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江湖

第十三章：情欲疯狂

　　第1节：乐不思蜀

　　2000年9月8日，《都市情恨》将在上海正式开拍。作为《都市情恨》的投资老板，陈明提前一天便带着赵苇来到了上海，准备参加第二天的开机典礼。在叶子的引荐下，W市电视台《娱乐快递》名记徐美美带着个摄影师也随行去现场采访。

　　冯小羊、周健、赵苇事先接到陈明电话，带着剧组全体人员早早地便在虹桥机场恭候。他们捧着鲜花，打着横幅迎接他们。接风洗尘宴选在上海国际大酒店，酒桌上气氛融洽，推杯换盏，有说有笑。冯小羊和周健等剧组头头嘴上说得好，是为陈明和徐美美接风洗尘，但最终掏钱埋单的还是陈明自个儿。

　　酒足饭饱后，陈明、徐美美和摄影师就地下榻在上海国际大酒店。当晚，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赵苇留在酒店，陪伴陈明度过了一个幸福美好、浪漫消魂的夜晚。

　　次日，《都市情恨》揭开开拍序幕，陈明和冯小羊在拍片现场——浦东外滩主持了开拍仪式。陈明神采飞扬，挥剪在摄像机前留下了光辉灿烂的历史瞬间。徐美美则手持话筒进行现场报道：“今天是三十集电视连续剧《都市情恨》的开拍剪彩仪式，即日起这部投资1500万，演员阵容强大的电视连续剧就要投入紧张的拍摄了。征得投资方陈明先生和导演冯小羊先生特许，W市电视台《娱乐快递》获得了独家采访权，现在是徐美美在上海浦东外滩拍摄现场向您发回的现场报道。”

　　徐美美频频移动方位：“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就是《都市情恨》导演冯小羊先生。众所周知，冯小羊是全国著名的都市言情剧导演，他导演的电影、电视是票房和收视率的保证。《都市情恨》的投资方是W市嘉客房地产开发公司，现在在镜头前剪彩的就是该公司副总陈明先生，陈明先生是土生土长的上海浦东人，今天他也算是回家探亲了。《都市情恨》的女主角是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的二年级学生赵苇。十九岁的赵苇在剧中饰演女一号方圆，整部戏都是围绕她展开情节。方圆是位商界女强人，从一位摆地摊的小姑娘到服装公司的老板，再到上海天美集团的董事长，经历过人生无数次挫折和磨难，经历了三次恋爱两次婚姻的惨痛失败，最终在42岁时获得了事业的辉煌成功和爱情的美满幸福。接下来，我们要对《都市情恨》的投资方和剧组导演、编剧、监制以及主要演员分别进行采访……”

　　陈明在浦东住了几天。每天去片场看赵苇拍戏，为她端茶递水打气鼓劲，收工后双双回到他们的爱巢，翻天覆地地疯狂做爱。

　　这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过得太有滋有味了，以致让陈明留连忘返、乐不思蜀。

　　可是公司事务繁多，贾伟一人操劳不过来，陈明不想因为爱情误了事业。

　　临别前，陈明为赵苇买了许多礼物，有钻戒、铂金项链、高档时装、漂亮手袋、进口化妆品，然后将公寓钥匙交给了赵苇，叮嘱道：“小苇！拍戏这段日子，你就住我的公寓，这里条件好些，睡得舒服些。我给你留了五万元现金，你可任意支配。不够再给我打电话，我打到你卡上去。我走后，你好好拍戏，争取一炮打响。如果不是公司事务繁忙，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赵苇情意绵绵地说：“阿明，我也舍不得你离开。你走后，我会想你的。”

　　陈明动情地说：“宝贝，我会经常抽空来看你的。平时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就算我人不在你身边，我的心也是在你身边的。我爱你，宝贝！”

　　赵苇情意绵绵地将陈明送到机场。俩人说不完的离愁别绪，道不完的别后相思。陈明说：“苇苇！你要好好拍戏。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我们的分别是短暂的。”

　　赵苇乖顺地点着头，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陈明热烈地亲吻了一个，含情脉脉地说：“阿明哥。我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抽空来上海看我啊。”

　　陈明内心无比地感动：“你放心，我一定会抽空去看你的。”

