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虎牙,爱笑。笑时两边虎牙很对称,白白的,甜甜的。
他常去商店,却很少买东西。
他爱虎牙。
她也爱这“痴子”。两双眼睛都会说话。
夜的灯光是多情的。
两人又一高一低地漫步在迷离朦胧的街市。
夜偷偷地瞧着这对熟识的身影,不停眨着羞涩的眼睛。渐渐地有浓云聚向中天。
咱们……分手吧。
她停住脚步,侧过身子望着远方喃喃地说。
为什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他想的是鲜花美酒和浪漫。
可是,遥远的天际间偶尔划过一道清晰的闪电,接着徐徐地传来雷声。
她说姐姐不同意,要我找个有能耐的人,眼下只有这一亲人。
他沉默,嘴里一阵阵发苦。
良久,他才问,想妥了吗?
嗯。她点点头,眼里噙着隐约的泪。
……好吧,我送你回去吧。
他想起哲人们说过,强拧的瓜不甜。起风了,有些凉,浓云低得使人窒息。他俩说定今后是朋友了。
从此,她卖东西好出错,常被人奚落,再不见虎牙。他不再走进这家商店,只是远远地望。再后来,他们各自成了家。
她的男人阿三忒凶,常骂虎牙寻思野男人,还打。阿三爹是公安局的头儿,有权威,竟管不了自家崽。
纯属邂逅。五年后,他险些撞倒虎牙。
农贸市场人潮如涌,他买菜,她也买菜。
你好吗?他无法避开,尴尬地说,心里发慌。
还……还好。
她瞧一眼左手抱着的孩婴,笑笑,却苦苦的。
他说你瘦多了。
她则用右手拉过身边又一个刚会走的女孩儿说,叫叔叔。
她的虎牙只剩下孤单的一个,不再对称,美被扼杀了……
虎牙告诉他,阿三在外边又找了一个小的。姐姐参与了犯罪活动,前不久被判了刑。阿三爹犯了包庇罪,丢了大盖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