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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威尼斯贡多拉

  尖尖翘翘的小船

  如果说水是威尼斯的血液,那么贡多拉就是威尼斯的灵魂。

  乘贡多拉游览水巷,是威尼斯一大特色。

  贡多拉是一种船头船尾高高翘起的黑色平底小船。有人说它像柳叶,有人说它像新月,还有人说它像天使张开的翅膀。

  这种尖尖翘翘的小船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纤细的船身和扁平的船底,很易于穿行在狭窄的运河水巷中。

  贡多拉原先的制式比较简朴。16世纪初,威尼斯的贵族们为了炫耀财富,相互攀比,经常乘坐雕刻精美、装饰着缎子和丝绸的贡多拉饮酒作乐,以致贡多拉越来越豪华,越来越昂贵。1562年,威尼斯政府为了抑制奢靡的风气,颁布了一条禁止贡多拉漆成彩色的法令,并规定了贡多拉的大小尺寸和制作方法。

  如今的贡多拉长10.75米,宽1.75米,由280片8种不同的木材制成,外包漆成黑色的铁皮。船身采用不对称设计,左侧要比右侧大24厘米,所以在航行中,船会向一边倾斜。船头金黄色的铜饰好像一把梳子,带有6个齿,据说是代表以前总督的帽子与威尼斯市中心的6个行政区。小巧玲珑的铜马和镂刻精细的铁刺猬则装点在船舷。整个贡多拉造型别致,外观美丽、高雅,洋气十足,成为威尼斯自然景观和历史风貌的缩影。

  威尼斯人以水为邻,以河为街,开门见水,出门乘船,贡多拉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千百年来,贡多拉一直是威尼斯人的生活伴侣。婚丧嫁娶、探亲访友、运送货物、游览赏景、欢度节日、上教堂洗礼都要依仗它。

  贡多拉如此重要,搞一个赛舟节那就再自然不过了。自1064年两名威尼斯女子在大运河展开第一次贡多拉比赛开始,威尼斯的赛舟节已经有900多年的历史了,至今,每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都被威尼斯人公认为是每一年中的“激情周”。届时,不仅选手们群情激昂,两岸观众亦欢声雷动,纷纷为激动人心的贡多拉船赛加油喝彩。比赛结束时,根据名次前后,分别发以红、蓝、绿、黄四面旗,并象征性地奖励小猪一头。

  威尼斯的贡多拉历史上最多时有1万多只。现在,贡多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交通工具,剩下的400多只主要供游客游览水城风光,以保持水域的独特风貌。

  从圣马可广场往西,穿过一条小巷,跨过一座石桥,就是一个能容纳几十个人的小码头。

  我们很快就成了贡多拉的贵宾。

  每只贡多拉除一个船夫外,可乘坐6名游客。

  贡多拉摇摆着离开小桥边的码头,开始在带有咸腥味的水巷中穿行。

  威尼斯本岛面积仅3平方英里,人口不足6万,却居住在118个小岛上。

  市区有230多条水巷,就像密织的蛛网,千曲百折,纵横交错。

  威尼斯的楼房就像从水中钻出来似的,地基都淹没在水中。

  水巷只有5~10米宽,因而两边五六层高的楼群就显得很有气势,两排楼间露出狭窄的一线天。

  这里的建筑,大部分已有500年以上的历史,虽然所有的楼房都爬满了岁月的皱纹,楼角、墙根长满青苔,油漆剥落的临水木门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但绝大多数看上去依然十分坚固。

  威尼斯政府鼓励居民经常维修,只要居民提出申请,政府就会资助80%的维修费用。

  因而,数百年来,从水里钻出来的一栋栋豪宅,任由潮汐侵蚀着,失去往日亮丽的光彩后,再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装修,古老的楼房也就会一遍遍“穿”上美丽的新装。而摇曳在家家户户窗口阳台上的鲜花,更给人带来勃勃生机和无限遐思。

  贡多拉在水巷中迤逦前行,人们频频按下相机的快门。

  每隔数十米就是一座石桥、铁桥或木桥。

  小桥连接着两侧墙上的门或窄窄的小街。

  家家门前都有系船的木桩,门前的石阶磨蚀得溜圆光滑,一直延伸到海水的下方。

  船夫站在船尾,身穿白色制服,胸前斜挎着宽宽的鲜红色飘带。他们身子一躬,手中的长竹篙轻轻一撑,贡多拉便向前窜去。

  有的船夫喊着号子,有的亮开嗓门唱起了船歌,此起彼落,悦耳动听。

  歌德曾有过这样的描述:“来自远方的歌声,像一种没有悲伤的哀诉,催人泪下……”过去,头戴遮阳帽的行吟诗人,常常划着这种既古老又高雅的贡多拉,沿大运河或小水巷游览,他们一边划船,一边吟唱那不勒斯的情歌。现在,虽然那不勒斯的情歌很少能听到了,但现代悠扬的船歌,在古老的运河中更有一番特别的韵味。

  不时遇到迎面返回的贡多拉。人们尽管肤色不同,语言不通,交叉而过时却像老朋友似的相互“哈喽”、“哈喽”,有的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或手绢致意,有的看到漂亮的女郎就频送飞吻,一路上笑声不断。

  人们常把我国的苏州比作东方威尼斯,把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比作北方威尼斯,不过都是借威尼斯的声誉来提高各自的声望。其实,作为水上城市,威尼斯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地理、它的构造、它的色彩、它的神韵、它的灵魂,甚至它独特的气味都是不可模仿和再造的。

  贡多拉驶进宽阔的大运河,眼界豁然开朗。

  亚德利亚的海水温和而妩媚,海面上闪动着明亮的波光。

  贡多拉在浪花上腾越,仿佛一匹匹从栅栏里冲出来的野马。

  两边鳞次栉比的宫殿式建筑,就像荡漾在万顷碧波之上。

  我忽然才真正悟出这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为什么被称为亚德利亚海上的明珠。

  水下森林水上城,

  琼阁隐在碧波中。

  摇舟水巷八仙醉,

  海市蜃楼飞彩虹。

  回望威尼斯小岛,碧水微澜,清波万顷,漂浮在水上的威尼斯恰如仙山琼阁,绰约多姿,风采迷人。

  威尼斯以水出名,但同时也受到水的困扰。每逢秋冬季节,由于受亚德利亚海水涨潮的影响,威尼斯岛上经常受到大水的侵袭,岛上建筑物的一层常常被淹没在水中,水位高时美丽的圣马可广场上一片汪洋,可以乘船而行。

  据说,威尼斯每年都在下沉,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整座城市下沉了30英寸,其中在上个世纪就下沉了5英寸。

  但愿现代科技能挽救这颗海上明珠,这个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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