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孩”在我进省队后的三年中找过我几次。之前,我从别人那里听说,我离开体校没多久,他就同一个胸大无脑的女孩混上了。
说起这个女孩的胸,在队里甚至在体校都是有名的。她比我晚进体校,个儿不算高,骨瘦如柴却有一对硕大的乳房。第一天她被妈妈带着去见教练,我们发现有其女必有其母,母亲也是巨乳。大老远看见这母女俩迎面走来,全体校的男生都晕了。每次训练时,我如果多看她两眼,总担心她跑着跑着“两个球体”会应声落地。
说她无脑倒也不十分恰当。首先,她一进队没过多久便显露出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品行。这座南方城市遗留下来的几样突出缺点:窝里斗、拉帮结派、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无理还要骂三分在这个孩子身上都已初现端倪。不良的遗风就像空气中的传染病,在这个集体上空无形地聚集着。每每来了新人,随时培育出温床效应,叫这些毫无克制能力的女孩得病。不知是她们先天就有劣根性,还是这个特定环境造就了她们。
我是个被动的人,除非有人找我是非。这孩子一进队很会看人,没多久就琢磨出这个队伍里隐藏的人际关系。而我老老实实的,像个逍遥派,一点老人儿的派头都没有。这助长了她的胆量,有事没事跟着人背后起哄,和我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终于,在从食堂去开水房的路上,她在我背后放肆地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我压了压怒气,没有回应。在这个集体中,我像个独行侠,同他人始终若即若离。我走到宿舍楼道口,四下没人;我放下暖瓶,稳定情绪等着她上楼来。过了一会儿,她同一两个球友走上楼梯,在六楼的拐角处,我迎面站了出来,大声质问她刚才说的话,同时迅速抽了她一个耳光。由于她躲闪不及,脚下失去了重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手上的暖瓶也打碎了,流了一地的开水。与她一起的两个球友惊叫起来,躲在一旁没有吭声,也没劝阻。她慌张地站起来,眼泪立即掉了下来。很快,她脸上呈现出一个指甲盖的划痕,渐渐渗出血珠。人们都出来围观,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我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也有人说是因为她不懂规矩。
她捂着脸哭哭啼啼,被几个队友带走了。我则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回到宿舍,心脏狂跳不止。此后她每次见到我,目光总是闪闪烁烁的。过了几天她当时的摔跤队男友找过我一次,我本以为她的男友是来找我算账的,可见面后,他一再给我道歉,说她不懂事惹到了我,低头不见抬头见,希望以后对她好一点。这让我奇怪了很久。
然而,我曾经喜欢的“漂亮男孩”同她搞上了,这让我胃里直犯酸。他一定是被那对巨乳给晃花了眼。后来他到省队宿舍来找我,说同大胸女孩分手了,还说那女孩人不太好。他准备去北京参加集训了,在走之前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躲闪不及。
体校的时光很乏味,为了臭美,穿上母亲同事的花裙子,拿着母亲的红伞,故意摆个模特的Pose自娱自乐,谁会想到有一天我真的就站在了T形台上,面对台下无数的闪光灯微笑呢?当然在T台上可不能这样傻笑。
悄无声息(许巍)
我总是迷失在每个幻觉的夜晚
我悄无声息地走在幻想的边缘
这感觉就像我走在另一个世界
我感觉不到那曾经幻灭的岁月
我看不见我的明天
只有黑夜给我的茫然
我看不见我的明天
是否还将重复着昨天
我的昨天
总在每个黄昏,每个孤独的夜
我在我的世界,悄无声息地走
我用幻觉触摸,你那遥远的美丽
在每一个夜里,等待
抚摸那已变得遥远的岁月
依然是,这样的夜晚
我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