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玛雅

第九章 穿越时空来救你

　　摔下电话，花朵老爸就想找个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个稀巴烂。

　　他看见了金博士。

　　金博士正在睡觉，鼾声如猪。

　　金博士奉行“科学家作息规律”，即连续几天不睡觉，然后连续大睡几天。

　　现在正处在“连续大睡”的程序中。

　　花朵老爸从来不打人，因为怕打不过别人。

　　但女儿陷于危难，他也豁出去了。何况睡着的人不会还手。

　　花老爸对准金博士一顿胖揍。揍到自己拳头肿痛，腰穿越时空酸腿疼，金博士还是没有醒来。“你真行！”

　　花老爸恨恨地说，“如果不是你发明了该死的”虫洞穿梭机“花朵会在玛雅时代当别人的小老婆吗？哼，揍你不解恨，我去弄一支枪把你毙了！”

　　花老爸说干就干，就像他说烧饭就烧饭一样。穿上黑风衣戴上黑毡帽，花老爸出了门去，像一个“间谍”。半个小时后，“间谍”回来了。P股上翘起一截东西，仿佛一个尾巴。

　　金博士也醒了，坐在床上揉腰捶背。“真是奇怪，”他说，“我怎么浑身酸疼？”

　　“因为我揍了你！”

　　“为什么要揍我？”

　　金博士惊奇，“好吧，上次借你的一块钱还你还不成？”

　　“不是钱，是我女儿，”花老爸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仅揍你，还要毙了你！”

　　“噌！”

　　花老爸将“尾巴”拔出来，赫然是一支手枪！金博士吓得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你从哪里弄来的枪？”

　　他结结巴巴地说，“持枪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花老爸用手枪戳被子，“既然已经犯法了，我不妨一犯到底——给我出来！”

　　金博士高举双手，哆哆嗦嗦地钻出来。“我说老哥，有话好说，你何必……”“少废话！”

　　花老爸在小说中描写过黑帮老大，自己扮演起来也惟妙惟肖，“马上给我发明……能带回花朵的仪器叫什么来着？”

　　“虫……虫洞返回器。”

　　“马上给我发明”虫洞返回器！

　　花老爸大喝。

　　金博士坐在实验台前，花老爸用手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金博士手忙脚乱地工作一番，突然哭丧着脸说：“喂，大哥，这样子我没法工作呀！”

　　“没法工作也得工作！”

　　花老爸威胁，“不然你小命不保！”

　　“我没有老婆没有孩子，科学院让我搞发明又不公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白白丢掉诺贝尔奖吗？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本该由你获得的诺贝尔奖，被别的白痴拿去吗？”金博士不说话了。

　　不想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不是好的科学家。

　　为了自己的理想，金博士顿时精神百倍地工作起来。本来十年才能完成的发明，十分钟就完成了。这不是夸张，而是现实。如果你十分钟搞出一项发明，别人会嗤之以鼻，说你粗制滥造。但如果你用十年搞出同样的发明，别人不但不会说你笨蛋，还会说你“十年磨一剑，厚积薄发”。所以，金博士老是把十分钟就能发明出来的东西，花十年时间去发明。

　　花老爸花十分钟写的小说，也常常声称“写了十年”。“虫洞返回器”的外形类似手表，因为它就是用普通手表改造的。“戴上它，你就可以由任何时代返回母时代，”金博士说。“太好了，花朵有救了！”

　　花老爸将手枪一扔，金博士忙不迭地接住。“住手！”

　　金博士拿手枪对准花老爸，“玛雅时代有残忍的野狼，你不能去！”

　　“明知山有狼，偏向狼山行，”花老爸戴“手表”，“如果你也有女儿，就明白我这份心情。”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朋友送死，”金博士说，“再不回心转意，我开枪了！”

　　“开吧，”花老爸视死如归，“如果你下得了手。”

　　金博士当然不会杀害老朋友，他只是朝花老爸的脚开了一枪。“啪！”