　　那场面让旁人看在眼里，顿时心生了许多羡慕，谁都认为他们是情真意切的一对痴心爱侣。又有谁能真正看出他们之间的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陈明回到W市没多久，又开始想念赵苇了。这天晚上，陈明喝了许多酒，喝醉后把心里所有的欢喜和忧愁都对贾伟吐了出来：“阿伟！我看我完了。真的完了。我爱赵苇都爱得要疯狂了，我现在脑子里、心里只有她，我对其他女人毫无兴趣、不屑一顾了。”

　　贾伟亲切地拍着他肩膀：“老弟。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蔫不拉叽地干什么？你要是真想赵苇了，随时飞到上海去和她相会就是了，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呢！”

　　陈明说：“这段时间公司事忙，等忙过这阵子我再去上海看望一下父母，顺便陪陪赵苇，到时可能要在上海呆个十天半月。”

　　贾伟说：“行。我支持你成全你。你要是真和赵苇结了婚，我一定送份大礼给你们。”

　　陈明吐着酒气：“光这样还不行。我还要你做我们的证婚人。”

　　贾伟说：“好。都依你。你现在听我的，上床去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贾伟扶陈明进房躺下后，转身要走，陈明一把拽住他的衣角，迷迷糊糊地问：“阿伟，你说赵苇会真心爱我吗？会嫁给我吗？”

　　见陈明一副萎靡不振、难以自拔的样子，贾伟气也不是恨也不是：“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

　　陈明叹了口气，忧郁地说：“她个子比我还高，要是我还能长高一点就好了。听说现在有一种什么增高鞋垫，三十多岁的人穿了都可以长高五六公分。”

　　贾伟开导他：“你别信这个，可能吗？如果发育成型的人穿了增高鞋垫都能增高五六公分，这世上还会有矮个子吗？阿明，只要你是真心爱赵苇，其他的不要去顾忌。真心比什么都可贵。”

　　贾伟安顿陈明睡下后，叹着气下了楼。他心中有种深深的隐隐的担忧：现在才刚开始，陈明就被赵苇弄得神魂颠倒了，如果以后他在她的情网中越陷越深了，一旦遭遇抛弃，他该如何面对？到了那个时候，他岂不是痛不欲生？

　　其实，贾伟一直有种不好的直觉，他觉得赵苇根本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女子，否则不会闪电般和陈明建立特殊的肉欲关系。这种来得太快、来得太容易的爱，往往是虚假的，往往容易带来后悔和失望。

　　唉，事到如今，也只有骑驴看唱本了。真要是到了伤心的那一天，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这世上如水的女子，注定是要毁灭铁血男儿的！

　　第2节：偷情滋味

　　陈明离开上海后，赵苇就活泼自由了起来。拍戏之余，肆无忌惮海阔天空地和剧组一大帮人游玩，并戏假情真地和剧中的男主角卢毅搞起了地下恋情。

　　一个有星有月有霓虹的美好夜晚，卢毅主动向赵苇发起了进攻，邀请她去酒吧喝酒。喝到面红耳赤时，便对她表白了爱慕之情。赵苇见这位被众多女明星和女影迷追逐的大帅哥主动追求自己，内心的虚荣无以言表。她仰起漂亮的脸蛋儿，得意地问：“你爱我什么呢？”

　　卢毅花言巧语地说：“我爱你的美丽和清纯。我爱你的才华和智慧。我爱你的一切。”

　　卢毅清楚赵苇不是什么纯情玉女，也清楚她和陈明的关系。他主动追求她，出发点只是以恋爱为由找个性伴侣。这样比花钱找妓女解决生理需要强多了，起码一点既浪漫又安全，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实惠，他知道赵苇傍上了一个大款，钱花完了打个电话，那个叫陈明的傻瓜就会汇钱过来。

　　卢毅相信自己的魅力，每拍一部戏他都会和剧中的女主角发生恋情。当然这种恋情是短暂的，是过眼云烟。他还知道赵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种女人特别好上手。以他百战百胜的泡妞经验，十拿九稳可以把她征服。果然，赵苇在听了他的一番赞美之辞之后，就如孔雀开屏般对他敞开了心扉。

