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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乔罂就怕他提出这种要求,她用力把手抽出来,“汪洋,我们不合适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你放心,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乔罂感到为难,她又不想伤他的自尊心,她只好说:“算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没意思。”

  “为什么?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乔罂摇摇头,“汪洋,我谈过一次恋爱,失败了,我对爱情这玩意已经失去信心了,我感到很受伤,暂时不想再去面对。”

  汪洋眼里慢慢拢来的失望之情,乔罂感到很不是滋味,汪洋说:“我明白了,你心里还有他,要不然你不会被他伤得那么深,我说的对吗?”

  乔罂沉默着,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心里还有季明,反正就是经常会想起他来,然后心里一阵阵地疼痛,百味流转,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失恋后遗症。

  “汪洋,我们还是做好同学好吗?你应该去找比我好的女孩儿做女朋友,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我的心态不太好,会伤害到你。”

  “乔罂,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等你,一直等到你能够接受我。”

  “汪洋,我想,我恐怕会让你失望的。还是别把精力放我身上了。”

  汪洋抬起忧伤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乔罂,乔罂匆匆看他一眼,心想汪洋和季明真不一样,季明属于侵略性的,有些痞有些野蛮有些叛逆,而汪洋却斯文、安静,彬彬有礼,还有些阴柔。乔罂更加喜欢季明那种类型的男子,所以只要季明还在,她也许永远不会接受汪洋。

  乔罂和汪洋分开时,她坐进出租车里,向汪洋挥手告别,汪洋伤感的眼神、悲凄的面容让乔罂不忍多看,当车徐徐开动时,从车后镜里,乔罂看到风中的汪洋目送着自己离开,脸色苍白,表情落寞,身形单薄瘦削。那是个太敏感且容易受伤的男子。

  赵常青终于玩火自焚了。

  赵常青在某酒店密会情人小琴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赵常青伏在小琴身上的微胖身躯恐慌得痉孪起来,他和小琴紧张地对望,都捏着一把汗。“砰砰砰”又传来三声敲门声。小琴慌张地推开赵常青坐起来,赵常青也下床披上睡衣,示意小琴别出声。

  赵常青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赵常青,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赵常青吓得脸色煞白,他小声地对小琴说:“是我老婆。”

  小琴也吓得捂住嘴,惊恐不安地盯着赵常青:“怎么办?”

  赵常青示意她小声,然后让她躲在衣柜里。小琴忐忑不安地猫在衣柜里,大冷天额头上却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赵常青把睡衣整理好后,把小琴的东西都藏了起来,确定没有破绽后他去开门。门外站着赵常青的老婆王敏,她怒目圆睁,一脸愠怒地盯着赵常青,然后二话不说就推开赵常青进了屋。王敏像只灵敏的猎犬,侦察着屋里的情况,试图找出与女人有关的迹象。可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子上,盯着压抑内心不安和慌乱的赵常青,“你没事跑来酒店住干什么?钱多烧手啊?”

  “不是,中午太累了,开个房休息一下。”

  哈哈,太累了?王敏大笑几声,然后突然沉下脸来,说:骗鬼呢?那小妖精哪儿去了?

  “你想哪儿去了?什么小妖精,屋里就我一人。”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我不知道,把小妖精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赵常青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在家总被老婆欺负,他认为老婆是个母夜叉,一点也不漫柔,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娶了她。他无奈地说:“老婆,你这人,唉,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妈的别给我装蒜,把小妖精交出来,我对你从轻处理,要不然……”

  “老婆,没什么小妖精,你想要,我到街上抓一个给你?”

  王敏火了,眼睛在屋里四处扫描,像有重大发现似的,冷笑一声,然后刷地站起来,直奔衣柜去,赵常青深感不妙,连忙挡住王敏,王敏更加确信衣柜里有人,她一把推开赵常青打开衣柜门。

  衣柜门被王敏“呼”地拉开了,她一看,里面果然蹲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惊惶失措地望着王敏。王敏惊呆了,她本来只是怀疑,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果然藏着一个小妖精,王敏怒喝道:“小狐狸精,给我出来。”

  小琴吓得直打哆嗦,绻缩着不敢出来。赵常青连忙说:“老婆,你误会了,她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啪”地一声脆响,赵常青被王敏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赵常青感到有些晕眩,窘迫得脸都红了。王敏把小琴拉出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个耳光,“臭婊子,勾引我老公,我今天打死你这小妖精。”

  王敏发疯地撕打着小琴,小琴的脸上留了几个红指印,她被打急了眼,不假思索地开始还手,两个个头不相上下的女人扭打成一团。王敏使劲地揪住小琴的长发,小琴痛得叫起来,便使劲踢王敏的大腿。赵常青一看她们打得太凶了,搞不好会出事,他把她们拉开,“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别打架嘛。”

