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道:“是我们,只是当年黑爷觉得栽在女人手里,心里非常窝气。而且那年他与人打赌,单抢匹马要去取回小河帮在合州城的总舵镇帮之宝青铜龙,却被彭大少爷彭天云打伤。后来错过了赌期就乘船回来,在洪崖洞与你们厮杀,却又被这神医娘娘的徒弟所救。后来虽不见你,但一直都在留意药王庙的情况。”彭玉洁突然大喝一声:“大胆贼人,还我孩子来。”说着一把剑早已封住了这人的喉。静闲忙叫道:“且慢。”庄节见状,忙向静闲求救。静闲道:“请彭姑姑先冷静一下,只要找到路子,下面就好办了。”彭老二和彭老三都对彭玉洁解说后,她才把剑收了回来。静闲对庄节说道:“你能带我见见你们黑爷?”庄节道:“我不行,我只能对郭老哥说。”刚才被玉洁用刀指的这个人就是郭老哥。郭老哥听后就对静闲说:“我也不很清楚黑爷,只是他来找我,我却不能约他,这是规距。”静闲听后,倒是搞不懂,但看庄节的表情,却是真的。便对彭玉洁说:“彭姑姑若能相信我,我定会弄清你们的恩怨。”彭玉洁也知这郭老哥说的是真话,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看静闲怎么处理。只听静闲说:“你们都可以走了,只是庄节,你还愿做这种事吗?”庄节道:“我倒想跟大爷,但是又觉得对不起黑爷。”静闲就对郭老哥说:“庄节这兄弟我自接回了,你等逢着黑爷就给他说,庄节的确是反贼,我也是重庆各城门都贴过像的人。你们也是知道的,感谢你们黑爷救了庄节,我办完事后定会去拜访。不论他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他。你们请吧。”郭老哥带着另外三个兄弟走出门去。静闲听得他们脚步声远了,就对彭老二道:“你老大说巫教与你们有过节,现在应该很清楚了。”彭老二道:“你说明白一点。”静闲道:“这巫教与黑爷这些毛贼是一党的,你想你们并未得罪过巫教,但你父亲彭天云却打伤过黑爷,这人记仇得很,这些年一直未忘记药王庙,想来是神医娘娘和胡神医武功高深,他们不敢轻举忘动,只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知道彭姑姑是想弄清楚他们是否偷了你公子的事,这个事情说来已过去多年,孩子应该都快十岁了。我想只要拿住了黑爷才能有实情可言。”静闲说着,也不理庄节,庄节听了话里之音,也有些犹豫。心想黑爷从大牢里托人放我出来,真是看我意气吗?而大爷说自己都是反贼,莫真是人家放长线钓大鱼呀。想到此就对静闲说:“大爷,他们莫不是放长线来钓你哟。”静闲听后道:“小子开始变聪明起来了。从现在起你只跟我们走。”庄节道:“跟你走,到哪里去呀?不如我们去买个大庄园,再招些兵,哪个官兵敢进来搜,自然要了他命。”静闲道:“你又开始说些儿戏,我会到茶馆去找谭六毛他们。”庄节心里一下笑了起来,想静闲在妓馆里还有相好,就说:“还要去看秋彩。”段香儿听他说后,见静闲脸一下红了,知里面有点内容,但此时不便问,就说道:“大家还是先休息吧,早上还要赶路。”庄节忙道:“我们在这里住呀?一会儿莫被他们去叫官兵来抓。”静闲道:“他们都是贼,没有偷到还能让官兵来抓我们。”庄节道:“大爷不知,我们这黑爷与官府关系特好,前些日我们在东水门打劫了外地马帮驮的货物,却被他马帮中一人倒打得逃跑。后来这些马帮却被说成是反贼,给抓起来了,货物也没收了。倒还托人帮补了不少银子找到黑爷,才放了出来。”静闲道:“有这等事?”庄节道:“我哪里敢给大爷编故事。”静闲道:“那大家还是此时启程,免得一会儿有麻烦。”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大笑。