　　一粒子弹击中花老爸的皮鞋，打出一个浅浅的小坑。“喂，你赔我的皮鞋！”

　　花老爸跳起来。金博士惊讶万分，“这是什么枪，连皮鞋都打不穿？”

　　“废话，玩具枪能打穿什么？”

　　“玩……玩具枪？”

　　金博士端详枪柄，上面刻着：“逗逗你牌玩具枪，MADE IN张洼乡玩具厂”。

　　金博士气得翻白眼。

　　“我是守法公民，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花老爸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的话也有道理，请发明出轻便的携带武器，好让我对付野狼。”

　　“我不干！”

　　“行了老朋友，”花老爸说，“我知道你早就发明了激光武器，难道你就甘心它被”包子“的一纸禁令埋没了吗？”

　　花老爸太了解金博士了，刀刀扎在他的要害。

　　金博士将激光武器整合到“虫洞返回器”手表上，只要将表面对准目标一按旋钮，高能量的激光束就会发射。“我不是制造杀人武器，”金博士替自己开托，“我是要救人。”

　　“这么想就对了，”花老爸拍金博士的秃顶，“送我去玛雅时代，并祝我好运吧！”

　　机器隆隆旋转，花老爸化作量子，飞向玛雅时代。花老爸脖子上吊着“语言翻译机”，出现在“天神之位”上。下面，有几个玛雅武士注视着他。

　　“嘿，我可不是什么天神。我是花朵的老爸，你们可以叫我太上皇”花老爸自我介绍，“野狼那个狗贼在哪里？”

　　武士并不答话，将几支长矛“嗖嗖”地投掷过来。幸亏花老爸曾经跟一群小腹发福的少妇练过圣玛瑜伽，一个漂亮的“懒驴打滚”躲过。“喂！”

　　花老爸生气了，“我说不是天神，你们也用不着这么不讲理吧？”

　　“嗖嗖嗖！”

　　又是几块石头飞来。这回玛雅武士瞄准了他的下三路，再用“懒驴打滚”就不灵了。幸亏花老爸还跟一群全身发福的中年男人练过减肥体操，一个漂亮的后滚翻摔下“天神之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花老爸怒喝，“杀人也要给个理由吧？”

　　“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大胡子守卫道，“陛下说会有人冒充天神，要我们杀了他。”

　　“我晕，这都能猜到！”

　　花老爸跺脚，“你们那个狗屎皇帝在哪里？”

　　“皇帝不让说，”大胡子守卫回答，“皇帝还说，如果杀不了你，就杀我们。”

　　玛雅武士形成扇形包围圈，步步为营地逼上来。他们的武器已经扔完，但赤手空拳，也可以轻松要了花老爸的命。

　　花老爸不得不动用21世纪的高科技武器。

　　一按手表，粗大的激光束将众武士脚前切割出一条深坑。

　　“看见没有？”

　　花老爸气粗了，“再过来就要你们的命！”

　　武士们惊愕地对视一眼，依然不要命地挺进！

　　花老爸慌了手脚，“怎么，你们不怕死吗？”

　　“皇帝陛下说了，天神保护着我们，我们死不了！”

　　“白痴！”

　　花老爸跺脚。

　　他当然不忍心伤害无辜，唯一的选择，就是“你不滚，我滚”。花老爸按下传送按钮，化作玫瑰礼花返回21世纪。正好落在金博士头上。“成功了？”

　　金博士问，“花朵呢？”

　　“影子都没见到！”

　　花老爸气急败坏地嚷道，“野狼防着我了，根本找不到他！”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花老爸一P股坐在地上，“像野狼这种人渣，压根就不该生出来！”

　　“有了！”

　　金博士一拍大腿，“我们就不让他生出来！”

　　“什么？”

　　“我的意思是：玛雅时代找不到野狼，就去23世纪找！”

　　“刻舟求剑，”花老爸立即吐出一个成语，“或者是另一版本的现代故事：家里掉了针，到屋外找，因为屋外亮堂。”