　　当晚，俩人打的来到陈明的私家公寓。赵苇开了门，领着卢毅穿过客厅进了卧室。他们俩不用言语，不用暗示，不用挑逗，不用T情，便直奔主题。你帮我脱衣服、我帮你脱裤子，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翻滚在一块了。

　　第一轮巫山云雨后，卢毅对赵苇说刚才只是点心，接下来便是大餐了。赵苇咯咯地笑，像小母鸡下了蛋似的，快活无比，得意非常。

　　这一夜的秘密欢情令赵苇陶醉不已，小白脸卢毅精力充沛，花样翻新，威猛无比，高高下下、来来往往，弄得她浑身畅快、遍体酥麻，那感觉美妙极了。

　　这一夜，他们做了三次。赵苇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卢毅拆散了。从此，一有机会，他们就鬼混在一起，共同花陈明的钞票，日子过得神仙般快活。

　　沸腾的情欲因为有意的放纵而汹涌澎湃。在放浪形骸中，赵苇忘记了一切道德堤防。这放纵的情欲是泛滥的、毫无节制的，更是丑陋的、邪恶的、为人们所不齿的。但，这还不算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她居然忽略了陈明，忽略了她花的是他的钞票，住的是他的房子，就连她在剧中饰演的角色也是他给的。

　　某夜，赵苇和卢毅正在陈明的公寓翻来覆去地做爱时，床头的手机响了，是陈明打来的。陈明在电话里问：“宝贝，这段时间你过得开不开心？戏拍得顺不顺利？”

　　赵苇敷衍道：“过得开心，戏也拍得顺利，只是有些寂寞，好想你。”

　　陈明听赵苇说她想他，高兴得像捡了个大元宝似的，连忙说：“宝贝。我也想你。过段日子我就去看你。”

　　通话结束，赵苇回到现实之中。她困惑地对卢毅说：“阿毅。我爱你。可是陈明对我有恩，而且他很爱我。我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卢毅说：“他爱你无关紧要。问题是你爱不爱他？”

　　赵苇十分清楚自己根本不爱陈明，只不过想利用他达到自己走红的目的，她说：“我不爱他，我怎么会爱他这种人，肚子又大，个子又矮，除了有点钱一无是处。”

　　卢毅说：“阿苇，如果你不爱他，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或者疏远他。终身大事切不可儿戏，像陈明那种有钱的款爷，那可是玩弄女性的高手，鬼知道他有多少女人？”

　　赵苇深思了片刻，说：“等拍完这部戏，我就跟陈明分手，但现在不行，他是因为我才投资拍这部戏的，如果我现在跟他分手，他一定会中断投资或更换角色。这部戏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失去这个扬名天下的机会！”

　　赵苇心想只要她成名了，就能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她的命运就会完全改变，变得绚丽多彩，灿烂辉煌。到时，她再跟陈明分手，就毫无顾忌了。

　　身在W市的陈明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此时在上海的寓所里，他心爱的女人正和小白脸在他的床上鬼混。他们花样翻新，如胶似漆、共享鱼水之欢……

　　第3节：带绿帽的大款

　　在拍戏的过程中，冯小羊越来越反感赵苇，他讨厌她的矫揉造作，讨厌她的风骚放荡。他从她对卢毅戏假情真的眼神、语言和动作中，便感觉到他们早已发生了实质的关系。

　　冯小羊讨厌玩弄男人感情的女人。这种女人太不道德了，太没良心了。同时，他更讨厌她的华而不实。通过日积月累的了解，他发现赵苇其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她并不聪明，悟性也不高，很多时候，一小段其实很好完成的剧情到了她戏份上，总免不了要浪费许多口舌和胶片。一次一次地重拍，既费神又费力，更浪费金钱，还大大地影响了拍戏的进程。

　　有时，冯小羊忍不住想臭骂她一顿。但又怕她受了委屈会打电话或吹枕边风向陈明诉苦。他可以得罪这个不要脸的小女人，却不能得罪陈明，人家可是投资老板。他知道陈明非常宠爱赵苇，尽管这小女人并不是那么值得他宠爱。

　　冯小羊在心里替陈明抱不平：一个威风八面的大老板居然爱上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小女人，被她这虚假的纯情和表面的美丽所迷惑，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太不幸了。

