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麻说完之后,那个小于就拿出张地图来,是我们买的那块地的地形图,他自己在电脑上画的。他比画着这条沟种什么,那条沟种什么,山上种什么,山下种什么,而又为何种这个而不种那个,有条有理、头头是道,既科学又实在。而冬枣树苗的问题,也已经有着落了,是刘总亲自跟利津县联系的,首期栽上它一万棵,这玩意儿当年就结果,两年就能把投资拿回来!
刘老麻依然哈哈着,就是树苗太贵了,就那么点小芽芽,一棵要十七块,砸了半天落到一棵十五块,我们到那里一看,也没什么神秘的,咱头年栽上,第二年就可以自己嫁接,小于自己就能办了,那就没必要买那么多,先订它一万,过几天他们给送来,别投资太大了,是不是?
我们就只有张着个大嘴在那里惊讶的份儿了,我的天,一棵十五块,一万棵就是十五万,这还不算投资太大呀?
过会儿刘老麻又说,咱们这个事儿,总算起来,投资不小是吧?要是全部绿化好了,粗略地估算一下,没有个五六十万拿不下来,我看还得来点见效快的。今年春节前,我到省市有关部门去走访,一个最大的体会就是,花市行情十分看好,像往年你送盆杜鹃、茶花的就挺好看,今年根本就拿不出门儿去,家家都是高档花、进口花,什么大花蕙兰、蝴蝶兰了,红掌了,荷兰凤梨了,还有好多咱都叫不上名字来,一盆就四五百、五六百,还有上千的,确实也好看,总之是越贵越有人买,当然都不是给自己买的了,但那些送花的,他得买呀!我看小于和老崔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个差不多,你们就到云南、广州去考察一下,看看哪些花适合咱这里种植,引进它一批,你们几个文化人儿鼓捣这玩意儿估计能行,那就集中精力把这件事情干好,弄它个花房大棚的,别的你们就别管了,到时咱也不指望它赚钱,就用它来打点关系,这一年下来,十万、八万的省出来了。
大伙为他的勾画所激动,异口同声地喊道,好!声音不小,且很齐,如戏迷或票友听京戏,为精彩的唱段喝彩叫好一样。
刘老麻接着说,为了把这件事情办好,也避免将来有什么后遗症,我还是要你们好好权衡一下,同时也学一点有关股份合作制的知识,像老崔没拿钱,他人在这里,就有他的人力股、领导股,小于也有他的领导股、知识股,总之是看他的贡献大小而定,很麻烦的,到时咱别感情用事,弄些不必要的矛盾出来;你们要不要再商量一下,究竟是股份合作制好呢,还是别的形式好,如果是股份合作制呢,我看拿一万块钱,是进不了董事会的,只能算是个股民;我公司的职工还有拿两万的哩,我总不能不让他参加吧?还可以采用别的形式,比方集资的形式呀,借款的形式呀,我给你打个借条,将利息给你定得高高的,比方年息百分之二十怎么样?一年一兑现,这样你们也放心是不是?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我和小于还有点别的事儿,你们商量好了跟小于打个招呼就行了。说完,就和小于走了。
他俩走了之后,我们几个人在那里大眼儿瞪小眼儿,沉默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会儿,吕士凡忽地蹿出去,之后又回来,坐在那里还是没吭声。
看看都不说话,崔永年说,你们在这里先商量着,我回去安排安排,这个招工的事情也得准备一下!说完也走了。
老栾勤说,老吕你刚才忽地蹿出去干吗去了?让我们在第一时间知道一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