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11月19日,纽约)
你的上次来访,亲爱的玛丽,是多么像一场梦幻,是多么短暂的一瞬!我现在觉得,我们是作了一次神遇。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但我从没有说出。我们没有很多时间谈话,也没有时间沉默。我喜欢默默地和你在一起,玛丽。
上个星期我很平静地工作着。到这个周末,我将完成两幅画:一幅是你见过初稿的《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另一幅是较小的油画,我题名为《静谧的房屋》。为我作模特儿的是一个英国姑娘,她是研究英国诗歌的学生,主攻勃朗宁和斯温伯恩!谁也说不清这些模特儿是怎么回事。她们属于最不可思议的一个阶层,或许还是最不幸的一个阶层。
我的生活很宁静,除了工作就是散散步,别的不做什么。我没有见别人的愿望,我感到自己好像在等待某种新奇的东西,来点燃我灵魂中未燃烧的一面。
我想多写一些,但是力不能及。我有点疲惫,我心中有着黑色的沉寂。我希望能把头靠在你的肩上休息。
哈利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