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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巴黎雄狮凯旋门

  凯旋门与拿破仑

  香榭丽舍大道的尽头,耸立着雄狮凯旋门。

  凯旋门最初是古罗马统治者为了炫耀战绩而发明的。

  现在留存下来最早的凯旋门,是罗马提图斯凯旋门。提图斯是罗马帝国时期弗拉维王朝第二代皇帝。公元81年,为了纪念他即位前东征耶路撒冷的胜利而修建了那座凯旋门。那是一座单拱门凯旋门,建筑物用混凝土浇筑,大理石贴面,檐壁上雕刻着凯旋时的情景。

  古罗马最著名的凯旋门是君士坦丁凯旋门。它是为庆祝君士坦丁大帝于公元312年彻底战胜他的强敌马克森提并统一帝国而修建的。那座三拱门凯旋门,由于调整了高与阔的比例,横跨在罗马大道中央,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在以后的时空里,世界上很多国家仿造罗马建造了许许多多恺旋门,如勃兰登堡凯旋门、米兰凯旋门、莫斯科凯旋门、平壤凯旋门……而最著名的则是巴黎这座雄狮凯旋门。

  拿破仑,那个从科西嘉来的小个子,一直崇拜古罗马的凯撒和奥古斯都。他的雄心,就是像他们那样建功立业。于是,随着他权力的登峰造极,随着他野心的极度膨胀,随着他的军队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欧洲,巴黎凯旋门终于以傲人的姿态拔地而起,超过了以前所有凯旋门的威风。

  这座凯旋门始建于1806年。那时候,拿破仑已经在巴黎圣母院的圣坛前加冕为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为了庆祝他在1805年奥斯特利茨战役中击溃奥、俄联军,也为了迎娶那位美丽的奥地利公主,他决定在巴黎沙佑山丘上修建一座世界上最大的凯旋门,这是拿破仑一生中最春风得意的时刻。然而,当雄狮凯旋门1836年落成的时候,拿破仑却早已病死在圣赫勒拿岛上了。

  雄狮凯旋门屹立在巴黎沙佑山丘戴高乐广场中央。以它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放射出12条40~80米宽的林荫大道,就像一颗明星放射出一道道灿烂的光芒。因而,戴高乐广场又称为“星型”广场,凯旋门又称为“星门”。

  从香榭丽舍大道一路走来,越接近凯旋门,地势越高。我们穿过地下隧道,就到了凯旋门脚下。

  此时,夕阳已接近地平线,凯旋门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这座凯旋门是由查尔路林仿照罗马君士坦丁凯旋门设计的,但形式被大大简化了,它只有一个拱门,尺度却放大了一倍多。内壁上刻有曾经跟随拿破仑东征西讨的386名将军的名字和宣扬拿破仑赫赫战功的96个胜利战役的浮雕。外墙上四幅巨大的浮雕更是气势磅礴,精美绝伦,同门楣上花饰浮雕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俨然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凯旋门上最著名的浮雕是《出征》。它由法国著名雕刻家弗朗索瓦·吕德设计,描绘的是1792年志愿军出发远征的情景,后来法国的国歌《马赛曲》就是由此产生的,因此,这尊浮雕又被称为《马赛曲》。

  浮雕塑造了6个志愿士兵和一个寓意的女神。女神凌空飞腾,左手高举作号召状,右手持剑直指前方,将军似的指引着将士们前进。她那两侧张开的羽翼,飞舞飘动的裙裾,血脉贲张的激情,更增强了浮雕的动感。下面是一群志愿军战士。中心人物是一个蓄着大胡子的老将,他显然久经沙场,沉着刚毅,一手挥舞帽盔,一手搂着儿子的肩膀;年轻的儿子显然是初次出征,他紧随父亲,赤身裸体,一手持剑,一手握拳,激动得跃跃欲试。行列的最前面,司号手正在吹响进军号,紧随其后的是有弯腰系紧兵器的弓箭手,后面一个战士身背盾牌正在拔剑,另一个目视前方,伸手指向敌方,这些细节预示着战斗即将开始。整个浮雕不过7个人物,却相互层叠,前后呼应,反映出千军万马、锐不可当的气势。站在伟大的作品面前,我们的耳边也似乎响起了嘹亮的《马赛曲》。

  凯旋门内设有电梯,可直达50米高的拱门。人们亦可沿着273级螺旋形石梯拾级而上。上面有一座小型的历史博物馆。馆内有放映室,还陈列着许多有关凯旋门建筑史的图片和历史文献。在博物馆的顶部是一个平台,人们可以从这里观赏巴黎美景。