静闲心里也是一惊,想怎么没有听到有人来的声响,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老者推门进来,庄节一看正是巫教的护法,名叫排云霄,此人五十多岁,红光满面,神采奕奕。静闲也不敢怠慢,知道此人内功了得。这庄节见状,忙告知静闲,静闲听后,知其不是什么善辈,本欲先行动手,但自从那年误伤阳凤后,静闲几乎都要摸清人家底细才发功反击。只听这排云霄道:“我们断断续续打了两年交道,我也见识了你那点功夫,未必此时还要跟我动手?”他说这话,让静闲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刚才听到庄节介绍才知他是谁,我何曾与他打过交道?排云霄见静闲不说话,便道:“你真是记性不好,从峡州城一直到武昌,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你和那阳家姑娘一行,有几个是活下来了的?”静闲听得此言,更是不解。这时又一个人也走了进来,静闲不看则已,一看如五雷轰顶,心想果真是他,上清宫六师兄静虚。此时静闲热血沸腾,对静虚说道:“原来是你毒害了师傅。”静虚道:“不敢,那个功劳是大师兄独占,只是我们没有看到你联络起更多的反贼,却原来这反窝还在重庆。”静闲道:“似你们这等欺师灭祖之人,不配活在世上,今天我要为上清宫清理门户。”虽然说着,但内心却拿不定主意。望着排云霄,两眼却觉得酸胀,头脑慢慢显得不清晰,忙运气提神,排云霄见状又大笑一声:“我看你还是不要乱动,一会儿你就会像你那贼道师傅一样,自己摔倒在地,哪里需要我等动手?”段香儿听后,内心顿时紧张起来,以为静闲已经中了慢毒。心想,这一路上他们在饮食上都很注意,就是在船上也没有中毒的可能,见静闲无语,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又怕这两人使诈。便道:“莫相信他们的话,我看他们是想不战而屈我们。”静闲听了排云霄的话后,本来有所顾忌。但听段香儿这么一说,心想,不如在毒性未来之时,先动手拿住两人。便说:“既然你们已施手在先,我就等一下再说。”虽是这么说,但双手一挥,两个中指喷出两道闪电,这排云霄本来见自己的语言已使静闲内心慌乱,眼光已让他神思恍惚,想使用的催眠之术已要放倒静闲,哪知静闲突然发出两道光束,把他和静虚打倒在地,又迅速被点了大穴,一时身体都动弹不得。这时只听彭老二说,不要盯他双眼,说时一个双风灌耳之后,两手把排云霄的双眼击出血来,此时排云霄才没法施功。
静虚见状,方知静闲功力之高,想此时静闲定会置自己于死地,却见静闲一把将自己提起来问道:“你为何这么恶毒害了师傅?”静虚道:“要杀便杀,休得再问。”静闲听后,把手一松道:“既然你们毒害了师傅,我留你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处,你去死吧。”便要挥指取命,却听段香儿道:“不可害他性命。”静闲听后,忙停了手道:“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免得在世上生祸端。”段香儿道:“你又不能证明是他参与毒害了你师傅,先前他说毒害师傅是静一的功劳,看来此事应该与他无关。”静虚没想到段香儿在为自己说话,心里自是对她有些好感。这时只听段香儿道:“快把排云霄眼睛的血止住。”娅丫才取了粉药来敷在他眼眶上。段香儿对排云霄问道:“你既是巫教的人,怎么会与官府有了联系?”排云霄听后,却不回话。静虚却对段香儿道:“其实整个都是一个局,让我们也无法自拔。”段香儿道:“怎会如此。”