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赓,字受庆,江苏无锡人。1911年清华毕业后被保送美国,先后曾在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就读,1915年获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后转入西点攻读军事,与美国名将艾森豪威尔是同学。王赓家境一般,1918年刚回国没参加工作时,手头上也没有积蓄。但陆小曼的母亲看中的是名校毕业的王赓仕途坦荡,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还有陆小曼的义父唐在礼的介绍。王赓比陆小曼大七岁,英俊又稳重,归国后供职于陆军部;后来又升任陆军上校。陆小曼的父母很快同意了这桩婚事。两人从订婚到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人称“闪电结婚”。陆小曼开始步入另一种生活――辞去了外交部的工作在家做贤妻良母。毕竟是刚开始,两个人生活得还算和睦。时间长了,陆小曼开始耐不住传统生活的寂寞。陆小曼18岁时就闻名于北京社交界,她热情、大方,特别是她轻盈的体态和柔美的声音,在众多社交女宾中独树一帜。如今只能在家中回忆这些快乐的时光,陆小曼渐渐感到自己成为了笼中之鸟,身心孤独疲惫。当然,如果王赓体贴照顾一下陆小曼的话,多留点时间陪陪她,也许陆小曼会觉得家庭是温暖的港湾。可是王赓每天忙于公务,早出晚归,周一到周六只能工作,没有一点休闲娱乐的时间。在陆小曼眼里,他是不知疲倦的工作狂,呆板不知变通的兄长。单从感情上看,两人相识不久就结婚,彼此还没摸清对方的性格,甚至没有很好地沟通过,这就是婚姻中的隐患。还有就是当时的格局,社会使命感十足的王赓整天忙于政府部门的工作,忙的时候甚至一连几天不回家。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出来的,可是连必备的沃土都没有,种子只能吸干了最初的养分,过早地夭折在空气中了。为了逃避空虚的婚姻生活,陆小曼开始在外面寻找所谓的寄托。她每天与权贵千金、太太一起出去喝酒、打牌、捧戏子、跳舞唱歌。陆小曼的自我意识非常强烈,既然不能在婚姻中寻找到乐趣,那么她就理所当然地去寻找物质上的快乐和刺激。陆小曼自己也在日记中写道:“从前多少女子,为了怕人骂,怕人背后批评,甘愿自己牺牲自己的快乐与身体,怨死闺中,要不然就是终身得了不死不活的病,呻吟到死。这一类的可怜女子,我敢说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自己明知故犯的,她们可怜,至死不明白是什么害了她们。”
胡适先生说:“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成功男人的身后往往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但这需要妻子付出多少泪水和尊严?但是大多数女人还是愿意做这样的“附属品”,她们觉得能够承受住压力就是伟大。自古以来,男人一般不须解释任何原因,穿梭于家庭与外界的浮华之中,但是这在受过西方先进思想教育的陆小曼看来,那种所谓的隐忍却是结束自己一生的慢性毒药。陆小曼声称自己只想找一个知心的伴侣,不羡富贵,也不慕荣华;但是王赓觉得没有事业,何来的荣华和富贵,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他经常劝陆小曼不要过着委靡不振的生活,免得把身体搞垮。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样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任性的陆小曼不顾王赓的劝告,经常对他恶语相讥,两人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后来王赓出任哈尔滨警察局局长的时候,陆小曼表示自己宁愿在北京,也不愿跟着王赓到哈尔滨。作家凌叔华对陆小曼说:男女的爱一旦成熟结为夫妇,就会慢慢地变成怨偶的,夫妻间没有真爱可言,倒是朋友的爱较能长久。陆小曼对这份失望的感情看得释然了,也许她此时倒乐意与王赓做朋友了,哪怕是普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