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5月,纽约)
假如有人一早起来,在床头一看,呀,有一封他爱的女友的“来信”!
于是他大喊“早上好”、“你好”!
再急不可待地打开信一瞧,他发现什么了?不多不少,竟是绍基贝克的诗歌!
没关系,我也要找一找,找出达姆斯阁下精心编织的宏篇长诗,再加上详尽周全的注解,再寄给你,来个以牙还牙。
如果绍基贝克的诗4月初就到,我还会当做一个笑料,我要暗中自笑:
“多好的一位少女,
她对国际邮政的情况真是通晓!”
可它偏偏要在5月初才到,
在这花儿开的5月,叫我如何是好?
我只有把自己的嘴唇来咬,
(有些人生气时就是这么做的。)
我只有生气,只有暴怒,
在房间里破口大叫!
是的,我要学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哲学,我要给你寄去阿拉伯诗王们的才智赏给我们的一切。
现在我要问你,在我原谅你、宽恕你之前,我如何才能正常地度过这个白天呢?你们诗王的大作是往我嘴里塞了一把土,我要喝上二十杯咖啡、抽上二十根香烟才能去掉这土腥气!我还要读上二十首济慈、雪莱和布莱克的诗作、再加上一首麦杰农莱拉的诗歌!
尽管这一切,还是请你张开手掌像这样,像人们常做的那样。
纪伯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