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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学时代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下课的铃声急促地响着。不一会儿,同学们鱼贯而出,肖怡然夹着一本《唐诗研究》悄悄地跟在后面,猛听见有个风度翩翩的男生在高声地喊她,“肖怡然,肖怡然,请等等我,等等我,我们去湖边林荫小径走走聊聊,好么?”

  “哦,你是我同班同学吗?刚上学,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叫肖怡然啊?”

  “噢,我看了你的登记表后,事事处处留意你,便记住了,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

  “我叫黄灏,本市人,走读生。1970年出生,今年十八岁,比你大一岁。你是农历1971年7月8日出生,阳历是8月28日。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早,我们去湖边拉拉家常,肯赏脸么?”

  怡然犹豫了片刻说:“大家都是同学,当然可以啊!”

  二人朝湖边林荫小径走去,一边走一边聊。只见晚霞照在湛绿色的湖面上,散为一江金光。闪烁着的霞光转眼间就笼罩了一切,大地像铺展开了一幅瑰丽的织锦。

  “怡然,别的新同学都是有人护送,而你孑然一身来校报到,你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竟有这般忙么?”

  “我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兄弟姐妹,我是浙南农村来的一位孤儿。妈妈生我时大出血而故,爸爸是靠做豆腐挑担叫卖营生的,为了我免受伤害,一直未续弦,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视我为珍宝,特地拜访城里的先生为我取名,今年我刚考上大学,父亲却因操劳过度,抑郁成疾而终。”

  “嗯,原来如此,你的身世够悲凉的哩。”

  “是的,你是本市哪里人?男生为何也读汉语言呀?你看我们班四十五个同学,仅有十二个男生呢?”

  “我是本地东洲市人,爸爸在东洲市市府工作,妈妈弃教从商,搞房地产事业,还有一个姐姐在东洲市中学教书,她也是汉语言毕业的,我是受她的影响而选择读汉语言的。”

  “噢,真不错,你的家庭好幸福好温暖喔。我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啊!可惜我连这个最低的愿望也成了对生活的奢求咦。”

  “怡然,你不会太孤独的,有那么多的同学陪着你,以后不寂寞了。上学第一天,老师同学们按照入学的分数,从高到低确定班干部,你是班上分数最高的一个,我是第二个,你为何不愿当班长而去担任会得罪人的纪律干部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能力有限,怕自己难以胜任,纪律干部他们都不愿意当,总得有个人担任吧!”

  “你挺善解人意的,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会鼎力相助,若有人欺负你,我会主持公道的。”

  “哦,谢谢你!晚饭的铃声响了,我们去食堂就餐吧!”

  “好的!”

  “叮铃铃、叮铃铃……”放学的铃声响了,又到纪律干部肖怡然公布罚款名单的时候了。顿时,如往常一样,像锅里开了的水沸腾起来。同学们有的坐在桌上,有的站在凳子上,有的斜靠在窗户上,眼睛紧盯着黑板。

  “什么,我下午才迟到五秒钟,这也算?”王玫一见自己“榜上有名”脸一黑,怒视着怡然,嗓子大了起来。

  “哇!我更倒霉,被罚一元!我自修时在讨论数学难题,这也有错?”黄赟不服气地一拍桌子跳到地上,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气势汹汹地往黑板前挤去,举手欲打怡然。

  爱打抱不平的卓欣悦急忙上前挡住他说:“你影响了别人学习,就该按规定处罚。”

  “罚、罚、罚,财迷心窍,好,给你!”一只一元纸币折成的“飞机”飞向讲台。

  “砰、砰、砰!”几枚五角及一元的硬币出打在黑板上,“捡去吧,富婆!”

  “你们太不讲理了!愧为大学生。自己迟到、违纪,还有何颜面挖苦、打击怡然同学。走,找辅导员评理去!”黄灏忍无可忍,气咻咻地拍案而起,一听此言,那些“榜上有名”者自知理亏,立即噤若寒蝉,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随后一哄而散。其他同学也散去了。课室里只剩下含着泪花,低头沉思的怡然及在身旁安慰的黄灏。

  自从怡然被同学欺负后,黄灏便经常约她一块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听课,一同出去过节假日,想方设法接近她,保护她。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出去玩了,黄灏见怡然还在专心致志地看书,便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关切地问:“怡然,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为何还要拼命读书啊?奖学金的钱足够你交书学费及日常生活支出,为何每个节假日都要出去打工,拒绝我及同学们的约会?”

  “我的一切费用都要自食其力,不勤工俭学就会入不敷出,不刻苦攻读,对不起父母的在天之灵啊!”