　　“不，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金博士说，“野狼在23世纪是什么？是个罪犯！他为什么会去玛雅时代？是被流放去的！如果我们在流放之前阻止野狼，他就不可能出现在玛雅时代，更不可能把你女儿当小老婆！”

　　花老爸听呆了，“天啊，通过未来改变过去，这个理论太惊人了！”

　　“这不是理论，是实践，”金博士一推花老爸，“还不快去！”

　　花老爸再次踏上时空之旅。23世纪，时光监狱。由于人口爆炸，监狱也小得可怜。它的作用已不是关押犯人，而是输送犯人。将犯人送到各个蛮荒时代去，既不占23世纪的寸土寸金，又不影响历史。身着警服的女秘书抱着电子文件夹，英姿飒爽地走进办公室。监狱长官伸了个懒腰，“又来犯人了？是谁？”

　　“一个外号野狼的男人。”

　　秘书汇报。“犯了什么罪？”

　　“抢劫总统夫人。”

　　“什么？”

　　长官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

　　“实际上，他是抢错了，”秘书说，“他是乌龙巷有名的小混混，三十多岁了还像小流氓一样游来荡去。昨天总统夫人微服私访，其实是去乌龙巷买土产。野狼见总统夫人衣着不俗，起了歹心。他慢慢蹭到总统夫人身旁，抢了她的坤包就跑。他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大家不会阻拦他。没想到总统夫人的保镖从黑暗中杀出，一举将他擒获。”

　　“哦，原来是个白痴罪犯，”长官打了个哈欠，“送去恐龙时代吧！”

　　“长官，只有重刑犯才送去恐龙时代，”秘书提醒，“因为此去与送死无异。”

　　“明白，”长官盯着墙上的电子钟，再过五分钟就下班了，“那就文明一点，送去玛雅时代。反正玛雅文化最终会消亡，他再有本事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

　　“遵命。”

　　长官起身，准备和她一起准备传送仪器。送完这个，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回到蜗牛壳般的小家，喝一杯温暖的红酒。

　　“嘟嘟嘟！”

　　走廊上的红色警报灯突然刺耳地响起来。

　　“见鬼！”

　　长官一跺脚，“怎么回事？”

　　“有人入侵。”

　　秘书条件反射地回答。

　　“这些未来人，真是可恶！”

　　长官骂道，“明知老祖宗是罪犯，还想方设法地前来营救！”

　　时光监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罪犯的子孙不忍心老祖宗被时光流放，时空穿梭前来说情。

　　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劫狱，那会受到时光警察的缉捕。虫洞开启地点选得很好，在时光监狱的办公大堂。玫瑰色渐浓。“怎么这么慢？”

　　困倦袭来的长官忍不住说，“不像未来人所为啊！”

　　“扑通”一声，一个人从虫洞里掉出来，狼狈地摔在地上。“你没事吧？”

　　秘书关心地问。“嘘——”花朵的老爸说，“我是来改变历史的，不要惊动警方。”

　　大厅里除了漂亮的女秘书，还有监狱长官，以及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狱警。“大家都不要吱声，”花老爸说，“让监狱长知道就不好办了。”

　　“我真的不想知道，因为你已经耽误我下班了，”长官不高兴地说，“你穿的是21世纪的古老服装，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跟长官说话。”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我就是长官。”

　　“哦，我确实来自21世纪，”花老爸说，“我的名字叫做花和尚，听说过吗？”

　　长官面无表情地摇头。“不可能吧？”

　　花老爸不相信地说，“我的作品居然连两百年的生命力都没有？”

　　“我想起来了！”

　　女秘书突然说，“你是科幻小说家吧，”花和尚“是你的笔名，对不对？”

　　“正是！”

　　花老爸高兴地一拍大腿，“真抱歉我没带签名笔。但如果你借我一支笔的话，我可以在你的外套上签个名。”

　　“你想破坏她的外套吗？”

　　长官撇嘴，“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其实我们监狱的全体警察都是你的忠实读者，只是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