静虚道:“这事太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清楚。”静闲听后,怕静虚乱说,便对段香儿道:“现在没有闲功夫听这些,既然他成为官府的人了,又做了许多害人的事,留着也没有必要。”静虚听后,叹一声道:“上清宫之所以遭劫难,就是我们太相信人家。你现在不听我言,也许是对的。但你若此时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可你将来会后悔。”说完后便不再言语。静闲听后,也不理他,只是对彭老二说:“你两兄弟可把他俩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们自去办另外的事。”彭老二正要站起来,却听娅丫道:“这庙里就有个地方,可让他俩先在里面。”彭玉洁听后,心想自己怎么不知里面还有个秘道,只把眼睛向娅丫疑惑地看着。静闲见彭氏兄弟在娅丫的带引下,抱着两人往后堂而去。然后对段香儿道:“这静虚在上清宫时,就是个油嘴滑色之徒,每次与师兄们一起犯戒,只有他不受处罚。”段香儿听后道:“既如此,也说明他说的事情定是真的,否则你那师傅会不明察?”彭玉洁道:“只是这巫教的人怎么会与他一起?”静闲此时却望着庄节。庄节想了想说:“听郭老哥曾说过一件事,今年黑爷去过巫教总坛,回来说排云霄可能要当教主了。我当时听后,心里还不高兴,想这种人还在巫教里掌门,不知又要害多少人。郭老哥却还说,我们不是排云霄罩着,早被官府打杀了。”
这时彭老二出来听到此话,就说:“看来巫教打杀小河帮合州分舵却是你这黑爷的主意。”彭玉洁突然问道:“你这黑爷俗姓什么?”庄节道:“这个不清楚,反正都叫他黑爷。有一次我曾问过郭老哥,想他救我是否沾亲带故,是不是同姓。哪知却被郭老哥给我一耳光打来,说我不懂规距,黑爷就是黑爷,你就认他是爷。我说那我就是孙。你道郭老哥听后怎样,把我一把抓住道,你姓孙,孙也不准说。我想这也怪了。”彭玉洁听后,突然问道:“他不准你说姓孙?”庄节道:“其实小的自姓庄,姓什么孙。我想他是爷,我自然就是孙。”彭玉洁说道:“这就对了,这么多年来,他孙家还这么用心至今。”静闲不解地问道:“孙家。”彭老二道:“就是姑姑原来订亲的那家。”这时却听到一声鸡叫,大家都感到这么快就过了一夜。静闲对彭氏兄弟说:“必须先把这两个人安排了,否则我们到金佛山有问题。”段香儿道:“这两人呆在此,必定不是办法。我却觉得把这两人交给人看管,或者问明了情况后放了。”静闲道:“放了?”又让他们去害人。段香儿道:“这一个眼睛瞎了,一个武功被你废了,他们还能做什么?”静闲道:“这两人的内力都很了得,我也没有废他们武功,过得几个时辰,他们自会冲开穴位。”段香儿道:“此地除了你能制伏他俩,其他的人都还不是他们的对手。”静闲道:“青竹、青松在此就好了。”这时静闲才想起了人多的好处。段香儿道:“不如我们现在去寻个旅店先住下,把这两人也带过去,免得有人来寻他们。”彭老二道:“这里出去,倒有家旅店,只是在城门外不远处,环境不大好,不过老板姓曾,与我还有点熟。”静闲道:“姓曾?是否叫曾实?”彭老二道:“你也认识他?”静闲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彭老二道:“不过却不知他回来没有?”静闲道:“你在什么地方看见他?”彭老二道:“半年前,我们在合州帮助过他。”静闲想,看来曾实没有危险,心里有些高兴,就道:“说干就干,我们全部都去。不过你不要让这两人看出你和老板很熟。”
