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炮车、满载兵员的大卡车没日没夜地涌过南帕卡,向着缅甸南方奔去。
孙立人在南帕卡召开了一次团以上指挥员参加的军事会议。
孙将军在会上谈了当前国内的战况以及新1军面临的重任。他说道,从东南亚全局看,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战场上一败涂地,其大陆侵略政策变本加厉,在我国则发动对豫、湘、鄂、桂、黔的攻势,威胁贵阳和重庆,妄图征服中国,将东南亚战场连成一片。日军也决不甘心中印公路畅通无阻,他们眼下在南帕卡以南地区凭险据守,就是企图争取时间,卷土重来。
孙立人强调,新1军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肃清缅北日军残余,确保中印公路的行车安全。
此次会议作出决定,各部抓紧时间进行整补,然后,以攻占腊戍为新1军的下一个主要军事目标。
一提到打腊戍,全军官兵无不异常亢奋。这首先是出自于感情因素。
尤其是老兵们的心灵上都刻着一道深深的伤痕,那就是第一次入缅战时,正是由于日寇第56师团在渡边近夫的指挥下千里奔袭夺取了中国远征军的后勤基地腊戍,才造成了中国军队的大溃败,10万雄师出国,只剩下39000人生还。虽然孙立人的新38师是当时远征军中唯一常胜不败的劲旅,但那场惨败毕竟是国家和整个中国军队的奇耻大辱。而眼前腊戍守军的主力,又恰好是换了主帅的第56师团主力,只有彻底歼灭这支凶悍的日军,重新夺回腊戍,才是一雪心中之恨的最好方式!
腊戍的战略意义对两军而言都极其重要,中国军队一旦攻下腊戍,不仅可使缅甸旧都曼德勒受到致命威胁,矛头所向还可直指缅中心脏地区棠吉,南下同古,东逼景栋而取泰国、越南,使整个东南亚战局大为改观。反之,如果敌军稳踞腊戍,则直接威胁滇西、缅北。小小腊戍的得失,事关中、缅、印、泰、越诸国之安危。
会议结束后,各军主帅纷纷领命赶回前线,率部挥戈南下,乘胜挺进。
就在南帕卡,已被打残的高军武的特务大队又接受了800名刚从国内赶来的新兵。他们虽然已经在云南的基地里接受过美军教官严格的野战训练,但要达到特务大队的要求,还为时尚早。
2月9日,高军武率领着这支焕然一新的队伍,登上了南下的车队。
面对物资、兵员得到充分补充的新1军的进攻,连战连败的日军惊魂未定。尤其是中国两支劲旅在芒友会师之后,打通了陆路交通线,补给充沛,后劲十足,使日军官兵的士气以惊人的速度严重受挫,失败主义的情绪迅速蔓延。曾经不可一世天下无敌的大日本皇军,面对中国军队无坚不摧排山倒海的攻势,一触即溃、望风而逃的情形层出不穷,比比皆是。
从南帕卡到新维,新1军的进攻犹如猛虎驱羊,一口气进展了150多公里,接连攻占曼拉马、南仓、何西、康马、南巴兰、贵街、南约温、新维等大小村落据点140多处。防守日军不是被歼,便是弃城而逃,各地日军残部纷纷被赶到了腊戍。使这座小城,一下子集中了万余名日军。此时腊戍的指挥官为日军第33军参谋长山本清卫中将。
2月24日,新1军主力分3路长躯南下。3月2日,陈鸣人112团与高军武特务大队、徐小冬独立团打到了南姚河北岸。
3名主官立即登上山头,用高倍望远镜把飞机场、火车站、老腊戍和新腊戍的地形地物看了个清清楚楚。
4日夜间,三支先头部队在不同的河段上偷渡南姚河成功,并迅速建立了桥头堡阵地。让他们感到惊奇与庆幸的是,日军竟然没有组织像样的反击。
与此同时,赵狄率113团冒险孤军深入,将腊戍通往南杜的公路切断,绝了日军的南逃之路,腊戍守军,顿成瓮中之鳖。
腊戍四周群峰环抱,地势险峻,系日军长期经营的缅北重要战略基地。
因此日本缅甸方面军命令山本清卫必须竭力死守。接到这样的命令,山本清卫本人就丧失了信心。因为他十分清楚,虽然集中到他麾下的军队不少,却都是中国军队手下的残兵败将,不仅兵力对比与武器装备上处于绝对劣势,更重要的是士气低落,战斗力已严重下降。
