他也是安徽人,可以跟她爸爸说说,为他俩做个媒。

  张兆和连忙制止说:“不要去讲,但这个老师不应该这样。”

  张兆和原本以为能得到胡适的支持,想不到胡适竟这样。她只好听任沈从文继续对她进行感情上的狂轰滥炸。

  绵绵不断的情书带着他如火的激情飞到她的手里。张兆和对沈从文的冷淡反应,并不涉及她对沈从文值不值得她爱的问题。相反,这个问题还从来没有在她心里存在过。这既与她当时年龄太小有关,也和她从小所受的家庭教养有关。

  张兆和出身名门,原籍安徽合肥,张家为本地声势显赫的大族,拥有良田万亩,在合肥西筑成围子,人称“张家老围”。

  她曾祖父为同治年间李鸿章统率的湘军中的著名将领,曾率领部队辗转江苏、浙江等地与太平天国起义军作战,为清王朝立下了汉马功劳,后来出任两广总督。祖父也曾做过官。

  父亲张武龄,由于受近代新思潮的影响,嫌自己的名字太封建,便改名为冀阮,又叫吉友。与蔡元培是好友,独资创办乐益女中,热衷于教育事业。凡贫寒人家和工人的女儿入学,一律不收学费。他聘用教师不拘一格,教师中有不少是共产党人,张闻天等人都先后在乐益女中任过教。

  张兆和有兄妹十人,在她10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张武龄冲破偏见,将张兆和和二姐允和、妹妹充和送到当时最先进、最新式的学校读书。

  早在乐益女中读书时,张兆和和姐妹们就很喜欢新文学。不仅家里订有《小说月报》、《新月》等刊物,还自办了一个刊物,取名为《水》。

  张兆和所受的旧式家庭教育对她影响很大,这逐渐培养起张兆和雅静、平和、沉稳的大家闺秀气质。

  长大后,她虽也曾接受了新时代的洗礼,进新式学校,接受过各种各样的新思潮,却始终没成为大胆、泼辣、热烈的敢于向一切传统挑战的“新女性”。

  因此,情书反倒在她与沈从文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让她感到惊慌失措,使她像山羊躲着老虎似的躲着沈从文。有时竟发展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当时新月书店的会计肖克木身材长相都酷似沈从文。一次,张兆和去书店买书,一进新月书店大门,远远地看到肖克木,以为是沈从文,吓得掉头就跑。

  尽管如此,在她的眼中,沈从文写给她的那些情书,实在是很好。她的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害怕这骤然而来的求爱,另一方面,她又无法推开这些浸润着浓浓感情的火热的文字。她把每一封情书都仔细读完。信中那些充满爱慕、满含忧郁的文字,层积在她的心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那些起初让她脸红心跳的文字,她不再怕了。爱情是神秘的,神秘得叫人捉摸不透。对于张兆和来说,也是如此,一份连她自己也未明确意识到的爱,正在她心里悄悄地萌芽了。

  对于沈从文来说,张兆和的沉默与退避,不但没有使他后退,反而成为一种间接而无言的鼓励。他以乡下人固有的执着,继续着这场马拉松式的求爱。

  就是在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下,日子一晃又过去了4年。

  神秘来访

  1932年暑假,张兆和从中国公学毕业,回到了苏州老家。

  有一天,九如巷三号的大门堂中,站了一位苍白脸戴眼镜的羞涩客人,说是由青岛来的,姓沈,来看张兆和的。

  家里没有人认识他,他来以前,也没有通知张兆和。张兆和当时在图书馆看书。

  正在进退无策之时,二姐张允和出来了,问清来人是谁,原来是沈从文。他写了好多信给张兆和的事,家中都早已知晓。于是,二姐允和便请他到家中坐,说:“三妹看书去了,不久就回来,你进来坐坐等着。”他怎么也不肯,坚持回到已定好房间的中央饭店去了。二姐从小见义勇为,更爱成人之美,等张兆和一回来,她便劝她去看沈从文。

  张兆和说:“没有的事,去旅馆看他?不去!”

  二姐允和又说:“你去就说,我家兄弟姐妹多,很好玩,请你来玩玩。”于是,张兆和跑到饭店,一字不改的像小学生背书似的:“沈先生,我家兄弟姐妹多,很好玩,你来玩!”背了之后,再也想不出第二句了,于是一同回到家中。

  沈从文送给张兆和一大包礼物,其中全是英译精装本的俄国小说。有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等著作,都是托巴金选购的。为了买这些礼品,他卖了一本书的版权。

  张兆和觉得礼太重了,退了大部分书,只收下《父与子》和《猎人笔记》。

  返回青岛后,沈从文给张允和写了一封信,托她征询父亲对这件婚事的意见,同时写信给张兆和说:“如果爸爸同意,就让我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实际上,沈从文是多虑了,张兆和的父亲思想开明,对儿女婚姻、恋爱,从不乱加干涉。只要儿女自己中意了,告诉他,他便笑嘻嘻地接受,从不追问对方如何。

