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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奥地利共和国

  音乐之乡

  从慕尼黑驱车,一个多小时就进入了奥地利。

  在德奥边境,没看到任何标志,没有海关人员,埃威恩欢快地一闪而过。

  奥地利的形状像一把小提琴,头朝西搁在欧洲的胸脯上。这把小提琴面积约8万平方公里,有800万人趴在那里拨弄琴弦。

  奥地利森林覆盖率超过60%,蓝色的多瑙河,雄伟的阿尔卑斯山,美丽的维也纳,优雅的圆舞曲……奥地利因其丰富的人文历史遗迹和优美的自然风光,再加上老牌帝国潜移默化催生的风土人情和生活习性,使这个国家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奥地利在德语中意为东方王国,因查理曼帝国时地处帝国的东部而得名。岁月悠悠,东欧、西欧、南欧、北欧、西亚甚至匈奴人都先后在这里栖息,他们在多瑙河畔修筑起一座座坚固的城堡,经营着这方荒蛮而神奇的土地。

  直到公元996年,奥地利这个名词才首次有了书面记载。

  这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把这块土地封给了巴奔堡家族。巴奔堡家族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不仅把王朝迁往维也纳,还使奥地利升格为一个大公国。

  从1278年起,哈布斯堡王朝开始了对奥地利长达640年的统治。

  奥地利在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下曾是极其强大的帝国,哈布斯堡家族还长期遴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疆域辽阔,民族繁杂,囊括今天的奥地利、德国、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罗马尼亚西北部、波兰西南部、意大利东北部、波黑以及法国、荷兰、比利时、西班牙的大片领土,西班牙在南美的殖民地也因此划入了奥地利的版图,面积之大仅次于俄国,最早被称为“日不落帝国”。直到19世纪初,哈布斯堡家族才随着神圣罗马帝国一起消亡。

  1866年奥地利在与普鲁士争夺德意志领导权的战争中失败。1867年与匈牙利合并成立奥匈帝国。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奥军战败,帝国随即瓦解。1938年奥地利被纳粹德国吞并,1955年独立并宣布永久中立。

  奥地利的历史星空,闪烁着两颗女性耀眼的明星。

  一颗明星是玛丽亚·特蕾西亚。

  1740年,年仅23岁的玛丽亚·特蕾西亚登上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宝座。她为哈布斯堡家族养育了16位皇嗣,其中14位公主。她的公主分别嫁给了荷兰摄政王、帕尔马王子、那不勒斯国王、法国国王……她几乎成了整个欧罗巴的老岳母。当时流行的一句话正好说明了她的精明:“啊,幸福的奥地利,结婚吧!”她精力充沛,智谋超群,像安排她庞大的家族一样治理她的国家,执政40年,政治开明,注重发展经济,注重发展教育,为奥地利写下了辉煌的一页。人们至今还记着她的一句名言:宁要中庸的和平,不要辉煌的战争。

  另一颗明星是伊丽莎白一世。

  她是巴伐利亚的希茜公主,嫁给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为妻。她美貌聪慧,号称绝代佳人。虽然她的后半生充满了悲剧色彩,但奥地利人一直非常喜爱和怀念她。2002年,在她诞辰165周年之际,奥地利特别发行了一枚背面图案是希茜公主的2欧元硬币以示纪念。

  奥地利最著名的河流是多瑙河。

  应该说,多瑙河是一条国际河流,它发源于德国西南部黑林山东麓,自西向东流经9个国家,最后注入黑海,像一条蓝色的飘带蜿蜒在欧洲大地。只是到了奥地利,她滋养出一个山明水秀、风景幽雅的维也纳,城因河生,河傍城名,她们相帮相衬,相得益彰,竟使多瑙河出落得更加靓丽,维也纳滋润得更加标致。

  维也纳素有“多瑙河女神”之称。

  女神是会永葆青春的,因而1800年的风风雨雨,只使她更添丰韵。

  维也纳耸立着许多罗马人建造的城堡。15世纪时成为神圣马罗帝国的首都和欧洲经济中心。霍夫堡皇宫一直是神圣罗马帝国、奥匈帝国皇帝的居住地,现在仍然是奥地利总统办公地。美泉宫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夏季行宫,也是维也纳最漂亮的宫殿,几乎可与法国巴黎的凡尔赛宫媲美。