腊戍是缅甸铁路的终点,滇缅公路的运转中心,南姚河流经城北。该城分为新城与老城两个城区,新城位于海拔300米的高地上,老腊戍在其东北的山脚下,火车站在老腊戍的正西。新老腊戍与火车站呈等边三角形,各相距5华里,互为犄角。新腊戍居高临下,可俯瞰老腊戍和火车站,所以山本清卫将主力集中在此,并在城中修建了许多钢筋水泥堡垒。
5日下午,孙立人将军带着幕僚也乘飞机赶到了南姚河边。他与史说参谋长召来赵狄、陈鸣人、高军武、徐小冬4名战将,一起登上飞机,在腊戍城区上空盘旋侦视,回来后大家详细讨论,对于步炮战车的协同攻击,作了周密部署。
会议刚刚结束,军部战车营与重炮营也先后赶到了。38辆14吨和30吨的坦克,“嘎啦啦”地沿着公路开了上来,步兵弟兄们都扬起手来向坦克兵欢呼,有了这些威猛的大家伙作后盾,他们就更不把日本皇军放在眼里了。中国坦克兵也都得意洋洋地向步兵弟兄们挥手。这些大家伙,都在炮塔上用红白漆料涂画着各种各样狰狞的面孔,车身上还用楷字大书“先锋”、“扫荡”、“突袭”和许多其他耀武扬威的名字。无线电天线杆上飘扬着醒目的国军团队战旗。
重炮营也立即在河岸上部署起了火炮阵地。
6日拂晓,112团、特务大队、独立团分三路渡河,在坦克、重炮的有力支持下,向着飞机场和火车站发起攻击。各路大军,分进合击,势如骤风暴雨,不可抵挡,激战24小时后,各处守敌纷纷被歼,飞机场、火车站、老腊戍相继落入中国军队手中。
孙立人趁热打铁,不给日军任何喘息之机,得知第一波攻击成功,立即下达总攻击命令。重炮一顿猛轰后,38辆坦克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争先恐后地向着新腊戍城区冲去,步兵恰似汹涌澎湃的怒潮,呐喊着紧紧跟进。
日军企图用炮火摧毁中国坦克,但目标一旦暴露,中国军队的重炮立即喷吐出团团火焰,打得日军炮兵阵地地覆天翻,火炮连同尸体不断地飞上半空。
三支担任主攻的英雄部队很快冲破日军的第一道防线,突入了市区。
已无退路的日军凭借钢筋水泥工事和街垒,继续负隅顽抗,与中国军队逐街逐屋地展开惨烈的肉搏战。
为了避免巷战造成更大的伤亡,重炮营和坦克也全都进入了市区参与进攻。再坚固的堡垒,也难以承受重炮的抵近射击,一座座堡垒和楼房在“咚咚”的巨响声中坍塌在浓烟烈火之中。步兵则以压倒一切的凌厉攻势向前疾速推进。枪炮声响彻全城,彻夜不止,战至8日上午,新腊戍之敌完全被肃清。
这一仗中国军队缴获的战利品多得惊人,仅工兵器材便多达万吨以上。但山本清卫和松山佑三等2000余人于8日凌晨混战中漏网逃脱。虽然途中大部为潘裕昆的新50师官兵截杀,两名指挥官最终还是逃到了曼德勒。
腊戍日军钢筋水泥堡垒坚固程度远胜于八莫的竹木地堡,守卫部队也比八莫原好三部多出许多,可是攻克腊戍仅仅用了一天一夜,实在大出高军武、徐小冬等中国军官的预料。新1军从南帕卡出发前,日军第2师团残部还逗留在腊戍一带,但自孙立人挥戈南下后,第2师团师团长岗崎清三郎竟然不顾方面军要他死守腊戍的命令,率部闻风而逃了,让从芒友败退的松山佑三的第56师团在新维、腊戍当了替死鬼。以往进攻日军据点时,日军一旦丢失阵地,必然疯狂进行反扑、逆袭。但自从中国军队芒友胜利会师,“史迪威公路”通车后,日军官兵的顽强精神便不复存在,即使遭遇中国军队重创的日军,也显得毫无斗志不堪一击。
过去日军宁愿战死也不投降,这给中国官兵造成了很重的心理负担,但自从攻取芒友、南帕卡以后,打新维、打贵街,投降的日军比比皆是,远远超过了“玉碎者”。甚至还出现了成建制小队、中队放下武器的现象。日本俘虏在中国官兵面前也再无半分骄狂之态,被罚做苦役时一个个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百般讨好。此时此刻。他们才清楚地意识到,缅甸日军见大势已去末日将临,武士道精神熏陶出来的永不言败之意志和争强好胜之血性,也随着败势而消去了。
顺利攻下腊戍,对中国官兵的心理上是极大的满足。孙立人趁热打铁,命令新38师与军部特务大队、独立团沿滇缅公路继续攻击前进。此路主力于3月23日攻占康沙,与潘裕昆将军的第50师会师。会师后的新1军继续向南挺进,于30日攻下了腊(戍)—曼(德勒)公路上的小城皎梅,并于次日在此与英军第36师会师。
