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回到家,林立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她一见,气不打一处来,说:“这头猪,就知道睡觉,人家说,一分精神一分福,就你这窝囊废,还能有什么福?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大霉!”
“你是倒霉了,‘女儿悲,嫁个丈夫是乌龟’嘛,我要不是窝囊废,我还能戴个绿帽子吗?”林立在睡梦中被骂醒,心里也有气,就接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这狗屎!我辛辛苦苦地为了这个家,我忍辱负重,挣来的,给你吃给你花,你吃饱了喝足了,反过来,不说我的好,倒还要埋怨这埋怨那,真是没有人心眼儿。”
“我怎么就吃你的喝你的了,我自己也有工资。”林立声气有些小了,但还是嘴硬。
“你?就你那几个工资,够你干什么的?你能买上房子了?还是能穿上名牌了?或者是你能吃上好酒好菜了?再说了,你是一个男人,你有义务养活你的妻子儿子,你能吗?你说,你都为这个家作过什么贡献?”
白玫气上来,一顾抢白,林立没话答对,不再说话,自己拿了烟到阳台上抽去。
白玫不让林立在家里抽烟。对此,他心里很不平。迟德瑞可以在白玫的面前抽烟,他父亲林子峰也可以,他却没有这个资格,他也据理力争过,没有得到胜利,没办法,他只好低头。
见林立认了输,白玫乘胜前进,追到阳台上说:“眼下,又要雇保姆,你说吧,雇个什么人?”
林立还是没有主意:“这事,还不是你去办,我哪找得来。”
“我的司机小张,有个农村老乡,今年十九岁,想到城里来打工,要价不高,我看行,你说呢?”白玫的话中,完全没有了生气的成分,是一副商量的口气。
见白玫的口气缓和了,林立说:“还是让雅萍来帮忙不是更好一些,家里也没有太多的活要干。”
“雅萍,我已经不让她来家住了,这孩子太不懂事,她居然和方圆吹了。事先都没和我打个招呼,更不要说请示了。让她自己住在外面,好好反省一下子吧。”白玫对林立诧异的表情视而不见,问他:“你说,这个保姆怎么样?”她知道,林立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让雅萍的事弄蒙了。
“你觉得行就行。”
“那我就叫他来了啊,看看这个小小子能不能干活,先试用他几天再说。”白玫说完把阳台门一关,自回客厅看电视。
“什么?小小子?是个男孩儿?”林立想追过来,看到自己手里的烟火未尽,只得把身子从阳台门里探出来,大声问。
白玫假装听不见,她已经跟林立打过招呼,没有必要再听见他的话。
第二天,小保姆李冬就来上班了。
这孩子什么家务活也不会,他是高中毕业生,因为没考上大学,像白雅萍一样,到城里来谋求发展,又苦于没有门路,只好先做保姆,希望碰上个好主人,对他有了好感,说不定会帮他找个合适的工作。
白玫非常高兴,李冬是高中毕业,凌岳的功课有人辅导。做饭不是什么难事,她相信,只要肯学习,李冬很快就能掌握。果然,两个月后,李冬就能做各种家常便饭了,而且人也变得漂亮洋气,像个城市人一样。
雅萍近来很少到家里来。
起初,白玫故意冷淡她,想让她害怕,知道悔改,后来,发现她并不愿意回来,好像躲着白玫似的。
白玫向林立说:“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了。让她能耐去吧,把她碰个头破血流。她还以为,一个人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也能活得像模像样呢。做梦吧。等到她没路可走了,我再好好地教训她,哼,王宝钏说得好:‘后面要是有路你还会回来么?’到时候就拿这句话来问她,看她怎么说,还敢跟我作对么?”
“对,你就让她到社会上去碰碰试试吧,碰好了,是她的造化,碰不好,她就会服服帖帖地听你的话了。”林立又对老婆的意见投了赞成票,“不要和她生气,快过年了,还是看看有些什么事儿要做吧。”
“一提起这个,我就生气,没有什么可做的,所有企业都有一份年礼,但是,都轻得不能再轻,薄得不能再薄。朱志宇和高小志都吃了独食。高小志这小子,平时就和各企业拉拢,没少占便宜,我怀疑,他搂了来和朱志宇分,我是干生气,没辙。唉,收入少了,我还要各处打点,要不,以后谁帮着说句话呀?他们都行,以单位的名义送礼,买的是个人的人缘,我现在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连给财政局送的礼,都是高小志去的,没办法,朱志宇派他去,咱官小,谁叫咱官小呢。”
“你也别生气,咱也不是没钱,这样,今年过年,咱们拿一大笔钱,你去金书记家串个门,你也动个地儿,不再当这个受气的副局长了。”林立给妻子献上了计策。
“哎,老公啊,还是你心疼我,这话,真让我感动。不过,我听说,金书记在会上讲了,要过一个文明节,廉洁节,大家不要送礼。他说,送礼就要先收礼,不收哪来的钱送,要是拿工资送礼,恐怕这些送礼的干部饿也饿死了。还说,谁要是送礼给他,该提的不提,有错的深究,你说,谁还敢去呀?”
