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灏全家人都到了市中心医院,经脑外科汪医生检查,诊断为神经性头痛,汪医生紧皱双眉对黄灏说:“黄灏,你别想太多了,特别是烦心之事,尽量别想,安静休养就会好的,我给你开一些药回家去吧!”
黄灏根本无法遏制自己强烈的思念,吃了一点面条,趁家人没注意,悄悄溜出来,打的去东洲市汽车站。
到了车站售票处,急忙靠近窗口问售票员:“同志,你好!请问早上有没有去山坪乡的班车?”
“有啊,早上七时出发的。”
黄灏心里踏实了一点,慌忙回家,正巧父母在找他。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心早已飞往山坪乡了,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到怡然身边。
不久又觉头疼,晓雅见状,阴阳怪气道:“是不是想怡然想疯了,想出神经病来喽,你也索性调到山坪乡工作得啦!”
黄灏不予理睬,顾自己上楼休息。服下药趟了一会儿,感觉好一点,下楼对父母说:“爸爸、妈妈,我要去山坪乡。”
“发啥神经啊,决不允许。”黄鑫气呼呼地回答。
“即使你们竭力反对,甚至要我的命,我也非去不可。”
“儿子,你到底哪根筋撘错啦?你是否怕怡然真的爱上了别人呀?”毛煊炫忧郁的眼睛盯着儿子悲伤的眼神问。
“是的。”
毛煊炫忧伤地说:“如果你执意要去,让晓雅开车陪你一块儿去,这样我们放心一点。”
晓雅忙接口道:“好,我乐意奉陪前往。”
“我不愿意。”黄灏怒气冲冲地回答后,回书房写日记,看时间差不多七个小时了,急忙给怡然打电话。没人接听,他连续拨打。
黄鑫说:“也许车误点了,晚上再打吧。不用担心,我也问过了,今天有班车去山坪乡,她不会有事的。”
怡然下午一点十分钟到站,没料到钱琛在车站迎候,这让她倍感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呀?”
“昨夜梦见你今天回来,我便来接你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胡说什么呀。”
“不是胡说,也不是上帝托梦,凭你的性格,春节在别人家住二天是不大可能的,我就在此恭候佳人归喽。晚上我带你去同事家吃年糕,愿意么?”
“我以什么身份去呀?不伦不类的,还是不去为妙。”
“不,今晚一定得去。”
“为什么呀?去谁家哦?”
“去了,你就晓得嘞。”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没必要去你的同事家吃饭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不是不等于将来也不是喔。”
“那就等将来嘛!我很累,想回去休息了,对不起!”说完转身就走。
钱琛忙拉住她的手说:“父母要给我找对象,而我喜欢的人是你,不能接受父母的安排,你就帮帮忙吧!不论今后我们的结局如何,今晚去校长家先帮我敷衍一下,好么?”
钱琛说得情真意切,怡然不好再推辞了,便问:“校长家远不远,我能否把东西拿到房间里,迟一点随你去呀?”
“不远,我们先回乡,五点到他家便是。”
五点十分钟到达校长家门口,怡然紧跟钱琛身后,刚踏进史赟校长的家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史校长见到怡然进门,笑眯眯地迎上来说:“山坪乡的大美人来了,今日目睹芳容,果然如出水莲花,姿容清丽,名不虚传啊!”
“怎么,她在此上班快一个月了,你们还没见过嘛?”
钱博渊话音刚落,吴瑛瑛急忙又说:“真是秀色夺人,仪态万方啊!儿子真有福气,找到了一位再生西施哦。”
怡然羞怯怯地低着头,俄顷双颊潮红。
史校长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她是文书,很少出门,办公室又在二楼,难得一见啊!快坐下吃饭吧!”
看得出来,钱琛父母非常满意。人长得又嫩又白,骨格非凡,无美不备的。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开心的晚餐。
钱琛父母看着怡然说:“小肖,我们特地来接儿子回城相亲的,没想到他偷偷找了对象,今天见你谈吐不凡,貌若天仙,我们做父母的就甭再操心了。祝你俩相亲相爱,早日成亲。”
怡然哭笑不得,急着想退出,钱琛怕露出破绽,站起来告辞回乡,父母住在校长家,明早回城。
黄灏自二点开始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忒杀心急,来回走动了半个多小时。方皓也睡不着,怕妈妈出事,老是在问:“叔叔,妈妈到家了吗?妈妈不会出事吧?”
黄灏抬头仰望窗外的天空,天色早已暗下来了,怡然为何还没到乡呢?难道是骗自己的,也许在钱琛房内聊天。
黄鑫说:“黄灏,你是个有妇之夫,别再牵挂她了,还是好好考虑自己的前途吧!男人活着是为了事业而非爱情。你与怡然命中注定有缘无份,静下心来哄方皓睡觉吧!”
