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办?”渝西民回到了正题。
“我们赔他一个新的。”班长吴冬这会儿又恢复到班长的角色,让参加打赌的同学一人掏了三块钱,赔给了殷浩,让他自己去买个新的。
可殷浩没有把这钱拿去买新的热水瓶,他跑到校外商店,给渝西民买了一包五块钱的烟,算是对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激。电视里那些侠义之士都是这么做的,殷浩觉得自己也应该这么做。
其余的钱呢,两人买了零食,至于那个撒了尿的热水瓶,殷浩用寝室水管里的自来水冲了冲,继续使用。
殷浩说:“一点味道都没有,嘻嘻……小孩儿的尿没有毒,还是很好的药,可以治病耶。”
“靠,谁告诉你的?”
渝西民享受着殷浩孝敬的烟,颇为老练地酷酷地吐了一个烟圈。
“我爷爷,嘻嘻……”
殷浩也想像渝西民那样吐个烟圈,结果烟圈没有吐成功,倒被呛得直流眼泪。
那时候,殷浩刚开始跟渝西民出来混,才学抽烟。
而渝西民从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学抽烟,那时已有近两年的烟龄。
渝西民之所以那么早学抽烟,主要是他牛仔裤兜里的钱储备颇为丰盛。
他是家里的独子,而他的父亲渝哲端,是这镇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包工头。
他家里有十几台挖掘机在工地上一天二十四小时地从土里刨黄金。
殷浩跟着渝西民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由于渝西民家里很有钱,所以给他的生活费和零花钱比班上其他同学谁都多。
殷浩有时替渝西民到小卖部跑跑腿儿,买包零食,或是烟什么的,都能得点好处。
本来学校是禁止小卖部卖烟的,可那个小卖部是承包给校外的生意人的。店老板表面上答应学校的要求,背地里照常卖烟给学生抽。
殷浩知道,老板的烟藏在柜台下面那个小纸箱里。
而且每次学生去买烟,都要说暗语,不能说买烟,要说买口香糖。
如果是买一盒,就说买一盒口香糖。
如果因为穷,手里缺少钱,买一根一根的零烟,就说买一块口香糖。
那老板姓毛,同学们背地里都管叫他贼猫。
因为他真够贼的,把一盒烟化整为零卖给学生,价钱比买一盒完整的烟贵得多。
比如一包十块的烟,平均算每支才五角,他就卖七角,这样一包烟就多赚了几块。
这贼猫倒挺会瞅准商机的,这些学生的父母大都在外打工,缺少管教,很多男孩子为了摆酷,都学会了抽烟。
并且因为学生大都来自镇上和附近的农村,家里都不怎么有钱,所以对这种零烟需求量较大。
这是说的其他家里穷的男孩子抽烟的情况。
对渝西民来说,这些问题不存在,他每次买的都是一整包。
并且,他也不会抽那种十块钱一包的烟,他抽的烟都在二十块钱以上。
每当殷浩替渝西民跑完腿,渝西民会把剩下的零钱给殷浩,几天下来,殷浩就能吃份肉了。
因为那段时间,殷浩在外打工的父母工钱老是不能按时领取,所以殷浩的生活费就成了问题。
那段时间,殷浩就从家里背米到学校食堂蒸饭,吃奶奶给自己炒好了装在瓶子里的咸菜泡开水下饭。
看着别的同学在食堂打肉吃,殷浩觉得自己好像有几个世纪都没有见过油星了,心里慌得不行。
幸亏有渝西民帮衬着自己,他除了把跑腿儿剩下的零钱给自己外,有时吃饭的时候还把碗里打来的肉刨到自己的碗里。
渝西民说,自己吃腻了肉,想吃殷浩那装在瓶瓶儿里的咸菜。
殷浩知道,那是渝西民在关照着自己,心里格外地感激,就把奶奶炒的咸菜夹到渝西民的碗里,两个人吃得有滋有味。就这样,两人渐渐成了铁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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