“你胆子真小。自古,官不打送礼的,他老金不是凡人?是神仙?他能免得了俗?我不信。叫我说,你就去,看他叫嚷得凶,说不定明里反腐,暗里倒是更贪呢。”林立持着怀疑态度说,“要不,我去,我就说是我自作主张为你运作这事儿,我一个副科长,他也拿我没办法,而且,我是为你跑,他也不好说我什么,你呢,又不知道这件事儿,他要是吃礼呢,你再去,要是不吃呢,我想也没有什么。你说呢?”
白玫认真想了想,说:“我看,还是不要惹是非的好,这个人,好像真是与众不同,我不送礼,只是得不到升迁,送礼以后,说不定就会弄个身败名裂。”说完,她带着烦恼上班去了。
单位更让她烦恼。
组织部又要来考核干部了。
白玫急忙和那几个平时关系不太好的人联系,拉拢一下。临时抱佛脚,也只是拉拉闲话,表示一下关心,或者多给个微笑,但是已经晚了,她又一次被亮了红灯——民主测评不称职。
似乎是为了和白玫对比,朱志宇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拥护,被公认为优秀。开春换届,朱志宇被派到坡县当县委书记去了。
由于白玫自身的原因和一些其他的原因,白玫没有得到局长的职务,穆局长当了正局长。
在给朱志宇送行的宴会上,高小志照例拿白玫开玩笑,这让朱志宇很不高兴,他瞪了高小志一眼,然后,朱志宇郑重地托付穆局长,要照顾好白玫:“白玫一个女同志,不容易,过去,我没有好好照顾她,觉得怪对不住她的,请穆局长不要再走我的老路子。”说得很真诚,让白玫也感动了。
新局长上任,要重新分工。
穆局长是个厚道人,他和白玫的关系本来不错,又有迟德瑞和朱志宇两任局长的托付,没有理由不照顾她,他让白玫分管人事和财务,白玫还嫌少,后来,又把工青妇工作也给了她。让高小志分管老干部科。为此,高小志把嘴撅得老高。
白玫有了自己的专车。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不再借故歇班,也不迟到早退了,也不上半天歇半天了,也不上班时间出去逛商场了,她的工作变得积极起来。
风向一转,所有的“墙头草”也都改变了他们摇摆的方向,白玫的身边一下子热闹起来,她又恢复了门庭若市的热闹场面,她一下子高兴起来,连林立的心脏也好起来,她们家的厄运仿佛一下子到了头儿,否极泰来了。
高小志的生活和白玫成反比发展,他家里再也没有高朋满座的场面,在单位也很少再有人光顾他的办公室,他实在是腻味得受不了,大白天的,在屋里睡觉。白玫不管他,只是不让他抓到一点权力,而且对他过去的一切都仔细地检查,把一些不清不楚的地方找了出来,把问题提交到局长办公会上。
穆局长的为人很善良,他不愿意毁了任何人的前程,主张宽容对待高小志,批评教育一下就行了,没有必要闹到外边去,只要局里知道就行了,白玫却不依不饶,最后,高小志没有办法,求他哥哥,副厅长高大志给他讲情,还专门到通宜市来拜访了白玫,又请上他的好朋友大学同学,通宜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冯紫福专门陪白玫和穆局长吃了一顿饭,穆局长不好意思,执意埋了单。
白玫不得不放过了高小志,高小志从此“真的”服了她,凡事由她一个人做主,不再多说一句话。
机会从天而降,白玫结识了冯副市长。有事没事的,她总找机会和冯副市长接触接触。冯副市长对她不讨厌,但是总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发展。白玫知道,只有穆局长一个人的关心,是不能保证她今后的荣华富贵的,一定要吸取当年只依靠迟德瑞一个人的教训,要想办法抓住副市长冯紫福。
白玫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了冯紫福的为人,知道他是一个很好色的人,这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白玫决定从这方面下手。
几次见面后,白玫发现,冯副市长对她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她一时拿不准,他是欲擒故纵呢,还是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领导干部和明星一样,是人们议论的中心。这些议论中,难免谣传。
白玫突然悲哀地想到,也许,他是嫌她老了。
“老了”的白玫很哀伤,她已经到了没人要的年龄了。
