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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廉洁刚毅敢骂皇帝的清官

  海瑞

  “传略”海瑞(1514~1587),字汝贤,号刚峰,琼山(今海南省海口市)人。传见《明史》卷二二六《海瑞传》。

  海瑞生活在明代由盛而衰之时,历经正德、嘉靖、隆庆、万历四朝。由于最高统治者或沉溺于酒色,或迷信于道术不问朝政,致使朝纲昏乱,吏治败坏,贿赂公行,贪官污吏充斥于朝廷内外。海瑞以其高风亮节,出淤泥而不染,在史籍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影响”作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清官,海瑞为官公正,廉洁清明。海瑞一生任过浙江淳安知县、江西兴国知县、户部主事、应天巡抚、南京吏部右侍郎、南京右佥都御史等职,在每一任上,他都力主公正,无论官民,凡有违大明律例者必究无疑。他既倡导官吏治民,也允许百姓告官。海瑞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极力倡导廉洁奉公。他一生为官的原则是“俸禄之外丝毫不取”,不仅未向百姓横加摊派中饱私囊,而且对官僚、百姓们的主动奉献也一一拒之门外,甚至连经过朝廷认可的所谓常例(法定的额外收入)也革除了。为了解决生计问题,他除去俭朴之外,还自食其力以开财路。海瑞的俭朴是世人尽知的,母亲过生日时,海瑞只买了两斤肉,被官场上传为笑柄;海瑞的靴子多年不换,破了之后到邻县找人修补,受到百姓的称赞;海瑞的官服只有上朝理事或拜见上司时穿,而且多年不易。由于明朝官员俸禄低,欲应付官场上的礼尚往来支付养家之费着实是很困难的。海瑞没有向属僚与百姓伸手,而是自己动手在公余时间开了一块菜园,用以弥补衣食之不足,这在中国古代官僚中是罕见的。海瑞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以至于死后竟然连殡葬费都得靠朋友们资助。海瑞为官一日则尽职尽责一天,身为百姓父母官,他想方设法为百姓谋福利。他针对明代中期以后土地兼并赋役不均的现实,每到一地都要重新清丈土地,并根据土地多少确定赋税徭役的高低,这就防止了土地多而赋役少的弊病,减轻了大多数百姓的负担。为了发展农业生产,海瑞对水利事业给予高度重视。在任应天巡抚期间,他组织当地民众用56天时间疏通了吴淞江,又用30天时间疏浚白茆河,变水害为水利,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这些情况说明海瑞为政清明,无愧清官之名。

  在贪官污吏横行的时代,海瑞不仅不去随波逐流,而且逆流而上,同贪官污吏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在任淳安知县时,受宠于当朝宰相严嵩的都御史鄢懋卿,借巡查盐政之机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勒索钱财。当他派人传令海瑞准备大礼迎接、厚礼进献时,海瑞回了他“素性俭朴,不喜逢迎”八个字,致使这位都御史大员绕道而去,淳安百姓免了一场祸难。总督胡宗宪的公子狗仗人势,凭借其父威势四处勒索贿赂,当他到达淳安县境内横行不法时,被海瑞当场逮捕处治。在应天巡抚任上时,海瑞向官民宣布:海瑞只知国家法度与百姓疾苦,不管朝廷要员还是地方豪强,皆与庶民一样犯法必办。当地乡绅徐阶,是明朝显赫一时的宰相,而且对海瑞有过恩,但当他的公子欺压百姓横行不法时,海瑞置徐阶之恩于不顾,既不理睬朝廷要员们的说情,也不理会徐阶登门求情,果断地将徐公子按法查办。尽管海瑞因惩治贪官污吏而受到排斥打击、谗毁中伤,甚至因此而两次罢官闲居,但他在挫折面前惩治贪官污吏、为民请命之初衷不改,难怪人民称赞他:真乃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海瑞一生中最值得称颂的,是他骂皇帝的壮举。嘉靖皇帝是继正德皇帝之后的明代中期的皇帝,即位之初很有作为,力矫正德朝政混乱吏治败坏之弊,使国家出现向上气势。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步入晚年之后,嘉靖别有所好,他“不视朝,深居西苑,专意斋醮”,朝廷上下不以政绩优劣奖惩,而以争上符瑞升官发财。嘉靖迷信于道家长生不老之术,朝政一统于奸臣严嵩等人之手。官场上尽是贪污中饱,索贿受贿,卖官鬻爵,使朝政昏暗。百姓受贪官污吏盘剥与朝廷赋税徭役无度之苦,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对于如此严重的情况,百官视而不见,百姓哭诉无门。海瑞不忍如此下去,上疏指斥嘉靖,这就是名闻后世的谏书――《治安疏》。海瑞在疏中指斥嘉靖身为国君却20余年不理朝政;不管百姓死活,为崇道教而大兴土木,致使道观林立,百姓叫苦连天;不按祖宗法度选拔任用官吏,而是滥行推广事例,致使官制滥行而吏治败坏。对官吏的处罚,不是确察其劣绩有无,而是仅凭猜疑、诽谤草草处置,致使受罚官吏不服;数十年深居简出不重吏治,致使吏贪官横,民不聊生。百姓把“嘉靖”年号比做“家家皆净而无财用”。海瑞奏疏一上,嘉靖帝怒火三丈,立即把海瑞抓进天牢处以酷刑。面对专制帝王的淫威与肉体的摧残,海瑞决无反悔,其忧国忧民之情可感天地可泣鬼神。

  “余论”海瑞一生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建树,他之所以名垂青史,并在本书中有一席之地,是他的品行、他的精神超凡脱俗。在后世人们的口碑中,海瑞是与宋代包拯相提并论的青天大老爷。他对来自上面的压力敢于反抗,对贪官污吏的勒索敢于抵制,对来自各方面的请托敢于拒绝,对官吏的贪污受贿敢于惩罚。在专制主义极端强化,吏治极度腐败的明代中期,他不仅自身清廉,而且敢于为民请命骂嘉靖帝,可见其确实非同寻常,有超人之气质。这就是他人所不具备的海瑞精神,也是清官所独有的刚毅不屈的性格。

  (左书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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