  “你不要那么辛苦了,我家不缺钱,我资助你吧!需要多少尽管说。好么?”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借钱总要还的吧,我不想背债。”

  “不用还,就让我和你贫困资助结对好了,我向父母打声招呼就行喽。”

  “谢谢你!我真的不需要。”

  怡然这种自食其力,孜孜以求的学习精神,深深地吸引了黄灏。自进入大二以来,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偷偷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快乐着她的快乐,悲伤着她的悲伤。每天写日记,毫无保留地记下了他对她的爱慕之情,这对他来说还是初恋。第一次爱上一位丰神秀异、入目动心、举止娴雅、聪明好学的姑娘。她的喜怒哀乐直接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大二的下学期,“五一”劳动节放假,本届同学要搞文艺活动,班主任要求同学们推荐男女主持人各一名,经投票选举,由黄灏和肖怡然担任。怡然难以推卸同学们对她的信任,接受了这个差使。

  周日下午彩排时,黄灏深情地注视着怡然的眼睛问:“怡然,四年的大学生活已过去了一半,你对今后有何打算啊?”

  “我主修是中文,副修是财会专业,如不愿分配在老家教书,留在本市企业打工,未知难度如何?”

  “怡然,我是本市人,你若真想留下来,我愿意为你效劳,在本市找一份工作,不必回农村老家。”

  怡然睁大眼睛将信将疑地与他对视着,从他温文尔雅、委婉悦耳的语音中,已透露出无限的爱怜与关切之情;从他炯炯有神、脉脉含情的大眼睛中,悟出了他对自己的爱慕与怜惜之意。怡然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目光温柔如水,曼妙带电,蕴情良久。刹那间,浑身颤动了一下,心头犹如小鹿在撞,脸上红扑扑热辣辣的难受,羞羞答答地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

  “怡然,你怎么满脸绯红,是否感冒发烧啦?”

  “感冒昨天已经好了,我们专心排练吧,别再多说了。”

  “怡然,我想对你说件事,愿意听么?”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

  黄灏沉吟良久,仍未开口。琢磨自己品貌超群,出身于官府之家,长着一副相当白净而标致的长方脸,满头是浓浓的黑发;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鼻梁挺直不高不低,恰当好处。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三十斤,不胖不瘦,可谓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身边不乏追求者,倘若这次轻易开口向怡然表达心中的爱,万一遭到她的拒绝,岂不让同学们嗤笑么?黄灏欲言又止。

  “黄灏,你想什么事那么出神啊?想说什么就说呗。”

  “我、我、我……”黄灏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知道怡然也在暗恋他,只是自卑而深藏不露罢了。

  “别我我我的啦,时间不早了,不想说就算喽,赶紧排练嘛。”

  二人都沉默不语,忙着彩排。

  倏忽间,“五一”国际劳动节到了。文艺晚会在诺大的礼堂里举行,上千名同学老师挤在一起看表演,两个节目主持人配合得异常默契,出乎同学的意料。晚会在主持人幽默诙谐的对话中高潮迭起,精彩纷呈,掌声如雷,震耳欲聋,开得非常成功。尤其是黄赟和卓欣悦的那场男女单打乒乓球比赛,把全场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男生叫道:“黄赟,加油,男生,雄起!”

  女生喊道:“欣悦,加油,‘男女平权天赋就,岂敢居人后’。女生,崛起!”

  随着观众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黄赟和欣悦的男女决赛把晚会推向了高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立无隙地。场内翻滚着一股热浪,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站在台旁主持的怡然,笑逐颜开,灿若夏花。目不转睛地盯着比赛,情不自禁地用脚跺着舞台地板,当起拉拉队来。欣悦又胜一局,在加油声中一路高歌。这时,对方黄赟奋起反击,几个短摆,直线,反手对拉,利用欣悦侧身过多,迎头赶上,女生的叫声更响亮尖锐了,远远超过了男生的嚎叫,犹如雷霆万钧,震天动地,那场面绝不亚于奥运会比赛,把舞台下观众的心深深地震撼了。怡然在台上急得直跺脚,索性脱下马甲使劲地挥舞着。终于,卓欣悦不负女生所望,在掌声与欢呼声中尽显她的飒爽英姿,一声大叫,一个手势,又使她崛起,最终赢得了比赛,为女生争得了荣誉。全场女生欣喜若狂,相互拥抱起来。怡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急忙抱住疾步迎面而来的黄灏,心潮湃澎,热泪盈眶。

  晚会结束后,黄赟拉住黄灏的手问:“黄灏,我与你同居一室,早已看出你喜欢怡然。你是否知道邻班有一位大二男生方亦帆,也一直在追求她,他是怡然的同乡,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而不是闹着玩的,不妨抓紧时间向她表白,否则,恐怕要被别人捷足先登喽。”

