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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谋士的力量

  “宫布组合”可谓一举成名,天下震动,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威力。精心策划后的行动,居然被荀彧和程昱三下五去二化于无形之中,可见“宫布组合”实力一般。陈宫带着兵马秘密地把吕布迎入濮阳后,马上就对兖州的政治中心也是曹操的老营甄城发起了攻击。为了蒙骗荀彧,陈宫说吕布是来帮助曹操攻打徐州的,荀彧是多聪明的人,知道这肯定有问题。于是,火速召东郡太守夏侯惇来甄城救场。夏侯惇接到命令后,连夜出发,到达后,立即处死了那些与陈宫他们通谋的将领官员,然后出城和吕布战斗,吕布战败逃走。

  这时候,从吕布那边投降过来的人说,陈宫将亲自带兵攻取东阿,还派氾嶷攻取范县,一时间官民大惊。这个时候,荀彧和程昱站了出来,荀彧和程昱商议说:“现在兖州叛乱,唯有此三城。陈宫他们以重兵来攻打,除非深结其心,否则的话,三城必动。你程昱,是民众的主心骨,赶快回去稳定人心,这样才行!”

  程昱立马起身回东阿,路过范县时,劝说范县的一把手靳允:“闻吕布执君母弟妻子,孝子诚不可为心!今天下大乱,英雄并起,必有命世,能息天下之乱者,此智者所详择也。得主者昌,失主者亡。陈宫叛迎吕布而百城皆应,似能有为,然以君观之,布何如人哉!夫布,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耳。宫等以势假合,不能相君也。兵虽众,终必无成。曹使君智略不世出,殆天所授!君必固范,我守东阿,则田单之功可立也。孰与违忠从恶而母子俱亡乎?唯君详虑之!”听到程昱的这番话,靳允流涕大哭:“不敢有二心。”(《三国志·魏书·程昱传》)

  这个时候,陈宫的特使氾嶷已在范县,为了表示自己的选择,靳允于是召见嶷,伏兵刺杀,然后带兵守城。

  别的不说,单单游说范县县令这一点,就足以展示程昱的能力和眼光。当时县令靳允的家人全在吕布的手里,可以想象范县有多悬乎……就是在如此情形下,程昱临危不乱,对靳允说,你是一个孝子。不要小看“孝子”一词力量,表面上称赞靳允是一个孝子,实际是给靳允套了一个紧箍咒,是孝子就更应该是忠臣。情况就是这样,你自己掂量,难道你愿意不尽忠而母子都一命呜呼吗?这样一来,靳允哪里还有选择,哪里还敢再有二心?本来正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呢,现在自己都麻烦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正是这一到位的威胁,靳允才真正踏实下来。

  接着程昱派人在仓亭津拆掉桥梁,使得陈宫的军队无法顺利渡河,拖延了陈宫进军的步伐,这样自己才有时间回到老家东阿。即使这个时候,程昱在东阿的威信依然不减,于是东阿官民在程昱和东阿令枣祗的率领下构筑工事,拒城坚守,陈宫和吕布一时无法前进。

  正是荀彧的积极谋划,夏侯惇的英勇奋战,再加上程昱不顾安危的奔走游说,曹操的根据地才保存了三个城市,正是有了这三个城市,成为曹操后来的崛起基础。

  一听说后院起火,曹操率军匆匆从前线撤回,赶到东阿,见到程昱,曹操拉住程昱的手说:“没有程老弟你,我曹某人就无家可归了。”经过这次兵变,曹操对程昱更加信任,任命程昱为东平相,带兵防守范县。

  也是这个时候,曹操获悉,吕布带兵攻打甄城无功而返,撤回濮阳,对自己的将领说:“吕布占领兖州后,竟然不先据驻守东平,切断亢父、泰山之间的道路,然后利用地势埋伏拦击我的部队,却返回濮阳,哈哈,吕布这个人就这个水平了!”都这个时候了,曹操还能大喜,可见曹操的定力。其实,这个时候,曹操大哭也没有用,也哭不回来了,大喜还好一点,最起码能鼓舞士气。

  可能“宫布组合”正在为曹操落魄和自己成功击掌额庆呢!明眼人就看出他们的结局,第一个就是程昱,程昱在劝说靳允时,就对这对组合进行了全面点评:第一,吕布只是“匹夫之雄耳”,正如当年韩信评价项羽一样“妇人之仁匹夫之勇”,都是成不了大事的人。第二,陈宫和吕布搭手只是“以势假合”,就是说这个组合有私心,互相利用,再就是陈宫这个人“不能相君也”,没有辅佐领导的能力。尽管“兵虽众,终必无成”。第二个人就是曹操,应该说陈宫的这次叛变,对曹操的打击很大,曹操几乎失去了兖州,可以说辛辛苦苦多少年,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

  曹操这个人,就是不怕逆境,当别人身处逆境的时候,都是怨天尤人,而曹操总是很乐观,在这次叛乱中,虽然损失很惨重,但依然保持乐观心境,并从中发现吕布攻不下甄城,竟然返回濮阳,却不据守东平,切断亢父、泰山之间的要道,利用险要地势邀击自己的归路,曹操据此认为吕布这人没有多大的本事,是一个名气盖过能力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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