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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浩劫之惑

  萧亚东从平江回到公司总部,径直就去了副总裁办公室,一见杨文达,萧亚东四平八稳的方脸有点扭曲,他阴着脸劈头就问:“陈家辉的车祸,是不是你干的?”

  看着萧亚东脸色铁青怒气冲冲,杨文达鼓着圆泡眼说:“萧总,他出了车祸,关我什么事?”

  “哼,那你派他到平江分公司干什么?”萧亚东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杨文达说:“我就是让他去催一下五月份报表的事,谁想到他会出了车祸。”

  “报表,有那么重要吗?打一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一个财务总监亲自去跑一趟?”萧亚东目光炯炯地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话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他要出车祸谁能管得着?”杨文达分辨道,接着,他的眼里闪出一丝阴鸷的寒光,“陈家辉老是添乱,要我看,他这次算是命大,要真的一命呜乎,那就一了百了,咱们还能省心不少。”

  “陈家辉出了车祸,你不要幸灾乐祸。你知道吗?现在他是个敏感人物,公安局专案组对他盯的很紧,出了车祸,他们一定也会查个不休,总想从他那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萧亚东接着说,“这次的车祸,我十有八九还以为是你做的手脚,不是你,我就放心了。记着,陈家辉暂时不能出事,范仲秋自杀后,警察来过几次,难道你想让警察三天两头就来公司骚扰?那我们金奥集团成什么了?”

  杨文达的眼睛游移不定,他躲避着萧亚东那双咄咄逼人的寒光,嗫嚅着说:“萧总,你放心,这个我懂。”

  一个星期后,陈家辉从平江市医院转回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平江医院,田嘉欣一直在病房陪床,照料着陈家辉。回到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后,田嘉欣安顿好陈家辉,抽空回了一趟家,刚进门,她就看到客厅里是一付乱七八糟的景象:只见茶几长了腿自几儿移到当客厅正中,一排转角沙发东倒西歪,衣柜的衣服、内衣、鞋袜等物品像天女散花,扔得遍地都是。

  这分明是经历了一场野蛮的浩劫!看着客厅一片狼藉,田嘉欣的眼前马上蹦出了四个字:入室盗窃。

  田嘉欣顾不得收拾客厅的物品,接着进了卧室、书房,映入眼帘的全是一派残不忍睹的混乱景象,两室两厅翻了个底朝天,就是卫生间也未能幸免。厨房里海尔冰箱的箱门大开,里面冷冻的牛肉、鸡肉也不翼而飞,田嘉欣心里纳闷:难道盗贼连肉食也一扫而光?

  一看饭桌上,鸡牛残骨狼藉一片,啤酒瓶扔得桌上地下到处都是,一下子把田嘉欣气得半死。这些盗贼大概是翻东西累得筋疲力尽,就把冰箱里的肉食拿出来饱餐一顿,吃饱喝足后,又继续着百烦不厌的翻找。

  看着这一切,田嘉欣气得头都大了,倏地,一个疑虑跃上她的脑际:盗贼是怎么进来的呢?她首先去阳台上查看,外面的防护铁栏完好无损,里面的铝合金窗玻璃也没有破损了一块。难道是撬开了门进来的?她打开防盗门,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没有看到被撬的痕迹。坏了,盗贼一定是用万能钥匙直接开门进来的。

  田嘉欣用了大约两个小时将乱七八糟的东西物归原位,经过清点后她发现,只是冰箱里的冻肉进了盗贼的肚子,家里的其它贵重物品不差一件,她有些大惑不解。

  收拾完家里,再请人把门上的锁换了,田嘉欣煲了鸡汤出了小区,已是华灯初上,灯影幢幢。回到医院,田嘉欣一进病房,就咋咋呼呼地说:“家辉,咱们家进贼了。”

  陈家辉吃了一惊,连忙问:“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丢到没丢什么东西,只是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田嘉欣说,“你说这贼也怪啊,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会不会是找什么东西?”

  “没丢就好,你整理房间,就当是一次特殊的运动,你不是还专门减肥吗?”陈家辉风趣地说。

  田嘉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哼,还减肥呢,光换门锁就花了三百多,谁减得起啊!”