  18世纪以后,随着艺术的繁荣,维也纳成为名副其实的音乐之城。

  许多音乐大师,譬如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约翰·施特劳斯父子都曾在此度过多年的音乐生涯。海顿的《皇帝四重奏》,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舒伯特的《天鹅之歌》,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等著名乐曲均诞生于此。许多公园和广场上矗立着他们的雕像,不少街道、礼堂、会议大厅都以这些音乐家的名字命名。如今,维也纳拥有世界上最豪华的歌剧院、闻名遐迩的金色大厅和第一流的交响乐团。每年元旦,维也纳金色大厅举行的新年音乐会将美妙的音乐传遍了全世界。

  奥地利人天性中庸,心胸豁达,过着悠然自得的神仙日子。正如他们的国歌这样描述:

  “啊,美丽的奥地利,多瑙河之国,阿尔卑斯山之国,森林之国,河流之国,音乐之国”。

  奥地利的音乐冠盖全球,而奥地利音乐家却命运多舛。

  莫扎特是奥地利人公认最有天赋的音乐家。他创作乐曲时,兴之所至,一气呵成,不作一字修改,便成惊世之作。一场音乐会,只要事先把乐谱浏览一遍,指挥时就如行云流水,绝无碍滞。年仅六岁,就被当作神童带进维也纳美泉宫为女皇演奏钢琴。而他的婚姻却难如人愿。女皇喜欢音乐,但更看重帝国,所以莫扎特虽然已在美泉宫给女王下了跪,女王还是把女儿嫁给了欧洲的国王。后来他多次坠入情网,却始终一波三折,娶非所愿。他在35岁盛年之时,猝然病故,寒酸得买不起一口薄棺材,凄凉得没几个送葬人,死因成为千古之谜,乱坟岗更找不着凸起的墓丘。

  贝多芬是被后人认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交响乐“乐圣”。但他辉煌一生的背后却是命运之神赐给他的无穷苦难。他生于德国波恩,22岁移居维也纳并终老于此。他绝顶聪明,但相貌丑陋,生就的短脖子,酒糟鼻,身材矮而胖,皮肤糙而黑,加上不修边幅,成天蓬头垢面,一脸苦相。更为残酷的是,他的交响乐虽然把全世界都震颤得热血沸腾,他自己却在26岁时就变成了聋子,听不到一个跳动的音符。他虽然心仪十几位女士,却没一个愿与他共结连理,所以终生未娶。晚年生活凄苦,居无定所,曾迁居80多次。

  舒伯特创作了一千多首歌曲,他精湛的技巧和惊人的天赋,开创了浪漫派抒情歌曲的先河,享有“艺术歌曲之王”的美誉。但他的一生却是短暂、贫穷、多难的一生。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妇,而他自己31岁便英年早逝。

  音乐大师的不幸,给如诗如画的奥地利留下了一丝抹不去的阴影,一向达观的我,也不免觉得有些天妒英才。

  不过话说回来,逆境出英雄,百炼方成钢。人生一世,百岁者少,只要曾经闪光,就不枉红尘走一遭。

  舜曾躬耕于畎亩,齐相国管仲曾为阶下囚,百里奚贵为秦国宰相,却是秦穆公用5张羊皮赎当的奴隶。因此,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周文王拘羑里而演《周易》,左丘明瞽目而述《左传》,孔子道不行而有《论语》,司马迁遭腐刑而修《史记》,蒲松龄屡试不第而辑《聊斋》。食无鱼、出无车者往往胸藏锦绣、锦衣玉食、香车宝马者很可能祸国殃民。世间万事万物,变化万千,原难拘于一理,更不可能一顺百顺,千好万好。

  花无百日红,白璧有微瑕,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才是真谛箴言。

  贝多芬正是以坚忍不拔的毅力,敢于扼住命运的咽喉,才战胜了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铸起了成功的金字塔,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交响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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