静闲见彭氏兄弟提了二人下来,便将这二人的下肢穴解开,让两人骑上马,彭氏兄弟自在后面跟着马往城里前行。此时天还蒙蒙亮,街道行人很少。静闲把自己和段香儿的马让给庄节和娅丫骑着,彭玉洁却把苦心抱在自己马上。静闲见他们的马都跑了起来,才牵着段香儿的手,一个腾字诀,跃上门前一棵大树上,往进城方向看,突然发现有一队人马举火奔来。由于天不是很亮,也没看很清楚,忙跃到彭老二身前道:“立即往后退,前面有一队人马奔来。”段香儿道:“不如我们退到林子里去,见他们过了我们再往前走。”静闲也转头往林子里一看,觉得可行,便全部迅速退到林子里去。过得片刻,静闲在树上看见原来是一队马帮,心里顿时觉得多虑,就奔到林子里面说:“是商队,我们出去走吧。”静闲仍是牵着段香儿一阵奔腾出来,见几十个人骑马刚走,就站在路边等着他们出来。忽然,段香儿把静闲的手一捏,轻轻说道:“这不是商队,我们赶快退回。”静闲听后,迅速把手一挥道:“快退回去。”一行人刚退进林里,就听见一队官兵奔来。这官兵的脚步声也是很整齐,静闲问段香儿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商队?”段香儿道:“商队这么早出发,必是货物驮在马上,哪有这么多人骑在马上。虽然有铃铛声,但马的速度太一致,像训练过的。”静闲道:“看来我们要出去就有些问题,不如就从树林里走,这里是枇杷山南边,我们翻过山往北边去。”庄节说:“这里过去倒容易,但往北边,却容易碰到行人。”静闲道:“碰到行人无所谓,只要不碰到官兵,一切都平安。”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呐喊,静闲忙往后面看去,却是许多官兵往树林里奔来。段香儿见此,只把静闲盯住,也不知如何是好。静闲从来没有看见过段香儿这样担忧的眼神,忙对段香儿说:“你与我返回去,让他们往前走。”然后对彭老二说:“你们能往前走,就不要回来,我会到你姑姑的地方找你们。”静闲说后,已奔到彭老二面前,出手把排云霄和静虚打下马来,并说:“刚才定是他俩做了手脚,否则,这些官兵不会这么快赶来。”静闲见他们走后就和段香儿攀在树顶,见官兵进来把排云霄和静虚救起,另外许多人就往彭老二他们跑的方向追去。静闲见状,在树上大吼一声,庚即几个大手,只见闪电在树林之中轰鸣。吓得这些官兵一阵喧嚣,眼见着静闲带着段香儿在官兵队伍中翻腾而去。
两人刚逃出重围,段香儿对静闲说:“这线也断了,既不能走金佛山,也不知道静虚他们要做些什么。”静闲道:“这样做不但能够走金佛山,也能够知道静虚他们在做什么。”段香儿道:“此话怎么说?”静闲道:“我认识一段路去金佛山,到时我们先赶到那里去。而我们离开了庄节、静虚他们,排云霄肯定是知道整个谋划的人,过去他们可能赌上庄节与我有联系。这个很简单,因我在都监府里大闹之后,庄节他们肯定是排查的重点。不用说,他们在打听人家之时,却早已被官府盯上,等的是我出手救他,却没想到他出手去救了排云霄。你想那天我们在船上有人放飞鸽,不用再想,不是官府就是巫教的人干的,因此一路不只在药王庙外监视着我们一行。因为我的画像,几乎用心的人都在城门口上见过,这里也用不着多虑,为此这两人敢大胆出现在我们面前,想用巫术摆平我们。”段香儿听了静闲的分析,觉得有些道理,但转而一想,却觉得有点问题。就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昨天才到药王庙,而且我们在江津香溪山庄时,来惊扰我们的那些官兵又是谁人安排的?”静闲道:“这个我也没想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静虚和静一都做了坏事,陈公子肯定是官府的人,而且上清宫和金刚寺里肯定有值得让官府下令毒害两个恩师的理由,否则官府不可能向两位师尊下手,难道就不怕与僧、道为敌。”静闲虽然说着,却突然想到怀里装着的《灵源大道歌》,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灵源大道歌》莫不是一门上层的内功心法?”静闲虽如此说,但也没有再取出来看。段香儿听后说:“也许你上清宫劫难,正是与这《灵源大道歌》有关呢?”静闲听后,突然想到郎吉祥与霍成峰在都监府对面的巴鲜山货店里的讲话,不是就说了两件宝物吗?于是把段香儿的手又一牵,往城里急驰而来。
