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5月10日,纽约)
在纽约的大街上,每两个人里就有一个是犹太人;中午,在出门用午餐的人群里,你见到的几乎都是犹太人。今天,我见到两千个犹太人在第五大道游行,这场面不禁令人浮想联翩。它使历史学家想起犹太人沦为巴比伦人囚徒的历史,想起他们在西班牙的苦难日子;它又让诗人深深地思索起他们在埃及的过去,以及他们在这块土地上的未来。也许,有朝一日,住在纽约东区的犹太人会向着第五大道进发,犹如巴黎人向着凡尔赛宫进发一样。犹太人在纽约就是国王,第五大道便是他的王宫。历史总是要一而再地重演,但对于犹太人来说,有一点却是不变的:世界始于犹太人的降生,他赢得世界,又失去世界,然后又赢得世界!是的,玛丽,在这个我们有时倾慕,但却不会喜爱的奇特的民族身上,确有着某种恒久的东西。
噢,你的那些来信,那些有趣的来信真让我高兴。每一封信对我饥渴的灵魂都是一顿美餐。
我想带给你一些美丽的东西,亲爱的玛丽。我想让你看一幅新画,像前两次那样。你还记得吗?你看画的时候,我的心胸变得更宽阔了,我对生活的见解也不那么模糊了。你不记得了吗?现在,我要捧着“查拉图斯特拉”上床去了。我们,你和哈利勒,将一起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