  盗贼钱物不拿,那他们在寻找什么?

  U盘,一定是在寻找U盘?

  一个小巧的玩意儿,就那么好找?这些盗贼也真是愚蠢到家,U盘可以复制,一个U盘可以复制N个盘,找到一个,还有克隆品啊,再说啦,他们翻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哪会轻易就能找得到?

  是谁在寻找U盘?萧亚东?上一次,在总裁办,他说把U盘丢掉了,会不会他有所疑虑,怀疑他把U盘藏匿起来,趁他住院的机会,派人到家里搜寻。

  不是萧亚东,难道是另有其人?就是专案组刘程云所说的幕后杀手所为?

  在医院里休养了二十多天后,陈家辉身体康复如初,出院后的第二天,他就来到公司上班。到了总裁办,萧亚东把一串车钥匙“哗啦”扔在大班台上,对他说:“家辉,这是为你配的新座驾红色本田。”

  陈家辉说:“萧总,其实,那辆北京现代修理一下还可以用嘛。”

  “你那辆车?嘿嘿。”萧亚东“扑哧”一笑,“彻底报废了,你想想看,你的小车撞到大货车上,又翻了一个筋斗,你死里逃生就是你的造化了。”

  “唉,十几万在我手里一下子就烟消云散。”陈家辉上前从大班台上拿起那串钥匙,微微一笑,“谢谢萧总。”

  “哈哈哈……”,萧亚东爽朗地一阵大笑,“家辉,住了一次医院,还学会了客气,就我们俩人的时候,还是称呼我大哥吧,叫我萧总,我总感到有些别扭。噢,对了,现在,孙子强已经兼任了财务部的经理,你就还做你的财务总监吧。”

  萧亚东的宽宏大量,陈家辉颇感意外,他对萧亚东不让他兼职财务部经理一职,并不在意,这样,反到无事一身轻,乐得个逍遥自在。经过这一次的车祸,以及上一次他对萧亚东的兴师问罪,也就是他所谓的“疯狂拯救”行动,他以为萧亚东早已怀恨在心,一定会趁此机会,把财务总监这个重要职位让他人顶而替之。没想到的是,萧亚东不计前嫌,继续让他留任财务总监。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看来,萧亚东念念不忘十几年前的救命之恩,还有的就是那一层铁杆关系。想到他对萧亚东的种种怀疑猜测,一种不可竭止的内疚之情油然而生。

  “大哥,以前我对你的冒犯,你可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子直,有什么事也存不在肚里。”陈家辉没有用感激涕零的方式去向萧亚东讨好恭维,他只是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歉意,这就是他的性格。

  “呵呵”,萧亚东笑着说:“家辉,你的仗义执言没有错,这是你给我敲响的警钟啊。”

  萧亚东的职场之道,自成体系,圆滑之极。他对下面的员工,施以的是小恩小惠的手段,用公司的RMB,让下面的人言听计从,歌功颂德。有些时候,口碑与人气光靠身体力行的去做那要浪费诸多时间,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RMB,没有哪个人会与RMB过不去。对于陈家辉,他采取的是恢弘宽厚的态度,职位与物质的与时俱进,陈家辉焉能没有感激之情?

  一会儿,萧亚东又说:“对了,家辉,萧丽丽这个野蛮丫头有没有为难你?她在我面前发了誓言,今生今世非你不嫁,你打算怎么面对?”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档子事,陈家辉的双眉之间蹙成一个浅浅的“川”字,他不无忧虑地说:“丽丽倒是没有为难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也清楚的,田嘉欣与我情投意合,恩恩爱爱,唉,我怎么会舍得抛下多年的夫妻之情?”说着,他把一双求救的眼光投向萧亚东。

  “家辉,这是你们俩人之间的男女私情,我可爱莫能助啊。”萧亚东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又说说,“谁让你招惹丽丽了?再说,你们俩个都那个了,我有啥办法?”

