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长说,一个电视歌手大奖赛的综合素质考试,我估计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再说沂蒙山的事情也不是全国性的,人家没必要具备这样的素质呀是不是?你要问《沂蒙山小调》的作者是谁吗还能沾点边儿!
老栾勤说,着重准备一下有关文学和艺术的问题是对的,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也不要忽略,比方五岳是哪五岳了,京剧的四大名旦了,各省市的简称及其代表性的地方剧种了等等,都可能问到。
吕士凡说,说到常识性的问题,人家也可能问王麻子菜刀,张小泉剪刀,刘麻子猪蹄儿中的王麻子、张小泉和刘老麻分别是哪个地方的人哩!
我说,不可能呀,就是整个大奖赛全是刘老麻赞助的,他宁愿设个刘老麻猪蹄儿杯,也不会出这样的题目,那不是太势利了吗是不是?
吕士凡说,那可不一定,你要单独问刘老麻是哪地方的人,有没有麻子,可能有点势利,你将他跟王麻子、张小泉一起问,观众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感觉!
刘老麻说,我也认为不会出这样的题,咱的影响还没大到那份儿上,我有自知之明嗯,再说要真叫刘老麻猪蹄儿杯也不好听呀是不是?我就是赞助了整个大奖赛,也不会让他们出这样的题目。
吕士凡说,真叫个什么杯的话,也不能叫刘老麻猪蹄儿杯呀,而只能叫刘老麻杯,就像春兰杯而不叫春兰空调杯一样。
看看黄县长半天没说话,刘老麻说,我看模拟考试的问题就此告一段落,让大家一起来娱乐娱乐玩玩儿的,考一晚上试也没劲是不是?还是唱唱歌,跳跳舞!之后黄县长和李成书的老婆张小凤,刘老麻和栾菊,小于和张萍就分别跳起来。一曲下来,黄县长说,哎,你们几个怎么不跳呀?
我们说,不会呢!
黄县长说,文化人儿不会跳舞?这不开玩笑嘛!那几个小女孩也主动过来请,一落实,竟没有一个会跳的;我原以为老栾勤会跳来着,结果他也不会,说这种男女搂在一起的舞还真没跳过。
完了,老栾勤有点伤感地说,时代变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了,县一级的文化人儿都不会跳舞了,再过几年说不定连歌也不会唱了,连字也不会写了,文化人儿就彻底地名不符实了!
有那么一段,我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有细节、有对话,还有点意识流。
其情节就与文革时期的某些场面差不多,只不过角色换了一下,我们不再是红卫兵或逍遥派,而成了被批判的当权派和黑帮分子了。梦醒时分,还想到我现在的这个年龄跟当年当权派们挨斗的时候确实也不相上下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正是挨斗的好年华。
我记得比较清楚,梦中的故事也比较连贯、比较完整,且有点寓意似的是这么一次:依然是县城里面的那个大广场,也依然是万人批判大会,几个戴着绿袖章的小青年在一个用砖垒成的台子上舞舞扎扎,我心里还在琢磨,这帮人怎么带着绿袖章呢?是绿色和平组织?正寻思着,不知怎么就将我本人连同老栾勤、李成书、吕士凡给揪到台上去了。一位主持会议的小青年刚要勒令我们交代是如何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另一位披着绿大衣的青年即提出了不同意见,说是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他们交代这个!那是上一次文革,这一次的重点是整治那些在权钱色上有严重问题的腐败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