　　“哦？”

　　花老爸“他乡遇故知”，心里舒坦得不得了，“请问你们为什么喜欢我的作品呢？是里面的科学性、故事性，还是……”“不，是你写的小说逻辑混乱、漏洞百出，我们把它当笑话看，”长官的话语像一盆冷水，“言归正传，你来时光监狱干什么？”

　　“阻止野狼去玛雅时代！”

　　“为什么？”

　　“因为他会毁了玛雅文化。”

　　“怎么可能？小小一个弱智型的罪犯，能毁灭伟大的玛雅文化？”

　　“不信你自己看。”

　　花老爸递上一本书。长官没伸手，“我可不要你的大作，笑掉了牙谁负责？”

　　“不是我写的，是正规历史书。”

　　“哦，那还可以看。”

　　长官接过21世纪的古老书籍，站在原地浏览。他本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滑稽作者干的滑稽恶作剧，没想到越看眉头锁得越紧，最后“啪”地将书本一合，对秘书说：“查电脑！”

　　秘书打开折叠笔记本电脑，连通无线网络。输入关键字“玛雅”，无数网页一闪而过。再输入过滤字“灭亡”，搜索结果缩小为二十万条。只要看一条就可以了，因为二十万条玛雅灭亡的资讯，讲的都是相同的历史事实。——玛雅文化的灭亡，是因为23世纪流放的罪犯：野狼。长官打了个激灵，浑身的困倦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谢谢！”

　　他紧握花老爸的双手，“我差点成为历史的罪人，你救了我！”

　　“不用谢，”花老爸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拜托你别那么用力好吗？”

　　“改变计划，”长官宣布，“送野狼去……嘿嘿，他去了就知道！”

　　23世纪的野狼被推进“虫洞穿梭机”，他还满不在乎地叫嚣：“哼，不就是去玛雅时代吗？老子不怕！老子在监狱图书馆查过资料了，只要在圣井里撑个半天不死，就会成为神使！到时候，老子到处打仗，把玛雅文明给灭了！对了，还要弄几个玛雅小妞当老婆！”

　　花老爸愤怒地扑上去，被狱警拦住了。

　　“你是谁？”

　　野狼不解，“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你现在是不认识我，”花老爸操起他惯用的语言，开始逻辑混乱的控诉，“但是你在过去认识我，你想跨越一千年成为我的女婿，其实你是痴心妄想！因为你的老婆也就是我的女儿比你大二百岁，而你竟然想让比你大一千五百岁，比我女儿大一千三百岁的琳达当你们的伴娘。其实你老婆不是你老婆，而是你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伴娘也不是你的伴娘，而是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

　　“你骂我祖宗？”

　　野狼问。

　　“废话暂停，”长官下令，“传送开始！”

　　“喂！”

　　野狼最后还喊呢，“你说的我的奶奶的奶奶的……就是你女儿，同时也是我的老婆，漂不漂亮？”

　　“我的女儿，”花老爸一字一句地说，“天下第一号漂亮！”

　　可惜野狼听不见了，他已经化作量子，消失在玫瑰色的空气中。几分钟后，野狼出现在一片山峦之中。四周芳草萋萋，满目苍翠。“真不愧是玛雅时代，一点污染都没有啊，”野狼感叹，“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没有鸟叫。”

　　因为这个时代，鸟类还没有进化出来。“我就要成为玛雅之王了，”野狼喜滋滋地想，“还有一个祖奶奶级的老婆，嘿，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事情吗？”“咚咚咚”，大地震颤起来。“一定是玛雅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方步来迎接他们的大王了！”

　　野狼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摆出“我长得帅我容易吗”的姿势。眼前的树木向两边倒下，来客出现在野狼面前。野狼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打起摆子来。“嘿……”野狼勉强地举手打招呼，“我认识你，你姓”霸“名叫”王龙“对不对？”