此时进城的除了担货挑物的人,一般行人却是很少。静闲和段香儿自是不走城门,只往城外偏避处,越墙而进。好在重庆四大城门附近的地方,静闲早已烂熟于胸,因而两人翻越进城,确实没有任何一人知道。两人进城后,自是寻个小食店坐着,眼睛望着关闭的城门,只等官兵把静虚和排云霄送进城来,然后再打他们的主意。等了会儿,城门突然开了,的确看到官兵后面还跟着十多个黑衣人,用滑竿抬着两个人进城来。静闲和段香儿慢慢在后面跟着,其实静闲知道两人并无大碍,先前打他俩下马来,也没有置他们于死地,只是让官兵把他俩抬着走目标大一些,没想到官兵和黑衣人共同护送他们。静闲心想,终于可以肯定黑衣人就是巫教的人了。见他们急匆匆地往前赶,静闲和段香儿也加快了脚步,走了多时,来到都邮街(现凯旋路)的三圣殿。静闲见状,惊奇不已,想这三圣殿怎么成了巫教的堂口。静闲见黑衣人扶着排云霄和静虚进去后,那兵卒们自撤走,只剩了四个黑衣人在门口站着。静闲心想,不如直接上楼去,就对段香儿说:“你现在此地不动,待我去去就来。”静闲说后,立即改口道:“我们还是一同进去。”段香儿知道静闲很担心自己,就说道:“你在前不用管我。”静闲道:“干脆你在前。”静闲说后还突然笑了起来,段香儿知道静闲有意让自己去引开门前四人的注意力。果然没有走拢门前,这四人的眼睛就被段香儿的神韵勾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侧面走过来的静闲,更没有防到静闲迅速点了四人的穴位,并轻轻把他们放在门前坐着,个个都像睡着了一样。
两人推开门进来,穿过钟、鼓二楼,就往大殿走去。静闲边走边听里面的动静,也许是天色还早,除了有做清洁的人在扫地外,一切都很安静。静闲为了减少麻烦,把做清洁的人也拿了穴放在墙边,也像是搁了扫帚睡觉一样。这时静闲见偏殿里有两人走了出来,静闲突施金刚指,两人话也没说出,就摔倒在地。静闲把二人提在一旁,然后解了一人的哑穴问道:“你们是谭教主属下?”这人张大眼睛看着静闲和段香儿道:“是。”静闲道:“谭教主在楼内吗?”这人被静闲的手段唬住,先前,又见排云霄和静虚被抬进来,哪里敢乱说。便道:“谭教主没在此处,这是我们巴县堂口。”静闲道:“你们怎么与官府一起抓人?”这人道:“堂主对我们说,排护法说巫教要参加朝廷对金北伐,收回河山。谭教主带教众已北去,重庆、涪州堂口的要与官府一起保境安民。”静闲听后想却有这等事,看来受愚弄的不止是上清宫的。突然想到在成都时霍成峰、洪都头说巫教与朝廷的关系听说还可以,什么巫教的谭教主也听朝廷差遣。莫不是排云霄想当教主,给谭教主说是朝廷要对巫教进行追杀,与官府一起把谭教主骗到金国。便说:“你们可能受了排云霄的骗。”这人听后,不解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静闲道:“我是上清寺的道士,官府把我们寺毁人亡。”这人道:“那静虚道长是你们那里的吗?”静闲道:“没错,且不知他怎么与你们排护法在一起?”这人道:“静虚道长与排护法一直在追杀你。”这人看了看静闲后说:“官府也在追杀你,我们也很奇怪。后来得知官府是虚假追你,实际上在保护你,否则这么多人捕你,你还没被抓?因而我们也相信了。”静闲道:“谁说官府是假捕我?”这人道:“就是你上清宫的静虚道长。