  黄灏惊闻此言,心中虽然焦急难耐,寝食难安,坐立不定,但终因自信心不足,面子观念太强,依然没有开口。

  时间如白驹过隙,蓦然间三年多过去了,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2·14”情人节快到了。经过了这几年的相处了解,黄灏决定带怡然去见父母大人,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约怡然“2·14”到他家作客,同时向她表达最真挚的爱恋。

  情人节终于悄然而至,早上,黄灏兴匆匆地跑到怡然的寝室,忙不迭地喊道:“怡然、怡然,请你今天去我家作客,会会我的父母、姐夫一家人,好么?”

  怡然不愿意前往可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拒绝。方亦帆一周前就跟她约好了,说出来怕黄灏多虑,不说又对不起亦帆,正在左右为难时亦帆来了。

  亦帆看见黄灏也在,忙说:“是不是你也约怡然去过情人节啊?我以同乡的名义,一周前就跟她相约了,你说怎么办呢?总有个前来后到吧!”

  “我不晓得此事,怡然没说,何去何从由她自己拿主意吧!”

  怡然心想亦帆一直在暗恋自己,又是同乡,家境一般,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门当户对的,一个孤儿凭何资本嫁入官府之门呢?可是,看着黄灏那双充满爱与期待的柔情目光,怡然又不忍心拒绝,只得对方亦帆说:“我们下次再聚吧,今天先同黄灏出去走一走,要么中午我们一块儿吃饭,晚上你和同学一起搞派对,行吗?”

  身高一米七八的方亦帆睥睨着黄灏,心里愤愤不平,拉着一张白皙的四方脸,皱着一对浓黑的眉毛,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挤着一副挺直的鼻子,抿着二片薄薄的嘴唇,压低声音气冲冲地回答:“随你的便,我无所谓。”然后气鼓鼓地走啦。

  怡然暂且把扫心搁在肚子里,略带微笑地对黄灏说:“黄灏,中午我陪他吃饭,晚上去你家,行吗?”

  “好,到时我来接你,千万别失约哟!”

  下午放学后,黄灏带怡然去超市买礼物,拎着大包小包乘公交车去他家。刚到一幢别墅院门口按门铃,便有一人出来开门。

  院门进去是一个黑色花岗岩铺就的椭圆型水池,池中是假山石林,顶上有一只白鹤正欲腾飞,边上有各种小鸟似乎要振翅翱翔。水中有五颜六色的鱼儿正自由自在、悠闲自得地游来游去。两边各砌有一个菱形花坛,花坛中间各栽有一株高大的铁树。花坛周围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的花树正在和冬天作最后的抗争。有些兰花草已生成一朵朵花苞,只待春的来临。左侧角落有一棵二米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上缀满绛红色果实,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右侧角落是一株二米多高的石榴,光光的枝条上还挂着六个红艳艳的开口石榴,仿佛对着客人微微一笑呢?左侧房子旁有一片花圃,井然有序地栽着二株红桂花、二株五针松,二株地柏,一丛淡竹,还有美人蕉、挂满花蕾的红山茶、各种各样的兰花,茉莉花等等。整个庭院显得古朴、静谧。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盆菊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这是一座新的阔檐高台建筑,造型美观的三间三楼一底别墅,坐北朝南,正门居中,二扇对开的绛红色的檀香树大门散发着淡雅的芬芳,大门上方嵌着梅花形的镂花板。楼梯在中间居后,左侧是客厅,右侧是餐厅。餐厅里摆着一盆红枫,一盆高大茂盛的五针松,还有二盆水竹。

  客厅富丽堂皇,明亮宽敞。玻璃门的上方镶着花格玻璃,里面悬着奶油色的纱帘。三层的金黄色伞形吊灯高贵气派,大红的花岗岩地面熠熠闪光,进门右边洁白的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画,画下面及右边是两套五组合奶油沙发,沙发前的褐色玻璃茶几上摆着一盆错落有致的翠绿文竹,转角一台电冰箱,冰箱上放着腊梅盆景,冰箱对角是十八寸“金星”牌彩电。南窗奶油色落地窗帘下各放着一盆金黄色和红色的万寿菊,西窗是四扇铝合金窗,垂着奶油色落地窗帘,窗下放着二张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放着褐色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客厅既有“岁寒三友”、又有“四君子”,清新淡雅,芳香扑鼻,沁人心脾,充满春的温馨,洋溢着文儒之气。