此时在左翼南进的英印军已于3天前攻下了曼德勒。
4月2日,孙立人也将指挥部前移到皎梅。
此时日军已呈全面瓦解之势,稍一接触,即行溃逃。中国军队豪情万丈,勇气逼人。正欲向对中国军人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同古进军,然后与在左翼推进的英印军一起挥戈南下,攻下仰光,收复全缅。
然而就在此时,身处前线的团级以上军官被火速召到皎梅。孙立人将军向他们宣布了一道大出他们意料的命令:停止进攻,暂驻各据点,等候英军接防。
到了会上,高军武、徐小冬等军官才明白,中国军队于芒友胜利会师,不仅强烈地震撼了日本人,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士气,同时也让自己的英国盟友提心吊胆,惊恐不安了。
由于英国政府始终对中国军队在缅甸的存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允许中国军队进入缅甸,于他们来说本已是迫不得已之事。中国远征军在芒友会师,30万大军一旦浩浩荡荡开进缅甸,倘若胜利后一旦盘桓不去,岂不是赶走日本狼,再来中国虎,英国人辛苦一番,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随着缅甸日军的节节败退,胜利已经指日可待时,中、英之间的深层矛盾再一次暴露出来。
蒋介石对英国人的想法早就心知肚明,既为避免矛盾激化,更不愿为英国人火中取栗,就在远征军芒友会师两天后,军委会即下令:“在英军对缅实施全面攻势之前,驻印军之攻击应适可而止。占领腊戍、皎梅后,即停止推进,改取守势,就地整训”;又令“滇西远征军以第11集团军留驻国境线内,实施补训,并构筑坚固防线,掩护中印公路,其余调回”。
面对着济济一堂,惊诧莫名的前线国军指挥员的疑惑,孙立人也不便作更多的解释。因为他十分明白,大国之间的博弈,其核心价值就是国家利益之所在。而中国人与英国人之间的这种明争暗斗,在长达三年多的缅甸战役期间,从来就没有中断过。
此时此刻,他手里还捏着一份蒋委员长以个人名义给他的指示电:“国军深入缅境作战,英方疑忌甚多,勉强行之,在政略、战略上均属害多利少……”,等等。
当然,此类属于国家高层秘密的电文,他是不可能当众向军官们宣示的。
§§尾声
……只有士兵才是最为渴望和平的一个群体……复杂的国际政治关系衍生出奇怪的现象,中国久经战火淬砺的数万精兵强将呆在战场上只能隔岸观火,而被盟军剥夺了对日本人的最后一击的权力……
军官会议结束后,各部主官纷纷赶回驻地休整待命。特务大队驻扎在皎梅,独立团驻扎在20公里外一片密林中的昔卜,队伍除了例行的训练,便是休息。
长久伴随着中国军人的激烈的枪炮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满地血淋淋的尸体暂时离他们远去了。对高军武、徐小冬来说,这是自反攻缅北作战开始以后最为惬意的一段时间。
新1军6万余下层官兵的心情却与中上级指挥员们截然不同,他们无权得知内情,所以没有那样多的疑问。闻知缅甸战事已经结束,他们立即表现出了一种喜极欲狂的兴奋感。毕竟,只有士兵才是最为渴望和平的一个群体。
他们为了保卫自己的祖国,保卫自己的亲人、家园和祖坟,长期杀伐征战,灭敌无数,虽常常以“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等诗句来激励自己的斗志,需要牺牲的时候只要长官一声令下,人人勇往直前决不退缩。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地愿意抛尸国外,作一个孤魂野鬼。中国官兵都自豪地认识到,他们是中国最精锐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日本人还占据着祖国的大好河山,现在最急切地盼望着的就是尽快地返回国内,毫不留情地打击敌人,把苦难中的祖国和亲人从日寇的铁蹄下解放出来!
