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喝着姜汤的时候,吕士凡就又说了一遍,弄不好得让老栾勤坑一家伙!
老栾勤说,什么人!我只是说了个老校长的故事,完了是谁在那里咋呼,那咱也打呗,又是不打白不打什么的?
吕士凡说,那你也是……怎么个俑者来着阚珂?
我说,是始作俑者吧?
吕士凡说,嗯,始作俑者对了,你就是始作俑者,是主谋,是教唆犯!
李成书说,你又不是小孩,他一作俑,你就蛰上去了?你个老吕只要听着有便宜沾,对身体有好处,绝对比谁都积极,我相信此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你还会到泥水里去打滚儿,不但自己打,还要带领全家一起打!
众人哈地就笑了。
吕士凡说,操,还带领全家一起打呢,倒是怪有个镜头感!
李成书说,你甭不服气,那年时兴喝红茶菌,你带没带领全家一起喝?喝得你老婆拉肚子,还不罢休,你让她吃了PPA,又是维生素B6什么的,完了再接着喝!
吕士凡说,你这人记性还真好,我自己都忘了的事儿,你还替我想着!
老崔插话说,你还甭说,有好多健身的办法之所以不能奏效,就在于不能坚持;哪怕就是喝凉水,若是天天早晨坚持空腹喝上那么一碗,也会管用,那叫周身通泰是吧?嗯;坚持数年,必有好处嘛,啊;当然这里面确实也有个因人而宜的问题,你若让林黛玉下雨的时候到泥水里去打滚儿,非但健不了身,还会把她那个肺结核给整犯了。
老栾勤说,几天不见,我看老崔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呀,辛苦你了!
老崔说,还行吧,关键是这个鱼鳞坑太难挖,也难怪解放这么多年,这座熊山基本没怎么绿化,全是些风化石,你根本就拿它没办法!打眼儿放炮呢,又稍嫌松软,一轰一个小坑儿;而用镐头刨呢,又太硬,一刨一个白点,可遭老罪了,好多民工干个两三天就跑了,关健是费老鼻子劲,吭哧吭哧半天还看不出成绩来!
李成书说,要不怎么叫沙沟呢,这地方的地理环境、地形地貌,还真像吐鲁番那个火焰山,那年我们去考察,几乎没让它晒死,五十多度的气温,干叉叉的热,那地方的葡萄干儿出名,就因为这个干叉叉的热;那山上就这样,也是一道坎一条沟的,寸草不生,导游还说那些沟沟坎坎的是当年猪八戒用他那个耙子扒出来的呢!
他扛上耙子,拽着往上爬,刚爬到半山腰,出溜下来了,完了再扛、再爬!
吕士凡说,我看形势还怪严峻哩,怪不得他们这么便宜地就租赁给了咱呢!
老崔说,好在山下边还好挖点儿,越往上就越难挖,一点一点地往上蚕食呗!
在咱周围买地的那些单位,都没咱进度快!有的干脆就没动手,撂那里了。
老栾勤说,这个蚕食的办法我看是好的,现在仍然荒着的山,肯定都是很难绿化的山,年年搞绿化,年年把树栽,那些稍微容易一点的,他不早就栽上了吗?总之是要搞,现在不搞,将来就更困难;好不容易风化出来点薄土,你保不住它,下点雨就流失了,你再在裸露出来的这些石头上栽树,那不更困难吗?让你负责这个植树队,我看是找对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刘老麻和小于来了。他让老崔领他到山上转了转,回到队部之后说,嗯,一下雨,咱这地方漂亮了,看看这树,看看这花,一看就让人愉快,上午开着会就想过来转转,听你们啦啦呱,一开完会赶忙就和小于过来了,中午你们怎么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