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士凡和李成书也跟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三个回来了。老崔给刘老麻打电话的时候,嘴唇还哆嗦,话也说不成句:报、报告刘总,毁、毁了,这下全、全毁了……
吕士凡接过话筒替他说,泥石流、泥石流,嗯,花房和办公室的后墙被沙土埋了半截,刚栽上的树冲了个吊蛋净光!
我一听,赶忙蹿到屋后一看,还真是!多亏那屋后墙垒得结实。
我回到屋里,就听老栾勤说,人人都说沂蒙山好,又是沂蒙山区好地方什么的,可就是这个熊沙沟不怎么好,三天不下雨就旱,稍微下点雨就涝,还来泥石流,你说恶心吧!
我说,猪八戒扒出来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李成书瞪我一眼,我那是说的吐鲁番那个火焰山,谁说这地方来着!
不一会儿,刘老麻和小于就来了。老崔陪他们冒雨到山上转了一圈儿下来之后,刘老麻却没怎么以为然,说不就那么一小溜嘛,这哪是什么泥石流!真正的泥石流你们没见过,那年我在四川可是见了一回,那叫泥沙俱下、巨石滚滚呀,第二天电视上就报道了,说有多少房屋被毁,又是多少人失踪什么的,那可真叫悬!咱一没伤着人,二没损失了房子,更谈不上自然灾害!我看半山腰以下的鱼鳞穴还是起了作用,防止了大部分水土流失,山顶上的土往下一冲,对下边的树生长还有好处哩,至少根部的土层加厚了吧?我为你们的责任心而感动,可也觉得你们这些文化人儿心理承受能力不大行啊,很脆弱呀,遇到点事儿就一惊一乍,泥石流、泥石流,又是吊蛋净光什么的,吓得我了不得,我以为怎么了来着,不就损失了三四百棵树苗吗?顶多四五百棵,我们一共栽了近三万棵树苗,损失这点算什么?哪里是什么吊蛋净光!太虚话!要干成一点事没有一点风险意识不行啊,更干不成大事业!
吕士凡就尴尬地脸红了一下。
刘老麻接着说,说起冲走了多少树苗,我想给你们解释一下,咱们进的这个松树苗、银杏树苗什么的,确实是从我哥和小于他爹那里进了一部分,当时进的时候,价格上也确实贵了些,但市场经济的价格不是咱能控制的呀,有时贵一点,有时便宜一点,都很正常;我一个民营企业,谁规定不许从我哥那里进树苗?只要我企业需要的东西,我不但要进,还要优先进,要让职工得到比外边更多的实惠地进,有些问题不明白我可以给你们解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反映,但一定要反映到点子上,你看着我是个县政协委员,就往政协写人民来信,它管你这个呀是不是?告状也不会告!
一席话惊得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熊了,蔫了。
狗东西又嘿嘿一笑,这个问题就说到这里,说完了就完了,我不会再放到心上,我们还是该怎么的就怎么的,说实在的,你们这些文化人儿操心经济的事情还真是不大行,还是鼓捣文化的事情顺手一些,编个节目了,搞个演出了什么的,都可以。
吕士凡说,说到编节目,我倒是编了一个,你看看行吧?说着从兜儿掏出一张打印的稿子,递给刘老麻。刘老麻说,我眼花了,也没带眼镜,阚珂你先看看,干脆给我们念念得了!
我接过来一看,就笑了,说是我念了,题目叫《老两口学三个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