　　冯小羊为陈明不知不觉戴上了绿帽子感到悲哀，但另一方面，他对自己剧组的男女主角搞地下恋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这是他管不了的事情，只有让陈明做冤大头了。如果将这种不好的消息透露给陈明，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好心办错事。

　　陈明在W市呆了十多天，料理了一下公司的事务，又飞到上海和赵苇相聚。他无法抑制对她的想念。他实在太爱这个风情万种的小情人了。

　　陈明永远也忘不了与赵苇相处相爱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只要一看到她那出水芙蓉般的漂亮脸蛋，只要一看到她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只要一握住她那双白皙细腻润滑的小手，他就会强烈地需要她。就像饿了要东西吃，渴了要水喝，困了要一张温软的床睡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理由地需要她。

　　陈明一到上海便来到拍戏现场。晚上，他在浦东大酒店宴请了冯小羊、周健等剧组的头头，感谢他们对赵苇的关照。饭后，陈明带着赵苇去大商场购物，赵苇看上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他口袋里的钞票如流水般哗哗而去，她脸上的笑容也就如鲜花盛开，变得更漂亮更迷人了。

　　俩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回到公寓。一进房间，陈明就急不可待地亲吻着赵苇：“小宝贝。你可让我想死了。”

　　赵苇紧紧地贴靠在陈明的怀里，柔情似水、热情如火，一双软若无骨的手臂将他缠绕。她狂热地亲吻着他，然后撒着娇，诉说着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阿明！你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你知道我有多孤独多寂寞吗？你知道我孤独寂寞时有多想你吗？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时时刻刻想你，有时我想着想着就落泪了。我想你陪在我身边，我想你好好爱我。”

　　陈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从未为哪个女人如此感动过。他动情地说：“小苇！我的宝贝，我亲爱的宝贝，我亲爱的心肝宝贝！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我现在就好好爱你！我不会让你孤独，我不会让你寂寞，我会永远疼你爱你，给你幸福和快乐！”

　　俩人迅速地为对方剥去了衣服，由于动作太过猛烈，陈明扯断了赵苇的胸罩带子，赵苇扯落了陈明的一颗衬衫纽扣。他们剥葱似的剥了个一丝不挂，就差没把身上的毛也剥下来。

　　然后，他们贴心贴肉地在床上翻滚着，他们互相往纵深处探索着，那股子浓烈的激情，强盛的欲望，一下子便如火山爆发般迸裂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陈明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疯狂这么兴奋地做爱了，自从有了赵苇之后，他再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对她是真心的，当然，他和赵苇做爱时的快活和高潮也是真实的，是由心而发的。

　　然而，他不知道赵苇是在故作姿态假意奉迎他，她的呻吟、她的快感、她的高潮都是装出来的。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和小白脸卢毅没少体验这种疯狂，她跟陈明做爱时，根本就没有那种久旱逢甘雨、如饥似渴的感觉和需要。

　　云收雨散风平浪静后，陈明搂着赵苇靠在床头歇息。他点了支香烟抽起来，边抽边问赵苇戏拍得顺不顺利，冯小羊对她好不好。赵苇说：“进展还算顺利，现在我越拍越得心应手了。开始时还真有些不行，如果没有你的情面，冯导他们可不会对我那么友好和有耐心。”

　　陈明得意地笑了：“那当然，我是老板，第二期、第三期投资还在我手上呢。你是我女朋友，他们敢对你不好吗？得罪了我的心肝宝贝，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

　　赵苇在陈明的额头印下一个猩红的唇印：“谢谢你，阿明。你对我真好。”

　　陈明说：“宝贝。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你是我心爱的女人嘛。我一定要把你捧红，让你名扬天下！”

　　陈明在上海逗留了一周，给赵苇留下一笔钱，又匆匆飞回W市。贾伟笑他：“你可真浪漫，别人打的会情人，你是打飞机会情人。”

　　陈明自嘲：“没办法，相思难熬，寂寞难耐。我现在除了赵苇，对其他女人根本不感兴趣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改变许多东西。”说完，唱起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段子。

　　而此时此刻，他的“林妹妹”正在上海用他留下的钱陪卢毅逛商场买进口名牌西服，正一门心思地打扮她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