“爸爸,我没听到她的声音,怎么能静得下来呀?更不用说睡觉,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我已经替你打听过了,下午一点左右车就到山坪乡了,怡然刚下车就被一位男青年接走了,你还担心个啥呀。她也许为了让你安心干一番大事业,不得已才另找对象的,可谓是费尽心机啊!你为何还不打开这把情锁呢?”
黄灏听父亲这么一说,惊得睁大眼睛问:“她被一个男人接走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啊?是不是像电影明星汤镇宗耶?”
“你见过啊,我没问那么多,不知道是谁?”
“我完了,我完了,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前天我去山坪乡,他找过我,他说喜欢怡然,要娶她为妻,我不便直言反对,我要去山坪乡,马上就去。”
“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自由啊?不许去。”
“我是有一个合法妻子,可是我与她一直分居,仅仅是一纸婚姻。我一直为怡然坚守着坚守着,也许你们都不曾晓得,我们宽大的卧室里有二张大床,一张是她的,一张是我和方皓的。我对她说只要保持这样的距离,我可以给她婚姻,但无法给她爱情。她同意了,不信,你们到我卧室看一下。”
父亲不用看也明白,儿子是个性情中人。
“黄灏,你若再一意孤行,会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这是怡然最不愿意看到的。若是你真的爱她,就要与晓雅搞好关系,争取更上一层楼,这是怡然所希望的。也许她对你说过,是做爱情的奴隶,还是做一个事业成功型男人,你自己三思而行吧!”
黄灏又打电话,怡然不敢接听。她明知是黄灏打来的,为了能让他彻底死心,她只有拒接他的一切来电。
电话急骤地响个不停,钱琛问:“你为何不接,他会担心的,你告诉他已平安到乡,他才会心安哦。”
“我不想接,要么你替我接,好让他对我死心。”
“这样恐怕不行吧,已晚上八点,我还在你房间,他会吃醋的。”
“让他吃吧,你不妨告诉他,我已经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
“你何必违心欺骗他呢?他在你心里,谁也替代不了。”
电话连续响着,怡然伸手去拔电话线被钱琛挡住了。
“你真的不接,那我只好代劳了。”
钱琛拿起电话,那边焦虑的声音立刻传进了耳朵,“怡然么?急死我了,几点到达山坪乡的?我二点钟开始打电话直到现在才有人接,干什么去了?”
钱琛没说话就挂了。
“怡然,是黄灏打来的,声音急切切的,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
电话又响了,怡然来回踱步不敢接听。
“怡然,你还是接吧,既然彼此相爱,又何必互相折磨呢?”
怡然拿起电话,“怡然,你刚才为何不说话呀?”
“黄灏,你别再打扰我啦,我一切都好。为了晓雅,为了方皓,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等你的好消息。”电话挂了。
“怡然,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啊?不会是婚姻之约吧?”
“是婚姻之约,请你不要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我们是没有缘份的。若是我嫁给了你,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谈不上致命伤,但也会搭进半条命啊!他是一个用情既专且深的男人,说不定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金钱至上,婚外情,一夜情,赌博嫖娼泛滥的改革开放时代,这样的男人哪里找呀!我遇到了却又失去了。”
“那他为何不离婚娶你啊?”
“你以为他没有行动吗?他欲离婚我就自我了断,曾经割腕自杀未成,在医院抢救了二天一夜。如今他与妻子一直分居,因他妻子不会生育又要面子,只好维持这个纸婚姻。我是他心中的妻子,你知道吗?我只想做个好母亲,别的都不敢奢望,我们只能做个好朋友,不会再进一步了。钱琛,请你原谅我,理解我,好么?”怡然为了让钱琛死心,说了一句谎话。
“不好,我一定要努力争取,难道你的心是钢铁炼成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有足够的信心击败他。”
“好姑娘有的是,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挑一个才貌双全的佳人,何必把心思放在一个离了婚且拖着孩子的女人身上呢?若你父母知道真相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回去好好反思吧,我要休息了。”
钱琛回到自己的房间,计划初六进城,让母亲陪他去找黄灏谈一次,他想让黄灏帮忙做怡然的思想工作。
初五钱琛没有去找怡然,怡然在房内烧年糕、粽子、水饺吃,一整天除了上厕所,什么地方也没去,坐在阳台上看书晒太阳。
初六早上,怡然想吃面条去找钱琛,寝室和厨房都没有他的影子。她去问史俊宇,才得知他提着包出去了,但不知去了哪里?怡然只好回房吃零食。钱琛知道黄灏带的食品够她吃一个星期,难怪人走了,连食堂钥匙也不交给她。
钱琛回到家里,父母倍感意外。钱琛当日就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了父母。母亲早已知道怡然的事,她尊重儿子的选择,可是父亲钱博渊不同意,冲着儿子怒吼道:“你一个未婚男青年,家庭条件不错,未婚姑娘有的是,为何非要娶一个离了婚且带着儿子的女人呢?况且又比你大一岁,我绝不同意。”
钱琛深知妈妈向来疼他宠他,拽着妈妈的手说:“妈妈,请你说服爸爸,好么?”