  “好好说个屁!”王敏凶巴巴地吼着,又要打小琴,赵常青想护住小琴,躲避不及,被王敏一拳打在脸上,他感到眼冒金星。小琴跑进厕所里,王敏追过去踢门,骂道:“小骚货,你给我出来,你妈的小骚逼,勾引我老公,给我出来,今天打死你丫的。”

  赵常看不过眼了,冲过去拉王敏:“你别闹了,这事我以后跟你解释,你先回家。”

  王敏甩开他,气呼呼地说:“解释个屁,我不听,你今天如果不当我的面发誓以后不跟小狐狸精来往,我就把你们扭到派出所去,你在嫖,她在卖。”

  赵常青乱了方寸,连忙说:“好,好,我发誓,以后不跟小琴来往,行了吧?”

  “这样不算数,叫她出来。”

  “算了吧,小姑娘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你妈的总为她说话,到底我是你老婆还是她是你老婆?”

  “好,好,我叫出来,你别再为难她了,好吗?”

  王敏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站在门边气得直喘气。赵常青对小琴说:“小琴,出来吧,别怕。”

  小琴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表情惊慌。王敏说:“今天先饶了你这个狐狸精,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我老公在一起,我就撕烂你丫的。”

  小琴沉默着,然后白了赵常青一眼,王敏说:“她出来了,你快说吧。”

  赵常青怯怯地对小琴说:“小琴,我们以后不要回往了。”

  小琴似乎很惊讶,她盯着赵常青看了一会,然后尖声说道:“不来往了?我是块破布吗?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吗?”看到小琴来劲了。王敏火了,喊道:“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小琴一想到事已至此,赵常青也不要他了,她豁出去了,她再也不怕王敏了,她一改刚才的怯懦,变成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勇敢地往王敏面前凑,幽幽地对王敏说:“让你老公白白玩我吗?想得太美了你们。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

  王敏对小琴的转变感到不安和害怕,她是个色厉内苒之人,看到小琴厉害了,她就收敛了,不再凶巴巴的了,她口气软了下来,说:“你想要什么?”

  小琴冷笑几声,说:“想要什么?哼,你老公你不舍得给我,那只有钱了。钱,你懂吗?”小琴仰起头,做出高傲的姿态。

  王敏意识到遇到难缠之人了,她是个铁公鸡,最怕别人跟她要钱,只好拿赵常青撒气:“你个死鬼,这事你摆平吧,瞧你搞了什么人?搞出问题来了吧?人家敲诈你了。”

  赵常青冒起了冷汗,他只好对小琴说:“小琴,这事以后再说,有话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提钱,太俗。”

  “太俗?哈哈,你们夫妻演起了双簧,就是为了把我打发走,不想给钱是吧?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王敏气得直跺脚,指着赵常青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交的什么人,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我走了。”王敏拿起包气呼呼地开门出去了。

  赵常青感到轻松了一些,只要王敏一走,事情就会好办一些。他把小琴拉起来坐在床上,说:“小琴,我们之间提钱不是太俗了?”

  小琴猛地站起来,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现在知道俗了?想玩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俗?现在你当着你老婆的面说跟我分手,你,你还是男人吗?”小琴越说越伤心,眼圈都红了。

  赵常青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他拍拍小琴的后背说:“好了,不哭了,我也没办法,你也看到我老婆是什么样的人啦,她不好惹。”

  小琴抹着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那你就抛弃我啊?我来深久市人生地不熟的,我投靠了你,跟你好了几个月了,什么也没得到,却被你老婆打了一顿,呜呜,呜呜,我,我不想活了……”

  赵常青坐在一旁叹息,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玩火自焚了。接下来的两年里,赵常青夹在老婆和情人小琴之间,欲罢不能。

  春节放假一周,乔罂回家过年。

  乔罂的家在离深久市约一百公里的郊区,她父亲乔明亮和母亲徐樱都是电池厂的工人,近些年工厂效益不佳,年年亏损,厂子面临倒闭,已经在慢慢谴散人员。徐樱也面临下岗。乔明亮几年前因身患骨质增生动手术时,发生了医疗事故,导致左肢瘫痪,丧失部分劳动能力,当时医院赔了十二万元。他没有再回厂里上班,厂里每月补贴900元,但因厂效益不好,补贴发放不及时。徐樱面临下岗,工资发放也不及时,乔明亮每月医药费都要三百多元,家里还是有些困难的。

