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错综的关系中,韩馥和袁绍的关系最为密切,韩馥和袁绍是老朋友,曾经一起联军讨伐董卓,袁绍的军粮补给全部仰赖韩馥的供养,后来还沆瀣一气准备立刘虞做皇帝,另立中央政府和董卓叫板。外人看来,这哥俩正在蜜月期呢。这个时候,袁绍已经和公孙瓒眉来眼去了,为了吞并冀州,袁绍和公孙瓒勾搭在一起了。
公孙瓒的经历和董卓类似,可以算是一类人。他本就对冀州垂涎三尺,现在有人招引他南来,哪有不来的道理?公孙瓒以讨伐董卓的名义发兵,攻打韩馥,韩馥哪里是公孙瓒的对手,一打就败,本来就没什么本事的韩馥乱了手脚,内心在呼喊“苍天啊,大地啊,哪个天使姐姐能帮我出气啊?”正当韩馥不知所措的时候,真的有“天使”来了,不过不是“姐姐”,而是两个大老爷们,袁绍的说客高干、荀谌不失时机地到了邺城。
其中,高干是袁绍的外甥,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表面上是帮韩馥出气的,实际上是来趁火打劫的。先对韩馥进行一番慰问,诉说一下兄弟情怀,然后略带无奈和威胁,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南下,吓得诸郡闻风而降;袁车骑也率兵到了延津,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们心里都很替将军担忧。”韩馥听后,大吃一惊,赶忙问道:“既然如此,那应如何是好?”荀谌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依将军之见,在待人仁厚方面,您与袁绍相比怎样?”韩馥很诚实地说:“我不及他。”荀谌接着又问:“在应对权谋、智勇方面,您与袁绍相比怎样?”韩馥说:“我不及他。”“那么,在累积恩德,为天下苍生造福方面,您与袁绍相比又如何呢?”韩馥摇了摇头,依旧诚实地回答:“还是不及他。”
接连提了几个类似的问题后,荀谌才说:“公孙瓒率领着燕、代精锐部队,其势锐不可当,所向无敌;袁绍是这个时代里的弄潮儿,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豪杰,他不可能长期居于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重点保护单位,是赖以生存的地方。倘若袁绍和公孙瓒联手,与将军您对抗,恐怕将军会有性命之危。袁绍与将军曾是旧识,还共结盟约,如今为将军着想,不如把冀州让给袁绍。袁绍得到冀州以后,公孙瓒也就没法和他抗争了,等到那时,他一定会深深感激将军,予以厚待。而且,把冀州交给自己亲密的朋友,总比被外人夺去了强。最重要的是,将军不但能因此获得让贤的美名,还能巩固您的地位,望将军不要有什么疑惑!”
韩馥同意了,但他的长史(副手)耿武、别驾(副手)闵纯、治中(助理)李历却不同意,劝韩馥说:“冀州虽然不起眼,但有百万家兵,粮草足够十年。袁绍孤客穷车,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乃欲以州与之?”就是说,冀州虽然不太好,但也有百万雄师,十年军粮。袁绍算个什么玩意,一个仰我们鼻息之人,就好比一个我们抚养的婴儿,只要给他断粮,立马就能饿死他,怎么能冀州给他呢?
韩馥说:“我韩馥为官,就是老袁家举荐的,况且我的才能又不如本初,就是从德方面考虑也应该让贤,这也是古人所提倡的,偏偏你们有意见呢!”大意就是,我愿意,我本事不如袁绍,就让给他,你们就别管了。
文官不同意,武官更不乐意,韩馥的都督从事赵浮、程奂将强弩万张屯河阳,听说韩馥要把冀州给袁绍,立马前来相劝。他们对韩馥说:“袁绍军中现在连一斗粮食也没有,人心离散,虽然张杨、於扶罗刚刚来归顺,他们不一定愿意为袁绍卖命,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大伙认为从我们和袁绍开战之日起,十天之内,袁绍必土崩瓦解;老大您只需打开大门,优哉游哉睡大觉了,有什么值得担忧有什么值得害怕!”韩馥并不听从,于是让出冀州居所,自己到赵忠原来的住宅居住,并且派儿子把冀州印绶到黎阳送给袁绍。
于是袁绍就光明正大的成了冀州牧,封韩馥为奋威将军,和曹操一个级别了,虽然是将军,却没有一兵一卒,亦无官属,被彻底架空。
后来一个叫朱汉的人先前嫉恨韩馥风光时没有好好待见自己,为讨袁绍欢心,擅自发兵围住韩馥的府第,带刀闯进韩馥住处,韩馥吓得跑到楼上,朱汉逮住韩馥的大儿子,捶折两脚。
袁绍就是袁绍,朱汉只是做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但他感觉面子上挂不住,立即把朱汉抓起来杀了。虽然袁绍杀了朱汉,韩馥仍然极度恐惧,知道自己朝不保夕,向袁绍提出离开,去张邈那儿。后来,袁绍派人到张邈那儿议事,期间有所计议,使者和张邈耳语;碰巧韩馥也在场,以为袁绍派人来杀自己,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到厕所里用书刀自杀了,就这样,匹夫韩馥最终还是成了“杯具”。
套用一句诗:袁绍的地盘都有了,曹操的地盘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