就在新1军奉命原地整训的时候,向缅中、缅南的战斗正在进行,乘胜挺进收复失地的当然是这片土地上过去的“主人”英国军队。而日军则是全线崩溃,一片混乱,各自夺路而逃,各级指挥官无法统率指挥自己的部队,日军已呈现出兵败如山倒的状况。
复杂的国际政治关系衍生出奇怪的现象,中国久经战火淬砺的数万精兵强将呆在战场上只能隔岸观火,而被盟军剥夺了对日本人的最后一击的权力。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德钦昂山领导的缅甸国防军却突然倒戈,加入了英军的阵营,对日本人发起了进攻。
呆在异国的兵营里,依靠现代化的通讯工具,高军武、徐小冬等中国军官对来自国际和国内的重大消息仍然清清楚楚。
进入5月,捷报频传。继攻占曼德勒后,英军又一鼓作气拿下了平满纳、同古,于5月1日将残敌追赶到了仰光城下的锡唐河边。
发生在锡唐河上的这场惨剧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3年前,日军入侵缅甸之初,成千上万的英国士兵、印度士兵在这条河里被淹死或者是被杀死。现在,日军在他们取得入侵缅甸后首场胜利的同一个地方遭到了灭顶之灾。被斯利姆将军的坦克集群赶到锡唐河边的日军发现,因为雨季的到来,河水暴涨,被笼罩在猛烈炮火之中的日军在试图渡过这么宽阔的江面时很多都被淹死了。日军逃到锡唐河边时尚有20000余人,但活着逃过河的不到6000人。
他们有幸逃进了仰光,但两天后随着仰光的失守,他们仍然成为了英军的俘虏。
5月8日,全世界反法西斯阵线国家成为欢乐的海洋:德国政府向盟军签署了投降书,美、英、苏三国领导人同时发布了胜利宣言。
裕仁天皇比自己的敌人还要清楚,达摩克斯之剑高悬头顶,日本的末日也快降临了!
中国战场的形势也如同缅甸一样令人振奋,战局向着有利于国军的方向发生着急剧的变化。
这一变化始于4月份。当时,岗村宁次发起了一次针对中国西部的进攻,目标是中国的芷江,魏德迈和何应钦指挥全部美械装备的国军在美军第14航空队的支援下,成功地粉碎了日军的进攻。中国军队的步炮协同,与美军的空地协同发挥出来的威力,让日军官兵魂飞魄散。
5月9日,中国军队在湖南的芷江取得了雪峰山战役的胜利,全歼日军4万余人。
廖耀湘将军指挥的新6军,也在此役中立下殊勋。
6月,美军经过血战后,突破日军防线攻下了冲绳岛。日军第32军司令牛岛满及其参谋长剖腹自杀。冲绳之战,日军伤亡惨重,整个第32军全军覆没,10万余名官兵丧生,7400余人被俘。7万多当地老百姓或死于战火,或跳崖蹈海自杀。美军占领冲绳岛后,打开了通往日本的门户,达到了为尔后进军日本本土建立战略基地的目的。
7月26日,中、美、英三国发表《波茨坦公告》,促令日本无条件投降。
还有更令新1军官兵自豪的消息传来,孙立人军长应欧洲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之邀,赴欧考察欧洲战场—这是唯一获此殊荣的亚洲战场的将军。
在激动人心的情绪之中,新1军已于1945年6月陆续开始奉调回国,于广西南宁一带集结,准备参加魏德迈将军制订的新一轮反攻战役。战役计划已传达到新1军团级以上军官。该计划决定向中国的南方发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在广州—香港一带夺占一个港口,在中国和外部世界之间建立海上的联系。这次行动将是盟军在中国进行的一次重大的行动。正如计划所说“此次行动的目标是为在亚洲大陆上彻底消灭日军打下基础,防止日军从中国调集部队防御美军对日本本土的进攻。”
每一个新1军的官兵都清楚地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就在他们的心中!