  一听此言,坐在沙发上的陈家辉不由自主的有些蔫头蔫脑,他可怜兮兮地说:“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只怪我经不住诱惑,唉,这可怎么办呢?”陈家辉的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家辉,现在只有一条道可以走。”看着陈家辉蔫头搭脑的样子,萧亚东暗自好笑。

  “啊,大哥,你说有解脱的办法?快说说看。”陈家辉像是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嘿嘿。”萧亚东乐了,他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萧亚东的话模棱两可,这和没说不是一样吗?陈家辉有些哭笑不得。

  诱惑,是最大的敌人!它会使人失掉一个美满的家庭,也会让你身败名裂,最为可怕的还会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萧丽丽的诱惑给他带来的是什么?温香软玉的迷情?偷情的刺激?

  他该怎么办?

  自从收到了范仲秋的死亡邮件,陈家辉心静如水的心态就未能一如既往地延续下去,特别是车祸中的幸免于难,刘程云所言的花杀未遂,使他深刻感触到瞬息万变的生存空间是多么的诡谲难测。

  生命的留存与否,只是一刹那之间的工夫,铁卜神算也未能预测到自己会命殒何时。

  从总裁办出来,陈家辉的心头罩上了三大迷惑,如影如幻,盘亘不已。其一,萧亚东忽冷忽热,喜怒无常,陈家辉搞不明白他是真的不计前嫌,还是念及哥们情谊以德报怨?其二,他手中的那个U盘,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理?如果把他交给萧亚东,他会不会暗起杀意将他除掉?毕竟,他知道的秘密太多,范仲秋在死亡邮件上曾经说过,知道的秘密越多,距离死亡的日子越近。谁能知道,萧亚东还会不会再来一次宽宏大量?陈家辉再三思忖,不敢枉加定夺。其三,就是萧丽丽这个野蛮女孩,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他也明白萧丽丽对自己的情感专一,一往情深,可是,她需要的不是一次一夜情的肉体享受,而是雀占鳩巢的野心。而对情感的两难抉择,更让他疲于应对。

  进了总监办公室,陈家辉心烦体燥,坐卧不安,心中犹如千百只小猫抓挠不止。百无聊赖之中,看到手中的小车钥匙,他的双眼一亮,何不出去溜上一圈,聊以自娱。

  飙车,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运动项目之一,在风驰电掣的高速行驶中,不仅得到了惊险刺激的乐趣,而且还会在短暂的飙车中,让心中的烦恼烟消云散。

  出了办公大楼,陈家辉老远就看到了停车场上那辆油光锃亮的红色本田,光鲜晶莹的金属烤漆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红光。红色代表吉祥好运,红色寓意鸿运当头,但愿这辆红色本田是个不错的兆头。陈家辉扬起手臂,一摁遥控板,本田车“嘟嘟”叫个不停,像是欢迎新主人前来试驾。

  陈家辉打开车门,正要钻进去,一只手臂冷不丁地搭在他的肩上,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满面桃花的萧丽丽。萧丽丽笑盈盈地问:“陈哥,你出院了?”陈家辉点点头。

  “你住院的日子,我好想好想去看你,只是怕引发你们的家庭内部矛盾,我才一直忍着等你出院。”萧丽丽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又说,“你好狠心啊,来公司也不去看我,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你怎么回事么?”

  陈家辉歉意地一笑:“手机摔坏了一直没换新的,你哪里打得通?”

  “哼,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萧丽丽的粉脸由红变白,她气呼呼地问:“你刚来,又要去干什么?”

  “出去溜车,新配置的,还没试过呐。”陈家辉说。

  萧丽丽听了,一下了由恼转笑,对他眨巴一下凤眼,笑嘻嘻地说:“嗬,正好出去兜风。”说着,不等陈家辉同意,就噔噔噔地跑过右面,拉开车门,一P股坐在副座上。

  “我说丽丽啊,现在还没下班,你这是擅自离岗。”萧丽丽是他的直系下属,陈家辉不得不善意提醒她的疏忽。

  萧丽丽嗤嗤一笑,不屑地说:“哼,你别跟我装模作样玩正经了,你是主管领导,那我现在向你请假,这总可以了吧。”

