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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又遇杀手

  杀手就在眼前,此地不可再留一秒。陈家辉戴上发套,趁别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穿过大厅,走出美容院。

  陈家辉听得一点没差,这两个人就是萧亚东派来的人,高个子的是青皮,矮小的那个是塌鼻脸。今天晚上,青皮路过这里,顺便进美容院剪发,小的理发店他一般不去,嫌档次不高。

  陈家辉走出美容院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抬眼看了一下,这个人是为青皮剪发的女美发师,当时,她也没在意。美发师的手忙活着,嘴巴也没闲着,她问青皮:“听二位口音,像是从湖南来的?”

  “是的。”青皮闭着双眼,随口回答。

  美发师一呶嘴巴:“刚走的那位也是你们湖南老乡。”

  “啥?也是湖南人?他来这儿干嘛?”青皮一下子睁大眼睛。美发师不紧不慢地说:“你说怪不怪?这个男人非要把双眼皮割成单眼皮。”

  那个陈家辉不是湖南人吗?他不是长着双眼皮吗?青皮眼射精光,急忙问:“那人长得啥样?”

  美发师说:“方脸盘,短寸,和你一样的身架。”

  塌鼻脸早已从沙发上蹦起来,惊喜地说:“大哥,这个人就是陈家辉,他来这里是改头换面。哈哈,真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看他这回往哪跑?”说着,疾步追出门外。

  美发师的剪子还在青皮的头皮上“嚓嚓”向个不停,青皮一把推开她,起身将护裙甩在地上,扭头就走。看着剪了一半的阴阳头,美发师哭笑不得,忙喊:“哎,干嘛走掉?发还没剪完哪。”

  “有事,不剪了。”走到门口的青皮说着,头也未回,丢下一张百元大钞。

  刚出门,塌鼻脸就说:“那小子坐一辆红色夏利向东走了。”他伸手拦车,一辆出租车由远而来,刚要停车,的哥见又跑来一位面色可憎的阴阳头,哪敢停车?这种扮相的人,不是混混,就是泼皮,他脚板一硬,猛轰油门,车一下子像箭一样向前窜去,转了个弯就不见了。气得塌鼻脸破口大骂:“妈的,拒载!这龟孙儿,再碰着了,废了他!”

  青皮说;“哥们,现在不是呕气的时候,快,时间紧迫,再拦一辆车。”

  塌鼻脸站在当路,挡住一辆出租车,是一辆桑塔纳,一上车,塌鼻脸就急着对司机说:“快,追上那辆夏利车,加倍给你车费。”

  县城不算太大,晚上的车辆稀稀拉拉,这条道路直通城外。陈家辉乘坐的夏利车显然没有桑塔纳车速快,两辆车一前一后,从灯影绰绰的城里,一路呼啸着驶向漆黑蒙蒙的郊外。塌鼻脸紧盯着前面的目标,得意洋洋地说:“大哥,要不是你去剪发,还撞不到陈家辉,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陈家辉这下子是插翅难逃了。”

  后面的车紧追不休,越来越近,陈家辉坐在车上,不由得焦虑万分。他心中暗叹:完了,完了,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掉杀手的追踪了。自己手无寸铁,如何拼得过两个穷凶极恶的职业杀手?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让警察抓到。

  情况千钧一发,杀手近在咫尺。直到此时,他的心中才萌发了报警投案自首之意,可是,时间已是刻不容缓,杀手很快就会追踪上来,等到警察赶来之时,自己恐怕早已是横尸荒野。这阵子报警,已是无济于事,报警也是白搭。

  难道此时此地,就是自己弥留人间的最后时刻?

  陈家辉一时感慨万千,自己三十二载春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三十而立,正是大展鸿图之时,却没有料到祸从天降,被铁杆哥们萧亚东栽赃陷害,一路追杀。如今,眼看就要命丧于杀手的魔掌之下,他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一种凄怆之情笼罩了他的全身。

  人在孤立无援,生命受到致命威胁之时,对于一线生机的奢望,早已丧失怡尽,哪敢心存一丝侥幸?命在旦夕的陈家辉,这时的心情就是如此。

  出租车飞速行驶,前方是一个无人看守的火车道口,恰在此时,从远而来的一列火车隆隆驶来,夏利司机一踩油门,车“嗖”地一下窜过了双轨道口,随后,重载列车“呜”的一声长鸣,呼啸而过。

  一瞬之间,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就决定了陈家辉的生死存亡,他又一次从杀手的魔掌中死里逃生。

  桑塔纳追上火车道口,司机看到呼啸而来的列车,赶快一脚踩住了刹车。塌鼻脸鼓起眼珠,挥着双拳大声叫道:“干嘛停住?快追呀!”

  司机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哥们,你有几条命?是不是想粉骨碎身?”话没落地,一道刺眼的光柱飞速射来,列车像一头咆哮的巨兽,只听“呜”的一声剌耳欲聋的汽笛长鸣,列车“轰隆轰隆”从面前一闪而过,震得地面也在不停颤抖。

  列车的后几节车箱轰轰驶过,塌鼻脸迫不及待地命令司机:“快,还愣什么?发车啊!”