自身没有资源了,就要寻找和利用更好的资源,机会总是人创造的,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和她一样漂亮却比她年轻的人——长得和她十分相像的侄女白雅萍。
白玫下了决心,她要运用这个宝贝,成全雅萍,或者说是牺牲她。
她急匆匆地给雅萍打了电话,叫雅萍晚上来家吃饭。雅萍说:“姑姑,我正想去呢。这些天,没回家,我也想你们了。”
白玫现在又有了实权了,她再也不用买条鱼,或者炖锅肉招待侄女,她到金江大厦要了一桌菜,然后在菜单上签了字,只等单位结账的时候报销就行了。今天,她要让雅萍高高兴兴的,一切都听从她的安排。
人事科长朱志宇走到副科长白玫桌边,公事公办地说:“晚上在聚和斋啊。”没再多说一个字,白玫笑笑,算是作答了。
晚宴。
请客者是一个分配到企业局下属单位的转业军人。
人事科全体到场,没有局长参加,朱志宇不给白玫接触局长的机会。
饭吃得很快,人们都急着去跳舞。
舞厅很一般,没有“过火儿”的东西。同来的九个人,有三个女同志,又叫了三个小姐。白玫看出来,朱志宇对这里很熟悉,有一种宾至如归的随意。他礼貌地与每位女同志都跳了一曲。
与白玫跳舞的时候,朱志宇惊奇地发现,白玫跳得特别好,带她跳舞,简直是一种享受。
默契的配合,勾起曾经的爱。这个女人是多么出色。当年未嫁,他就爱上她,是多么的独具慧眼。
现在,这只母老虎却让他时时提防。
爱情已经远去。他付出努力,提拔,结婚,做办公室副主任,领导她。她结婚,提拔,做人事科副科长。他被调到业务科,他失去升任正科长的机会,因为她在林局长那里给他“下绊”。他到人事科当科长,在严局长面前诋毁她,她的副科长当得痛苦清贫。
他们还要斗下去吗?消灭敌人的最好办法是把他变成朋友。
他更想把她变成情人。
林立配不上她,这个世界上,和她般配的只有朱志宇。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笑了一下。托住白玫细腰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一点力。
白玫心里猛跳了一下。纵然怨恨如山,朱志宇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依然无人能够替代。
“白玫,你们几个大姐大妹子,每人为我们省了一百块呢。”音乐的间隙里,朱志宇开着玩笑。
“不公平,同样是跳舞,我们就是消费,她们做小姐的,就是服务。”白玫也开起了玩笑。
“这是性质不同。”科员小李子说。
“嗨,什么性质不同,”老科员张姐不以为然,“年轻人,都是在一块,拉着手,搂着腰,没什么区别,要叫我说呀,趁年轻多挣点,没什么错,有自己消遣这闲工夫,还不如实实在在赚点钱。”
“照你这么说,嫁人也是陪男人睡觉,做小姐也是陪男人睡觉,做小姐还能夜夜收费,嫁人倒不如做小姐了?”小李子将了张姐一军。
“那不,不一样。改变性质了。”张姐有点结巴。
大家看着她窘迫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朱志宇今天玩得很尽兴。
他发现他对白玫的爱居然还是那么的热烈,一旦防范之心松懈下来,爱情就从他的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萌发出来了。他现在志得意满,严局长答应帮他运作副局长,他现在虽然是科长,却是一把手的第一“红人儿”,白玫,已经不足为惧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放松对她的警惕。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女之间,就是那么点事。”音乐再次响起,朱志宇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喜欢这个话题,喜欢和白玫讨论这个话题。
是啊,同样是男男女女在一块跳舞,一般女人同舞女,有什么区别?区别是心理上的。嫁一个男人天天和他上床,与妓女天天与人上床,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妓女是天天换新郎。从一而终的妻子,与被人包养做二奶,有什么区别?区别在有没有感情。如果嫁人不是因为爱情呢?是为了对方的权势才嫁的呢?
