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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欧洲的商场

  城市的橱窗

  各种各样的橱窗是商场美丽的面庞,而各种各样的商场则是城市多彩的橱窗。

  橱窗是一门综合艺术。

  欧洲国家的橱窗各具形态,异彩纷呈。

  有向外凸出来的,有镂空凹进去的,有单幅的,有连片的,有平面的,有立体的,甚至还有整体巨幅透明橱窗和真人表演秀。背景、模型、色彩交织,雕刻、绘画、摄影组合,千娇百媚的模特儿,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别出心裁的构思,大胆新奇的创意,或古朴典雅、或新潮前卫,或激情奔放、或柔美温馨,或粗犷、或细腻,或娇艳、或冷峻,或深沉、或童趣……

  橱窗,使欧洲的白天多姿。

  橱窗,使欧洲的夜晚多彩。

  透过一扇扇装祯精美的橱窗,你可以感受时代脉流的搏动,跟随季节步履的悄移,体验城市品位的雅俗,品评异域文化的优劣。

  欧洲城市的橱窗更像美人的面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把滴溜溜的媚眼抛向熙熙攘攘的人流,抛向每一个充满欲望的天涯客,柔媚温婉,让你心旌缭乱,魂魄荡漾。好像有一只绵不可触的手牵着你,让你情不自禁地把你的好奇,把你的热情,把你的慷慨,把你的潇洒,尤其是把你的欧元,投进她那充满诱惑力的香囊。

  欧洲国家为了吸引外来游客购物消费,在许多景区周围,都设有若干免税商场或超市。

  他们不仅把商场、超市打扮得花枝招展,还给予退税的优惠和热情周到的服务,譬如华人售货员、中文导购图、办理退税处、接受国内银联卡刷卡等等。虽然各国退税率从6%~12%不等,但游人在离开欧盟国家时,都可从任何一个设在机场的海关获得退税。有的免税商场则当场就办理了退税手续。

  虽然理智告诉我们,欧洲不适合我们这些工薪族购物,但那只绵不可触的手魔力非凡,我们被牵着、拖者,徘徊逡巡,进退踌躇,大都曾阔绰过一回两回。女同胞更是大手笔,她们有备而来,精神亢奋、兴趣盎然地阔绰了一回又一回。

  说阔绰,一点都不算夸大其词。欧洲国家人均月工资3000欧元,我国人均月工资2000元人民币,而我们赴欧时两者的比率是1:10.25.我在几个商场和超市详细探问过欧洲的物价,食品类价格平均高于国内10倍,如1块巧克力2欧元,1公斤西瓜2欧元,1公斤西红柿4欧元,1公斤豆角6欧元。欧洲品牌的服装、化妆品价格有的高于国内,有的低于国内,但憩宿、餐食、打的、景区参观的要价基本是国内的10倍。以低于欧洲10倍的收入购买高于国内10倍价格的商品,当然算阔绰奢侈了。

  德国的摄影器材、刀具,奥地利的水晶制品,意大利的工艺玻璃、服装、皮具,列支敦士登的邮票,瑞士的手表、军刀、朱古力,比利时的花边、巧克力,荷兰的钻石、木屐,法国的时装、香水、化妆品、葡萄酒,都是具有民族特色的国际品牌,自然是多数旅欧人员的奢侈目标。

  在欧洲购物,不能讨价还价,却可以享受打折的优惠。欧洲人认为,讨价还价是不文明、不诚信的行为,买卖双方在价格上的较劲,不过是实力和心理承受力的较量,有欺诈、侥幸的成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双方都心存芥蒂,阴影郁郁。而打折则不一样,明码标价,阳光作业,计算器噼里啪啦,商家让利优惠多少,消费者便宜少掏多少,一目了然,童叟无欺,商家大度,消费者满意,“哈喽、拜拜”,皆大欢喜,体现了“人际关系的和谐”与“社会的文明”。

  坐落在巴黎奥斯曼大道的Lafayette,是我们在欧洲光顾的最大商场。根据发音,Lafayette本该翻译为“拉法耶特”的,可几经中国人的演绎,就成了人人听一遍就能永志不忘的颇具中国传统色彩的名字:老佛爷。