可是不论妈妈怎么说,父亲就是坚决反对他与怡然谈恋爱。父亲不同意,母亲也不敢陪他去找黄灏聊聊。
钱琛盯着父亲严肃地说:“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同意,那我与怡然在山坪乡结婚安家,此生都不回城,你不心疼么?不孤独么?”
“你是皇帝女儿单面想,怡然不一定会嫁给你。你与她关系进展如何都拿捏不定,就急着跑到我面前要求这要求那,为时太早了吧!等怡然同意做你的女朋友,再来找父母也不迟啊!”
钱博渊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儿子的眼睛,早已看出了儿子的心事。钱琛一定要当晚去找黄灏谈谈,母亲只好同意前往。
到了黄灏家里,黄鑫、毛煊炫甚是惊愕。毛煊炫握着吴瑛瑛的手说:“老同学,好久不见啦,今晚怎么带着宝贝儿子来我家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是钱琛想找你儿子说件事。”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他们根本不熟悉啊!”
钱琛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毛煊炫带钱琛去二楼书房找黄灏。黄灏正在陪方皓玩积木。看到妈妈陪着钱琛进来,心里咕咚了一下。
“哎,你到我家有什么事啊?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你想追她就去追呗!我不能反对,无权干涉她的自由选择,请回吧!”
“原来你们认识,我还以为不相识呢?”
“吴阿姨,我们在山坪乡见过,聊过。当初我就表态了,如果你们全家同意,怡然愿意,我没资格阻止,我是个有妇之夫,我与她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她的事与我无关。”
晓雅在旁边听到他第一次口出此言,感到吃惊而非兴奋。心里琢磨难道他与怡然闹翻了?难道他真的选择放手了?可是看他的眼神并不洒脱,且增添了一份忧伤。二个男人沉默不语,二位母亲下楼叙旧。晓雅拿出水果递给他们,二个人都不接。
晓雅说:“钱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妨直说。”
黄灏问:“你对我有何要求,直截了当说出来,晓雅,你回避一下。”
待晓雅带着方皓去三楼卧室后,钱琛坐到黄灏对面说:“我想请你帮忙疏导怡然,我父母同意了,可她的心思全在你这里,至今还不肯接受我的求爱。我今天专程为此事而来,恳求你放手,让怡然找到好的归宿。我是真心实意要娶她为妻,请你相信我,我会让她幸福的。”
“我无能为力,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一切由怡然自己去定夺。我不会动员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嫁给别的男人,请回吧!”
“你有妻子,有父母,她一个人在山坪乡孤苦无依的,倍感寂寞,你难道不希望她找到相匹配的另一半么?”
“我希望她得到幸福,只要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你,过得比我好,我就无后顾之忧了。爱情是二个人的事,无须请别人当说客。怡然也是个痴情女,倘若你能追到她,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若是你真的爱她,就从生活工作上多多关心她。她是个重情义的人,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你自己努力争取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指点。如果你见到她,能否帮忙开导一下,她对你用情太深了,我一时半刻难以进入她的心中。”
“别急,性急等不到热豆腐,感情需要平时真诚投资,慢慢积累到一定程度,它就会像一江春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情如浪涛永不回,你自己好好把握吧,可遇不可求。我顺便问一下,怡然在山坪乡工作怎么样?人际关系如何?”
“工作很认真,同别人接触不多,喜欢独处,人际关系一般。”
“嗯,我知道了,拜托你多多关照她,时已九点,该回去了。”
二人站起来下楼,黄灏把钱琛送到楼下,看见妈妈和吴瑛瑛正在楼下等待,便说:“吴阿姨,感情是二个人的事,我帮不上钱琛的忙,不发表见解。如果怡然愿意嫁给他,我会祝福她的,我有家,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你们回去要考虑清楚,怡然是离了婚带着男孩的母亲,你全家人是否都同意?如果结婚以后,对怡然有歧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除了父母以外,她是我的至爱,刻骨铭心,至死不渝,请你全家三思而行,恕我直言,恕不远送,再见!”