  二楼左间是黄灏的书房,黄灏拉着怡然步入窗明几净的书房,随手关上房门,满意地环顾着一切。书房的南壁开着四扇铝合金窗,天蓝色的窗帘半合半闭,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地观赏院中的一部分景物。临窗放着一张红木大书桌,桌上陈设着一架“熊猫牌”双卡录音机,以及一面椭圆形小镜,喇叭中正传送着舒缓悠扬的轻音乐。书桌的右侧墙角摆着个两三尺高的角橱,下方是几盆盛开的兰花,橱上是一台“西湖牌”二十寸彩色电视机,西壁四扇窗下放着一张蒙着紫红色天鹅绒罩面的三人沙发。另外两堵墙壁,陈列着四个大书橱,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从古到今的书籍约二千余册,都有编号,整齐又整洁。房间的中央,一盏式样别致的吊灯下,放着一张咖啡色小圆桌,桌上摆着一只圆型金鱼缸和二盆仙人球。小圆桌边有四张软垫靠椅,圆桌面上还放着一叠手稿和一部精装的大部头科技书籍。古色古香的书房洋溢着浓浓的书卷味儿,别致优雅。

  黄灏望着书房中的一切陈设物,打量着一尘不染的大书桌、小圆桌、书橱……满意地笑了。他喜欢干净、整齐、有条理的生活,喜欢这个同样干净、整齐、有条理的环境,更喜欢为他布置这个生活环境的妈妈。

  随后黄灏拉着怡然去右边他爸爸——黄鑫的书房,他爸见有客人来访,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站起来迎接打招呼。怡然忧心忡忡,怯怯地应了一声便低下了头。黄灏递给她一个苹果,她接过来又随手放在茶几上不敢吃,更不敢看他的父亲。他父亲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打着一条红色领带,脚穿一双油光锃亮的黑色皮鞋,身材魁梧,胖瘦适中,英俊洒脱,风流倜傥,富有男子汉的魅力。剃着小平头,高挺的鼻子显得特别有精神。白皙而细腻的皮肤,两道浓密的黑黑的剑眉,棱廓分明的薄嘴唇上蓄着修剪得很得体的、黑黑的小胡须,宽阔而明亮的额头平滑如镜,国字脸上长着一双深邃敏锐的大眼睛,犀利的目光盯着怡然上下打量,羞得怡然满脸通红,忐忑不安,头垂得更低了,丝毫不敢接触他的目光。伸手拉了拉黄灏的衣角,悄悄地告诉他要去洗手间。

  怡然刚出门,黄鑫见儿子的目光露出端倪,便直言不讳地问:“黄灏,这个女孩子挺腼腆的,是不是乡下人?她是你的普通同学呢?还是有特殊关系的同学?请你如实告诉我。”

  “爸爸,我们相处已近四年,相爱已三年,我很喜欢她但还没有向她挑明,今晚想当着父母的面向她表白,恳请她做我的女朋友。”

  “她从农村来,行为举止拘束得很,缺乏城市人应有的气质。人长得倒挺标致的,眉清目秀,身高约有一米六五,穿着一套黄色合身的运动服,脚穿一双黄色运动鞋,走路时体态显得格外的轻盈、苗条。璧玉般皎洁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对引人注目的丹凤眼,水灵灵的仿佛能说话,弯弯的眉毛,齐眉的刘海,漆黑闪亮的长发足有三尺长,扎成马尾巴,在脑后随意摆动,显得相当可爱,像个小姑娘似的。可是并不一定适合做黄家的媳妇,既然你们窗户纸还没捅破,就别弄了,找对象之事,待大学毕业工作落实了再说。”

  “爸爸,怡然是一位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勤工好学、天资聪慧的姑娘,一出世母亲就因难产而故,十七岁那年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时,父亲积劳成疾而去,她成了孤儿。大学年年拿奖学金,四年来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追求她的人至少有一个排呢!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倘若今晚再不表白,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爸爸,我真的很爱她,有生以来我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不想擦肩而过,你就答应我吧!”

  “你今年才二十二岁,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个人之事以后再说吧,你眼下先把书念好,你与她只能是普通同学,不要再进一步了。”

  黄灏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赶忙出来找怡然。只见怡然在院中低着头踱来踱去,若有所思。恰在此时,任东洲市中信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的黄灏母亲开车回来了,下了车刚好与怡然四目相视。

  “阿姨,您好!”

  黄灏母亲吃了一惊,诧异地问:“噢,你好!我怎么不认识你呀?”