  “嗨,拿你没办法。”说着,陈家辉钻进车里,啪地一下关上车门,打着火,正要挂挡起步,忽然,他的鼻子嗅了嗅,脸上忽地现出了一丝惊惶,他马上熄了火,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后,又对萧丽丽说:“下车。”

  萧丽丽看着他的怪异举动,有些莫明其妙,坐着没动。陈家辉把头伸进来又喊:“你下车啊,干嘛还坐着?”萧丽丽下了车,不解地问:“怎么回事?发动机有故障?这可是一辆新车。”

  “不,车里有一股香味。”

  “香味?”

  “咯咯咯……”萧丽丽一听咯咯地笑起来,“我的身上洒了香水,你当然会闻到一股香味,茉莉花味儿的,有什么大惊小怪,难道你有过敏症?”

  “我哪有什么过敏症!”陈家辉郑重其事地说,“告诉你,有一种花香能杀人。”

  “什么?花香还能杀人?”萧丽丽惊讶地睁大了凤眼,有些半信半疑,她怀疑陈家辉故意吓她,不让她上车。

  陈家辉解释说:“我出了车祸,就是种了花毒,幻觉之下才撞上了大货车。”说完,他钻进车里,在前后排的座椅下、工具箱里,仔细地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花草之类的痕迹。他又靠近萧丽丽嗅了嗅,一股香水味道扑鼻而来,真的是萧丽丽身上的香水味儿。

  原来是虚惊一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差。

  陈家辉开着车慢慢腾腾地驶出了公司的大门,两边的车窗全放下了一多半,萧丽丽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香水味儿,全从两边的车窗飘散出去,车内的空间只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经过那场九死一生的车祸,陈家辉如今是闻香色变。

  红色本田在大街上像一只笨拙的蜗牛爬行,比双脚蹬的自行车也快不了多少。后面的车“滴滴嘟嘟”摁着喇叭不停地催促,陈家辉装聋作哑没听到似的,萧丽丽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么呢?是刚来这个城市一路观光旅游,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开快车。”

  萧丽丽把头探出车外向后揪了一眼,提醒道,“你挡着后面的车啦,一大串的车等着你,你钱多烧包是不?不怕交警罚你款?”

  陈家辉没有言语,向右打了一把方向,让开车道也稍稍地加油中速行驶。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飞驰而过,好像发泄着对他的不满。

  “陈哥,这街上的风景我耳熟能详,你干么不开快点呢?”萧丽丽说。

  “丽丽,这你就外行了,这是磨合。新车都要经过适当的磨合才能正常投入使用,如果不管不顾地高速行驶,新车的寿命将会大打折扣。”说到这里,陈家辉瞥了她一眼,话题一转,意味深长地说,“就像我和你,相处时间不长,没有经过适当的磨合就掺和到一块,谁知道会不会两败俱伤?”

  “陈哥,你倒会打比方。”萧丽丽嘻嘻一笑,“咱们俩现在不正在磨合吗?你怎么说得那么危言耸听的,听着怪吓人的。”

  “其实,我不该与你磨合的,是你强行要和我磨合的,有一句话你也知道的,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陈家辉目不斜视,脸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好像旁边坐的不是一位美女,而是一个恐龙。

  一听此言,萧丽丽气得够呛,想起那温柔浪漫的一夜情,她急赤白脸地说:“哼,谁强行啦?得了便宜还卖乖,看你绷着一张木瓜脸,就像我与你有着深仇大恨。好啦,不和你说了,好好开你的车。”

  说话之间,本田车驶入了过境高速公路。

  一上高速公路,陈家辉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开朗起来。本田车逐渐由中速提到高速,再由高速不断加速,红色本田如脱弦之箭向前方射去。

  陈家辉飙车了。本田车超车时闪电般地一掠而过,只听到车轮飞速旋转的擦地声。两边的车窗半开着,呼啸的疾风带着哨音从外面扑进车内,萧丽丽的长发不断地飞舞飘逸,看着一排排飞速倒退的景物,她有些头晕目眩,惊恐地瞪大双眼,紧张之下,嘴巴也变成了O型。

  脸色唰白的萧丽丽战战兢兢,她没想到陈家辉会如此疯狂地飚车,这哪里是在兜风,简直是在玩命!