上清宫的人都在追杀阳都监,你却去保护他,现在还与这阳姑娘在一起。”段香儿一听,什么阳姑娘,便用眼盯住静闲。静闲争辩道:“我没有保护阳都监,我是去杀……”这人还没有等静闲说出,就又说:“你也不要骗我,现在静虚道长和上清寺的都受了招安,我们同为官府干事,只是上清寺的恨死了阳都监。不过你不一样,这阳姑娘还在你身边,你敢去杀阳都监?”段香儿听后说:“我自姓段,哪来什么阳姑娘?”这人把眼睁得很大,似乎不相信地说:“你认也好,不认也好,都不重要,我哥在总坛时给我说过,他与排护法、静虚道长在湖北毒翻了你们一路的好多人,这还有假吗?”静闲脑呆嗡的一声,神思又开始恍惚,突然想这人也许在使催眠术,便要用掌毙他。段香儿道:“不可,我们且到楼内去看看。”然后对这人说;“暂时委曲你们昏睡一下。”静闲听后,便把这人晕厥穴点了道:“我非想取你性命,只是此时事急。”见两人已昏睡过去,便进楼来,这楼只有二层,静闲见中厅无人。听声响,却是右侧房里有呻吟之声,知排云霄和静虚在,便从隔墙门孔里看,见是一个郎中在给排云霄治眼睛,静虚倒是躺在一张长条椅上。静闲心想,先前进来这些人到哪里去了?就转过身来看左侧房屋,用耳仔细倾听楼内动静,感觉整个楼内没有其他人,就退出楼来,还是去把先前这两个弄醒。哪知正在解这两人穴时,突然听到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忙往后跳开,躲藏到一座花墙,听到来了许多人,而且把门口的那四人也抬了进来。静闲正自纳闷,想又是谁领人进来,便从花墙探头出来看,见是一些商队打扮的人,才想到先前冒充商队的人也是巫教巴县堂口的。段香儿道:“这些人定是受了排云霄蒙骗,才同官府一起来抓你的。”静闲道:“这些人也敢来抓我,简直是不自量力。”静闲说着,突然看见又有两个人在对面已发现了静闲点晕的这两人,忙跑过来。静闲突然向他俩发力打击,两人就倒下地来。静闲把四人全提在花墙后,弄醒先前问话的那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在堂口里是干什么的?你们堂主在这里吗?”这人道:“我叫颜铎,是十人长,刚才我们与堂主一起护送排护法先回来,叫我们还去请个行点的郎中来看病,却被你放在此地了。你找我们堂主有何事?”静闲道:“问些事情。”静闲心想,这么说来你那堂主在偏殿里,便对颜铎道:“我要取你这些人的命易如反掌,我现在只想知道那静虚为什么与你们一起?而且上清宫的其他人在什么地方?”颜铎道:“我知道你的威力。静虚道长与排护法一直在一起,具体的事我不知道。”静闲道:“你去对你们堂主说,排护法可能已把谭教主害了,我也不想杀你们,让他把排护法和静虚两人监视起来,否则,我随时取他性命。”静闲说完后,解了他们的穴位,其中一个正想喊,却被颜铎制止道:“还不谢大侠饶命之恩。”段香儿道:“你们不要轻信官府谣言。”说完后,与静闲就从这边的围墙腾飞而去,四人见状,都吓得不敢声张。
段香儿知道静闲问不出结果,现在只得返身去追彭氏兄弟他们。谁知走出来,只见林飞父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忙把段香儿一把拉在自己身后。
林飞见状就伸手一拦道:“想走吗?”静闲一听,怒上心来。心想曾着你道儿,却没有找你算账,而且在鄯阐还饶了你们的命,却不知感激。就说:“你也当了官府的走狗了?”林飞道:“你也配给我说官府?没想到你又带人去洗劫了药王庙,还好意思栽污我们是官府。”静闲一听,这就奇怪了,想眼前的林飞究竟是敌是友,真是弄不明白。林飞见静闲不说话,与父亲一起就向静闲扑来。静闲把手一挥,两股电光直击过去,林飞父子虽是拼死来斗,但毕竟是武林中人,也防着静闲的反击。两人见静闲挥手时,早已腾飞到静闲的身后,静闲怕他们袭击段香儿,就在回手时,把段香儿也拉在身后,从而抬手向林飞一指击来。林飞再快,也没有光速快,只见红光一闪,一股光束直击到他右手,顿感全身震撼,胸口闷胀。静闲知他已受伤,便挥指直击林超发。林飞见状,知静闲已练就了大力金刚指,只得硬着头皮,挡在父亲前面来受这一击。静闲心里突然一股悲恸,便停下手来说:“你们走吧,我不想见你们。”
