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起义时,曹操率骑兵协助皇甫嵩在“长社之战”取得了关键胜利,聚歼颍川黄巾军主力,长社攻城的失败,使颍川黄巾主力受到严重挫折。曹操也因此一举成名,镇压黄巾起义之后,汉灵帝论功行赏,曹操以战功由骑都尉升任济南国国相。
济南国相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官员呢?济南国是属于青州的一个王国,按照汉朝制度,国相等同于一郡的太守,相当于今天副省级地方要员,封王仅仅“衣食租税”而已,封国的一切政务俱掌握在由朝廷委任的国相手中。曹操又一次掌握了实权,这一回不是上一回,阿瞒也不是那个阿瞒,曹操也由一个愤青变成了官员。
这一年,曹操三十岁,和十年前刚出道的青涩不同,这一次曹操已经有了整十年的官龄。有基层经验(洛阳北部尉、顿丘令),在中央历练过(议郎,相当于天子的秘书兼顾问),带过兵打过仗(骑兵师师长),这么一张人生履历,不说辉煌,但绝对不算平庸。
孔子说,三十而立,曹操也相信,黄巾起义那么大的变故,短短几个月就被镇压下去,全国局势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只要好好努力,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看来,三十岁真是人生创立之年,一切都是重新开始,“乱世”稍纵即逝,“治世”不是来了吗?要努力,要奋斗,做一个“能臣”。只要天不灭汉,只要皇帝肯振作起来,朝野上下充满正直之士,治世离我们并不遥远。
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锐意进取的时候,而且正好其位,这对梦寐以求治世的曹操来说,正好可以借此大显身手,“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了。在治世里做个能臣也是自己的人生追求。但要做个能臣,不是仅仅有理想就行了,还要积累实践经验,了解民情,增添阅历,使自己不断受到历练。
曹操认为此番到济南国任职,就是最好的机会。当时的济南国王是河间安王刘利之子刘康。东汉后期地方吏治败坏虽说是普遍现象,但济南国的情形似乎显得尤为严重。据史载,当时的济南国有十多个县,治所在今山东省章丘平陵城。属县长吏因为攀附贵戚、结交宦官,“朝中有人”,所以肆无忌惮地巧取豪夺、贪赃枉法,而历任济南国相不愿也无意管束,一概听之任之。
鉴于这种状况,曹操一方面上奏朝廷,一举罢免了八个县令,在济南官场掀起了一场大地震,另一方面“平心选举”发掘、任用德才兼备的人才,或者直接到中央政府任职。于是,一时之间“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曹操在济南国相任上所做的另一件具有重大影响的事,就是捣毁六百余座城阳景王祠。其实,城阳景王神崇拜风行,祠庙越建越多,祭祀圈迅速扩大,其中仅济南境内就有六百多座祠庙。曹操认为此等祭神迎神活动“奢侈日甚,民坐贫穷”,同时也是为了整饬社会风俗、整顿吏治、清除一些不安定因素,遂决定禁断淫祠。据说给曹操的调令一下,当地权贵听说把曹操调到去当济南国相,纷纷闻风遁逃,都说曹操来了我们在这个地方还能待啊?于是都跑别的地方去了。
曹操担任济南国相不足一年,一系列举措大见成效,不仅朝廷称颂,百姓也极为满意。年轻的曹操初步实现了自己“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之”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