  走访巴黎的中国人,可能不知道孟德斯鸠、伏尔泰和狄德罗,不知道圣心教堂、枫丹白露,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拜谒过老佛爷。

  老佛爷百货从外到里都装潢得豪华典雅,美轮美奂。走进一楼,我们就看见了专门设置的华人接待处,还有日本人的、韩国人的接待处。在这里既可以打问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有卖,拿到一张中文导购图,又可以办理退税手续,旁边还有小憩的沙发和特别提供的热水。

  不过,老佛爷的商品并不是最时尚的,价位中等偏上,欧洲真正的名牌大多在精品街,在专卖店。

  老佛爷是我们团里10个女同胞最崇拜的偶像和终极目标。好像她们在其他地方的无精打采和斤斤计较,都是为了积蓄力量在这里一掷为快。她们仿佛上满了发条的指针,不知疲倦地旋跑着,香水、化妆品、首饰、时装、坤包甚至男用的皮带、领带、钥匙链都是她们准星的猎物。她们购物的智商极高,目光如炬,心细如绵,既多谋又善断,既挑剔又慷慨,大包小包,拎着拖着……晚上回到酒店,她们还在兴奋地交流购物的体验和乐趣。回国前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的免税商店,也是她们率领男同胞打发那些剩下的零钱。

  说到购物,自然就联想到购物者的形象。

  由于历史的原因,在相当一段时空里,欧洲人固守着对中国人的偏见和鄙夷。长矛、弓箭、辫子、鸦片是较早的,糠窝头、红宝书、羊肚毛巾、自行车也成为定格了的中国人的“另类”形象。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经济翻跟头似的连番增长,我国的综合国力日渐强盛,国际影响与日俱增,中国人的形象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今天,中国人在欧洲,感受到的是平等基准上的额外尊重,因为旅欧的中国人不仅在数量上而且在旅欧期间的购买力上也已超过了美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

  忽如一夜春风来,腰包鼓起来的中国人,走出敞开了的大门,成群结队地涌到了欧洲。

  他们不再清贫,却喧哗吐痰丢烟头;他们对欧洲感到新奇,赞叹欧洲的古典、经济的发达、环境的优美、生活的舒适、社会的公平,却抱怨宾馆设施简陋和饭菜质量低下;他们既去特里尔追寻马克思主义圣地,又毫不掩饰对金钱与消费的欲望,尤其是家庭地位远远高于男性、掌管家庭财政大权的女同胞,她们似乎有花不完的欧元,用张狂的态度笑纳连欧洲人都毕恭毕敬的品牌。

  所以,当一拨拨中国人大声谈笑着走进商场,商场的老板就会像迎接上帝似的脸上堆满笑容和殷勤。因为他知晓,一会儿将会有大把欧元落入钱袋的快感。

  中国人在欧洲,还有一种特别值得自豪的骄傲,那就是中国制造。

  中国制造已逐渐成为欧洲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紧俏品。

  在中小商店和超市,从丝绸、服装、鞋袜、瓷器、工艺品,到玩具、闹钟、水果、风味小吃,中国商品应有尽有。在大型商场,也常见中国制造的微波炉、电话机、DVD、吸尘器、热水器、电熨斗和空调等等。国内著名的春兰、海尔、远大、青岛等厂家都在欧洲许多国家设立了办事处,它们的产品不仅在欧洲市场具有一定的档次,而且在消费者心目中更有价廉物美的良好印象。就连旅欧的中国人,一不小心,也会买一个“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

  不过,赴欧洲考察的多是各级机关、企事业单位的中高层干部,纯粹组团旅游的也是率先富起来的小部分群体。而更多国民特别是占总人口70%的农村居民,才刚刚由温饱过渡到小康,出国还只是一种奢望。

  我们不必理睬西方理论界过高估计我国生产力的发展现状,也不必在意他们恶意诋毁我国改革开放的成果,但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思考。

  作为发展中的大国,我国人口众多,基础薄弱,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人口、资源、环境矛盾凸显。虽然我国经济总量已跃居世界第四位,但人均收入却排在世界100名之后。我们必须从我国还处于而且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基本的国情出发,下大力发展生产力,下大力提高我国的综合国力和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水平,下大力构建和谐社会,从而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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