白玫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刻,她想到了林之玉的高尚,只有她那样的婚姻才是真正区别于妓女的婚姻,她自己的贪图林家权势的婚姻,她觉得多少都有点不光彩哩。
白玫毕竟不是林之玉,她马上又想,什么光彩不光彩的,怎么也变得这么迂腐起来,一定是受了林之玉的传染,只有她那样的书呆子才相信爱情重于物质,只有她那样的傻瓜才会整天寻找精神的世界,也只有她才会身处单位的底层却活得津津有味,听说,她最近又迷上了裁剪,还给自己做了几件漂亮的衣服呢。
白玫在心里狠狠地排斥了一番林之玉的思想。她想,林之玉的稀奇古怪的思想会消磨她的斗志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朱志宇坐在白玫的旁边,现在其他人都在翩翩起舞,只剩他们两人没有下到舞池里边去。
朱志宇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对白玫的关切。科里人对白玫的态度取决于他的态度。
“上次,我见到嫂子,她好像又胖了。”白玫随便抓了个话题。
“是呢,她这两年没少长肉,不像你,还是做姑娘时那么苗条,让我们这些男人眼馋,成了我们的梦中情人了。”朱志宇半真半假地说。
“少挖苦我吧,我都老了,徐娘半老,连风韵也没有了。”白玫谦虚道,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风韵不减当年呢。”朱志宇发自内心地说。他总是不自觉地拿白玫和姜云比,越比越看出姜云的差距来,他们两口子睡觉时,关了灯,趴在姜云的身上,这时候他心里想的常常是白玫。
虽说睡梦中也要想着白玫,但是,朱志宇并不后悔他的婚姻。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桩婚姻,他今天可能还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平庸卑微地活着,心情压抑,物质贫乏,白玫可能也会看不起他。白玫呢?如果嫁给了他,也许,现在也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科员,疲惫而苍老,完全不是他现在见到的样子。“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叹也无益。
在舞厅玩得很快乐,白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林立还没有睡,他心里很不高兴。妻子在外面吃饭,他不生气,正常的应酬谁都会有,他父亲一辈子都在忙于这种应酬,他甚至很少有机会和父亲在一块吃。他也不在乎她喝点酒。今天,白玫回来得太晚了,他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她。
“喝了多少啊?”
妻子开门进来,脸儿红红的,眼睛里闪着青春的光芒,林立知道,这是有男人撩拨她了,女人被男人示爱的语言夸赞,胜过任何化妆品。
“没喝多少。”白玫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气氛中脱离出来,表情有些兴奋地说。
“喝完又去哪儿了?”
“仙儿歌舞厅,星期天,你也带我去吧。”
“我才不去那窑子呢,肮脏。”
“什么肮脏不肮脏的,那是个大众娱乐场所。”
“行了,别不要脸了。还大众娱乐场所。”
“你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难听。”白玫脸上显出了怒色。
“我说话难听,找好听的去呀,有能耐待在外面别回来,我不会说好听的。”林立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少找茬,我今天累了,不想理你。”白玫脱掉了外罩准备去洗脸。
“是累呀,鬼混到这种时候。”
“你少胡说八道,我和谁鬼混?”
“我哪知道你和谁鬼混,你自己清楚。”
“你不要污辱人,把话说清楚点。”
“行了,说那么清楚干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谁不要脸了,你才不要脸呢。”
“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
白玫见话不投机,自顾去洗脸。
林立被晾在客厅里,越想越气,追到洗手间推了白玫一下:“你怎么不说话了,不要脸的。”
白玫猛地回过头来,一巴掌打在林立的脸上,长久以来,她心中的委屈都从这一掌中打了出去——林立已经不能保护她了,相反的,他还要在家里欺侮她,折磨她,她失去了公公的庇护,也不再害怕公公的威严,她把她的怨气都集中在这一掌上,发泄了出去。
这一掌把林立打愣了,他没有再闹下去,自己回卧室睡觉去了。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雅萍来了个电话,说是要带个朋友来看姑姑,问可不可以,白玫心里不高兴,为了让雅萍高兴,就没有说什么,心想,不就是求我办点事吗,只要能办得到,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来就来吧,反正我们也不会谈到实质性问题,只是和雅萍缓和一下关系,在思想上向她灌输一些观念,也不怕有外人来。
“姑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华鹏,我的朋友。”白玫听到门铃声,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她的侄女——白雅萍,春风满面地站在门口,身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小伙子,穿着簇新的衣服,手里提了一大堆礼物,白玫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小伙子一定是有求于她了。出于礼貌,打了招呼,就热情地和雅萍说话:“萍萍,你都多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也不想姑姑?”
“姑姑,早就想回来了,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没有回来看你。我来做饭吧?”看到白玫的笑脸,雅萍高兴地说。
“不用了,萍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开吃就行了。”白玫拉雅萍坐下,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笑着。
华鹏是个很能适应的人,他顾自坐着,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自己倒了杯水,听两个美女说些她们自己感兴趣的话,能插上话的时候,也说上一句,不管人家是不是爱听。
白玫也并不讨厌这个年轻人,他坐在这里,大家都不感到拘束。这样也好,白玫想,他早晚都要提出他的请求的,先“干着”他,这样,有利于增加她的砝码。
一直到走,华鹏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甚至白玫给他暗示,可以提出他的请求了,他也没有说。白玫心想,又是一个窝囊废。不就是安排工作一类的事么,说出来不就得了,就这么闷着,来这一趟是为什么呀。
直到送走了雅萍,白玫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忙给雅萍打电话,听完电话,她才知道,她也有想不到的事情,白雅萍并不是她想象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