　　即使带着“语言翻译机”，霸王龙也没有听懂他的话。它抬起史前巨脚，铺天盖地地向野狼踩来……公元800年，玛雅时代。皇宫内。玛雅人的皇宫虽不如后代的皇宫那么富丽堂皇，也是雕满壁画，摆满珠宝和陶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窗帘，使外面的玛雅人对宫内发生的一切都洞若观火。

　　“都给我滚远点！”

　　野狼咆哮，“滚不远的，就闭上你的臭眼！”

　　玛雅人远远离开，宫里只剩野狼和捆绑的花朵。

　　“我美丽的王后，”野狼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不姓“野”，改姓“色”了，“来吧！别害羞，我会到21世纪补办一个结婚证书的。”

　　一般的女孩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惊慌失措。可花朵却镇静得出人意料，甚至还能积极配合。

　　“好啊，”她说，“不过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做夫妻呢？”

　　“哦对了，”野狼一拍脑门，“是谁把我的王后绑成这样的？别怕，我帮你解开。”

　　野狼解开绳索，花朵获得了自由。野狼的魔爪摸了过来。“不要嘛，”花朵突然捂脸，“有人偷看！”

　　“谁？”

　　野狼回头，“我下了死命令，谁还胆敢违抗？”

　　“就是那个一直盯着这本书的人。”

　　花朵说的是读者。这是她老爸经常在科幻小说里开的玩笑。野狼当然不知道，迷惑地四处扫视。当他的目光离开花朵的身体，说时迟那时快，花朵使出篮球比赛中的犯规动作，一脚踢在野狼的重要部位上。“嗷——！”

　　野狼哀号一声倒下。花朵跳起来，拔脚就跑。跑出皇宫没多远，被埋伏在外面的玛雅武士擒获。“皇帝有令，不许你离开皇宫一百米。”

　　花朵气急败坏，“看清楚了，我是你们的女王！”

　　“女王没有皇帝大。”

　　“该死！”

　　花朵正在考虑是不是赌一把，跟这些玛雅武士来个生死大决斗，身后传来冷笑，“嘿嘿嘿嘿，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花朵回头：野狼一瘸一拐地走来了！“绑起来！”

　　野狼下令，“推入圣井淹死！”

　　花朵再次被五花大绑，站到圣井旁边。此时此刻，她只能乞求奇迹的发生——老爸踏着五彩祥云出现在天际。奇迹没有发生。花朵彻底绝望。“时间到，”野狼自己宣布，“行刑！”

　　他伸出罪恶的右手，照着花朵后背一推。

　　花朵居然没有倒向圣井！

　　所有玛雅人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盯着他的手掌。

　　野狼的手变得透明了，穿过了花朵的身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野狼瞪大了眼珠，“我……我的手怎么了？”

　　那透明像潮水一样，飞快地蚕食着他的躯体。手臂、胸膛、头颅、双腿……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完全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魔鬼！”

　　琳达突然害怕地叫了一嗓子。

　　接着，那“魔鬼”的身躯就化作淡淡尘烟，消散在空气中。

　　花朵头一回感到大脑不够用了，只是呆呆地站着。

　　玛雅人如梦初醒，相互看看，突然对着花朵跪下。

　　我们都干了什么啊！

　　琳达大声哭诉，“我们怎么会选野狼当皇帝，还参与加害尊敬的女王呢？”

　　“别自责，”花朵恢复女王神态，“你们只是中了野狼的催眠术而已。”

　　“那么女王陛下，您是如何打败野狼那个魔鬼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花朵说，“也许正如我老爸常说的：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吧！”

　　“不，打败野狼的是我。”

　　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圣井上空的空气中，显露出一个人形来。

　　——花朵的老爸！

　　“嘿，大家好，”花老爸说，“是我劝说23世纪的监狱长将野狼改送到恐龙时代，那么在玛雅时代，他自然会消失了。”

　　“太好了，谢谢老爸！”

　　花朵喜不自胜，“不过老爸，你好像悬在空气中哎，这违反了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

　　“不错，谢谢你的提醒。”

　　老爸说完，“扑通”一声坠落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