  1920年11月,在凯旋门下方建造了一座无名烈士墓。里面埋葬的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的一位无名战士,他代表着在大战中死难的150万名法国官兵。现在,每逢节日,就有一面10多米长的法国国旗从拱门顶端垂下来,在无名烈士墓上空迎风飘扬。还有一名身着拿破仑时代戎装的战士,手持劈刀,守卫在《马赛曲》前。

  在巴黎人的眼中,凯旋门是爱国主义和民族荣誉的象征。这里早已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舞台。无数人曾在这里送走了雨果,又在这里狂热地迎回了拿破仑的遗骸。拿破仑曾在他的遗嘱中说:我愿我的身体躺在塞纳河畔,躺在我如此热爱过的法国人民中间。所以法国人多次与英国人交涉,要求迎回拿破仑的遗骸,并派拿破仑的儿子安维王子漂洋过海去寻找他父亲的埋葬地。然而,直到拿破仑逝世19年后,他回到巴黎的梦想才得以实现。1840年12月15日,巴黎万人空巷,市民倾城出动,潮水般涌到凯旋门两边,迎接拿破仑的亡灵。拿破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是以这种方式通过了凯旋门。

  如今,拿破仑的遗骸被安置在荣军院——那座高大的闪着金光的圆屋顶下。那个油亮的紫红色的六层棺椁,放在地下墓室的正中央。墓室四周有12座胜利女神雕像,每个雕像代表一场光辉的战役。墓室上层建成环形楼台,无论谁到那儿,都得低头瞻仰他。

  每年7月14日国庆时,法国总统都要从凯旋门通过。每位总统在卸职的最后一天也要来这里向无名烈士墓献上一束鲜花。而凯旋门最奇特之处,据说是每当拿破仑忌日的黄昏,从香榭里舍大道向西望去,一轮落日恰好映在凯旋门的拱形圈里。

  对于拿破仑,人们褒之、贬之、誉之、毁之,但不管如何评价,拿破仑确实给人以深刻印象的少数历史人物之一。

  他1769年出生于科西嘉岛一个破落贵族家庭,是法国资产阶级政治家和军事家,法兰西第一帝国和百日王朝的皇帝。

  他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统治时期,纵横捭阖,驰骋欧洲大地,成为欧洲强有力的主宰。

  为强化中央集权,他颁布了《法国民法典》,把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有的民法至今还在使用。

  他远征埃及虽然半路铩羽,却促成了古埃及文字的重新解读。

  他把宫廷用罗马帝国的盛装粉饰起来,从家具、摆设到绘画都追求一种静穆宏大的古典风格,使得法国这个曾经开创了哥特式风格和崇拜文艺复兴精神的民族,对古罗马的艺术格外青睐起来。雄狮凯旋门就是古罗马建筑艺术发扬光大式的模仿。

  但是他的骄傲和自信,他的争强和好胜,他那睥睨一切的目光,几乎侵犯了所有的人。

  欧洲人愤怒了,他们先后组织了七次反法联盟。1814年,俄、普、英、西、葡、瑞、奥等国组成的第六次反法联盟终于攻陷巴黎,打败了拿破仑,把他放逐到地中海中的厄尔巴岛。

  1815年3月,拿破仑利用人民对波旁王朝的不满成功复辟。

  1815年6月18日,英、俄、普、奥、荷、比等国结成的第七次反法联盟,在比利时滑铁卢彻底打败了拿破仑,“百日王朝”覆灭,他又被放逐到南大西洋中的圣赫勒拿岛,直至1821年5月5日病死狱中。

  令人不解的是,把拿破仑打得一败涂地的俄国元帅库图佐夫,在滑铁卢彻底打败拿破仑的英国公爵威灵顿,反而不如拿破仑盛名远扬。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拿破仑虽败犹荣,他不仅在法国享有至高无上的荣誉,在欧洲,在世界上,他都被列入了“伟人”的行列。

  壮美雄浑凯旋门,

  骄狂好胜拿破仑。

  罕逢敌手声威著,

  虽败犹荣第一人。

  当太阳收起最后一抹余晖,我们才恋恋不舍地返回一直等在右边小道旁的埃威恩。

  几个人没看到路边的栏杆是连着的,绕了好大的弯才回到车上。朱利亚特,那个大鼻子意大利司机,竟拍着蒲扇般的大手、操着蹩脚的中国话打趣:傻瓜,傻瓜……引起一阵阵哄堂大笑。

  笑声中埃威恩驶向郊外的酒店。

  托尼在介绍了凯旋门一些历史后说,其实,拿破仑才是最大的傻瓜,别人都是走着欣赏凯旋门的,有的扶老,有的携幼,有的挽着恋人的臂膀,只有他是躺着通过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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