  这时,黄灏出来了,“妈妈,她是我同班同学,我邀请她到我们家作客。”

  她偷偷把儿子拉过一旁问:“今天是情人节,你带她到家里来,莫非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是普通同学。”

  虽然他们母子在一边轻轻地说,但还是能让怡然听得真切,她心里咯噔一下,知晓黄灏的父亲反对他们交往,她母亲好象也不同意。这时厨房叫开饭了,怡然不愿再进去,想立刻返校。

  其实,肖怡然知道他俩是彼此喜欢的,只是没有挑明罢了。今天如约登门拜访,谁知受到他父母的冷遇。更想不通的是黄灏怕父母,不敢有悖于父母,怡然心里凉了半截,可是又不能没礼貌地一走了之,只好随黄灏去了餐厅。

  怡然坐在餐桌前,面对着精美的佳肴,却提不起食欲。心想还是食堂里的粗菜淡饭香甜可口,黄灏则不停地把菜夹到怡然的碗上。黄鑫故意咳嗽了一下,黄灏夹菜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黄灏的母亲毛煊炫说:“儿子,你干脆喂她好啦。”

  怡然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哭着往外跑,黄灏追了出来。怡然跑到门口与黄灏的姐姐黄楠撞个正着,怡然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怡然回到学校,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梳理了一下思绪,觉得门当户对还是要讲究的,与他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告诫自己别在学校找对象。眼泪还在流,黄灏便来了,坐在床沿一言不发,泪花闪烁。

  待怡然哭够后,黄灏拍着她的肩头说:“怡然,虽然我一直未向你表白,但是你也看得出来,感觉得到,我在深深的恋着你。大学四年行将结束,三年的交往,我也感觉到你蛮喜欢我的,只是顾忌我的家庭而不敢喜欢罢了。今天是情人节,我要向你坦然相告,有生以来最纯真、最诚挚的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与我的家庭出身无关,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么?”说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盒子,打开一看,一枚小巧玲珑的钻石戒指熠熠闪亮。

  黄灏想亲手给怡然戴上,怡然见状急忙把手伸进被窝掖紧被头,任凭黄灏怎么使劲拉她的手,就是不肯拿出手来,黄灏只得把盒子放在她枕边后离开。怡然赶忙下床追出来,噎声闷气的把盒子塞进他手里。

  黄灏垂头丧气地问:“你不愿做我的女朋友么?”

  “我配不上你,你家的门槛太高了。我是乡下来的黄毛丫头,享受不了城市人的富贵生活,习惯了竹篱茅舍,适应不了豪华别墅,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黄灏闷闷不乐地离开,同学们都去搞派对聚会活动了,房间里只有怡然孤伶伶地在哭泣。约莫过了五分钟,有人敲门,怡然不耐烦地下床去开门。抬头瞧见方亦帆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散着满口酒气,带着满含忧伤的眼神逼视着自己问:“你是不是喜欢黄灏?黄灏的父母不肯接受你,你哭着跑回来了,是不是?”

  “你在跟踪我?你侯在门外看我的笑话,是吗?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没有跟踪你,我刚才看见你哭着跑进房间,随后黄灏便到了。我知道你今晚去了他家,就独自一人在这里逛来逛去,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没笑话你,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的忧郁令我心痛,今晚你哭着跑回来,我的心里像刀割一样疼,好想去揍他一顿。”

  怡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对不起!请你回去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黄灏回到家里,刚进大门就听到父母、姐姐在讨论他的个人之事。父亲说:“黄灏对象的首选人物是张韬的女儿——张晓雅,人长得水灵灵的,父亲是东洲市的副市长,是我的领导。晓雅今年是大三,她也喜欢黄灏,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到时托人去提亲就是了。”

  母亲毛煊炫说:“是的,我也这样想。儿子若能娶他的女儿为妻,对你这个局长有利。”

  姐姐黄楠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给儿子找媒人提亲,个人之事由他自己决定吧!刚才我碰见的那位姑娘挺不错的,虽然匆匆一瞥,但我觉得她纯厚、朴实、善良,是一位靠得住的女孩子,我看与弟弟有点相配。张晓雅太任性傲气了,虽说与弟弟从小一块儿长大,但弟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你们做父母的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要是有缘早就恋爱了,还用得着我们瞎操心么?”