林超发见林飞受伤后还来救自己,便将林飞一拉,准备闪开,却听到静闲如此说,心里很是不解。就对林飞说:“我们走吧。”静闲见他们走了几步。就说:“袭击药王庙的是上清宫静虚和巫教排护法,他们现在都被我打伤,就在三圣殿里躺着。”林飞和林超发听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静闲,然后两人才匆忙走了。
静闲心想,这大力金刚指的威力真是难以想象,连林飞父子都轻易放翻,此时,我还惧怕谁?想到此,就对段香儿说:“不如我们现在返回三圣殿。”段香儿道:“不怕他们人多使用暗器吗?”静闲想了下道:“那我们还是往金佛山去。”两人快步奔走,静闲心想这一路还是有些路程,不如去巴香饭庄租两匹马,顺便去看看曾实。
于是出城后,直奔观音岩而来。没想到走进饭庄,依然没有曾实的影子。打听掌柜和堂倌,自是说老板已走了多时。找堂倌租马,却推说没做过此生意。静闲和段香儿出得店来,见一队官兵正骑马迎面赶来。静闲见这十匹马,心下大喜,只对准马上的官兵,双手出击,这十个官兵应声翻下马来。静闲乘机一把,牵过一匹马来,并将段香儿轻提起来,骑在马上,说声:“快走。”见段香儿接着缰绳,拍马而去,才转过来看这十个官兵,倒在地上还在呻吟。静闲也不再击,只纵身奔上一马背,松缰而去。没走多时,就看到段香儿在前面。两人沿着大路奔了一个时辰,依然在大渡口渡河而去。害怕追不上彭氏兄弟,下了船就奔跑起来,也不管道路崎岖,一直不停地向前。眼看就要走到赤霞仙姑和回雪的幽岩古洞,心里一下激动起来。
由于是上坡,这马自放慢了脚步,静闲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向上而行。听着哗哗奔流的花溪河水,脑海里不断现出回雪的娇容,却又情不自禁地望着前面骑马奔走的段香儿。这时静闲突然听到山顶上有人说话的声音,忙对段香儿喊道:“且慢,我先上去了来。”于是把马缰绳递给段香儿,独自一人直奔顶上来。原来顶上却是彭氏兄弟他们,静闲一见,真是大喜过望,忙回头唤段香儿,又跑下坡来将她接了上来。大家相见,自是非常高兴。静闲见大家都很安全,就对大家说:“现在城里很乱,我们这里很安全。”彭玉洁道:“不如我们先到金佛山去住些时间,等官府冷下来后,再做打算。”静闲道:“你们且去金佛山等些时间,我却只要见一面胡神医就行了。”因为静闲觉得,胡神医虽然没有回香溪山庄,但游走于重庆城内外,一定了解许多事,又想探知神医娘娘和无相恩师过去的情况。此时彭老二却说,都走到了赤霞仙姑的居所,不如去探访一下。静闲道:“你不知道她们的仙洞早被官兵毁了吗?”静闲道:“她在此地经营多年,怎会只有一个洞,如大家不反对,我自带大家去。”静闲听后,有些激动,却又有些担心段香儿和回雪的感觉。这时听彭老三也说:“顺便看望一下,也放心。”静闲道:“既如此,我先去祭拜一下无相恩师。”彭老二道:“那坟已被官军捣毁,且先问下赤霞仙姑再说。”静闲听后,心中不免悲恸起来,心想,都是自己逃命去了,却让恩师在地下都不安宁。