  乔罂家人还住在厂子的职工宿舍楼里,这样的楼房有很多栋,都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了。外墙的瓷砖好多已经脱落,总体显得破旧不堪,周围的绿化也日渐荒芜。厂子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因此也不计划给职工盖新房了。乔罂家在三层,是一套50多平方米的两室一厅的小型公寓房。

  乔罂的哥哥乔恩比乔罂大5岁,今年29岁了,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乔恩虽然长相不错,但是自小得了小儿麻痹症,腿有些毛病,但是并不防碍工作。他在一家效益相对不错的电路板厂做某个流水线的组长,收入相对还过得去。家里的开销多数都由乔恩承担。因为家里经济情况不太乐观,乔恩上到高中就没有考大学了,而是进入电路板厂当起了工人。乔恩对唯一的妹妹很好,乔罂上学的费用几乎是乔恩在提供。

  乔恩因为腿有毛病,性格一直比较内向,加上家里有个瘫痪的父亲,所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前不久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叫张静的女子,两人互有好感,但张静家人嫌乔恩腿有毛病,不太同意,他们的婚事一直没有进展。

  乔罂的归来给家里带来了些希望和快乐。他们把生活得以改善一直寄希望于乔罂身上,毕竟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乔罂能顺利读完大学,乔恩的功劳很大,乔明亮有些重男轻女,两个孩子中他更喜欢乔恩,他认为儿子能传宗接代。乔罂父母认为乔罂现在大学毕业了,也参加工作了,是报答哥哥的时候了。

  高高兴兴吃完年夜饭,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对着电视前看春晚。

  乔罂坐在乔明亮身边给他按摩腿部,这是乔罂表达孝心的一种方式,她在家呆的时间少,每次回家都会给父亲按摩。徐樱做完了家务,坐在乔罂身边一起看电视。

  看着爸爸妈妈头发已经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乔罂感到有些伤感。她一心想报答家人,她在大学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后在深久市买一套房子,把父母接过去享清福,如今严酷的现实却让她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面露喜色,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乔明亮开口跟乔罂聊了起来:“乔罂,现在工作还顺利吧?”

  乔罂一边捶着乔明亮的膝盖一边说:“还行。”

  徐樱往门外的乔恩看了一眼,说:“没准是张静打来的。”

  “妈,我哥跟张静还有来往啊?”

  “还来往,她家人不大同意她和你哥的婚事,嫌咱们家穷,又没有房产。”

  “这么势利啊?那就算了呗。”乔明亮不快地说:“怎么能算?我看张静那女孩儿不错,她的家人也是怕她吃亏。”

  “嫁给我哥能吃什么亏啊?我哥那人多好啊。”乔罂不满地说,“再说了,喜欢我哥的女孩儿也不少。”

  “但你哥就是喜欢张静,那姑娘我看也不错。”

  徐樱点点头说:“张静是很不错的,她经常来咱家帮我做做家务,嘴还会说话。她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敢违抗父母。”

  “那她和我哥的事怎么办啊?”乔罂叹了口气,“总不能这么拖着吧。”

  “这是个问题,乔罂,爸爸跟你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爸,您有话就说吧。”

  “你哥人内向,不愿求人,有委屈都自己咽,我看他也很苦,要不,这么着,我跟你妈也商量过,你看看你能不能想办法给你哥搞套房子,好让他们早日成婚?”

  乔罂停住手中的活,惊讶地看着乔明亮,又看看徐樱,从他们的脸上丝毫没看出开玩笑的迹象,她有些忧愁。

  “乔罂,这事我知道也难为你了,但是咱家也指望不上谁了,你是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我们对你还是抱较大希望的。”乔明亮说。

  “爸,您也知道我大学刚毕业,收入也不高,手上也没什么钱,您让我到哪儿去给我哥整套房子啊?”

  “你不行就跟朋友借点钱,咱家也有一点积蓄,凑够首期先在深久市买一套房子给你哥结婚先。”

  乔罂苦恼地说,“爸,您是太久没见世面了吧?现在的人自我防范意识可强了,哪那么容易借到钱的?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乔明亮沉默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脸苍桑和无奈。徐樱向乔罂使了个眼色,乔罂明白父亲心里很苦恼和无助。

  乔罂只好安慰道:“爸,您别着急,我也不是说不帮,我得考虑怎么帮,是吧?”

  这时乔恩走了进来,他似乎看到大家脸色不对,他说:“你们在说什么呢?”

  乔罂抬眼看他,“哥,我们正在讨论帮你买房结婚的事呢。”乔恩感到有些意外,他在徐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事你们别管了,你们也管不了。”

  “哥,你现在手头有多少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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