  黄灏听着听着,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好端端的一个情人节闹得不欢而散,因自己的懦弱而令怡然受尽了委屈。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越自责,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不知不觉东方已泛出了鱼肚白。

  自此事之后,黄灏去找怡然,怡然总能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拒绝他的每一次约会。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抑郁了,一天到晚很少与人说话,本来就难得一见的笑容从此没了,人也瘦了一圈。黄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方亦帆窝着满肚子气,屡次想找黄灏替怡然出气,但又觉得不妥。二个男人无计可施,再也舒展不开怡然紧绷的脸。

  临近毕业,不愿分配在山区工作的同学们,都忙着寻找职业,而她从未出校门半步,更不用说找工作了,目光都是忧郁伤感的。想忘了黄灏,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再听到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却又偏偏每天都能听到,挥之不去,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偶尔四目相遇,一样的伤感,一样的忧郁,折磨着二个人,怡然真的爱上了他,这对她来说也是初恋。无论黄灏如何变着戏法儿,偷偷地将情书塞进她的书包,她总是没打开就撕掉,揉成纸团扔进废纸篓,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黄灏观察良久,每次都是依然故我,他真是伤心欲绝,只得低声下气地求方亦帆做她的工作,没料到不但不见效,怡然反而说与方亦帆挺登对的。只有方亦帆晓得她这是气话,在她的心里唯有黄灏,班上的同学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怡然看着黄灏一天比一天消瘦,心里隐隐作痛,可是又不愿拉下脸与他说话回个纸条什么的,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就此结束吧!

  毕业的脚步声近了,周末方亦帆对怡然说:“我们出去找工作吧!”

  没想到怡然欣然同意,脸上露出了久违的难得的微笑。

  吃了中饭,二人骑着自行车去市内找工作,没想到出奇的顺利。东洲市中信房地产公司要招一名女会计,怡然报了名应聘,一周后笔试。

  怡然笔试、面试全部通过被录取了,拿到大学文凭后即可去上班。

  方亦帆学的是财政学,工作比较难找,为了庆祝怡然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二人去学校附近的情缘酒店吃饭,刚进大门就听到有人在打架,惊闻是黄灏的声音。他喝醉了正与人吵架,方亦帆上前解围,没想到黄灏伸手揍他,方亦帆也不甘示弱,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由于用力过猛,黄灏一个趔趄,头撞在柱子上,即刻鲜血直流,晕倒在地。怡然火速冲上去抱住他,心疼的泪水突眶而出,不知自己泪为谁流,急忙掏出手帕为他拭血。

  二人把黄灏送到东洲市中心医院,怡然伏在床沿累得睡着了。黄灏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被怡然紧紧地攥着,心里热乎乎的,伤痛也好了一半,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沙着怡然的长发。坐在对面床沿的方亦帆,瞅见黄灏深情的目光,温柔的举动,心里五味杂陈,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黄灏轻抚着怡然的刘海,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滴在怡然的手背上。怡然醒了,睁眼见黄灏已经清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站起来,闷声不响地去倒开水递给他。

  黄灏接过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双手紧紧地握住怡然的手说:“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二个月来,你好受么?憔悴了许多啊!彼此都忘不了,何苦画地为牢呢?你若是真的喜欢方亦帆,我也就忍痛作罢,可是你并不喜欢他,你喜欢的人是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

  怡然一言不发,泪水顺着面颊直往下淌,黄灏心痛地把她揽在怀里。恰在此时,黄灏的母亲进来了,瞥见眼前这幕情景,气咻咻地吼道:“都是你这个女人惹的祸,还不赶快放开我儿子滚蛋。”一边说一边拉起怡然往门外推。

  怡然强忍住泪水离开了病房,飞也似地奔出医院大门。谁知方亦帆还站在大门外,见怡然出来,轻轻地喊了一声:“怡然,我在等你呢?”

  怡然猛一惊,掉头扑在方亦帆怀里嚎啕大哭。

  自此后,怡然想既然自己喜欢的人无法相爱,今生无缘,干脆与喜欢自己的人拍拖算啦。快刀斩乱麻,免得徒增烦恼。

  大学就要毕业了,谈恋爱的、失恋的、找工作的、串门的,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校园内显得繁忙杂乱。正当怡然庆幸自己不用为找工作而烦恼时,忽然传达室叫她接电话,听了电话得知那个公司不聘用她了,她没上班就被解聘了,真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晚自修,方亦帆看着垂头丧气、愁肠百结的肖怡然,关切地问:“怡然,出了什么事啊?是否在担心黄灏的身体呀?”