  这样的飚车,不出事才怪呢!

  从高速路上返下来后,看着花容失色的萧丽丽,陈家辉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起来:嘿嘿,没把你吓着吧?

  “妈呀,我可再不敢坐你的车去兜风了,简直是一个亡命之徒。”萧丽丽惊魂未定,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接着,她粉脸一板,一本正经地说,“陈哥,怨不得你会出车祸,这样的疯狂飚车,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奉劝你下不为例。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是游戏人生。”

  陈家辉诙谐地一笑,对她的话有些不屑一顾:“这有什么?剌激神经罢了。噢,对了,上一次的车祸,可不是飚车的原因,那是中了花毒失去控制才撞的车。”

  萧丽丽说:“我才不相信有什么花毒,你说你中了花毒,那毒花叫什么名?”

  “这个……”陈家辉搔搔头皮,说出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说是中了花毒,我猜你就是胡说八道。”

  “不,是真的。这是刑警说的。”陈家辉解释说,“不过,他们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植物。”

  本田车开进了市区,萧丽丽热辣辣的目光扫了陈家辉一眼,温柔一笑:“陈哥,这儿离阳光小区不远,中午到我那儿,我给你做一顿拿手好菜。”

  陈家辉说:“哼,我还不明白你的花花肚肠,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敢不去?”萧丽丽说着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又说,“你如果不去,我就跟着你。”说完这话,萧丽丽向陈家辉投来暧昧的眼神,面颊也是绯红一片。

  “唉,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无赖,死皮赖脸的真是拿你没办法。”陈家辉咕哝了一句,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无奈之下,只好驱车驶向阳光小区。

  一会儿工夫,本田车开进了阳光小区。上楼的时候,陈家辉就想起了萧丽丽“假醉”的情形,那一次,萧丽丽倒在他的怀里像挎包一样吊在他的身上,他从一楼一直把她抱上了五楼,折腾得他大汗淋漓,原来她是在演戏,这只不过是温柔陷阱的前奏曲,接着,就是水到渠成的一夜情……

  一进客厅,迫不及待的萧丽丽像鱼儿一样滑进了陈家辉的怀抱,陈家辉说:“丽丽,你不是说要做你的拿手好菜吗?”

  “拿手好菜?”萧丽丽吊在他的脖子上,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柔情似水,她紧贴着他的脸,“咯咯”一笑,“傻瓜,你就是中午的美味大餐。”说着,不由分说,向陈家辉伸过了樱桃红唇。

  一个男人最大的诱惑,就是女人香艳的胴体。自从与萧丽丽温香软玉的一夜情之后,陈家辉没有陷进温柔乡中,心中反而平添了一丝对田嘉欣的愧疚。在这场三角恋情之中,他扮演的是一名傀儡的角色,身不由已。现在,他怀里搂着的不是软绵绵的肉体,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炭火。一瞬之间,急剧的生理反应使他一下子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两眼扑闪着渴望的神色,似乎每一根血管都在发热发胀,一种蠢蠢欲动的强烈欲望像羔羊吃奶般冲撞着胸口,他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早让萧丽丽的香唇堵上了。

  萧丽丽如火如荼般的爱意似乎可以把陈家辉整个身体溶化,一阵急风暴雨过后,快意如潮水般地涌退,失落又不可遏制地泛起。每与萧丽丽做爱一次,就离家庭的崩溃接近一步。陈家辉认为,自己在萧丽丽的诱惑下,彻底堕落了,萧丽丽鸠占鹊巢的远大志向,指日可待。

  犯罪!这是一种情感的犯罪!

  内疚之下的陈家辉突然想到这个冰寒的词语。

  一股冰霜之气倏忽之间侵入他的四肢百骸,陈家辉的全身有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他十分清楚,与萧亚东当面锣对面鼓地作对,那将意味着死亡,一个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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