  得到父亲的明确意见后,张允和和张兆和一同去了邮局,分别给沈从文发了电报。

  张兆和的电报则是“乡下人喝杯甜酒吧”,这可能要算中国最早的白话文电报了。

  沈从文与张兆和并非一见钟情。沈从文虽然对张兆和惊为天人,但张兆和对这段痴情是淡漠的,甚至觉得是困扰的,以至于赏识沈从文才情的胡适都在劝慰沈从文的信中说:“这个女子不能了解你,更不能了解你的爱,你错用爱情的人都看作‘他们’一类,故能拒人自喜,你也不过是个‘个人’之一个而已。”

  胡适科学的脑袋固不能了解沈从文的百死不悔,也不得了解张兆和的自矜自重。

  终于,沈从文的坚持打动了张兆和。此后,张兆和开始和沈从文通信。这场求爱终于可以看到曙光了,沈从文心中漾起了无可名状的喜悦。一等学校放假,沈从文便动身前往苏州。

  张兆和和妹妹张充和回忆那时情景时说:“他第二次来苏州,跟第一次完全不同了,我们跟他熟了些,便一刻不离地想听故事。”

  “晚饭后,大家围在炭火盆旁,他不慌不忙,随编随讲,讲怎样打野猪,讲船怎样在激流中下滩。”

  “有时他站起来转个圈,手舞足蹈,像戏迷票友在台上不肯下台。”

  “那时我爸爸同继母在上海,沈二哥同三姐兆和去上海看他们,会见后,爸爸和他很合得来。这次的相会,有见双亲的意思。”

  这次见面,也决定了沈从文与张兆和的婚姻。之后,张兆和便伴随沈从文一同来到青岛,在青岛大学编辑英文书目。

  与子偕老

  沈从文历尽风雨,终于见得了他梦中的那道彩虹。携手人生路上,沈从文有了张兆和的陪伴,多了许多坦然。

  时间没有摧毁掉沈从文的信心,反而使张兆和看见了沈从文的真,尽管沈从文的爱情之路走得不那么顺畅,但结局总算是完美的。

  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平中央公园宣布结婚,婚事办得极为简单。没有任何仪式,也没请主婚人,证婚人。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结婚礼服还是大姐张元和在上海给他们赶制的。

  夫妇新居在北平西城达子营。这是一个小院落,正房三间外带一间小厢房,院子里有一棵枣树和一棵槐树,沈从文称它为“一枣一槐庐”,新房内没有什么家具,四壁空空,婚后才由沈从文购买的书籍和收罗的陶瓷漆器逐渐填满。

  对沈从文而言,这桩婚姻是圆满的,他得到的不仅是生活上的忠实伴侣,而且还是一个事业上的得力助手。

  古人说:三十而立。这时沈从文正步入“而立”之年。就在他结婚的同一个月里,沈从文应《大公报》之聘,从当年“学衡派”手里,接编了该刊的文艺副刊。这为沈从文的文学事业插上了另一只翅膀。

  此后数年,沈从文以自己一人之力,主持《大公报文艺》。该报也曾发表张兆和的文章《玲玲》。

  对于自己的婚姻,沈从文十分满意,他曾不无得意地说:“关于这件事,我却认为是意志和理性作成的。恰如我用笔写故事,内容虽近于传奇,但由我个人看来,都产生在一种计划中。”

  解放后,沈从文脱离了写作活动,转入文物和工艺学术方面的研究,并留下许多研究成果。

  在他的后半生里,经历了各次政治运动,并且受到摧残。在这个过程中,张兆和始终在他的身边,陪伴他走完人生的路,几十年相濡以沫。

  沈从文曾在《从文家书》里写道:“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龄的人。”

  在人类的爱情、婚姻生活中,当一个生命真正与另外一个生命融合无间,常常会出现不可思议的奇迹。沈从文与张兆和之间的美满姻缘就是最好的明证。

  1998年5月10日,饱经沧桑的沈从文安详地离开了人世,把无限的眷恋留给了白发苍苍的妻子,就如同留给了人间无限柔美的湘西。

  [人物存档]

  沈从文,1902年生,苗族,湖南凤凰人,原名沈岳焕。1918年小学毕业后曾入本乡土著军队当兵。1922年到北京,自学写作。1926年开始发表作品。1930年赴青岛大学执教。抗战爆发后,至昆明西南联大任教。1945年回京,在北京大学教书。1949年后曾在中国历史博物馆、故宫博物院工作,在中国古代服饰及文物研究方面成绩卓著,有许多专著。1978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员。1988年病逝于北京。

  主要作品集有《八骏图》《湘西散记》《边城》《长河》等。其中短篇小说《丈夫》《贵生》《三三》,长篇小说《边城》《长河》是其代表作。其作品创造了一种描写特殊民情的乡土文学,取其抒情笔调,以其特异的“生命形式”,熔生动丰富的社会风俗和清新优美的风景于一炉,使作品充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返璞归真的牧歌情调。这种乡土抒情体的美学风格代表了京派作家一定的社会理想,也对后来作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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