  怡然摇摇头说:“不是,工作吹啦!那个公司不知为什么,不聘用我了。”

  “没关系的,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毕业之后一起去找工作吧!想办法留在这个城市。”

  毕业在即非常紧张,二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习中,方亦帆紧随左右,出双入对,形影不离。黄灏看在眼里,妒在心底。

  吃晚饭时,怡然与亦帆说着悄悄话,亦帆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黄灏心里着实难受。那天晚上怡然因感冒躲在寝室里,没有去参加毕业文艺晚会的彩排,黄灏心急火燎地搜寻着亦帆的身影,亦帆一直没露面,莫非去过二人世界了?心里随即涌塞了浓浓的醋味,大步流星地朝怡然的寝室奔去。

  谁知刚到门口,便听到怡然微弱地唤着他的名字。他推开虚掩着的门,看见怡然躺在床上呻吟,不停地低吟着“黄灏、黄灏……”,一副昏迷不醒的状态。黄灏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探,吓了一跳,好烫好烫啊!赶忙抱起怡然送往医院。

  医生检查后告知他,怡然感冒发高烧引起急性肺炎,需马上住院治疗。黄灏交了住院费,陪在她身边,医生劝他回家以防传染,他就是不肯离开。

  亦帆与同学去情缘酒店聚餐后,即去找怡然,寝室门没上锁,可不见怡然,却在枕头底下发现一个红色盒子。打开一看,只见一枚耀眼闪亮的钻石戒指呈现在眼前,心里扑通了一下。无疑,这是黄灏送给她的,人去哪里了呢?

  第二天早上直至上午放学,一直没看见怡然出现,他问怡然的同班同学,才晓得她上午没来听课,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心里焦急了,因怡然之事,他与黄灏一直互不理睬。为了打探怡然的去向,午饭时,他只得硬着头皮坐到黄灏的对面问:“怡然去哪里了?能告诉我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又没向我打招呼,我怎么知道啊?你天天与她出双入对的,我没问你,你倒向我要人了,岂有此理!”

  方亦帆没心思与他搭讪,向同寝室的卓欣悦打听,方知道她得了急性肺炎住在市中心医院治疗,赶忙请假直奔医院陪她。

  怡然高烧已退,急着想出院。医生说她身体太虚,病还未痊愈,应多住几天,以防复发。可是怡然担心期末毕业考试,非回校不可。

  下午放学后,黄灏提着一篮水果,手握鲜花,急冲冲地赶到医院,跨进病房不见人影。去问护士,才得知有一位男青年把她接走了。

  他立刻返校直奔她的寝室,怡然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轻微地咳嗽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方亦帆削苹果喂她,黄灏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立在床前纹丝不动。

  怡然紧盯着黄灏,满目凄凉,转身拿出盒子递给他,黄灏背着手不肯接。由于手无缚鸡之力,盒子掉在亦帆的大腿上。亦帆气冲冲地拿起来一把砸在地上,黄灏狠很地扇了他一巴掌。亦帆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扭打成一团。怡然嘶哑地喊停,喊着喊着便晕了过去。二人见状才停架,一人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异口同声地喊着“怡然、怡然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怡然醒过来看着他俩,心酸地说:“如果你俩真的爱我,就不要因我而打架,二个星期后将各奔前程了,说不定今生永难相见,何苦拳头相向呢?毕业以后我回老家教书,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你们都会慢慢地将我遗忘。”

  黄灏哀怨地问:“你喜欢教书么?”

  “去山沟里当孩子王,终生不嫁也不会寂寞。”

  “不行,我要尽力帮你找到工作,留在这座城市。企业、学校、幼儿园都可以找份差使,有机会再考试进入行政机关。”

  “我不愿再待在这个令我忧伤的城市了,还是服从分配,那里来回到那里去,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亦帆说:“我陪你回老家,你在哪里工作,我也去哪里?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照顾你。”

  “谢谢!我是个健康人,又是孤儿早当家,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自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

  二位男人面面相觑,愁眉深锁,怏怏不乐地走出房门。

  毕业的钟声即将敲响,校园内一片喧闹,恰似那句顺口溜道:“大一观观看看,大二试试探探,大三进入角色,大四喉哽泪滴。”就要面临分手的折磨了,好多情侣因地域不同,天南海北,万般无奈。那哭声催人泪下,令人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同时留在这座城市的恋人们,寥寥无几,虽然目前关系尚可,可是到社会上能有几对会结成连理呢?有的留在本市,有的回老家,因地理位置的差距,使二人难以决定取舍,虽然恋恋不舍,爱得死去活来,但又不得不分开。南北东西遥遥相对,这条红线能否牵得住呢?距离会产生美,距离也会让人厌倦、淡忘,最好的爱情也经不起长期的分开。梁祝千古绝唱,可是祝英台回家才几个月,一切都已变更。

  怡然同寝室的王玫,天天长嘘短叹,眉尖若蹙,泪眼婆裟。曾经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她,因失恋而变得落寞惆怅,抑郁伤感。“犹忆锦里细雨中,环指紧扣情谊浓。山盟殷切疑在耳,海誓零落似秋风”。这样的忧伤,几乎挂满了王玫的整个夏天。

  怡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庆幸自己有自知之明而少受伤害。王玫二年的恋情因南北之遥而夭折了,自己则无需抉择,便可回家当孩子王。

  正在想得出神,亦帆进门忙说:“学校毕业典礼搞文艺演出,再次安排你与黄灏主持节目,你是否愿意?”