黄灏说完急忙上楼抱着方皓去洗澡,随后哄他睡觉。
小孩仿佛也能看懂大人的心事,盯着黄灏的眼睛问:“叔叔,你有心事吗?为何眼神暗暗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跟我妈妈吵架了?”
“没有,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乖乖地睡觉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要么叫张阿姨陪你先睡,好么?”
“不,我就要叔叔陪我睡,有事明天做不行吗?给我讲故事,给我讲故事。”
“我晚上没心情,明天讲给你听,现在马上给我睡觉。”
方皓见黄灏一脸严肃,声音大大的,不敢再闹了。
“噢,我一个人睡没关系,叔叔去忙吧!”
黄灏觉得方皓特别懂事,掖好被子关掉床头灯,下楼去书房写团代会的材料。上半年要进行团委换届,什么事都要自己做,自己写,办公室里无法完成,只好晚上在家里写。刚坐下不久,猛闻得楼上“扑通”一声,随即一声“啊哟”飘之耳际。他疾步上楼,只见方皓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慌忙伸手将他抱起来。见他紧咬牙关,不敢哭出来的模样,黄灏心疼得哭了。
“方皓,你刚睡下,为何又爬起来啊?干吗不喊叔叔。”
“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想喝茶,看你不高兴,不敢叫你。”
黄灏看儿子一边说一边流泪,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问:“摔疼了么?”
“我的手好疼好疼,叔叔别抱紧,左手好疼。”
黄灏赶忙拿起他的左手瞧瞧,原来手扭伤了,手腕处肿肿的,连忙喊道:“妈妈,快上楼帮忙,送方皓去医院。”
“怎么啦?”
“方皓手摔伤了,马上去医院。”
“噢,怎么摔伤的呀?”
“从床上摔下来受伤的。”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晓雅还在二楼看电视,黄鑫还没回家。听到急冲冲的脚步声,晓雅下楼问:“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方皓从床上滚下来,左手扭伤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妈去,我就不用去了。”
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碰巧与里面出来的方亦帆撞个满怀。
亦帆身后抱着儿子的欣悦忙问:“黄灏,方皓怎么啦?”
“从床上摔下来,手扭伤了。”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喔。”
方皓趴在黄灏怀里抽泣,亦帆伸手去抱方皓,方皓不愿意。几个人一起去外科病房。
外科董医生说:“小孩子的手伤到骨头了,要绑石膏住院,手用纱布吊住套在头颈上。家里人要监护好,别让他玩耍。”
黄灏说:“每个人都要上班,谁来陪他呀?”
亦帆说:“方泓泓感冒发烧二天了,还没好,晚上刚打完吊针准备回家,没想到大儿子手又摔伤了,还是由我来陪他吧!你们都回去。”
可是,黄灏正准备走开,方皓又哭喊道:“叔叔,叔叔,我要你陪,我要你给我讲故事。”
黄灏只得留下来,亦帆也留下来。二位大男人守着床二头,方皓才止住了哭泣。
黄灏低沉地说:“亦帆,你自从有了龙凤胎后,一直没打电话问方皓怎么样,更没来看过,为何这么偏心眼呢?”
“你不说,我也就算了,装聋作哑忍着,你提起我不得不问了。现在方皓睡着了,我们也可以聊聊。”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
“黄灏,春节前晓雅偷偷找过我,她问我方皓是不是你和怡然的儿子,为什么他的眼睛跟你的眼睛,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为什么你爱方皓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他与你那么投缘,与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父亲却无缘?他与你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我也有些怀疑,你今晚能否告诉我真相?是不是怡然的第一次给了你,怀上了你的血脉后再嫁给我。”
黄灏眼睛紧盯着亦帆,若有所思,过了约莫十分钟,亦帆仍紧追不舍。
“晓雅说她不会生育,假如真的是你和怡然的儿子,她也无所谓,还要感谢怡然。因为有了怡然,黄家才有了孙子。有了情有独钟的心上人,而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搞多角婚外情,换情人像换衣服似的。她是不幸婚姻中的有幸之人,叫我实话实说。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喔,根本不知内情,同你也好长时间没谋面,对她说无可奉告。今晚既然我们为了方皓而相遇,你不必有后顾之忧,我有一对儿女够嘞,你别再瞒我,好吗?”
四目注视,仿佛都想看穿对方的心事。
黄灏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我勿晓得,你去问肖怡然,这件事只有做母亲的最清楚。如果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你去山坪乡好了,顺便看看怡然在那里生活得怎么样。”
亦帆无言以对,神情黯然。
黄灏压低声音说:“我看你的样子很累,你还是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