6月中旬,高军武的特务大队奉调移驻密支那。此时,新1军除特务大队外,其余各部均已开始经空运或是通过陆路向祖国开拔。
高军武被留在缅甸,是为了实现孙立人当初的一个承诺,也是为了完成一项极其神圣的任务:在新平洋、于邦、孟拱、密支那、八莫、南坎、芒友等中国驻印军曾付出惨重代价的地方,为战死的中国官兵修建一座座烈士墓。为方便他到各处巡视与督察,美军还专门为他派来了一架轻型飞机。
一次次的祭拜,一次次的扫墓,完成这样的任务,既是生者对死者的责任和深情,同时也是对生者心灵的一种折磨和洗礼。
7月12日,特务大队在密支那南洼机场登上了前来接他们的运输机,登上了回国的征程。
飞机升空后,高军武和战士们脸颊贴着舷窗,用浸润着迷蒙泪光的双眼俯视着逐渐远去的缅甸战区,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他将装有萧玉骨灰的盒子捧到胸前,喃喃地说:“小玉,我们回家了。我带你回家了……再见了,缅甸,再见了,长眠在这里的小曼、白老师、嘉陵、古良、永志、麻哥、喜子、邵大队长!我们终于胜利了!你们的英灵,可以安息了!”
§§后记
从开始策划到动笔写作,反复修改,几易其稿,直至完成,这部以宣传爱国主义、民族主义、国际主义为主旨的长篇历史小说《中国远征军》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出版了,欣喜之余感慨万千,回首整个创作过程,诸般细节历历在目。
三年前到昆明,十分惊讶巫家坝机场竟然位于市区,城市祥和的车水马龙,繁华喧嚣近在咫尺。朋友告诉我们,那就是曾经穿梭于驼峰航线运送抗战物资的飞虎队军用机场。冥冥中一种意念便在胸中涌动。是刘放先生的创意,他的激情有力地推动了这部长篇著作的产生;是周荣蜀先生在整个创作过程中的积极组织和策划,支持我们进行史料查阅,素材整理,采访联系、考察。没有二位热情推动的义举,就不会有这部小说的诞生。
创作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但却无法冲淡心中的激情。不少真实的人物经历让我们一再被震撼,一段段史事让人无法不去正视。在这种情感的驱使下,写作的过程变得不再艰苦,已经成为了一种厚重的使命。
所幸一切的挑战都已经随着小说的脱稿完成而告结束,寄托着再现历史真实,展现中国抗战军人形象的长篇著作终于在抗战爆发70周年快到来之际出版了,也算是对所有长眠于异国战场的壮丽军魂的一种告慰吧。
我们尤其要感谢王楚英老先生的鼎力相助。王老眼疾未愈,带病为我们通阅全稿,提出详细修改意见,提供大量史实、文字资料,并帮助联系相关人物后代、专家学者。在此,对王老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此外,我们还要对彭训厚先生、刘伟民先生对本书出版给予的极大鼓励与支持,戴复东院士、戴澄东先生、戴藩篱女士提出的诸多宝贵意见,西南大学谭刚博士在全书创作过程中在史实上的严格把关,重庆出版集团和周显军先生的鼓励支持深表感谢!是他们始终不渝地热情相助,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动力,推动着我们克服一切困难,顺利完成写作。
愿小说的出版能较为客观、公正地再现这段壮烈的抗战历史,告别所有的狭隘与偏见,为和平而祈祷。
作者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于重庆