  怡然不想与黄灏再接触,忙说:“不愿意,你帮我推辞。”亦帆暗暗窃喜。

  第二天早上,亦帆去告诉辅导员,推说怡然因感冒咳嗽嗓子发音未恢复,难以担当节目主持人云云,恰好被前来找辅导员的黄灏听到。他随即去找怡然问个究竟。卓欣悦告诉他怡然天刚亮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不晓得去了哪里?

  黄灏找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也没看到怡然的影子,班上的同学都说整个上午没看见她。黄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校园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此时一辆警车的喇叭声响了一下便停住,只见一位警察扶着怡然下车。怡然靠在警察的身旁,仿佛要倒下似的。

  黄灏跑过去搀扶着她,警察问:“你是她同学吗?刚才她晕倒在马路旁,看了她的学生证和校徽,我们把她送回来。你如果是她的同学,带她去医院体检一次吧。”

  “我是她同班同学,正在找她,谢谢你们!我现在就带她去市中心医院。”

  黄灏扶着怡然找的士上医院,怡然不愿意上车,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他,黄灏不管她是否愿意,连拖带抱坐进出租车直达医院。

  经血液化验,内科体检,一切正常,只是血压很低,舒张压58,收缩压80,营养不良,心里压力大,有心事不肯诉说而得了抑郁症,故造成昏厥。

  张医生盯着黄灏的眼睛说:“看得出来,你与她不是普通同学,设法让她快乐起来吧!吃得下,睡得着,凡事拿得起放得下,身体慢慢会好起来的,你不用焦急,最好带她去看一下心理门诊。”

  黄灏扶着怡然来到心理门诊,王医生坐诊。她仔细观察了五分种左右,便切中要害道:“这位女生好像有严重的自卑心理,大概是乡下来的大学生吧?是不是恋爱受挫了,得了抑郁症。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要用心药医噢!”

  王医生看看黄灏又瞧瞧怡然,呆了一会儿补充道:“我听得出,你是本市人,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尽力帮她在本市找一份工作,与她好好谈恋爱。女人是需要男人呵护的,你如果爱她就设法让她快乐而不是忧郁,抑郁症也会死人的。能否救她就看你的了,有些心病找医生是没有用的,小伙子。”怡然苍白的面孔被王医生说得泛出了浅浅的红晕,黄灏下决心要帮她找一份工作。

  黄灏将怡然送回学校,即去超市买好补品速回寝室。怡然一概拒收,靠在床上一言不发。这时亦帆来了,问她是否去过医院,医生怎么说的?

  黄灏把亦帆拉到门外说:“怡然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真实的想法是留在本市,可又没找到工作,毕业在即,恋爱不顺,心事无人倾诉造成的。”

  亦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她与我交往心不在焉的,她只是赌气与我接近,你才是她的至爱,唯一能救她的就是你了。本来她有喜欢的工作了,是本市一家中信房地产公司的会计,笔试、面试均得了第一名,已经答应录用,只要她拿到毕业文凭便可上班。可是,被通知录用的第四天,却有人来电说不聘用她了,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自接到电话后,她愈发沉默寡言了。”

  黄灏一听,眉头一皱说:“哦,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此事啊?”

  “我以为怡然会对你说的。”

  “她在想方设法疏远我,又怎么会对我说呢?这个房地产公司是我妈妈的。她上次去我家作客,父母反对我们谈恋爱,招聘时也许不清楚,后来知道怡然是我喜欢的女生,怕我与她纠缠不清,故不聘用她了,我会妥善解决的。”

  黄灏在回家的路上想,自己是妈妈的独生子,只要提出随怡然去她老家教书,妈妈肯定会接受怡然去她公司上班的。这样,就可以治好她的病了,待毕业以后再与妈妈摊牌。

  这几天,黄灏见缝插针地去看望怡然,买补品水果给她吃。怡然心情好一点,身体也渐渐有了起色,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红晕。

  经过一个月的紧张复习考试,论文答辩,全班同学均顺利毕业。在亦帆、辅导员、班主任、同学们的委婉劝导下,毕业典礼文艺晚会依然由黄灏、怡然主持。

  毕业典礼歌舞晚会如期举行,黄灏、怡然这对绝佳搭档,幽默风趣,妙语连珠,笑声如潮。整个晚会洋溢着青春的激情,祥和的气氛。晚会高潮迭起,喜气冲天,人声鼎沸,一对对俊男靓女翩翩起舞,欢乐今宵,难忘今宵,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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