  司机被激怒了,沉下脸来说:“是我开车还是你开车?你自个去过啊!”

  塌鼻脸撇撇嘴巴,一瞪眼珠,叫道:“你……”正要发火,却见相向而来的一列列车又隆隆驶过道口,他一下子有点目瞪口呆,下面的话憋在喉咙里,噎得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一耽搁,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桑塔纳开过道口,公路前方是一个交叉路口,这里没有路灯,天上也没有星月,四周一片黑暗。寥寂无人的原野上,只有夜风吹动着公路两旁的杨树,发出蟋蟋洬洬的声音。

  两道耀眼的光柱射向前方的公路,远处,被混混沌沌的夜幕所笼罩,哪还有夏利车的影子?

  黝黝的暗夜,在这荒郊野外,孤单夜行的司机有些莫明的恐惶,在交叉路口他趁机停住车,对塌鼻脸说:“老板,夏利不知开向了哪条道,追错了方向那会越走越远,前面百里之内也没有加油站,再走的话,油料也不足。”

  塌鼻脸不假思索地说:“不行,那也得追。”

  “算了,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追也是白搭,夏利车早走远了,再说,也不知向那条路走了。”青皮还算明智,没有同意塌鼻脸的主张。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眼睁睁地看着陈家辉从眼皮底下逃走了,青皮与塌鼻脸好不气恼。返回县城,二人垂头丧气下了车,塌鼻脸懊恼地说:“陈家辉命大,又逃了,到手的一百万,又打了水漂,大哥,你说,线索断了,再去哪儿找陈家辉?”

  “不,线索没断!明天找那个夏利司机。”青皮虽然脸若冰霜,但还没有失去信心。

  第二天,他俩就开始排查开夏利的司机,县城不大,出租车也少,查来问去没到两个小时,就在火车站问到了那个司机。司机见是外地人,就说:“你们是干啥的?问这个干么?”

  塌鼻脸正要回答,青皮抢先说:“我们是警察,侦破一个案子,昨天晚上,听说你在靓丽美容院拉了一个人,是吧?”

  “是的。”

  “他在哪下的车?”青皮又问。

  “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给你们也不会知道。”司机说:“这样吧,我领你们去。”司机很精明,县城人流量太少,他趁此机会揽下了这单生意。

  夏利车载着青皮与塌鼻脸过了铁道路口,在交叉路口拐上了左面的公路。行了两个小时后,到了陈家辉昨晚下车的地方,司机停住车。

  这是一个三岔路口,往前走,是内蒙境内;右走七八里,是一个叫乌龙的小镇;左走不远,是通向乌龙岭的碎石路。

  “怎么?那个人昨晚就在这儿下的车?”青皮问。

  司机说:“是的,他昨晚就是在这儿下的车,他说要徒步去乌龙镇。”

  该向哪里追踪,俩人心中谁也没底,塌鼻脸不由得骂道;“陈家辉真狡猾,故意在这里下车,丢下一个谜底让咱们猜。”无奈之下,二人坐车到乌龙镇,下车付费后,去镇上的旅馆招待所查询了一番,哪有陈家辉的踪迹?青皮只好和萧亚东联系,接通电话后,萧亚东问:“是报喜?还是报忧?”

  青皮说:“老板,你说得没错,陈家辉是在马阳县,我们在县里的美容院撞到了陈家辉。”

  “那你们把他抓到了?”萧亚东迫不及待地问。

  青皮搭拉着苦瓜脸,沮丧地说:“他发现了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就逃,也看就要抓到了,谁知,来了一列火车,将我们隔住,又让他跑了。”

  “什么?跑了?怎么搞的?”

  萧亚东显然十分生气,高声训斥道:“你们水平这样差,以后在道上怎么混?听着,你们继续寻找,等我的指令,一有陈家辉的影踪,我会十万火急通知你们,如果再让陈家辉跑了,”萧亚东恶狠狠地说,“马上下课!该干嘛干嘛去!杀手?屁也不是!”

  获悉陈家辉在马义县被警察追捕,萧亚东也派出杀手,想在暗地里把他解决,可是,陈家辉却在杀手的眼皮底下又侥幸逃生。

  如今,在萧亚东眼中,陈家辉是一颗定时炸弹;陈家辉活着一天,萧亚东一伙就感到如履薄冰。

  事实上,确实如此。

  虽然陈家辉出于哥们情谊,没有举报萧亚东,可是,萧亚东却一口咬定是陈家辉背叛了他,于是,陈家辉被迫亡命天涯,他身上那个小小的U盘,就是对萧亚东致命的威胁。

  躲脱杀手的追踪后,陈家辉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安逸的背后,往往会替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阴暗的角落,隐藏着多少贪婪的眼睛与图谋不轨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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