一行人没有走多远,就听彭老二说:“过了这匹山,就是赤霞仙姑的仙洞。一会儿我和老三先去,你们一定沿着我们的步子走,否则会中了机关。”静闲想自己那次就是被中机关才落入深渊。就对大家说:“一定小心,认真看好每一步。”没过多久,大家走到另一座山上,这时,却见彭氏兄弟往路边走去,然后走到一棵大松树下,拿起块小石头,对着地上的一块大石板敲了三下。这时只听见里面也有三声石头回音,彭老二又是三声石音相回。然后见里面举个火炬出来。静闲眼尖,见是回雪,心中一喜快步跟来。彭老二接过回雪手上的火炬,转过身来叫大家跟上,彭老三忙退出来让大家把马拴在树上。
这时回雪突然看到静闲,那股惊喜,真是无法形容。只见她从里面大步出来,甩开手中长剑,一直伸出双手,还没有走拢就一头扑向静闲怀中。静闲没想到回雪如此,忙用手把她双臂扶住,但回雪却把脸紧紧地贴在静闲胸前,口里不停地说:“你走哪里去了,想死我了,想死我了。”说着眼泪直往外冒。段香儿被这一幕惊呆了,非常不解地看着静闲和回雪,脸一下红了,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甚至连手都有点发抖。这时彭老三拴完马后,走过来见状说:“快进洞去。”静闲见回雪才用手拭了眼泪,然而另一只手却死死抓着静闲。静闲虽然转身看着段香儿不解的眼神,但也只有跟着回雪进洞里来。虽然段香儿很无奈,但还是跟了进来。里面是个大的天井,上面的阳光把厅堂照得很亮。这时静闲才看清了回雪消瘦的脸庞,心海也不免一阵急湍和沉重。又见段香儿脸无表情,就把回雪牵着的手一放,但回雪却用双手来拉住。静闲似乎不忍心再放手,只得拉着回雪到段香儿跟前说:“这是段香儿,是我的……”回雪听后,不等静闲说完就说道:“都是你的朋友,大家请坐。你不可再走了。”
这时赤霞仙姑出来了,彭老二和彭老三上前请安,静闲也上前请安。然后彭老二给赤霞仙姑介绍了大家,彭玉洁也上前参拜。赤霞仙姑看见静闲,也很惊喜,想一别已经一年多,见着都很亲切,便问道:“那日我们在那饭店对面,见你进去后,一直未出来。我们想一直在那里站着却容易引人注意,便随意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就返回,却见你突然出来,回雪叫你,你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就往前走。我们随后急跟而来,见你直往城里走,我们也悄悄跟着,谁知你一直走进三圣殿里。虽然你全身换成了道袍,手里提把剑,但还是让我们认出了你,想你不招呼我们必定是有人跟踪了你。只是晚上我们在旅店里时,却想不通,后来得知那三圣殿是巫教的堂口,以为是你要联合巫教给你师傅报仇,我们就没有再去寻找你。但第二天回雪却一直要来找你,我想也可看看能否帮得上忙,就一同前来。哪知才走到门口,就看着你与几个黑衣人急匆匆地出来,我突然一个箭步奔上前,本想拦住去路问话,却见你把长剑一横,回雪冲上前来对我说,师傅你走错了,这里不是东华观。我一愣,我知道旁边才是东华观,还要你说?回雪又一拉我,我才忙让开道,见你匆忙而行。回雪悄悄对我说,这道士是冒充的静闲。我突然想起那西川三鹰假冒彭家兄弟,恨不得上去问明。回雪却说,以后慢慢查访。我们又担心宫内派人追杀,就不敢再回原来的洞府。你说说,那天真的不是你吗?”静闲听后,心里一怔,但坚定地说:“那决不是我,现在想来可能是六师兄静虚这个叛徒。我那日不见你们后,又不见多钵他们。”于是静闲就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赤霞仙姑道:“看来回雪说的却是真的,但你那六师兄冒充你有什么意思呢?”静闲听后,突然想到阳凤受伤前,那店堂倌说夜里驾马车来的人是自己,现在想来,定是静虚所为,那他为什么不把我们直接除掉呢?因而说道:“我先前没有问出来。”赤霞仙姑道:“你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